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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典故,一則紀昌學箭

  華爵雲悠閑的坐在一處池塘邊的太師椅上,用白色錦帕慢悠悠的擦拭著一把端端鋒利的匕首,頭頂是藍藍天空掛著數朵白雲團子,因著一片白雲團子不小心遮住了灼熱的烈日,因此,天朗朗雲舒舒,尚且不是極端曬人,再加以昨日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陣雨,陣陣微風吹過,每一束纖維皮膚毛孔都舒展透氣,格外舒爽。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及綠植的味道,讓人吸入了滿胸腔的綠。


  他纖細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撫摸著光滑如鏡又端端鋒利的匕首,一身淡青色的緞子長袍柔和如水,倒堪堪似與地上的嫩綠色融為一處,毫不違和。


  滿頭青絲柔順如瀑,有一縷垂首在鬢邊,他悄然抬眼,對著波光粼粼又通透無比的水麵比劃了一下,爾後,方才舒展的眉頭又蹙起來,似乎那匕首擦拭的並不完美,光潔的利刃上還有一點兒汙漬。


  衛二便在一旁,不動不搖的駐足,手中緊握著一把利劍,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華爵雲手上的匕首發呆,似是審視,又似是若有所思,仿若鼻尖縈繞的不是草香植被的味道,而是匕首陣陣的生鐵味道。


  不一會兒,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原本的平和,伴有‘嗖嗖——’而來的風聲,夾雜著幾縷愈漸濃烈的花香味。


  “殿下,張濟東前來拜見。”衛一雙手抱拳,聲音平平但字字清晰“現在正在殿內候著,是否將他請過來?”


  華爵雲並不回頭,已然慢悠悠的擦拭著匕首,一雙眼眸微微一眯,一閃而逝的精光劃過,夾雜著一絲陰鷙的狠厲。


  “不用了。”半晌後,他緩緩的搖搖頭,有些粗糙的手指肚輕輕的撫上鋒利的光滑,來回摩挲,似是對待一件世間罕至的珍寶,墨色沉沉的眸中映襯的全全是匕首閃爍的光亮。


  “你便去告知他,聽我命令行事,切勿莽撞,否則….……讓他小心他的狗頭,懂了?”


  衛二立即點頭,應了一聲,便倉促的轉身,尚來不及多說一個字,便麻溜的跑得無影無蹤。


  華爵青正在白色漢白玉拱橋上發呆,忽然覺得後背有人躡手躡腳的走來,再近了些,僅覺耳廓癢癢的,似是毛羽輕飄飄的掃過,他微微一笑,若然以為是一向酷愛調皮搗蛋的小七,遂尚未轉頭,便寵溺道“小七,猜到了是你了,又在做些調皮搗蛋的勾當。”


  說話間,已是慢慢轉身,確在轉身的那一霎那,僵楞在原地,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孔清麗脫俗,閉月沉魚之貌讓人驚豔,她一聲淡綠色的綾羅薄紗裙,說不出的好看,眉間特特的勾上了一筆朱砂,眉目盼兮、巧笑顏夕…..

  一雙眼眸靈動漂亮,似有讓人過目不忘的本事。


  那女子纖細修長的右手撚了一根飄逸的毛羽,微風一動,毛羽便隨風逸動。


  她臉色僵了僵,確見他撓撓頭,臉色微微通紅,不好意思道“方才還以為是小七,不成想確是你。”


  織雲臉色微微變了變,右手輕輕的抬起,又撅起嘴,吹動手上的羽毛,爾後,透過羽毛抬眼去看他,不悅道“你們若然不是親兄弟,就憑你那一聲酥到骨頭裏的呼喚,我差一點兒真以為那小七是女子呢?”


  “如何?”華爵青伸手扯過她手上白燦燦的羽毛,如沐春風的眯眼一笑,道“雲兒這是吃醋了?”


  她依然噘著嘴,一把奪過那根白燦燦的羽毛,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望向橋底下的一池清水,清冷冷的、綠瑩瑩的分外透亮,再垂首一看,似波光粼粼的紋路中尚且有一位佳人倒影在湖麵上,清晰明亮。


  那佳人明眸皓齒,傾國傾城…..

  在河麵的正中央有飄著三三兩兩的荷葉,端端荷葉似乎與水麵相接連成了一體,在一眾荷葉的簇擁下,是白色的、淺粉色的…開得極盛的大荷花,亦有似嬌羞的女子一般含苞待放的。


  “本公主才沒吃醋,若然你覺得你那七弟好,大可以……”


  尚未說完,他卻一把拽著她的皓腕,爾後輕輕一拉,便輕而易舉的扣住她纖細的腰身,微微一笑道“雲兒,小七在本殿下的心中分量固然無人能及,可我心中最為思慕的便僅有雲兒一人,小七終歸是我七弟,再說了…..我可沒有‘龍陽之癖’!”


  她垂首,那張傾國傾城的臉蛋上嬌羞無限,兩抹紅暈實屬真切,她悄然抬眸,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呐呐道“若然七殿下是女子呢?那你又當如何?”


  華爵青因著她的一句話微微攢起眉頭,似是頗為認真的思付起來,思付了半晌後,方才回過神來,似真似假道“若然小七真是女子身份,那麽…..我還是選擇小七吧!小七古靈精怪,調皮可愛,嗯,的確是好的選擇。”


  她立馬嘟起嘴,板著臉,粉拳捶在他的胸口上,不悅的白了他一眼道“那你便去尋你的小七吧!‘他’古靈精怪,‘他’調皮可愛,‘他’身上有諸多諸多的優點兒,你去選‘他’啊!既是選‘他’,那麽….還來煩我作甚?”她說著,一張傾世的小臉有些晦暗,纖細無骨的小手來推搡他。


  似乎,稀薄的空氣中彌漫的都是醋味。


  他確將她攬得更緊一些,眉眼如畫的臉上全是暖暖的笑意,尤其是眉梢上的那一絲欣喜,暗暗叫囂:不妙啊!看起來他的美人吃醋了,而且吃了一名男子的醋,且這名男子還是他的兄弟。


  “哈哈哈…..小傻瓜,”老六終究咯咯的笑起來,邊笑邊道“我是說選擇小七作我的兄弟,作為兄弟,我當護‘他’一世周全,小七縱然調皮可愛、古靈精怪,但我更喜雲兒的清麗溫婉、知書達理、善良美好。”


  “真的?”她偏頭,兩隻如畫如詩般美麗眼眸盯著他,嘴角浮起一抹上揚的微笑“你尚未騙我?”


  “真的。”他點頭,信誓旦旦的說“我從未騙過你。”


  這一日,簡瀾發瘋一般的到處找虱子,那一眾的官兵瞧了她都如同見鬼一般,繞道而行。


  且一雙眼睛賊溜溜的僅盯著他們的發絲,逢人便問“哦!小兄弟,你腦袋上長虱子了嗎?若然長了,我借兩個玩玩,然後,再還給你,成嗎?”


  若然問及這個時,他們一顆頭搖的似撥浪鼓一般,聽及昨夜裏,有一個小士兵在門口守夜時,僅僅是眼睛眯了一會兒,醒來時,一頭青絲被人折騰的相當淩亂,睜眼時,便見華爵瀾手裏握著一把匕首,揚著一口森森白齒,笑嘻嘻的說“小兄弟,我用匕首找找,你頭上可有虱子?”


  這大晚上的,她又笑得毛骨悚然,兩排白白的牙齒看起來讓人膽寒,那小士兵以為是她有何不可告人的瘋癲症,大晚上的不睡覺,拿著一把匕首從旁人腦袋上找虱子,因此,三魂嚇走了氣魄。


  尖叫著逃跑了。


  自那晚以後,她的名聲更是臭名昭著,似乎愈演愈烈,且各種版本的都有。


  一種版本說她半夜著了魔障,拿著一把匕首愈割人頭顱,幸得那小士兵跑得極快,否則一命嗚呼。


  另一種版本說她骨子裏便有一眾瘋癲症,這種病症大概隻有晚上發作,且發作起來端端凶險,不是拿著匕首,便是握著劍,且逢人頭發便想割一把,這割頭發前尚且會問一句“我幫你去去虱子,你頭上可有?”


  還有一種版本說她心理扭曲有隱疾,這種心理扭曲的隱疾大概同發絲有關,許是小的時候她頭上長過虱子,爾後,她老爹手裏握著一把匕首,削鐵如泥一般將她的頭發割了個精光,自此以後,他便烙下了這個偶爾清楚偶爾糊塗的瘋癲之症,且此隱疾一旦發作,旁人的頭發就有危險了。


  因此,旁人看她便同看見了怪物,尤其是偶爾看見時,也要瞅瞅她手裏有沒有匕首,病情有沒有發作?


  其實,簡瀾之所以這般,倒真不是如旁人所說的,有什麽心理隱疾之症,瘋癲之症,或是著了魔障。


  她之所以滿世界找虱子,且都源於鄒凱勝同她講得一個關於射箭的小故事。


  且這個故事亦是他自史書上瞧來的。


  此故事的典故便是‘紀昌學箭’,是真實的曆史典故。


  據說甘蠅是古時候一位射箭能手。他若然一拉弓,將箭射向野獸,野獸便應聲倒地,將箭射向天空中飛翔的鳥兒,鳥兒便會頃刻間自天空中墜落下來。


  若然瞧過甘蠅射箭的,無不豎起大拇指誇讚他,可謂是箭無虛發,百發百中。


  當時,甘蠅有個學生名喚飛衛,他跟隨甘蠅學射箭可謂非常辛苦,若幹年後,不,也就是數年後,飛衛的本領已經較之師父甘蠅高高在上。


  再後來,有一位名喚紀昌的男子拜飛衛為師,便跟著飛衛學射箭,飛衛是嚴師,對待紀昌頗為嚴苛,最初學箭時,他便問紀昌“你是真的要同我學箭嗎?若然學箭的話一定要下一番苦功夫,方才能學到真本領。”


  紀昌說“若然能學會箭,我不怕吃苦,願聽老師教導。”


  飛衛很嚴肅的對他說“你要先學會不眨眼,做好了不眨眼後,才可以談得上學射箭。”


  紀昌為了學會射箭,便仰躺在他妻子的織布機下,兩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妻子織布時不停的踩動著的腳踏板。


  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堅持不懈,勤奮刻苦。


  如此這番便是兩載有餘,在此期間,既是錐子尖端刺到了眼眶邊他雙眼仍一眨不眨。


  爾後,他又去尋飛衛,飛衛聽到他的報告時,便對他說“還沒學到家哩,要想學好射箭,你還必須好眼力,要練到你看小的東西如同看大的東西,看隱約模糊的東西像明顯的一般,因此,你還要接著練,練好了便來尋我。”


  紀昌再次回家,選了一根最細的犛牛尾巴上的毛,一端係上一個虱子,另一端懸掛在自家的窗口上,兩眼注視著吊在窗口犛牛毛下端的小虱子,目不轉睛的看。


  十日不到,那虱子似乎漸漸變大,他仍然堅持不懈的刻苦練習,三年過去之後,眼中係在犛牛毛下端的小虱子又漸漸變大,大的宛若車輪。


  於是,他馬上尋來北方生長的牛角所裝飾的強弓,用北方出產的蓬竹所造的利箭,左手拿弓,右手搭箭,目不轉睛的瞄準小虱子,‘嗖——’一聲,箭頭恰好從虱子的中心穿過,而懸掛虱子的犛牛毛確未射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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