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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堅持,孺子可教也

  在一處樹蔭後麵,沈天通輕搖著折扇,偶爾用扇子敲打著粗壯的裂皮紋的枝幹,瞧著久久站立在那裏,一雙眼眸緊盯著不遠處的兩人的華爵天。


  豪雲邁了一步,欲上前時,沈天通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及他搖搖頭,他靜靜的瞧著沈天通那雙清亮的眼眸,似乎安撫他,讓他放心。


  那時,豪雲緊皺的眉頭方才漸漸舒展,又及他點點頭,,終究站在原地,再也未上前半分。


  沈天通抬頭,瞧著華爵天帥氣高大確分外孤獨傲氣的背影,終是無奈的搖頭,他三千青絲在光照的反射下油亮油亮,發絲順滑的耀人雙眼。


  沈天通合攏了香氣撲鼻的折扇,有一搭無一搭的拍著自己的手,邁著蒼勁有力的步伐來到他身旁,

  而他依然垂首站在那裏,一張舉世無雙俊美的麵容無任何表情,除卻劍一般的眉峰微微攢起,朱紅性感的唇微抿著,頭上的黑白狐尾說不出的魅靈,怎是俊美如謫仙可以比擬?

  隻是,他一雙似承載著浩瀚宇宙的好看眼眸裏似是飽含著千頭萬緒,還有一絲閃爍其光的瑩澈水霧。


  沈天通拍拍他的肩膀,又眯眼,瞧瞧不遠處那倔強的身影,嘴角邊不知何時多了一絲嘲諷“不愧是你瞧上的,那份執拗的倔強不是一般人能輕而易舉做到的,瞧那瘦削單薄的身子骨,竟然扛了那麽大一個沙袋,任憑鄒凱勝在後麵冷嘲熱諷,硬是堅持著,不放棄,這華爵瀾,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哎呦呦!哎呦呦…..”


  沈天通說話的空當,便瞧著簡瀾扛著重重的沙袋,瘦削單薄的身體終是撐不住,單膝跪倒在地。


  華爵天攥緊的雙手,終是指甲陷進肉裏,在她跪倒的一刻,所有的隱忍全都化作煙消雲散。


  “哎!”沈天通正欲喚時,發現他已經向著那個方向跑去,他抬手去拽,手中穿梭的隻剩下空氣,那名揚天下的第一美男,如今,他即使閉著眼,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此時隻衝著一個方向…..

  “瀾兒——”


  遠遠的,他溫溫柔柔低沉內斂的聲音幽幽傳來,似遠古鍾駸,有微風拂過,吹得他三千青絲肆意飛揚,美男如畫,驚心動魄的場麵實屬讓人心動。


  那一縷桃花香和著微風陣陣飄來。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簡瀾背脊瞬間一僵,曾經無數個夢裏,那天下無雙的美男總是這般喚她,帶著無窮無盡的溫柔,她咬咬牙,慘白一笑,亦或許自己又在做夢,她伸手摸摸自己痛得要命的膝蓋,半晌都不能起來,隻將沙袋放置一旁。


  她想,鄒凱勝現下一定在背後諷刺的看著她,他嘴角是諷刺的上揚,一雙眼眸裏也都是諷刺,連及整張線條硬朗的俊容都是滿滿的諷刺,他大概覺得,她本來就做不來,現下裏,僅是逞強罷了。


  這一聲‘瀾兒’,連及鄒凱勝都瞬間扭頭,清晰的瞧見來人是當朝二皇子華爵天,先是微微一愣,早就聽說華爵天是神一般的人物,一般極少露麵,便是上次皇上生辰壽宴上他見過一次,如今近距離看,可謂是普天之下無二的俊朗美男,這種的傾城國色便是天上仙姿可以比擬。


  鄒凱勝也略有耳聞關於他同七殿下的事情,據宮裏謠言,端端兄弟情實屬要好,據說是跨越了兄弟情。


  他那時不懂,即便是再跨越兄弟情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兄弟嗎?這有何爭議的?


  可如今瞧著勢頭,光‘瀾兒——’那兩個字,便讓他渾身骨頭都酥了,溫溫柔柔的能掐出水來,試問一下,哪家兄弟如此這般相稱?且兩個字和著微風桃稥,透著無限夢幻的曖昧。


  簡瀾咬牙,費力的起身,抬眼,瞧著不遠處的帳篷在風中嗖嗖作響,那青草香混著一股淡淡的桃花香,等等,桃花香,她蹙眉,心下一陣悸動,莫不成?莫不成?他不會突然出現吧!看到自己最最狼狽的一麵。


  修長白皙的手指觸著地麵的黃土,咬著朱紅的唇,黃土如沙,在指尖劃過,終是歸於地麵,膝蓋稍好一些,不過,若然一碰,便會痛得咬牙,那一處瞬間變成的青紫的膝蓋,幸得被袍子遮擋著,看不出分毫。


  “瀾兒——”他又喚一聲,終是飛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眼裏那一層霧蒙蒙閃亮亮的水霧愈加深邃,他聲音若遠古鍾駸,接著說“這扛沙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如今我瞧著你身子不適,還是莫要勉強,改日再練也成,鄒將軍…..”他扭頭看向鄒凱勝,說“瀾兒我先帶回帳篷了,明日再行操練,可好?”


  聲音裏透著滿滿的威嚴,仿若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她推搡著他,咬牙道“誰要同你回帳篷?華爵天,如今,你是我的誰?”


  他一把將她扛在肩上,任憑丫拳打腳踢,甚至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他隻是頓了幾秒,忍著肩膀瞬間傳來的劇痛,在鄒凱勝驚詫的眸光中,步履飛快的往營帳方向走去。


  簡瀾嘴裏嚐到濃濃的血腥味,似乎還有淡淡的桃香味混雜其中,那份的血腥味竟讓她心尖針紮一般的痛,不知不覺眼眶竟然紅了,無數晝夜的思念如潮水一般的湧來,湧來……


  “瀾兒——”似被人重重一擊,模糊中,耳畔似傳來他動聽熟悉的聲音“我心好痛…..”似是有哽咽聲“我心好痛,若然你是女子該有多好,是女子該有多好!”


  夢幻朦朧中,似乎,他朱紅的唇輕輕的貼上她的額頭,也似乎還有一滴淚水滴落到她的臉頰上….

  灼華已進宮幾日,在這幾日裏,單婉瑩幾乎每日必來他處尋他,每每來時,灼華都冰冷著一張臉,倒是婉瑩總是熱臉貼冷屁股,每每如此,她都樂此不疲,相信‘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句話。


  且每次來都是無話找話,這灼華倒也不勝不煩,隻是麵上仍然冷得駭人,裝作雲淡風輕的模樣。


  譬如今日一進門,灼華正在寢殿內,手捧一本書,眉頭微蹙,看得興致昂揚,他一手慵懶的撐著頭,另一隻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端端優雅的拿著書卷。


  她大眼睛烏溜溜一轉,躡手躡腳的來到他身旁,柔弱無骨的小手一把覆在他的眼上,壓著聲音道“猜猜我是誰?”


  灼華歎息了一聲。


  她霍然將手鬆開,尋了他身旁的一處太師椅坐下來,伸手指戳戳八仙桌上的那一根倒掛好的狼毫筆,噘著嘴道“不好玩,不好玩,一點兒都不好玩?”


  “七殿下有人護著,自是安好一些。”他並未抬頭,一雙眼眸仍然瞥著書本上的字裏行間,聲音冰冰涼涼“所以,不必擔心。”


  “哦!”她百無聊賴的挑挑筆尖,並不擔心七殿下現在的狀況,隻淡淡的問了一句“護著殿下的是何人呢?”


  他又翻了一頁紙,微乎其微的歎了一口氣,緩緩道“華爵天。”


  她並不在意,隻挑挑眉毛,伸出手指輕點著桌麵,一雙大眼僅盯著他瞧,爾後,微微一笑道“灼華,今日天色尚好,不如一同出去走走如何?”


  “不去。”


  自他口中幽幽地說出兩個字,分外冷冽。


  “那我們去騎馬好嗎?我知曉,華爵國的男子最喜騎馬,走啦!”


  “不去。”仍是這兩個字,仍然冷冽無一絲溫度。


  說起來,婉瑩直直的倒追,從華爵瀾一路轉向,追起了灼華,可灼華也同從來都不開竅一般,握著書卷的黑色皮質手套分外的搶眼,婉瑩想著,亦或許在這世上他最為難過的坎便是那曾經灼傷過,如今似廢人一般不敢示人,尚要戴著黑皮手套,讓她見了,心裏委實難過。


  這幾日,但凡有空,她都會親自下廚,小秀一手,其實,作為單國的公主,這後廚的事情,她根本一竅不通,且還是她帶來的丫鬟俏兒略懂一二,手把手的教授了她一番,她才能勉強做出來。


  記得頭一次端到他麵前時,直接將一鍋紅棗雪蛤湯燉糊了,那時,她鼻頭,下巴都是黑乎乎的炭燒色,看起來端端滑稽,她尚且顧不得擦,笑嘻嘻的端到他麵前,那時,他正在品茶,乍一瞧見她一臉髒兮兮的模樣。


  險些失了風度,一口茶水噴湧而出。


  當時,她還笑嗬嗬的介紹“這是紅棗雪蛤湯,本公主第一次給旁人燉湯,你且幸福著吧!”


  “幸福?”


  灼華瞧著她黑乎乎的鼻頭,半張臉亦是黑乎乎的,鼻尖縈繞著一股糊糊的味道,訝異的瞥了一眼那鍋黑乎乎的湯,一時沒了胃口,隻冷冷道“公主,還是拿下去吧!我剛才吃過了,吃過了…..”


  她噘著嘴,及他翻著白眼,道“哎….灼華,這可是本公主熬了一個時辰方才熬好的,看在我如此這般努力的份上,你就喝一口,喝一口。”


  最後,灼華忍不住嚐了一口,亦不知裏麵放了何物,竟讓他跑了一夜的茅廁,思及白日裏他指著她的鼻頭以及半張臉,打了半日啞謎後,她仍然不明所以,無奈之下,他隻好掏出一方錦帕,塞進她手裏,淡淡的說“你臉上髒了,自己擦一擦。”


  “灼華,你對本公主真好。”她一把扯過他手中的錦帕,瞬間小鳥一般歡呼雀躍,且瞬間抱住了他,那時,他猛然一僵,嘴角抽抽,她身體柔軟的很,讓他分外慌亂,最重要的,連及他臉蛋都抽搐起來,她臉上的一把鍋底黑,似乎…..似乎已經在他身上蹭的一幹二淨。


  又一日,她又做了一道雲絲丸子,在後廚房忙活了好一陣,將裏麵造的如同剛被洗劫過一般,廚娘都搖頭歎息,無法啊無法,誰讓人家是千裏迢迢來的單國公主呢?


  話說她將雲絲丸子端上來後,灼華正在用尚好的金絲楠木,隨意雕刻一個物件。


  她當時托著腮,將雲絲丸子放在桌子上,見他墨眉微皺,剛毅的、線條分明的、俊朗的臉上是端端認真,那時候,她心裏歎息一聲“果真的,認真的男子最為帥氣俊朗。”


  後來,婉瑩死皮賴臉的求他刻一個同她一般模樣的女子,他當時皺皺眉,聲音冷冽道“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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