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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右手,你想瞧瞧嗎?

  聽及老六千叮嚀萬囑咐,簡瀾隻覺他同老娘一般囉嗦,不過,囉嗦中又透著絲絲溫暖,讓她安心的溫暖,這種溫暖大概…便是家的感覺。


  僅露出一顆腦袋,尚未下轎,便有一隻寬厚的大掌擺在自己麵前,透著尚未落清的塵土,朦朧中,她瞧見了灼華的臉。


  今日,一身清爽幹淨淡雅的藍袍子加身,光芒潑灑在他身上,說不出的舒心爽朗,他明媚的笑容,竟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貌似,初見他時,是一張似無甚表情的麵癱臉。


  “煙雨——”隔著嘈雜的人群,恍惚中,她聽到了兩個字,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她將手搭在他的手上,爾後,端端利落的躥下馬車,再去瞧他朱紅的唇時,發現他一張嘴微微的揚著,似是未說半個字,一個詞。


  見馬車上跳下那唇紅齒白堪比女子的小子時,他們驚得目瞪口呆,便是前兩日晚上,這小子還冒充他家師父的兒子,堪堪鬧了一個大笑話,當時,他們尚且替這小子默哀,鐵定被師父打出來,亦或是罵出來,結果是,師父同意了幫她做物件,且是親手做。


  這小子,倒是福澤不薄。


  不僅應了幫她做那世間罕見的玩意,且今日還將她約出來,那時,他們全全滿頭黑線,一臉尷尬,他們家師今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邀這唇紅齒白的小子出門遊逛?

  這不僅是偏心,且是光明正大的偏心,算起來,此番他們家師偏心過的,也僅有煙雨一人,聽大師哥說煙雨是師父在河邊救下的,聽及救下之時,奄奄一息,那時,物雕坊僅剛剛搬過來不久,灼華的手下僅有兩名徒兒幫襯。


  煙雨醒來便同他們哭訴,據說自己同爹娘在一場洪水中失散了,爹娘尚不知行蹤,她便被衝來了這條河,索性那日灼華偏巧自林中尋木材,方才救下了她。


  煙雨的外貌小家碧玉、嬌俏可人,楚楚可憐的讓人徒增憐惜,可她性子確欲外貌端端相反,她為人開朗活潑,因此,端端招人歡喜。


  便是師哥師弟亦是抵擋不住她的魅力,紛紛上前示好,結果,都被她婉言拒絕。


  他們能瞧出,她對師父不同,師父的脾性內斂些,時長不說一句話,便是雕刻某種物件,亦是能在一處室內待上好幾日,除卻吃飯睡覺上茅廁,其餘的時間,他便隻安生的待在這裏,不被外麵喧囂熱鬧打擾。


  師父在室內忙活時,她便在一旁端茶,或是在一旁安靜的坐著,陪著陪著便睡著了,爾後,他們經常看到的,師父會將她抱出來,接著,安穩小心的抱回房間。


  煙雨做了一手好飯菜,便是各種的菜肴她都熟絡些,因此,他們便也追從著師父沾沾光,她每每在廚房忙活時,眾人垂涎三千尺的哈喇子幾乎落了一地,僅揚著鼻子,聞著飯菜飄香。


  關於煙雨,灼華的大徒弟徐藝倒是印象頗深,他還知曉的便是那煙雨有一次站在他的寢殿外麵,手裏拎著一壺酒,醉醺醺的步履踉蹌,臉蛋微微紅潤,她大喊叫囂的幾乎整個物雕坊都知曉了。


  她說“灼華,我煙雨從未傾慕過任何人,如今僅傾慕你一人,你確如同縮頭烏龜,一棒子下去愣是隻字未說,你支支吾吾若一個女子家,愛與恨說清楚行嗎?”


  那時,躲在一旁的徐藝恨不能一把將師父拎出來,若然知曉師父悶葫蘆的脾性,可這方麵的事,不傾慕便同她說清楚,何以躲在房裏做起了縮頭烏龜?

  就那日,煙雨醉醺醺的,終是一把將酒壺甩出去,‘啪——’地一聲碎了,爾後,她因著眸光迷離,踉蹌了片刻後,終是直挺挺的重重一聲砸在地麵上。


  他師父終是出來了,出來後,徐藝迎上去,道“師父,你可曾對煙雨…..”


  眼見著師父將她自地麵上若珍寶一般的抱起來,明明眼眸裏是端端關切在乎,他確心口不一的來了一句“不曾。”


  飄飄渺渺的兩個字,不帶任何感情色彩,臉蛋上亦是無任何表情。


  又一次,他正在及師父談話,便見煙雨氣勢衝衝的來,手裏握著一把劍,大有逼親的架勢,她當時一把劍架在灼華的勃頸上,他見勢不妙,悄莫聲息的閃人,那一刻,他終於有些知曉師父不喜她的因由,太過強勢,咄咄逼人,絲毫未有女子該有的矜持。


  她瞪圓了一雙杏仁眼,緊了緊劍柄,怒氣衝衝的問“灼華,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兒是歡喜於我的?”


  那把閃閃利劍距離他的脖頸極近極近,似乎…..已然有鮮血若隱若現,他麵色已然淡定從容,幾世不變的麵癱俊臉,終是無波無瀾的說了兩個字“不曾。”


  走在人潮川流不息的青石街道上,他們二人容顏實屬鶴立雞群,路旁駐足觀望的女子雙雙瞪圓了眼睛,眼裏滿是驚歎、傾慕、嬌羞…..

  灼華走在最前麵,湖色衣袂隨風擺起,倒增添了幾分瀟灑帥氣,他步子極快,似是後麵有隻狗攆著一般不停息的往前走,由於雙腿略遜人家一籌,她僅能一路小跑追隨,追去時,已然滿頭大汗。


  她揮手抬眼的功夫,便見灼華在前麵,駐足在一扛著一提糖葫蘆的男子麵前,那身材瘦削的男子立馬將一提糖葫蘆往地上一戳,笑意盈盈道“這位爺,要幾串?都是新鮮的糖葫蘆。”


  她頓時眼前一亮,嘴裏暗自嘀咕道“糖葫蘆,多久沒吃過了?且是古代的糖葫蘆,新鮮,新鮮。”


  她揚著唇興趣盎然的剛至近前,灼華的手裏已然多了兩串糖葫蘆,而賣糖葫蘆的小廝已然扛起那讓人口水直流的串串糖葫蘆,愈行愈遠,一邊沿街叫賣“糖葫蘆,又酸又甜的糖葫蘆….”


  他掀了掀唇角,兩隻大眼睛僅盯著那一雙紅燦燦的糖葫蘆發愣,將垂涎欲滴的她忽視的一幹二淨,嘴裏確含糊不清的嘀咕“煙雨最是歡喜它,這個…..能吃?”


  又是煙雨?簡瀾瞬間愣怔,這煙雨到底是何許人也,莫不成是灼華的意中人?

  此番愣怔的出神,便見自己的手裏不知何時已經塞了一串糖葫蘆,且今日天氣稍稍涼爽些,這般….糖葫蘆上的糖且還化得慢一點兒。


  瞧著手裏紅通通的糖葫蘆,簡瀾當下瞪圓了眼睛,迫不及待的張嘴,正欲咬上一顆,便見那隻該死的大手擋在自己麵前,伸手及她道“五文錢。”


  簡瀾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轉身,瞬間退離他一些,爾後,瞧都不瞧他一眼,張嘴便是一顆,唇齒間酸酸甜甜的味道實屬熟悉,不過,她搖搖頭,同現代的比起來尚且相差甚遠。


  灼華眼見著那丫將一串糖葫蘆見了底,僅剩一根長竹簽,爾後,‘他’將竹簽雙手奉上時,嘴裏仍嚼著糖葫蘆,含糊不清的問道“我身上沒有旁的,僅剩這竹簽抵了那五文錢,等哪日我錢袋子裏有錢時,你再將竹簽還給我,可好?”


  灼華瞧著那黏膩膩尚且粘連著糖抽絲的竹簽,嘴上直抽抽,這丫能不能再惡心點兒?正緊緊皺眉,驚恐的瞧著那髒兮兮的竹簽,便見那丫已然動手,作勢往他手裏塞,他萬分嫌惡的一把將竹簽打在地上,忙道“這個…我不要。”


  簡瀾聳聳肩,雙手一攤,極端惋惜道“既是如此,那麽……我也無法了,此番….那五文錢,我也不能還你了。”


  灼華目瞪口呆,一雙眼睛眨麽眨麽的瞧著麵前眉眼如畫的男子,嘴角直抽抽,興許自己是中了邪,方才想到幫‘他’,幫‘他’也就罷了,且如此臉皮厚的,‘他’算是長了見識。


  其實,初次見‘他’時,那時,他麵前恍若出現幻覺,竟覺‘他’眼窩處同煙雨有幾分神似,且那番的敢做敢說敢為,更是同煙雨相似,因此….他方才對‘他’有了幾分與眾不同的對待。


  再後來,他們又吃了些街邊據說有名的‘煎白腸、粉羹、重陽糕、灌藕、春卷…..’


  待吃得肚皮鼓鼓時,終是在一處名喚‘茗品茶莊’的茶樓品茶,裏麵生意熙熙攘攘,因著一層台子上有美人長袖舞蹈、有琵琶、琴弦伴奏,人亦是越來越多。


  他們便坐落在二層,品茶,嗑瓜子,眼睛似有似無的瞟著樓下粉羅裙纖細腰肢舞動的女子。


  灼華的手指有意無意的敲著桌子,見麵前那張及女子尚且美上五分的容顏,再思及她今日那番山村野夫的吃相,終是無奈,淺笑,搖頭,接著,慢條斯理的捏起一粒瓜子,極端優雅的嗑了一粒。


  她指指下麵粉麵羅紗的女子,見她轉了一圈又一圈,上麵有幾個正在人工下著花瓣雨,贏得眾人連連叫好,簡瀾無奈的撇撇嘴,有甚可叫好的,不就是多轉了幾圈,爾後的,全靠二樓花瓣雨的襯托,方才如此的美輪美奐。


  “灼華,你瞧瞧,這美人美嗎?可有煙雨美?”她方才說完,直覺不對,方才那一句,她似乎犯了兩個錯誤,其一便是她直接稱呼了他的名字,顯得不禮貌,其二是,問煙雨幹嘛?人家想說便說,不想說你能強迫?這不尷尬嗎?

  聽及‘他’的問話,他瞬間一頓,臉色些許難看,瞥了一眼底下已然停落,仍舞動雙臂的動人女子,爾後,收回眸光,呐呐道“美則美矣,可惜….香消玉殞。”


  他垂首,似乎方才低頭的刹那,眼眸裏蒙了一層霧水,艱澀的吞咽了一口吐沫,喉結困難的動了一下。


  似是不想憶起的過往,簡瀾十分惋惜的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為何好看的女子大抵都是…..”


  半晌後,他瞥瞥四周,似乎並未有人注意他們,於是,簡瀾親眼瞧著,他又垂首,半晌後,左手撫細細摩挲著右手醒目略帶神秘的黑色手套,頭也未抬的低低道“你想瞧瞧我的右手嗎?”


  那個想字硬是卡在喉頭,言不出丁點聲音,最後,吸了吸氣,方才故作輕鬆道“你若然不願意說,無人會揭你傷疤!”


  她話音未落,便見他拽起他的胳膊,道“同我去房間。”


  那時,簡瀾嘴裏仍嗑著瓜子,手裏尚且抓著一大把,尚來不及思考,便被那隻有力的胳膊半拖半拽的拽著往前走,她內心相當慌亂,嚷嚷道“幹…..幹嘛去?這裏不挺好的嗎?看什麽?有吃有喝的便也罷了,喂喂…..我不去….不去….”


  她在後麵一通亂喊亂叫,那丫確鐵打的手臂,一直將她拽入了一間上等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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