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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沐浴,掀起億萬狂瀾

  簡瀾雖不甚在意蒼滿性命,可思及曾在他府中鬧得雞飛狗跳,以及蒼滿後來改過自新,又加以她曾經苦哈哈的求過何淩,且賣身契指印都按上了,那死太監當真是…..

  這是欺騙她的節奏啊!娘的,不行,她得找何淩算賬。


  一路小跑的回了爵瀾殿,期間無疑是及何淩一通罵罵咧咧,總覺的自己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那死太監雖一副不甚健全的身軀,可一副頭腦偏偏靈活狡猾的很,如今,她要不找他問個清楚,此帳若然算不明白,她便不叫簡瀾。


  進了大殿之時,那死太監正在一旁品茶,纖細枯瘦的雙手翹成蘭花指,在那裏正襟危坐,似是等待多時,瞧見她進來,仍然不動不搖的坐在那裏,一雙眸子同一隻慵懶的狸貓微眯著,不,應該說是狐狸,狐狸一般狡猾的雙眸。


  “鴻運,此番,你該謝謝雜家才對。”


  他依然不動不搖的坐在那裏,右手掀開瓷杯蓋子,輕輕的吹動那一杯熱茶,嘴角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得逞微笑。


  “哦!那我倒聽聽,該感謝公公哪一點兒?是眼睜睜瞧著蒼滿昨日斬首還是……?”她忍住氣,盡量讓自己情緒保持平穩。


  何淩幹枯的唇抿下一口茶水,極是認真道“自然是蒼滿斬首一事。”


  簡瀾一個趔趄,險些栽倒,這丫竟然堂而皇之的說是蒼滿斬首一事?

  她氣急,一把奪過他正在品茶的杯子,因著太急,青瓷杯中的茶水灑出幾滴,直濺到何淩的袍子上。


  何淩迅速竄起,抖落袍子上的水滴。


  “鴻運,你…..你…..大膽。”他伸著蘭花指,氣得發抖的指著她。


  “人都沒了,你竟然說讓我感謝你,何公公,我瞧著你是腦子壞掉了吧!再說了,這成色上等的龍井,是我殿中的,如今,我讓你喝了嗎?而且….”她及他做了一個其醜無比的大鬼臉“我的膽子並不大。”


  何淩仍翹著蘭花指,本就布滿皺紋的臉直抽抽,說“若然不是雜家將你帶進宮,你認為….你真得能待在這個位置上,瀟瀟灑灑。安安穩穩的做華爵國的七殿下?”


  簡瀾先是眨麽眨麽眼,愣愣的瞧了他幾秒,竟然說出一番險些將他噎死的話“你認為,這個位置是旁人削破了腦袋都想進的嗎?若然是這般,那麽…..你就大錯特錯了,而且,我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鴻運…..不,是簡瀾,我簡瀾並不稀罕這個位置,你若能耐,大可以將我送出宮,爺還有好些事,並不想耗在這危機重重的皇宮裏。”


  何淩氣得重重咳嗽了幾聲,蓮兒立即上前,拍著他的後背,一邊怨懟得望向她,道“殿下,何公公救下了蒼滿,連及他娘親一並打點救下了,已如你所願,如今…..你怎能如此對待他呢?”


  救下了?救下了?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青玉,撩了撩長袍,又伸手撫了撫自己額頭那番亮眼疤痕,終是忍不住,向前邁了幾步,直至…..在簡瀾麵前站定,那時,真真高出她一大截。


  他俯視著她,半晌,才慢悠悠地道“何公公自是沒有那番的膽量將貪汙重犯蒼滿偷龍轉鳳,不過,他不斷在皇上耳畔旁敲側擊,便說這蒼滿不是尋常之人,上蒼並不想亡他,因著斬首那日天現異常,皇上本就猶豫,再加以輕而易舉的吹上幾句耳旁風,他便更不敢輕易下令,可那時,金口一出,不能反悔,所以,隻能尋了相貌同蒼滿極像的死囚,在昨日草草出斬,此番行為既不逆天,又能及眾臣一個交代,可謂一舉兩得。”


  “那蒼滿娘親……”


  簡瀾皺眉,迫不及待追問。


  “何公公打點了獄卒頭領,用垂死老嫗替代蒼滿娘親,將她娘親救出來,此番…..已然送出宮。”一旁久不言語的樂兒纖細修長的手撫了撫那張色澤極亮的太師椅,聲音婉轉低低傳來。


  “哦!”簡瀾撇撇嘴,又瞧了青玉那丫一眼,見丫一副端端認真嚴肅的表情,絲毫不似在說謊,那時,全篇的疑慮當屬歸零,倒也信服了九分。


  自己似乎真得錯怪他了,見他仍陰陽怪氣的翹著蘭花指,手撫自己胸口,紗帽下那鬢邊銀絲同上了一層霜雪,那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她倒生出幾分憐憫。


  於是,端起方才那杯品過的茶水,笑嘻嘻的端到他麵前,道“何公公,方才我是怕你燙著,所以才將杯子奪下來,瞧瞧!現下變成了溫熱的,喝著剛剛好。”


  何淩瞥了一眼她手中恭恭敬敬端的茶水,偏頭,冷哼一聲,如今這丫頭愈加伶牙俐齒,作為棋子且相當不合格吧!不過,亦是無法,他已然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也沒有氣力再尋一人來,及她更適合這個位置。


  自打上一次在爵落殿中將其屋頂拆了之後,簡瀾又長了惡習,那便是夜半時,經常去爬爵天殿的紅牆,而且順著紅牆一路爬上屋頂,動作較之前靈敏了不少。


  前幾次,每每去時,寢殿之內的燈火尚且燃著,她一時欣喜,以為華爵天回來了,企圖探個究竟,可掀開屋頂青石瓦片時,寢殿內冰冰涼涼,空空如也,僅有時,小丫鬟在殿內收拾,忙來忙去,倒增添幾分人氣。


  那日,她白日裏捉來兩隻色澤漂亮的蝴蝶,這生活極端落後的古代,根本尋不到玻璃瓶子,無法,她便命蓮兒尋來一精致的木錦盒,盒頂端,自己釘了一個指甲蓋一般大小的孔子。


  話說,五月中旬的天氣,氣溫實屬偏高,盡管是綢緞的袍子,可也及不上背心短褲來的涼快,迎著烈日,在酷暑中備受煎熬,當時,她滿臉滿身都是汗漬,可瞧見那兩隻蝴蝶,偏偏歡喜的緊,於是,便著實費力的將它們捉來。


  當她爬上牆,又輕車熟路麻溜爬上屋頂時,懷裏仍然揣著那裝著蝴蝶的木錦盒。


  若然知曉看到不該看的,發生不該發生的,她今晚便應該消停,老老實實的待在爵瀾殿,哪裏都不去。


  可是,當她小心翼翼的掀起一塊青瓦片時,裏麵的強光頓時傾灑出來,而她,險些兩隻眼珠子順著屋頂掉下去,掉下去,直到掉到地上‘啪嗒——’一聲摔得粉碎。


  那傾城國色、倜儻風流的男子回來了。


  僅可惜,她來的不是時候,看得不是時候。


  從房頂往下望去,他正….坐在一碩大的木桶中…..沐浴。


  浴桶中的水瞧不出顏色,似是藥浴,遠遠的,便能聞見一股子藥香似是混著桃花香的味道,味道愈發奇特。


  他三千青絲披散在肩膀上,若黑瀑一般傾瀉到水裏,海藻一般浮浮沉沉,飄逸動人。


  她眯眼,瞧不清旁的,僅看到兩隻極端結實白皙的臂膀,手臂輕輕撥弄著木桶中的水,撩撥起來,那水花飛濺,一串串的,且胳膊臂膀處都是滾滾清亮水珠,如晨起的露珠一般,晶瑩剔透。


  她艱難咽了一口吐沫,腦袋裏昏昏沉沉,兩隻眼睛朦朦朧朧,模模糊糊,她揉揉雙眼,正欲起身時,僅覺頭部一陣眩暈,小肚子一陣不適,眼前冒著數隻黑蒼蠅,同白日裏一般,今個兒一整日,她的肚子都極端不爽,如此,便合計著,今日不是時候,趁他尚未察覺時趕緊開溜。


  豈料,懷中的木槿盒子實屬不聽話,那時,她竟然痛恨起木錦盒子,更痛恨裏麵尚且苟延殘喘的兩隻蝴蝶,好端端的,幹嘛吸引她的注意力。


  眼見木槿盒子‘嗖——’地一聲落下去,她慌忙閉緊了雙眸,爾後,捂住雙眼,腳步動彈不得,打算做一次‘掩耳盜鈴’的蠢事。


  “瀾兒,早就瞧見你了,下來。”


  那聲音宛若遠古鍾駸,低沉內斂又極具磁性,她想著,這聲音應該是她此生聽過的最最動聽的聲音。


  隻是,鼻頭有些許的酸澀,他…..終於回來了。


  因著這一句,她步履變得慌亂起來,再加以有些暈眩,瞬間踩空青瓦片。


  天,隨同青瓦片‘簌簌’下落時,她內心掀起億萬狂瀾,能不能對她寬恕一些,不讓她在華爵天麵前狼狽得如此徹底。


  可事實是,她腦袋朝下,腳朝上的直接栽進木桶裏,爾後,在水中撲騰了幾秒,待立正了,她一把抹去滿臉水漬,頭發正濕漉漉的往下滴水,又反複的抹了幾次眼角,終是瞧清了眼前的景色。


  華爵天,此時,正用那雙蘊藏宇宙奧妙的瓊宇仙姿之眸盯著她瞧,裏麵漩渦的,是欣喜、驚歎、笑意,亦或是還有旁的內容,那張傾盡天下,謫仙之姿,俊美無雙,霸氣王威的男子,此時,唇畔掛著一抹風流倜儻的笑意。


  他的頭發披散著,多了五分嫵媚、五分絕色。九分帥氣。


  這些都算不上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便是,此時,那倜儻風流的俏郎君上身未著衣物,她偏巧瞧見的,便是他白皙優美,體態勻稱、肌肉結實的胸膛….

  這家夥身材還不是一般的好。


  簡瀾僅短短打量了一秒,忍住尖叫的衝動,滿臉尷尬,兩抹紅暈浮上她的臉頰,於是,趕緊扭轉頭去,似是瞧見了什麽不該瞧,亦或是不幹淨的東西。


  那家夥確臉皮厚的扶住她的肩膀,道“瀾兒,既是來了,不如…..”


  “不行。”簡瀾一哆嗦,忽然覺得肩膀上那雙手燙的似鐵鉗一般,於是腦袋搖的同撥浪鼓一般,再看他一眼時,忍不住又萬分艱難的咽下一口吐沫,堅決擺手說“我已經沐浴過了。”


  他頓時仰頭大笑,敲了她腦袋一下,道“你這小腦袋一天到晚都在思慮啥?鐵定是不明不白的東西,我僅說讓你隨意坐坐,未說旁的話啊!”


  “啊!哈哈哈….”簡瀾萬分狼狽尷尬的撓撓濕漉漉的頭發,臉蛋紅的似蝦米一般,如今別無它法,隻能用笑聲掩飾尷尬,沒錯,是自己想歪了,爾後,掩飾性的說“我也說坐坐,坐坐就坐坐。”


  於是,兩隻大眼骨碌碌一轉,左瞧右瞧,如何,那太師椅離木桶太近了,得離遠一些,如今,床榻離木桶尚遠些,渾身濕漉漉的,再加以肚子仍然隱隱作痛,她終是舉步,朝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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