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入行儀式(2)
並非每一個新入行的遝碼仔都要舉行入行儀式,也並非每一個遝碼仔都能隨心所願舉行入行儀式。能夠舉行入行儀式的遝碼仔,其背後一定有強大的背景。比如我就請了泰哥來主持儀式。然後又憑借泰哥在澳門賭場圈內的影響,我又邀請了澳門司警、商界、新聞界、政界,黑白兩道的頭麵人物出席。當然能夠邀請到這些人物,與其說是給我麵子,不如說是給泰哥麵子。我,一個初入行的遝碼仔——算不上什麽東西。可是泰哥在澳門賭場卻是有名有號的人物。雖然隻是一個儀式,但這裏麵的奧妙卻非一般人所能夠理解。比如泰哥在大庭廣眾之下,宣布我是新入行的遝碼仔,務必請大家多多關照。這就等於告訴在座的各位:我這個新入行的遝碼仔有泰哥罩著,今後如果有什麽事情,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這就是儀式的效應,也是我非要舉行儀式的目的。澳門是一個開放的國際化都市,都來好幾年了,我還從未正經玩過,以前在澳門上班的那些日子,除了循規蹈矩還是循規蹈矩,從不敢越雷池半步。這次從山西回來我要好好解放一下自己;我想。是晚,我約了幾個要好的遝碼仔同行和道上的朋友,一起去氹仔灣吃海鮮、喝花酒。酒過三巡,我道出了來意。“哇!大哥,你要做這麽大的排場,還是你厲害。真羨慕你!”坐在我身邊的華仔流露出十分驚奇的目光。華仔真名程俊華,廣東韶關人,是我來澳門最早認識的一位朋友。他也是先我進入遝碼仔這個行當的內地人,雖然業績平平,但為人十分仗義、豪爽。我倆能夠成為好朋友,也是一次在我被人欺負的時候,華仔居然挺身而出幫一個自己不相識的陌生人解圍脫險。“就是因為是大排場,以前從未辦過這種事,所以請朋友們過來幫個忙,參詳參詳。”“大哥,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我在台灣混的時候,就專門給道上的兄弟籌辦生日舞會。”坐在對麵的排骨仔李敏主動請纓道。李敏是我在賭場洗廁所時認識的一位小弟,哪裏人他從來不說,據說不久前剛從班房裏出來。不過,為人還算不錯,也挺仗義,就是脾氣有點古怪、性子急躁。“去死吧,你——”一旁的古惑仔單道明滿嘴酒氣對著李敏笑罵道:“你以為大哥的入行儀式是你那什麽狗屁生日舞會啊。”要說這個單道明,他是一個澳門本地土著,十三歲那年就去了香港跟著老大做古惑仔。他的本事是偷摸拐騙無一不精,在香港那邊混,多年後非但一事無成,反而被打到少年懲教所待了兩年。後來,回到澳門混跡於各大賭場,有時候幫他們收數,有時候兼職遝碼仔拉賭客。“還是我來。”“我來!”“……”在座的你一言,我一語,全無章法。一時間吵鬧聲、笑罵聲,合著小姐的浪蕩聲,包房裏頓時烏煙瘴氣。古惑仔單道明借著酒氣乘機將身邊的小姐放倒在沙發上,三下五除二脫掉她的褲子,就地做起“法事”來。其他幾個,包括我在內,也都不是什麽善茬,借著酒後亂性,與包房裏的小姐們相互追逐嬉戲……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華仔電話告訴我,他的一個朋友,操辦過好幾起入行儀式,很有經驗的,不如交給他。“好!先拿一個方案給我看看。我們一起合計合計。”電話裏,我回答道。之後,我打了五萬塊到華仔的賬戶,算是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