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止不住,病情已經惡化並且難以控製。明確的說,他撐不了多久了。你是他的好朋友,那就陪著他,看他走完最後一程吧!”醫生拍拍趙無忌的肩膀,站起身,用那種看慣了生死離別的口吻說道。
“醫生大人,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趙無忌還抱著最後一線希望。
醫生搖搖頭,道:“不可能了。像他這種情況我見的太多了,不可能活下來。除非……”
“除非什麽?”聽到還有希望,趙無忌頓起站起來。
“除非得到大魂客的救治,或者服食超級強者的血肉,那樣才可能出現奇跡。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趙無忌一直接癱在地上。
“好了,我走了。”盡管已經看慣了這樣的場麵,但醫生還是不願繼續看趙無忌傷心的樣子,匆匆離去。
醫生一離去,趙無忌通紅的雙眼頓時流淌出滾滾熱淚,。這一刻,他似乎比楊凡先崩潰。畢竟,他還是個少年時代的孩子。
嘰嘰,喳喳。
清脆的鳥鳴回蕩在九龍鎮上空,讓這個沒有生氣的城鎮找回一點大自然的氣息。那人為睡著的趙無忌披上了一層被子。
接著,這人在房間裏活動了一下,再輕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從衣服裏掏出所剩不多的食物,一邊吃一邊感受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
“書上說,服食了強者的血肉,自身的體質也會根據強者的體質發生某些變化。看來我這次大難不死,還多虧了蘇。蘇大人,我承你的恩惠,以後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為你報仇。”
想起自己以前犀弱的體質,再聯想到服食了蘇的血肉後,自己所發生的一些改變,楊凡終於有了一些明悟。
“或許之前劉超的魂術傷不到自己,自己的力量和速度都增強,還有這次的傷口愈合,大概都是因為服食了血肉的原因。”
“唐,我會牢牢記住這個名字,將來還蘇先生一個公道。當然,我第一個要對付的人,是帥破地你。這次我大難不死,雖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蘇的相助,但不能不說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注定,注定要我為在升城死去的人們,向你討回公道!”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屋子,灑在楊凡的額際。那窗欞的一雙眼睛,發出仇恨的紅光。此時的楊凡,雙眼又變成了紅色。
“啊!楊凡,是你嗎?你醒了!”背後突然傳來趙無忌的聲音。
楊凡轉過身,對趙無忌報以感激的一笑,這時眼睛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嗯,我沒事了。”
“這怎麽可能!醫生說了,你撐不了多久了,快讓我看看!”趙無忌的神情依然無比焦慮,在楊凡周圍轉著圈,打量著他的狀況。
當看到楊凡背後愈合的傷口後,趙無忌驚呼道:“真的沒事了!楊凡,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哪位天神降臨拯救了你嗎?”
“或許是老天爺不願收下我這個跟班。”楊凡沒有把蘇的事情說出來,他覺得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誰知道因為蘇的死會惹上多少麻煩。“我一覺睡醒,就覺得自己好了。”
趙無忌雙手舉天朝拜,真誠的說道:“感激老天!”
“的確是應該感激老天爺。”楊凡攙扶起趙無忌,微笑道:“但更讓我感激的,是趙無忌你。”
“我?”
“趙無忌,從此以後,你是我楊凡永生永世的兄弟。”楊凡鄭重道。
趙無忌手臂很長,這是天生的,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他對箭術有更高的天賦。
楊凡從衣服裏拿出食物,遞給趙無忌一些,然後拿起桌上的水,道:“吃下它,我們以水代酒幹一杯,感激老天爺對我們的眷顧!”
趙無忌一口吞下,激動的說道:“幹杯,我的兄弟!”
“願這東西也能給你帶來好運。”楊凡飲水的同時默默的想。
楊凡的痊愈雖然是個奇跡,但對看慣了生生死死的軍士來說也算不上什麽,對看多了奇人異事的帥破地就更不是什麽值得推敲的大事了。於是楊凡當上一千多原升城俘虜的頭,前鋒營的指揮。
雖然職位是指揮,但楊凡在血狼軍中並沒有實際地位。別說是擁有血狼的血狼禁衛軍,就是血狼正規軍中的一個普通小兵,也可以和楊凡平起平坐。楊凡不能命令他們做任何事,也不能得到他們的尊重。不過楊凡並不在乎這些,他隻求生存,隻求能活下去。因為無論接下來要做什麽,隻有活著,才能做成。
於是楊凡很快進入狀態,盡忠職守的當這個指揮,任由帥破地差遣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大小戰役。
很快半年過去,在年齡上楊凡從十五歲變成了十六歲,但在氣質上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在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出一點曾經頹廢的感覺了。像刺蝟般的短發,深邃的眼睛,舉手投足展現出的那種發號施令的風度,讓他在人群中已顯得與眾不同。
這半年來,他率領的一千多人已隻剩下了三百多人,勝多敗少,用勇氣和鮮血為整個血狼軍換來了屢屢勝利。雖然帥破地既沒有給他升職,也沒有給前鋒營添補兵力,但楊凡,連同前鋒營這個群體,已在血狼軍中有了一些影響力。至少在物質上,原本獲勝的戰利品都沒有前鋒營的份,現在待遇上已經和正規一樣了。一些年輕的士兵,也在暗地裏崇拜楊凡,碰麵後都阿諛奉承,盡力討好,完全不像半年前那樣還把楊凡看作是俘虜。
這一切,都是楊凡和前鋒營用勇氣和鮮血換來的。
楊凡的智慧,楊樹的勇敢,趙無忌的武藝,前鋒營許許多多能人的共同努力下,的確打下了不少出色的戰役。
血狼軍向梅林城進發。。
梅林城是原帝國宰相莫正溫的城池。這半年來,血狼軍拿下了莫正溫十九座城池。到目前為止,莫正溫已隻剩下梅林城和另外一座名為蘇城的城池。
眼看勝利就要到手,帥破地整頓兵力,鼓舞士氣,準備將莫正溫最後兩座城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