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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拒絕

  “對啊頭兒,你就是指揮。”


  “不不不,”楊樹擺擺手,道:“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頭兒。指揮不是我,是楊凡。而我,隻是副的,這是帥破地將軍的命令,毋庸置疑。誰都能領會將軍的意思,若楊凡活著,我這個副的就形同虛設。所以,你別對我用指揮這個稱呼。”


  “頭兒,你簡直心如明鏡!你的太對了!但我還是得叫你指揮,因為指揮一定是你!”


  楊樹疑問道:“難道……可憐的楊凡死了?”


  劉超詭異的笑道:“暫時還沒有,但快了。隻要我們想,他就必死無疑。”


  楊樹頓時明白了劉超的意思,驚道:“你要想要殺他?不,絕不,既然將軍下令指揮這個位置由楊凡來做,那就是鐵定的事實。”


  “頭兒,如果我沒失憶的話,你不是這麽遲鈍的人。”


  “劉超,我不得不提醒你,今是楊凡救了大家。而且,他還在將軍麵前推薦我,你卻要我殺他。我如果這樣做了,那和畜生有什麽分別?”


  “他在將軍麵前推薦你,這是為了拉攏你!何況,要他的生命終止,又何須我們動手?”劉超狡黠的道:“今我們不是每讓到一枚金幣嗎?我們的人有十幾個,我們把這些金幣都奉獻出來,送給為楊凡治療的醫生,隻需他在用藥時腦子一昏,或用錯藥,或減少藥量,那樣……凶手就不是我們,而要歸咎於醫生的失誤了。”


  “到整人,誰都不及你。”


  “怎樣?頭兒,隻要你一句話,我馬上就去辦。”


  劉超自信滿滿,因為他知道,楊樹一直就和楊凡不和,而且也覬覦指揮這個位子。他在等待著楊樹的下令,然後他就去“間接”結束那個曾害他兩次受贍饒性命。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楊樹竟果斷的搖了搖頭。


  “劉超,楊凡之所以受傷,就是因為救你和趙無忌,從而衝進列軍中,製止了那三個弓箭手。到底,還是為救你而受傷。當時我就在他旁邊,我看的清清楚楚。而現在,你居然要對你的救命恩人下手?”


  “……”劉超一時無言。


  楊樹坦然的道:“其實我覺得趙無忌的沒錯。現在我們都在同一條船上,誰知道帥破地對我們有何居心?他給我們獎賞,隻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利用我們罷了。這個時刻,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所以,我是不會加害楊凡的,哪怕我之前有多麽的討厭他。不隻是我,隻要是喊我一聲頭兒的人,都不許有這個心思。”


  “可頭兒!你就忍心讓他踩著我們這麽風光?”劉超還不甘心。


  “楊凡的確有些智慧。都是為了活命,讓他指揮我們,不也是我們在利用他的智慧嗎?”


  “好吧好吧!既然頭兒決定了,我也就隻有遵命了。不過頭兒,我睡覺前去看了一下,他失血過多,情況非常危險。我看見趙無忌流下了眼淚,你想想看,大概是楊凡對他的好友了什麽吧?所以我,不一定我們沒有害他的心,他就會因此而得救。不準,這指揮還是你的。”


  “聽由命。如果真是那樣,我也就當仁不讓了。睡覺去吧,劉超,有充沛的體力,我們活著的希望就會大一點。”楊樹不願再聽同伴下去,拍了拍同伴的肩,率先朝屋子裏走去了。


  劉超跟在楊樹身後,隨著他進屋,臉上的神情卻變得的近乎於蒼白,暗暗道:“楊凡,我詛咒你再也醒不來。”


  一陣寒風席卷著九龍鎮,發出呼嘯的悲鳴,將血狼殘忍的夜嘯帶到更遠處。


  ……


  山洞中,依然紅光大作,不時有一陣陣紫白色的雷電在紅光中閃爍。


  塗大先生和帥破地籠罩在雷電之中,兩人都靜靜的坐著,一副休息的樣子。但劉繡已經知道,他們正在不停的戰鬥。


  劉繡朝身旁的楊凡看了一眼,突然道:“前輩,楊凡他動了!”


  塗大先生偏過頭,朝楊凡望去。


  此時的楊凡依然閉著眼睛,但表情卻在不斷的發生著變化。而且也在不時的抽搐。


  “他正在幻術中掙紮。”


  “他會死嗎?”劉繡突然問道。


  塗大先生道:“你若是能快些解除他的情蠱,那他存活的機會就要更大一些。”


  “……”劉繡沉默。


  帥破地冷笑道:“若是在幻術中死了,他也就是真的死了。除非逆,他才能從幻術中走出來。但幻術就是魔障,一個在魔障中獲得新生的人,又哪來逆的勇氣?”


  “塗大先生,像你和楊居正這樣的人物,也不敢輕易逆。他這樣一個家夥,又哪來的膽量逆而行呢?”


  “哼哼哼,他已經沒救了。”


  塗大先生不理會帥破地,繼續和劉繡道:“姑娘,人生在世,很多機會都是轉瞬即逝,一旦錯過,便是永遠錯過,這是你和過少爺的緣分,還望你一定要思考清楚,不要抱憾終身。”


  “……”劉繡依舊沉默。


  良久,她漸漸的低下了頭。


  無盡的深夜似乎無比漫長,仿佛無法逾越的夜幕上還有一個永無止境的蒼穹。時間宛如靜止般的流動,對於趙無忌來,此時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麽悠長久遠。


  “楊凡,你千萬要扛過去。我們好的,要活著,要活著看那些讓我們遭罪的人付出代價。”


  趙無忌整夜都守候在楊凡身邊,不知了多少遍相同意思的禱告。他給楊凡換藥,喂楊凡喝水,還把楊凡隨身攜帶的食物幫他吃下,細心的就像一個陪伴在父母病床下的孝子。哪怕下對朋友最真切的照顧,怕也不過如此了。


  楊凡雖然神誌模糊,眼睛也無法睜開,但他卻真真切切的聽見了趙無忌的禱告。這一夜,對於楊凡的身體而言是備受煎熬的一夜,但對於楊凡的心靈來,卻是無比溫情的一夜。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在經曆了如此多的苦痛,看到了因戰爭而出現淒涼慘象之後,還能感受到如此真摯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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