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龍氣？
當李利快要醒來的時候，腦海中的記憶正在進行最後的，也是最為激烈的碰撞。
比如，皇子是住皇宮裏的，但公主就不一定了。
鴨子是嘎嘎叫，還是哈哈笑？
菊花是一種植物，還是一種器官？
還有成語的新用法，比如奇恥大辱，博大精深……
甚至詩詞的新解讀，比如日照香爐生紫煙，比如鋤禾日當午……
等等等等。
這種大家都知道，但現代和古代的意義完全不同的。
理念的碰撞。
最終，來自於現代信息時代的李利，憑借著死不要臉和龐大的碎片知識，成功的將年少，知識貧瘠得僅限於書本上和商洛附近的李利，斬落馬下。
“留圖不留種……看我槍出如龍！”
一聲嘶吼後，李利從床上坐起。
“利哥兒，你醒啦！”
獵戶王五在火塘裏刨弄著什麽，聽到聲音後，驚喜的轉過身來。
李利看到王五臉上那三道像是被大型貓科動物抓傷的爪痕，還是有點不舒服。
承平已久物資極大豐富的現代世界，和古代這種天災人禍不斷，還得與天爭命的殘酷世界之間的界限。
就這麽赤裸裸的展示在李利麵前。
不掙命，就得死。
“嗯……”
李利強迫著自己看著眼前不遠處的這張臉，因為這是他在這世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記憶從腦海中自動浮現。
在崇禎三年，李利年滿五歲的時候，李父第一次帶他來山裏。
那時的王五，臉上還沒有這麽醜陋的傷疤，是一個笑得滿臉陽光的山中獵戶。
那一次來，他特地去山裏下了幾個陷阱。
晚上，親自在這房間中的火塘裏，烤山雞肉給李利吃。
山雞好大好大。
當時年幼的李利，雙手抱住一個翅中，吃得滿嘴流油，笑聲不斷。
後來，就隻有春來之時，跟隨父親外出踏青才會踏足這深山老林之中。
一年一年的，就這麽過去了。
而王五臉上的傷，就是在一次踏青過程中，為保護年少但調皮跑遠的李利，被一隻餓極的山貓所抓的。
雖然山貓也被王五捅死，但搏殺後同樣受傷極重的王五差點沒挺過來。
想著生來的記憶，看著眼前凶惡但充滿喜悅的臉，李利喉嚨滾動兩下。
“王……王叔……”
“誒！”
王五臉上笑開了花。
……
李利喝了點熱水，勉強能下地行走。
在王五的攙扶下，來到房屋後麵。
深山老林之間，那記憶中的一排排的墳塋，以及墳塋中間充當掩飾的高大林木。
顯示著李家這個曆經四朝卻從未斷絕香火的家族興衰。
朝廷承平時，墳塋就修得好一點。
遇到戰亂時，墳塋就是草草的一堆土。
懷著複雜的心情，祭拜完剛下葬的李父。
不顧地上泥土，麵無表情的一屁股坐在墳前，任由體內哭得撕心裂肺。
無論如何，兩股記憶交織後，這也算是他的生父。
“李利，節哀……”
“係統，你能再自我介紹一下嗎？”
“我是多元宇宙……”
李利打斷道：“說說你能做什麽吧。”
許是見李利情緒低落，係統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起來。
“我可以幫你數值化各項數據。”
“比如這樣！”
身前，還在忙著修剪一旁大樹垂落枝丫的王五，頭上突兀的冒出了一個綠色的方框。
“王五：獵人九級（白板）。
力：30+12
智：9
命：900+1000
氣：90
稱號（成就）：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命+800，力+10）
稱號（成就）：喵喵喵一生之敵（命+250，力+2）
稱號（成就）：山雞殺手（命+50）
稱號（成就）：三十年想婆娘的野望（命-100）
……”
李利一腦門子黑線。
剛剛悲切的心情都被衝散不少。
“力智命氣我能理解，這稱號和成就是怎麽回事？”
“是這個世界獨有的喲少年！規則太過複雜，我特地轉換成你能看懂的方式。”
“你說，我是不是你的小可愛小天使？”
李利差點被氣笑了。
媽的，智障係統！
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沉默。
崇禎十二年啊，張獻忠在川蜀舉旗造反，李自成自商洛山中出，一番亂打之下，整個中原都處於戰亂當中……
還有滿清入關。
近在眼前。
想到這些，李利使勁的搖搖頭，將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腦海。
想這麽多有什麽用？
活下去。
在這個有龍有鳳、山貓跟老虎一樣大的充滿不科學的玄幻大明中，活下去！
“你有什麽功能？”
“哦喲，少年，我會的可多了！”
“隻需要一點小小的付出，我就能幫你做茫茫多的事！
比如可以幫你具現你想象中的所有事物，可以幫你溝通多元宇宙中從屬二五仔之主的眾多分身，從多元宇宙召喚任何你能想象的生物。
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我還能幫你獲得灰霧之上的好運之主的關注，讓你加入灰霧之上的二五仔之會喲！”
李利的呼吸明顯的粗重起來。
“可以具現核彈嗎？”
可以！
“可以召喚劍仙嗎？”
也可以！
“真的可以幫我加入那個什麽二五仔之會嗎？”
完全可以！
李利激動過後，迅速冷靜下來。
世上萬物，都是由價值的，都遵循著等價交換的原則。
他從來不相信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即使是係統，也肯定有所求！
想著現在首要任務就是活下去，最需要的，就是——武器！
“假如我要具現一把手槍，和五發子彈，需要什麽？”
“少年，你算是問對了！具現P係列手槍一把，需要龍氣300，外加20%稅費和服務費，合計龍氣360！”
李利聽到之後有點無語，P係列手槍，就是小炮砸嘛，都要360的單位。
另外，20%的稅費和服務費是什麽鬼！你是外國佬嗎？
而且，龍氣這個東西，聽到就有點頭皮發麻的感覺，不像是什麽好東西。
李利硬著頭皮問道：“龍氣是什麽？我有多少？”
“喲吼，龍氣，也能理解為生民之力，眾生願力。
身為皇族後裔，才能身懷龍氣。
龍氣可以用來提高力智命三項，也可以用來具現或者兌換某項事物。
還能用來賞賜給有功之人，讓他提高力智命氣。
當然，因為龍氣的霸道，所以身懷龍氣的你無法就職除皇帝之外的任何職業。
少年你現有龍氣三十整喲！”
30龍氣，還整……
怕是剛夠一顆子彈的錢吧？
在李利心裏，龍氣這個計量單位，跟錢已經沒什麽區別了。
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取得龍氣，還有，怎麽花的問題。
李利一邊沉思著，一邊站起來。
不小心看到生父的墳塋上有一些雜草，應該是昨天王五在天黑的時候匆匆下葬，忘了清理。
李利跪在墳塋上，將一些容易夠上的雜草撿起來扔到一旁。
王五看到他的動作之後熱淚盈眶。
“利哥兒……”
龍氣+0.01!
李利瞪大眼睛，看著王五老淚縱橫的臉。
震驚！
眾生願力！
他大概明白了！
龍氣，究竟是個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