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紅衣姑娘來了
氣昏一個道境高手需要幾步,首先要有紅衣姑娘的大無畏精神,然後是白衣少女的神補刀。
“姐夫醒醒,要不你摸摸,不小。”柳翎搓著手,悔不當初,封口費還談,人暈了,這可怎麽辦?
上天賦予她縱橫無敵的劍意,注定她不是最完美的,一馬平川不是錯。
“主人醒醒,需要我替你摸嗎?”徐一很完美,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段有身段,可惜多了張嘴。罪惡的小手蠢蠢欲動。
“摸你奶奶個頭。”偷雞不成蝕把米,柳翎黑著臉,一把敲開徐一的鹹豬手。
“奶奶···頭?”徐一撓著小腦袋,天真無邪道:“這好嗎?”
“你···你···”
柳翎敗下陣,第一次有人氣到她。這世間最難纏的不是人老成精,而是懵懵懂懂的小孩子。
童言無忌。
童言也氣死人。
紅衣姑娘氣鼓鼓,扭頭便走。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她也是自作自受,遙想初見徐一,那是多麽單純的一個姑娘,結果現在,出口成章,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真佛慈悲。”
小林禪師目瞪口呆,他是須彌高僧,一顆佛心通淨豁達,但也架不住徐一,柳翎間的汙言穢語。他後悔,本以為是個大瓜,卻不想遇上的兩個女流氓。
“看啥,你也摸啊?”花和尚,一大把年紀了,老不正經···”柳翎很不爽,正愁找不到出氣筒,唱誦佛號的小林禪師迎麵撞上刀口。
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更何況紅衣姑娘不是一般女子,那是流氓頭子。小林禪師則秉承,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原則,任由紅衣姑娘口水噴濺。
“清風拂山崗,明月日大江。啊···罪過,罪過,明月照大江。”小林禪師抹了把臉上口水,一顆佛心好懸動搖。
柳翎越罵越凶,那粗鄙言語,不堪入耳。堂堂須彌山高德禪師,平日教育人的主,此時脖子都快縮到了胸腔裏。
紅衣姑娘罵的那叫一個髒,小林禪師也算是長見識。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統統聽了遍。他既不敢反駁,更不會反駁,隻能期望真佛顯靈,有貴人相助。但紫禺山一向同須彌山麵和心不和,李道宗自然看熱鬧不嫌事大。明法小和尚有心勸阻,但他有賊心,沒賊膽子。
“師姐消消氣,老禪師心境質樸如頑童。和小孩子計較,傳出去有損師姐威名。”最後還是周坤看不下去了,半勸半拽,結束了這場單方麵口水碾壓。
此刻的柳翎最是聽不得這個小字,她餘怒未消:“師弟你說說我小嗎?”
“師姐怎麽會小,師姐心胸寬廣,海納百川。”論馬屁功夫,周坤那是爐火純青,張口就來。
紅衣姑娘也很受用,但周坤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又補了一句,師姐比冬瓜還大。然後紅衣姑娘抬腿就是一腳,周坤似皮球,滾到了隧道盡頭。
馬屁好聽,但要切合實際。冬瓜與橘子的區別,紅衣姑娘分得清。她咬牙切齒,這也就是親師弟,不然非把他大卸八塊。
刺史府,陳鴻飛心情忐忑。
奉天子詔命,名正言順的宗門之人來了,卻不是想象中的精兵強將。老弱病殘,怎麽看也不靠譜。而且這些人與司徒玉,白如畫一行還很熟悉。
“海上一別,諸位可好。”隨便編個理由,打發了陳鴻飛,司徒玉抱拳一禮,不過有李道宗,明法小和尚在場,他表現的不冷不熱。
小林禪師自持身份,隻是微微點頭示意。李道宗,明法小和尚也是不鹹不淡,隨口應付了句。
“許久不見,司徒小友修為漸長啊,可喜可賀。那個···小友和白丫頭進行到哪一步了?”邋遢老頭自來熟,也不客氣,沒話找話。
“溫前輩!”白如畫惱羞成怒,臉蛋紅彤彤,似虎猴屁股。
邋遢老頭嘿嘿一笑,湊到司徒玉耳邊,低語道:“你小子也不行啊,抓點緊生米煮熟飯,要不要老頭子指點你幾招。”
“你個老梆菜,一邊去玩去。”司徒玉沒好氣回懟道。邋遢老頭也不惱,笑嘻嘻回到了座位上,又是一副宗門前輩風範。
包裹似粽子的周坤,同樣很熱情:“想不到你們也在文淵城,也是為了永生堂的事情嗎?”
“周兄這是怎麽了,傷成這個樣子?”司徒玉岔開話題,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非要放在桌麵上說,性質就變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支開陳鴻飛,柳翎是朋友,周坤也是老相識,邋遢老頭更可信。但對待李道宗,明法,小林禪師還是要有所防備。海上一戰,紫禺山損失慘重,赤鬆島上,李道宗,明法更是聯手襲殺。若不是他們是奉天子詔命而來,司徒玉早就翻臉了。
周坤老臉一紅,訕笑道:“走夜路摔的。”
白如畫笑道:“這條路是不是紅色的,不然憑周兄的修為,也不至於摔成這樣。”
“這…嘿嘿…”
老底被人揭穿,周坤神情別扭,嘿嘿一笑,掩飾尷尬。
“聽說有客人來了,怎麽不叫本大爺呢?”人未到,聲先至。大白鴨子如同逛自家後花園似,邁著四方步,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一直默默不語,生著悶氣的柳翎眼睛一亮,她剛剛聽說了一件事情,正琢磨著,找到那隻不知死活的鴨子後,這鴨肉是紅燒還是爆炒,鴨子自己就送上了門。
“你們聊,大爺還有事。”夢中惡魔虎視眈眈,大白鴨子轉身就想跑。
“小鴨子你要去哪呀?”柳翎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一顆顆小白牙晶瑩剔透,那聲音叫一個甜。
周坤,李道宗,明法小和尚同時心肝兒顫。那笑容,那聲音,他們太熟悉了,紅衣姑娘要發飆了。
“哎喲,瞎了小鴨子的狗眼,沒瞧見大姐也在。”大白鴨子一臉諂媚,屁顛屁顛跑了過去,又是捏肩又是揉腿。
柳翎一把拉過它,摟著它的脖子,笑嘻嘻道:“聽說有人想用小皮鞭抽本姑娘。”
“您…您…您老人家聽誰說的,這沒有的事兒。” 大白鴨子喉嚨滾動,小腿顫顫巍巍,如果不是有紅衣姑娘提著它,已經癱軟在地。
“真的。”柳翎的聲音甜美動人,卻似黑夜降臨前,天盡頭最後一抹餘霞。
“小鴨子要是說謊,腸穿肚爛。”大白鴨子拍著胸脯,信誓旦旦。
柳翎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本姑娘又沒說不信。”
“大姐遠道而來,一定餓了,今晚小鴨子請客,想吃什麽您知會一聲。在文淵城,小鴨子說話好使。”給三分顏色,大白鴨子就能開染房,它以為危機解除了,又開始撒歡了。
“吃飯不急。”柳翎神情和藹和親,道:“本姑娘還聽說有人想嘴我,你知道是誰嗎?”
“啊?”
大白鴨子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它偷瞄了一眼司徒玉,白如畫。這二人立刻扭頭裝作沒看見。它心下一寒,明白二人告了它的小黑狀。
“說話,知道那人是誰嗎?”柳翎手指,輕輕敲擊大白鴨子肩頭。
“我…我…”
纖纖玉指的每一次落下抬起,大白鴨子的胸膛都是劇烈起伏。不知不覺,衣裳濕透。
突然,它眼珠子一轉,一咬牙,一跺腳,撲通跪下,抱住紅衣姑娘的大腿,哭嚎道:“小鴨子冤枉啊…小鴨子啥也不知道…大姐可不要聽小人讒言呐…”
大白鴨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爹喊娘,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淚水更是如泉湧,那叫一個真實,它不登台唱戲都屈才了。
“你這是幹什麽?我當然相信你啦!”柳翎扶起大白鴨,貼心為它擦拭淚水,說道:“這事過去了,接下來說說晚上吃什麽?”
大白鴨子一喜,也不哭了,也不鬧了,嘴一撇:“大姐想吃什麽盡管開口,小鴨子說話好使。”
司徒玉,白如畫,李道宗,明法,四人一頭霧水,這可不是柳翎性格,這姑娘下手黑著呢。
“想吃什麽都可以?”柳翎一臉期待。
“嗯。”大白鴨子重重一點頭。
然後,柳翎咧嘴一笑,一手按住大白鴨子肩膀,突然飛起一腳。
“嘎嘎…”
大白鴨子慘嚎,雙手捂住下麵,弓身如蝦米,臉紅脖子粗,舌頭都耷拉了出來。它一口接著一口的喘著粗氣。那劇烈的疼痛,前半生不曾有過,後半生也很難再會有了。
司徒玉,李道宗,明法,同時一顫。同為男人,他們可以感受到大白鴨子的痛苦。就是巍峨不動如山的小林禪師,合十的雙手都抖了一下。
須彌山修士,四大皆空,無欲無求。色戒更是修行路上的絆腳石。但和尚也是人,沒人想當宮裏的太監。
柳翎那漂亮的臉蛋,此刻凶相畢露,她惡狠狠道:“本姑娘想吃鴨蛋。”
“沒了…沒了…”感受著下麵的變化,大白鴨子悲痛欲絕,念念叨叨,如同瘋魔。
邋遢老頭一臉猥瑣,安慰道:“別傷心,你體質特殊,還會長回來的。”
一間房內,徐風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掀開被子,衣服還在,卻不是先前那套。可有總比沒有好,至少最後那道防線,還是原裝。他鬆了口氣,環視四周,發現已經回到了刺史府。
守在床邊的徐一興奮道:“主人你醒了。”
“你沒對我做什麽吧?”徐風又把被子蓋了上。
徐一道:“就給你換了身衣服。”
聞言,徐風懸著的心才算徹底放下,活動著發酸發麻的手臂,他又問:“剛才那是什麽聲音,叫得那麽淒慘,府上在殺豬嗎?”
徐一道:“紅衣裳想吃鴨蛋。”
“鴨蛋?”徐風一愣,隨後驚道:“她把大白鴨子宰了?”
但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大白鴨子是公鴨子,即使殺鴨,也不能取蛋。
“鴨蛋,鴨蛋,鴨蛋…哦,鴨,蛋。”
徐風反反複複念叨,神情卻愈發詭異,嘴角劃過一道弧線。
人還要讀書,文化博大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