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戰鬥
文淵城,街道上人來人往,沿街小販絡繹不絕。 熱鬧繁華,一片祥和氣象。
廟宇林立,永生堂眾多信徒,參拜神像,香火繚繞。
但城裏最大那間廟宇,正在發生一場激烈鬥爭。不過廟宇四周,有陣法隔絕,外人看來,還是如往日一般香客不絕。
大殿內,氣氛肅殺。廟祝顧及少年的力量,沒有輕舉妄動。徐風也顧忌廟祝的庚金之氣,二人交戰,遭殃的是大殿裏無辜百姓,他於心不忍。
轟!
廟祝似乎看出了徐風顧慮,搶先出手,憑借金道符甲的銳利,以掌為刀,橫劈砍下,庚金之氣幻化為黃金巨龍。徐風瞳孔驟然一縮,如一頭蠻牛,橫衝直撞。
黃金巨龍張牙舞爪,徐風似屠龍勇士,雙手抵住龍頭,雙臂一用力,竟然將黃金巨龍推出殿外。
廟祝也隨之退了出去,不過他冷哼一聲,一抬手,黃金巨龍張開血盆大口,吐出一股金色氣流。
徐風一驚,猛然發力,黃金巨龍再次退後幾步,然後他側身閃開。
轟!
金色氣流衝入了一旁房屋,庚金之氣四溢,房屋瞬間土崩瓦解。徐風趁勢翻身跳上黃金巨龍背上,五指成鉤,往下一抓。
黃金巨龍的血液似沸騰熱水,炙熱難耐,但這般溫度,對領悟天火大道的徐風不值一提,他用一力,潔白脆嫩的龍筋被拽了出來。
吼!
黃金巨龍嘶吼,龐大的身軀在地麵劇烈翻滾,很快就失去了生機。但黃金巨龍死後,卻化作了一團庚金之氣,如同巨錘,朝著徐風撞了過來。
轟!
徐風一拳砸了過去,拳頭與庚金之氣交錯,如兵器碰撞,清脆刺耳的金屬之音,振聾發聵,響徹九霄,天上雲團為之崩碎。強大撞擊產生的氣流,掀起遮天塵土,一時間,廟宇籠罩在塵土雲團裏,陽光亦照不進去。
這時,白如畫突然出手,飛劍如雨,似蝗蟲過境,一口又一口飛劍,如鯉魚跳出水麵。劍意寒光,照亮廟宇。然而廟祝卻不躲不閃,硬扛飛劍。
哢嚓…哢嚓…
飛劍一柄又一柄斷裂,白如畫指尖赫然湧現三尺氣流,她身形一閃,來到廟祝身前,一指點了下去。
這是君子劍意,正且直,人間之劍,浩浩湯湯,劍意無窮無盡。
但就是如此,也難以破開金道符甲。反而叫廟祝看清楚了她的身形。
“以卵擊石,自不量力。”廟祝陰狠冷笑,金道符甲一震,庚金之氣如洪水決堤,勢不可擋。
轟!
白如畫以君子劍意構建起一道光幕抵擋,但庚金之氣更是無堅不摧,很快屏障出現了裂縫,似是千裏堤壩上的一處蟻穴,轉瞬間裂縫蔓延。
哢嚓!
屏障碎裂,白如畫似乎斷線風箏,撞入了大殿。
轟!
司徒玉一連打出十道火符,五行相生相克,火克金,但金道符甲出自聖境手筆,尋常的五行符籙,隻是杯水車薪。
十道火符化作十團火焰,但庚金之氣如洶湧江河,很快淹沒了十團火焰。
“區區符籙能奈我何?”廟祝猖狂道,一拳轟出,司徒玉不敵,吐血後退。
轟!
真氣奔騰,君子劍意浩浩湯湯,白如畫從大殿裏衝了出來,她周身劍意彌漫,寒光閃爍,似是烈陽墜入人間。整個人朝著廟祝撞了過去。
劍意如風,席卷廟宇,驅散塵土。
徐風趁機一拳轟出,拳頭上火焰升騰,有鳳凰虛影浮現火焰中。
司徒玉擦去嘴角鮮血,虛空布陣,將雷霆之意融入陣法之中,又將陣法凝聚在掌心,對準廟祝的心口就拍了下去。
轟!
徐風,白如畫,司徒玉三位道境同時出手,聲勢駭然,廟宇內房屋倒塌,地麵更是裂開了一道縫隙,巨大撞擊力,似龍吟九霄,透過籠罩廟宇的陣法,直達外界。
街道上,一眾閑逛的百姓,紛紛是一臉迷茫,環顧四周,卻又沒發現任何異常,念念叨叨幾句,又開始了自己的營生。
廟祝不動如山,任由三股道意入侵。金道符甲金光燦燦,符籙閃爍,薄薄一層的庚金之氣,擋下了全部力量。
“這簡直就是王八殼。”白如畫抱怨,君子劍意如虹,這一刻,已然是她的最強手段。
“堅持,本公子就不信了,我們三人合力破不開一副符甲。”司徒玉掌心有雷霆炸裂,萬道雷芒,如奔騰野馬,去勢洶洶,但庚金之氣更勝一籌,切割萬千雷芒,砍瓜切菜一般,不費吹虎之力。
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朝廷走狗,自不量力,一副符甲都破不開,也妄想剿滅我永生堂,癡人說夢。”廟祝的聲音,透過金色符甲傳了出來,充滿了不屑與嘲笑。
徐風道:“你已經受了重傷,雖然憑借符甲力量暫時壓製,但是又能堅持幾時。盡早投降,協助朝廷剿滅邪教,饒你一命。”
“哈哈···你說得很對,我撐不了太久,可殺了你們卻綽綽有餘。”廟祝沉吟獰笑,金道符甲金光大盛,庚金之氣更勝從前。
轟!
廟祝冥頑不靈,鐵了心的效忠永生堂,徐風惱火,長生不死功運轉,真氣遊走,五十點瞬間連成一線,一股巨大的蠻力順著手臂到達拳頭,強大力量直接撞了過去,庚金之氣立時碎裂,廟祝也被震飛了出去。
然而廟祝在空中一扭,迅速調整身形,重新回到了地麵,他驚道:“你的實力不會在宗門三傑之下,很難想象你這樣的天縱奇才,會籍籍無名。”
這是一句很高的評價,宗門三傑,當世修行天才,年輕一輩,無人出其右。
徐風淡淡道:“天機閣人才輩出,我不過是其中一人。永生堂占據青州,也想幹預朝政,聽我一句勸,隻要你交代了永生堂的一切,就饒你一命。”
廟祝一怔,隨後道:“大周朝當真今非昔比,從前的天機閣,不過培養一些密探,遇上棘手之事,往往需要求助宗門,現在竟然培養了一批天驕。白鶴禪師預料的沒有錯,此消彼長,現在不反抗,遲早有一日,大周朝會吞了宗門。”
“冥頑不化。”
徐風苦口婆心,一心想收服廟祝,此為突破口,剿滅青州邪教。但見廟祝誓死不降,他也慢慢失去了耐心,手掌中,浮現一縷黑色液體。
“少跟他廢話,本姑娘還不信,她的龜殼無懈可擊。”白如畫一翻手,握住龍王寶鏡,一道神光射出,五彩斑斕,似雨後雲霞。
“嗯!”
廟祝一驚,金道符甲金光熠熠,磅礴的庚金之氣化作屏障,看上去如同一個金色的蛋殼。
轟!
寶鏡神光照擊在蛋殼上,如泥牛入海,根本造不成一絲傷害,反而因為強大的撞擊力,形成的衝擊波,使白如畫退後了幾步。
“怎麽辦,這老小子躲在烏龜殼裏不出來了,實在不行,你們拖住他,我去找徐一過來。”司徒玉心急如焚,建議道。
徐風沉默不語,他廢了牛鼻勁,就是想勸降廟祝,這要是把那個小姑奶奶找來,看見這麽一個金燦燦的大蛋,估計廟祝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轟!
廟祝雖躲在金蛋中,但仍有庚金之氣彌漫而出,化作無數杆金色長槍,如雨點一般砸了過來。
“找死!”
徐風最後的一絲耐心,也被廟祝的頑固消耗殆盡。他一掌揮出,黑色液體化作萬千黑色獵刃。
庚金之氣無堅不摧,黑色液體腐蝕萬物。這兩種極端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水火不容。但庚金之氣來於天地,源源不絕,人人可領悟。而黑色液體,屬於原始物質,來曆極其神秘,連真佛,道祖這般人物,都對其語焉不詳,頗為顧忌。
因此,金道符甲散發出的庚金之氣雖然厲害,卻不足以抵抗黑色液體。
瞬間,庚金之氣如冰雪消融,黑色液體如洪水猛獸,勢不可擋。
“這是什麽東西?” 金蛋內,廟祝驚呼,再次催動金道符甲。金甲符籙閃爍,庚金之氣如大江大河,源源不絕。
轟!
黑色液體如漁網一般,將庚金之氣悉數籠罩其中,然後驟然收縮,將磅礴的庚金之氣統統吃了下去。
“不!你這什麽法器,我們談一談。”廟祝怒吼,企圖拖延時間。
徐風已然看清了他目的,置若罔聞,手指一指,黑色液體如爬蟲,在金蛋上蔓延。
哢嚓···哢嚓···
片刻,金蛋變黑蛋,並且出現了裂痕。
轟!
白如畫催動寶鏡,又一道斑斕神光射出。
砰!
金蛋四分五裂,司徒玉也趁機打出一張雷符,萬千雷電在尚未完全碎裂的金蛋裏炸裂。
失去了庚金之氣的庇護,受到雷電攻擊的廟祝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然而此時,金道符甲上的符文如同活過來一般,符文的位置開始發生變化,爆發出了璀璨的金光,庚金之氣同時複蘇,淡淡一層金光,卻隔絕了黑色液體的入侵。
徐風眉頭一皺,聖境煉製的法器,果然玄通奧妙,不同凡響。
廟祝放肆狂笑:“哈哈···憑你也想破開白鶴禪師煉製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