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姑娘又來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快意恩仇,徐風瀟灑的走了,沒有後顧之憂。
鎬京是一個有律法的地方。
律法是平民百姓保護自身的武器,也是有心人的守護傘。
似某個吃狗肉的姑娘,沒有證據,就是咬死不承認。
即使發現了蛛絲馬跡,沒有抓賊拿贓,照舊不承認,而且還要反咬一口。
因此,徐風肆無忌憚揍了王文清。
少府長史想在鎬京找一個極境修士不難,但想找到打人的證據很難。
因為有人喜歡看熱鬧,卻沒有人願意招惹是非。
至於少府長史的暗地報複,相較商王府的鍥而不舍,徐風更不放在心上。
如此刻,藏身在暗處殺手姑娘。
徐風不知道殺手姑娘藏身何地,也不知道殺手姑娘何時到來的。
隻有淡淡的幽香,說明殺手姑娘來了。
一個殺手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很是有意思。
一個姑娘經曆了昨晚的事情,第二天還要麵對這個男人更有意思。
隻是被殺手姑娘惦記,是一件無趣且危險的事情。
徐風在一個混沌攤子要了兩碗混沌,一碗自己吃,一碗推到了桌對麵。
徐風已經決定明天府登門拜商王府,但是跟漂亮姑娘聊天的機會,也是可遇不可求。
柳玄英從藏身處走出,因為混沌碗上放著一筷子,那個無恥的小賊,知道自己來了。
以柳玄英驕傲,昨夜的事是莫大的恥辱,是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
麵對恥辱,有人選擇以牙還牙,一雪前恥,有人選擇忍耐。
柳玄英還沒有失去理智,去殺死一位住在天子禁忌,法外之地的人物。
所以柳玄英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似乎昨夜的事情沒有發生,最終選擇了隱忍,伺機而動。
徐風同樣泰然自若,如遇上了老朋友,打招呼道:“好巧,吃混沌嗎?”
柳玄英道:“你怎麽發現我的?”
一名極境修士,發現道境修士的藏身地,不是不可思議,而是天方夜譚。
但徐風做到了,而且是兩次。
天才是驕傲的,但柳玄英的驕傲逐漸消失殆盡。
徐風故意裝糊塗,避而不答:“我還以為你碰巧看見我點了兩碗餛飩,跑來蹭吃蹭喝的。”
若是可以,柳玄英真想將徐風剁成混沌餡。
這是一個混蛋的答案,如回答它的人一樣。
柳玄英道:“我看上去很蠢嗎?”
在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第一次可以是巧合,第二次就是這個地方有問題。
徐風想了一會兒,很認真道:“是的”
柳玄英突然得她的選擇有錯誤,她應該直接用鳳凰天火,將這個無恥的混蛋燒成灰。
竭力心平氣和,柳玄英再次道:“我不會在鎬京打了少府長史的公子,還堂而皇之坐在這裏吃混沌。”
徐風道:“如你所見,我會。”
柳玄英有種被魚刺卡在喉嚨的感覺,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好默默的坐著,靜靜的看著徐風吃混沌
這個少年雲遮霧繞,看不清,琢磨不透。
吃完一碗餛飩,徐風道:“你不吃嗎?”
柳玄英道:“不餓。”
實際上,柳玄英剛剛是有點餓的,但幾句話被被徐風氣飽了。
徐風則不客氣,端過那碗混沌繼續吃。
這家的混沌很鮮美,餡大皮薄。
看著徐風美滋滋地吃著餛飩,柳玄英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感覺。
這小子還真實在,他說不餓,她真就吃,一點不浪費。
放下碗,吃了兩大碗混沌,徐風心滿意足,開門見山,道:“我和商王府有婚約。”
柳玄英道:“知道。”
既然談到婚約,柳玄英不在沉默,但話語簡短,很幹脆。
這樁婚姻至始至終都是荒誕,隻是有了變數。
默默無聞的少年住進鎬京的法外之地,天子禁忌。
因此,父親選擇默許,母親則是不遺餘力讚成。
柳玄英從一個庶出的女兒,成了大周六王首尊的千金,修煉天才,高高在上的鳳凰。
這其中有機緣巧合,但更多是柳玄英知道舍與得。
所以在入主天機閣的緊要關頭,柳玄英還事夜探城南荒宅,目的就是想知道徐風的深淺。
這樣柳玄英才能知道舍棄什麽,可以得到想要的。
但徐風如湖麵上的一葉扁舟,逐波隨流,逍遙自在,似是鮮衣怒馬,衝冠一怒的紈絝公子。
所以柳玄英失望了,最終徹底決定舍棄這樁荒唐的婚姻。
徐風道:“我麵容如何?”
少年問少女這樣問題,總是浮想聯翩,尤其這少年還是少女的未婚夫。
而偏偏徐風麵相眉清目秀,有種陰柔的俊美,有招花引蝶的潛質。
最令人氣憤的是這問題真的很惹人嫌,很欠揍。
所以柳玄英再次選擇了沉默
徐風則繼續道:“像癩蛤蟆嗎?”
“像是混跡風流場的無賴小賊。”
柳玄英忍不住笑了,很開心,這一刻有一絲少女的嬌羞,但一閃而逝。
徐風很無奈,鎬京的姑娘都是難纏的角色,說道:“既然不是癩蛤蟆,就不想吃天鵝肉。”
柳玄英道:“你舍得?商王千金有沉魚落雁的美貌,隻要娶了她,不僅美人在懷,成了商王的女婿,有權有勢,是多少人的夢想?”
女人在誇讚自己的美貌時,總是不吝惜言辭。
徐風道:“昨夜我曾說,如果你是為了某人婚事,可以回去,現在我還是這個意思。”
有時候,不同環境,同一個人說出的話,有不一樣的意思。
柳玄英不認為徐風有說謊的理由,道:“好,我信你。”
自古男女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如果男女雙方,有一人願意,一人不願意,這樁婚事十有可以促成。
男女雙方都不願意,這樁婚事十有成不了。
既然這樁荒唐的婚事注定無疾而終,柳玄英起身,準備離開,不想再與這個少年多待一刻。
因為有柳玄英真的很想揍徐風一頓,如徐風揍王文清那樣。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徐風道:“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柳玄英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識,有緣再見。”
徐風道:“真是個無情的姑娘。”
柳玄英似乎想起什麽,又坐了下來,麵有不善,威脅道:“昨夜的事,如果我在鎬京聽到了傳聞,就隻是傳聞,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徐風道:“我這人記性不好,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麽。”
一名道境殺手的威脅,徐風覺得最好認慫,雖然這個殺手有點蠢。
徐風很識趣,柳玄英很滿意,道:“打了王文清,最好還是離開鎬京。”
徐風道:“為什麽。”
柳玄英道:“少府長史家二公子王文遠,是天機閣三公子之一,也是有名的瘋子,你招惹不起。”
徐風道:“好。”
柳玄英知道以徐風的秉性,不會把這話放在心上,也不在意,轉身離去。
其實柳玄英還有不為人知的心思,想看看住進了法外之地的徐風遇上天機閣有名的瘋子,還是否從容淡定?
人在江湖,恥辱終究是要還的。
徐風看似答應的漫不經心,但實際上心中卻有算計。
從稚童那裏隻是聽到天機閣的名字,但從柳玄英這裏,卻是知道了天機閣成員的名字。
而且王文清王文遠還是兄弟,這事情就有了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