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爺想打人了
徐風有一肚子氣。
雖然沒有找到父親的信息,但是知道了天機閣。
人於絕望中找到希望,是一件高興的事。
但徐風高興不起來,老者和稚童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而且徐風認為他們是故意的,至少可以等他到走出藏書樓的大門。
商王府的鍥而不舍。
紅衣姑娘順手牽羊。
藏書樓老著巧取豪奪。
現在一個稚童都認為徐風是傻子。
曾幾何時,徐風也曾鮮衣怒馬,也是紈絝少年郎。
因為徐風有錢,有時間,也從來不是個吃虧的主。
而在鎬京,徐風也有錢,也有時間,卻成了冤大頭。
街道,有紈絝遊行,惡奴相伴。
這少年跨馬遊街,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馬蹄輕快,步子緩慢,行路人卻紛紛遠離。
這樣的少年紈絝尋人麻煩,不是你擋了路,而是覺得你擋了路。
當街殺人不會,但惡奴一頓拳打腳踢少不了。
至於事後,若是忍氣吞聲了,可以安然無恙。若是鬧上衙門,往往是自尋苦吃。
權勢有時受製約,有時也超乎想象。
徐風離少年極近,近到擦肩而過的時候,少年下意識勒緊韁繩。
“那來的野小子,瞎了眼。”少年橫眉怒目,認為徐風找茬的。
馬背上,少年懷中摟著美人,真是少年風流。
美人,顧名思義人長得很美,水蛇腰肢,柔弱無骨,弱不禁風讓人憐惜。
美人的心也如蛇樣的毒,道:“,嚇死奴家了,主人要好好教訓這野小子。”
男人最好臉麵,尤其在女人麵前。
最毒婦人心,莫過如此。
少年沉默,惡奴們心領神會,圍住了徐風,摩拳擦掌,這勾當他們最在行。
此刻,徐風的心情很差,脾氣也不好,道:“找揍嗎?”
少年耳中如驚雷炸裂,從來都是他欺負人,還沒人敢揍他。
而且這小子也不懂規矩,至少要試探下對手家勢背景。
若是無名小卒,上去就暴打。
若是兩家不分伯仲,說幾句漂亮話,給人個台階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若是不如對手,隻能認慫,至少別打臉。
但如徐風一上來就這麽橫的,真是少見。
而美人沉不住氣了,道:“你這是給家裏惹禍,我主人是少府長史家大公子王文清。
“鎬京都是你家的!”
美人惹怒了徐風,直接動手了。
一拳打翻了一個家奴。
又是一腳踢飛另一個家奴。
在鎬京,少府長史是天子寵臣,是免死金牌。
但在徐風眼中少府長史就是黏在手上,甩不掉糯米糕,哪裏都有他。
吃的狗是少府長史家的,刺客也混跡少府長史家,現在遇上個紈絝還是少府長史家的公子。
這群家奴都是極境修士,但在徐風的拳頭下,都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
砰!
徐風一拳,勢大力沉,捶在了馬頭上。
馬匹轟然倒地,王文清摟著美人,卻躍身而起,如一片雪花,輕悄悄落地,沒有一絲塵埃,衣袖飄搖,有幾分瀟灑意味。
這一手,高起輕落,幹淨利索。
身輕如燕,踏雪無痕,這是極境三重天。
“閣下是修士。”
王文清始料未及,徐風一拳斃馬,這是極境修士的力量,無緣無故,得罪一名極境修士不是明智之舉。
少府長史權勢熏天,三山宗門修士也不是案板上的魚肉。
最後鬧到朝廷,天子決斷,這樣的荒唐事,各打五十大板了事,何苦呢?
“你全家都是修士”
徐風矢口否認,隻想著找人出氣,一拳朝著王文清砸下。
王文清沒有想到徐風不依不饒,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了鼻子上,身形搖搖晃晃跟喝醉了酒,腳下一個站不穩摔倒在地。
徐風不是在生死相博,沒有全力一擊,王文清摔倒,隻是鼻子血流不止。
但隨即徐風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終究是極境巔峰,王文清反應迅速,縱身滾地。
這一腳是躲開了,也拉開了距離,但王文清很狼狽,滿身塵土,鼻子又血流不止,血液混雜著塵土,跟豬羔子從泥潭打滾裏出來似的。
王文清捂著鼻子,含糊不清道:“行了,打也打了,氣也出了,都是有身份地位的,真鬧到家裏長輩出麵,咱倆都沒好果子吃。”
在王文清看來,他已經讓步了,徐風隻要有腦子就不會再動手了,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徐風不這麽想,你家的狗也吃了,家奴也殺了,在揍一頓苦主,無傷大雅。
於是,徐風都沒等王文清把話說完,又是一拳。
同樣猝不及防,這一拳直接封了王文清的右眼,王文清被打的眼冒金星,搖搖欲墜,右眼烏黑青紫已經睜不開。
“你個傻子。”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王文清怒了,罵罵咧咧,拳如疾風,一拳全力打了回過去。
“你全家都是傻子。”
徐風現在最聽不得的詞就是傻子,他的拳頭如鐵錘,誓要把王文清打成傻子。
王文清有自信一拳擊潰徐風,即是徐風也是極境巔峰,因為他修煉的功法摻雜了須彌山修煉法門。
在三山宗門極境修士中,須彌山極境修士,號稱肉身菩薩,金剛不朽。
憑借這門功法,王文清在同境堪稱無敵。
自信是件好事,賦予人積極向上的勇氣,但盲目自信就是自大,也會敗於自己自信的地方。
因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王文清碰到徐風。
雙方拳頭碰撞在一起,似刀劍碰撞,有金屬嗡鳴,王文清身形紋絲未動,但臉色扭曲,神情痛苦。
哢嚓,哢嚓。
如瓷器碎裂,透過皮膚,王文清的拳骨碎裂。
不止如此,裂痕如蜘蛛網延展,很快王文清的手臂耷拉下來,一條手臂的骨頭都碎了。
王文清咬著牙,道:“你想怎麽樣?”
徐風道:“揍你!”
“我是少府長史長子,我父親是天子寵臣。”
打斷王文清的不是言語,而是拳頭。
徐風的拳頭如狂風暴雨,打的王文清抱頭鼠竄。
王文清這輩子也想不到,有這麽狼狽的一天。
這是一場少年人的間鬥毆,隻是缺乏觀眾。
在美人自報家門的時候,周遭看熱的人紛紛離去。
少府長史,在鎬京有莫大的權利,看熱鬧不嫌事大,但也不想惹禍上身。
在場觀戰的隻有一群倒在地上哼哼的惡奴,一個美人。
這美人心眼靈活,見王文清被徐風揍如此慘無人寰,想悄悄離去找救援。
但徐風早有防備,手指一彈,一顆小石子打在美人穴位,當即美人雙腿動彈不得了。
見到這一幕,王文清如遭雷擊,知道最後的希望破滅了。
但美人還可以說話,叫囂道:“快住手,在鎬京得罪少府長史,沒人護得了你。”
“閉嘴,閉嘴,你個蠢女人。”
王文清恨不得衝不過,撕爛美人的嘴,徐風顯然不吃這一套,你還在火上澆油,挨揍的為什麽不是你。
但王文清隻能想想,因為左眼也已經看不見了。
徐風拳頭如,隻是沒有了章法,如地痞流氓在街頭鬥毆。
這那裏是少年郎的意氣之爭,這是有深仇大恨。
王文清實在想不到哪裏得罪了徐風。
“別打臉,別打臉了。”
王文清哀嚎,他最自信的就自己的長相,現在已經成了豬頭,再打就毀容了。
但徐風還不解氣,邊打邊道:“你是傻子,你是傻子。”
王文清苦苦求饒:“我是傻子,我全家都是傻子,不要打了。”
最後徐風終於消氣了,感覺神清氣爽,一掃回鎬京後抑鬱之氣。
王文清倒在泥土之中,有出氣,沒進氣。
徐風的拳頭太硬,極境巔峰也受不了。
“為什麽?”
“為什麽?”
王文清實在想不明白,沒有深仇大恨,何至如此?
然後王文清聽到了一個極為荒唐的理由。
徐風活動著筋骨,一臉真誠。
“小爺想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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