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深藏不露
京城西大街，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行駛。
小福如臨大敵的駕馭馬車，長槍橫在雙腿之上。
右手揮舞長鞭，黃色駿馬拉著馬車前進。
“公子，京城西大街住的都是寒門。這次我們去的是東大街，九大門閥居住的地方。所以，要低調不要惹事。”小青抱著寶劍，認真開口閉目養神。
蘇燦從窗戶的位置看去，街道上十分繁華。
作為大周的京城，西大街還是最不繁華的一條街。
“門閥，寒門，什麽東西？”蘇燦回過頭，疑惑問道。
小青仍舊是一副高手做派，耐心解釋：“寒門是通過‘科舉’‘軍功’兩條路升上來的大周官員，門閥是大周勳貴。每一個家族都是流傳千年的大族，最低爵位都是大周侯爵。”
最低都是大周侯爵，蘇燦一陣無語。
王公候伯子男，是大周的爵位等級。
非周氏不得封王，子男兩種隻能靠世襲獲得。
“大周爵位，不是每隔一代降一等嗎？怎麽，還有可以傳承千年的？”
小青睜開眼睛，微笑解釋：“大周太祖立國，得到九位強援。三公六候的爵位，可以不降等繼承。這九族繁衍千年，能人輩出是大周的九大柱國。”
繁衍千年世代貴族，大周的曆史就是九大家族族人生活史。
帝國東大街，就是九大門閥居住的地方。
號稱是青龍街，京城中的藏龍地。
“這跟蘇家沒關係吧？”蘇燦輕聲說道
好好的當一個二代，什麽門閥寒門的。
小青輕笑：“蘇家是六大寒門之一，從太宗皇帝開始。門閥跟寒門的爭鬥就開始了，不過寒門已經輸了一千年。隻要認慫，也沒什麽大事。”
“輸一千年……怎麽辦到的？”蘇燦看向小青
這丫頭知道的東西不少，不太像是一個丫鬟。
十六歲的自己，怎麽什麽也不知道。
小青偏頭看向窗外，歎氣回答：“因為排名第一的門閥是皇族，尋常時候隻是八大門閥跟寒門爭鬥。寒門每次要勝的時候，皇族就出手了。”
“哦，明白了。裁判員親自下場，那還打個屁。”蘇燦瞬間明白
忽然，馬車停下了。
小福緊張開口：“這位小哥，你擋路了。還請，讓一讓。”
馬車前方，一位英俊少年站在路中央。
衣服並不華麗，隻是很幹淨。
少年的臉色慘白，一看就是身患重病。
“咳咳……我暫時……動不了……”少年艱難出聲
小福大怒：“少跟我來這套，是打算我去扶你的時候。你的同夥就衝上來，不是訛錢就是刺殺。這套路，我見多了。”
白衣少年臉上沒有出現變化，仍舊是站在路中央。
“傻小子，你聽不出來他是外地人嗎。有個卵子的同夥，不救人就繞路。”路邊的屠戶沒好氣出聲
皇城腳下，這些當官的連一點善心都沒有。
蘇燦看向擋路的少年，這少年的確得了重病。
“這位小哥，去哪呀？”蘇燦出聲問道
白衣少年清脆回答：“東大街李侯爺府上，打擾了我很抱歉。”
“那順路，小福扶這位公子上車。”蘇燦輕聲說道
小福猶豫：“公子，萬一這人是壞人怎麽辦？”
“少廢話，你見過重病的壞人能做什麽？”蘇燦皺眉
這兩個貼身的有些過分了，主見太多了吧。
“可……是的公子。”小福還想說什麽，被小青盯了一眼乖乖下車。
白衣少年被扶上車，很禮貌的坐在靠門的位置。
這是距離小青，最遠的地方。
“在下周長生，多謝兄台了。”白衣少年抱拳，身軀依舊顫抖。
蘇燦微笑：“我叫蘇燦，助人為快樂之本，沒什麽的。小福，繼續趕路。”
馬車繼續前行，小福還是有些不放心。
小青意外看向自家公子，助人為快樂之本。
怎麽就沒見公子，做過什麽好事。
原來，過的不太快樂呀。
蘇燦閉目養神，有外人在不好再說什麽。
前行半刻鍾，馬車平穩了不少。
“公子，東大街到了。”小青出聲提醒
京城四大街道，青龍街的路修的最好。
話音一落，馬車再次停下。
“公子，我們有麻煩了。”小福停住馬車，輕吐一口氣說道。
終於出事了，還好能應付。
周長生撥開簾子，蘇燦看見擋在馬車前方的幾道身影。
七八位精壯漢子，手持短刀神情冷漠。
為首的是位獨眼大漢，大漢哈哈大笑：“魚龍幫辦事，請各位回避。”
一句話，讓繁華的一截街道清空。
買菜的，打鐵的……
“什麽魚龍幫，沒聽過。趕緊讓開，不然我可不客氣了。”小福寒聲道
獨眼大漢抱拳：“兄弟別誤會，我們魚龍幫隻是清場。收了保護費，總不能什麽也不幹。兄弟們，撤。”
凶狠的大漢意外的很好說話，帶著幾位大漢離去。
“什麽玩意，就這……”小福手心出汗，他都準備開打了。
周長生皺眉道：“小心，有刺殺。”
話音一落，異變突生。
咻咻……
七八杆大槍，從四麵被投擲而來。
蘇燦本能拉著周長生棄車，車底板機關啟動。
兩人滾在地上，脫離了馬車。
“小青，小福……”蘇燦起身，看向被刺穿的馬車。
說好的保護自己，怎麽一個也沒逃出來。
咻咻……
大街兩側，有人放冷箭。
蘇燦被周長生，拉到一個死角。
一位灰衣漢子，緩步從一巷子走出。
“殺蘇賊……”漢子怒吼
街道上的巷子，竄出五六十號人。
蘇燦臉色發白：“什麽仇什麽怨，你們倒是說清楚呀？”
“殺，別讓他跑了。”灰衣漢子急速奔來
周長生低沉開口：“聽他們的口音和看他們的武功，應該是白象國遺民。大周滅白象國，先鋒大將就是蘇將軍蘇戰。那一戰，蘇將軍坑殺了白象國十萬青壯。國仇家恨，的確該報仇。”
“……你知道我是誰？”
“姓蘇，被白象國追殺。大周就隻有一家，我能應付九個人。我攔一會，你快跑。”周長生認真說道
蘇燦懷疑：“就你這身子骨，還打九個……算了吧，還是我拖住一會，你逃跑吧。”
不等兩人商量，人群已經過來。
撲通……
蘇燦的拳頭砸在一張臉上，周長生的手刀打中一個脖頸。
兩位精壯漢子，瞬間失去戰鬥力。
“深藏不露呀”蘇燦大開大合，意外說道。
習武十年，應付十幾個壯漢還是沒問題的。
周長生小範圍閃避，動作不斷變化。
拳頭，掌，指，腿……
隻要接觸到，就能擊敗一名對手。
蘇燦揮拳，手肘，膝蓋，雙腳都成了利器。
“小心”
周長生身子忽然僵住，他終究是病人。
灰衣漢子詭異出現，一拳打在周長生腹部。
轟隆……
周長生撞碎一個窗戶，生死不知了。
“年輕人就是找死，下一拳該你了。”灰衣漢子嘲笑道
蘇燦皺眉，這人他打不過。
於是，轉身就跑。
“不要臉”灰衣漢子怒吼
誰能想到，將軍家的孩子，打架會逃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