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父與子
清晨，蘇燦從床上爬起來。
一腳下去，像是踩在什麽東西上。很軟，很潤……
“……小青，你怎麽睡在這？”蘇燦假裝意外的說道
小青雙手上托，剛好舉起一隻腳。
小臉憋的通紅，蘇燦這才收回。
小青坐起身子，黑發如瀑的散在前胸。
蘇燦盤坐在床上，俯視這個貼身侍女。昨晚上，他正在看書。
被這小丫頭，一掌拍暈了。
“公子，我睡在這裏是保護公子的安全。還有公子定下的規矩，一更天之前要睡覺。”小青認真解釋
自家公子什麽都好，就是喜歡失眠。
講故事不擅長，還是打昏方便一點。
起身穿鞋，小青踢了一下隔板。
咯吱……
機關合璧，小青的床消失不見。
蘇燦歎氣：“你保護我……腰還沒有我大腿粗呢。你這樣的，我一個打十個。”
“公子……該起床了。”小青沒有繼續鬥嘴
輸贏自己都不開心，何必呢。
咚咚……
書童小福已經轉備好洗漱物件，就這樣看著蘇燦洗漱。
“公子，今天穿什麽？文秀才青衫，還是武秀才魚鱗甲。打扮的體麵一點，能騙一個姑娘是一個。”小福出聲問道
噗
蘇燦噴口水，這兩個貼身奴仆嘴好毒呀。
什麽叫騙姑娘，這叫愛情好嗎！
小青認真開口：“一把扇子，一頂紫金冠，再加上一柄劍……”
花費半個時辰，蘇燦終於穿好衣服。
頭戴紫金冠，腰間掛著一柄寶劍。
手裏拿著紙扇，有些不倫不類。
“公子，的確沒有文武才子的氣質。小青，還是你拿著劍吧。”小福認真打量了一下，緩慢說道
蘇燦歎氣：“你們兩個遲早載我手裏。”
……
蘇家早飯時間
一天一起吃頓飯，是蘇家唯一的規矩。
蘇燦跟著小青，來到了一間院子。
“怎麽還不來呀，想餓死我呀。”屋子裏，有人不滿開口。
蘇小小聲音響起：“蘇瀾，你是餓死鬼嗎？”
“蘇小小，叫四哥……”男子憤怒道
“哼，就不叫。”
咣當……
碗筷落地的聲音響徹，聽著是打起來了。
蘇燦來到房間，嚇了裏麵的人一跳。
“三哥救我……”
蘇燦抬頭，發現四弟蘇瀾被蘇小小踩在腳下。
一個十五歲的男人，連妹妹都打不過。
也是慘
“哼，叫你偷懶。連秀才也考不上，三哥都考上了。活該，你挨揍。”蘇小小拍了拍手，嘲笑說道。
蘇燦一聽翻白眼，什麽叫他都考上了。
這不能忍，幾步來到蘇小小身邊。
抬手就是兩個腦瓜，三哥也是哥呀。
“蘇燦，你來真的？”蘇小小捂著頭，眼淚在打轉。
蘇瀾爬起吐出舌頭，被蘇燦賞了三個腦瓜。
打完收工的蘇燦，開始吃早餐。
“蘇燦，你敢打我？”蘇瀾握拳，隻是沒敢動手。
一位武秀才，他不是對手。
紅衣蘇小小坐在椅子上，拿著筷子開始搗亂。
蘇燦夾什麽，蘇小小就夾什麽。
蘇瀾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就是不吃飯。
此時蘇燦才有機會觀察，弟弟妹妹的長相。
不愧是三胞胎，兩人長的都很出色。
沒長開就有七十五分左右，如果再過幾年應該到八十分不難。
“大哥去參加詩會，二哥在狩獵。老爹跟老娘還沒起床，老六說不餓。今天這裏我是老大，最好不要惹我。”蘇燦喝粥，隨後輕聲說道。
蘇瀾立即開始吃飯，不然得餓到中午了。
蘇小小一聽，立刻老實起來。
總算有一點淑女的樣子，開始細嚼慢咽。
“三哥，借我點錢唄。我跟人蹴鞠，一生氣把人家房子燒了。”蘇瀾像是想起什麽，抬頭說道
蹴鞠，一氣之下燒房子……
蘇燦看向一副老實的弟弟：“你要多少？”
“嗯，不多。一百兩吧，他們家房子小。”蘇瀾隨意說道
“你們慢慢吃，告辭。”蘇燦拿著兩個包子，立即跑路。
速度之快，讓蘇瀾來不及說一句話。
等蘇燦消失，蘇小小哈哈大笑起來。
“老四，你說說。一氣之下，不是燒房子就是砸家具。你這都第幾回了，活該……”蘇小小歎氣
蘇瀾放下筷子：“三哥，不喜歡花錢。攢著幹嘛，明明前幾次都借了。這次……為什麽不借了！”
“嗯，你還過嗎？”
“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麽要還？”蘇瀾意外說道
蘇小小伸出大拇指，這哥哥，真是哥哥。
蘇府大門處
小福駕著馬車正在等待，也不知道大男人哪有這麽多貼心話要說。
“哎呦……我的腰……哎呦，我的腿……”蘇戰扶著牆，長籲短歎。
蘇燦站在一旁不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麽。
隻是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比老頭高一個頭了。
記憶中挺高大的老頭，咋就……
“老三呀，你也成年了。有些事，也該告訴你了……”蘇戰低沉說著
蘇燦點頭，等了一刻鍾終於到正題了。
尷尬呀，兩人相處。
蘇戰歎氣：“你爹的仇家比較多，出了蘇家後。生死就各安天命，我隻有一句保命的話要告訴你。”
“您說”
蘇戰低頭，小聲道：“遇到危險，就大喊。我爹是蘇戰，給麵子的你就得救。不給麵子的，你自求多福吧。”
“不是……這麽囂張的嗎？”蘇燦一臉疑惑
是親爹嗎，這就不管了？
“這你就不懂了，我仇家多幫手也不少。我的名字鎮不住，那就說明咱們爺倆時候到了。好了，你可以走了。”蘇戰擺手道
蘇燦沒挪步，看著不靠譜的老頭：“總得告訴我，仇家是誰吧？”
“嗯，仇家太多了。三天也說不完呀，不知道的仇家那就更多了。不怕，到時候爹給你報仇。”蘇戰嚴肅說道
“要不，你派一些人保護我？”
蘇戰歎氣道：“能打的你爹請不起，不能打的請了也沒用。”
“……那我不出去了……”
“好想法，我這就跟你娘說去。”蘇戰大喜道
蘇燦毫不猶豫，起身離開府邸。
一踏出家門，蘇家大門咣當一聲關死。
“人屠出門了……”有人高聲大喊
蘇燦見到了京城最粗狂的一麵，老太太扔白菜葉子。
小孩扔石頭，年老的漢子扔臭雞蛋。
幾個呼吸，蘇家大門就被垃圾掩埋。
蘇燦氣喘籲籲，幸虧閃的快。
小福身穿盔甲，拎著一杆大槍，神色堅毅看向前方。
“你搞什麽鬼？”蘇燦問道
小福認真回答：“公子，蘇家成年男子出門。家丁就是這配置，低了話。容易被人家打死，不過公子放心。就是來十個八個，我也能應付。”
“我們家，名聲真這麽臭嗎？”
“少爺可以自己體會，我說不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