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多年芒刺終拔去
“難道要朕相信你的話嗎？皇後，你身為一國之母，竟然這般狠毒，就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可以下手，你不配坐著一國之母。來人，將皇後帶下去，打入冷宮聽候處置。貴妃，即使是皇後有錯，你也是難辭其咎，貴妃禁足宮中。丞相，程將軍，聽說兩位昨日不是很愉快啊。”話外之音是希望他們自己說出來那件事，不然也隻好自己說了。
“回皇上，是臣直接去了丞相府鬧。臣知道自己這樣做於法不合，但是臣也是氣不過。丞相忘恩負義偏心對待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作為貴妃娘娘的表哥，臣也是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還請皇上降罪。”程將軍相信皇上不會重罰，自然是大義凜然。
丞相的立場則是完全不同，皇上終於抓住了機會，這一次司馬家的下場是如何，誰都不得而知。“皇上，臣也是有錯，隻是臣對待女兒向來都是公平的，臣問心無愧。”丞相跪在程將軍的身邊，“臣作為父親，都是自己的孩子，怎會偏心呢。”
“父親這話說的倒是好聽，可是為何我感受不到父親的關心呢。從一來是，父親就不喜歡我娘，以至於也不喜歡我。當初還執意讓姐姐當了皇後，我呢，隻能屈居其下。後來，父親一直就幫襯著姐姐拉幫結派助長勢力，難道不是嗎？”燕貴妃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主，既然要解決，她就要一次都收拾了。“父親，你欠我的，隻怕是已經還不清了吧。”
“貴妃娘娘。”丞相趕緊堵住了貴妃，“貴妃娘娘這樣說，老臣真的是冤枉極了。臣從未有過拉幫結派這樣的事情，還請皇上明察秋毫。”丞相大喊著說。
“丞相還真是說謊都不臉紅，皇上，據臣所知，丞相在朝中結黨營私，若是皇上應允，臣定當找出證據。”程將軍這一腳踢的，司馬家幾乎已經是前途暗淡了。
這時候，門外來了一群人，紛紛說是為了丞相請命的，來的都還真是時候，現在是證據確鑿，段雲逸立刻下令，將所有涉及此事的人都關押起來，包括丞相。至於那個莽撞的程將軍，段雲逸收回了兵符，命起回家思過，扣去俸祿。
就這樣，埋在心裏這麽多年的芒刺終於除去了，段雲逸可以高枕無憂了。派人將言曦接回到了宮裏，段雲逸高興的在君王殿裏走來走去。
“太後娘娘到。”小李子的聲音傳來，段雲逸立刻停下了腳步，差點忘記了太後這一茬。
“皇上，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突然就這樣對待司馬一家。”太後拄著拐棍一步一聲的走了進來，“皇上做這些的時候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坐上寶座的？”
“太後來的正好，反正朕也要去太後殿呢。今日之事太後既然已經知道，也應該清楚，他們做的所有事情，朕都已經了然於心了，難道太後還有話要說嗎？”做錯了事就該負責任，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這時候已經沒有了為他們求情的立場。
“皇上，這一切都還沒有真憑實據，怎能拿人命當兒戲呢，還請皇上仔細的查清楚了，到時候再下決斷。”太後果然還是不死心，“若不然，哀家絕不會答應。”
“太後，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難道太後不是很清楚嗎？要是沒有太後在背後當靠山，丞相也沒有這樣的膽子吧。太後，朕如今已經是留有情麵了，若是太後依舊要幫著丞相，那麽不要怪朕心狠手辣趕盡殺絕，反正說起來，太後還欠著朕不少呢。”母妃之死就是一筆債。
“皇上，你。”太後大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無力，沒有想到事到如今，竟然會被這個年紀輕輕的皇帝扳倒，“皇上要是不怕群臣上諫的話，就做吧。到時候，哀家相信，文武百官也會為哀家和丞相鳴不平的。”太後這麽多年可不是白活的。
也是，太後在朝中的勢力非同一般，就是沒有了丞相，太後還是足以成為自己的威脅。“太後要說的話，朕很清楚了，至於事情如何處理，朕會自行考慮的，太後可以回去了。”
“好，哀家就在太後殿等著皇上的消息。對了，皇上是不是忘記了，嫣然如今可還是在太後殿，隻是她是皇上你的妃子，應當由皇上你安排不是嗎？”太後又開始利用王嫣然了，因為她現在手裏能用的人，也就隻有王嫣然一個了，“今晚還是讓嫣然侍寢吧。”
“太後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朕要誰侍寢是朕自己的事情。”段雲逸不耐煩的說，“終於嫣然，既然太後娘娘一直喜歡嫣然，那麽嫣然就跟著太後吧。”
“皇上。”太後還想說什麽，可是段雲逸已經很不悅了，打開門直接指著門外就讓太後出去，再留下來也就是自取其辱，太後便也隻好走出了君王殿。
在門口，太後卻看到了同金寒文一起過來的林言曦，似乎是明白了什麽。“林妃，好久不見，怎麽都不來太後殿請安，哀家還以為林妃被打入冷宮了呢？”
林言曦一臉迷茫的看著太後，這個人自己分明不熟。在金寒文的提醒下，林言曦才知道原來這就是太後，段雲逸的母妃。“林言曦見過太後。”可是為什麽太後看起來很不喜歡自己的樣子，難道自己失憶之前就得罪了太後她老人家，那自己以後怎麽辦。
“林妃，不要以為你得了皇上的寵愛就可以橫行宮中，隻要哀家活著一日就不會有你出頭的那天，你給哀家記住了。”太後惡狠狠的樣子著實是嚇到了林言曦。
等到太後走了，林言曦立刻拉過金寒文，“你說我以前脾氣很差，難道我連太後都敢得罪嗎？我應該沒有那麽厲害吧。”林言曦說話的時候還有些小抖。
“我說的話看來你又已經忘記了，你以前可是厲害的很，不但獨占了段雲逸的恩寵還從不向宮裏的任何人行禮，就算是太後。所以宮裏的人全都不喜歡你，這就是在告訴你，其他人說的話千萬不要相信，明白了嗎？”林言曦是忘記了，可是別人沒有忘記，難保不會有人背後在林言曦耳邊說些什麽，到時候全盤棋就都毀了。
“我知道了，你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我林言曦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相信別人的話了，不過你的話是不是也不能信啊。”林言曦這時候知道舉一反三了。
“你真是的，我的話都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啊，我告訴你，我可是你唯一能相信的人了，記住了，我不是開玩笑的，是認真的。”金寒文現在是一百個不放心。
“知道了，你怎麽越來越嘮叨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爹呢。”林言曦嫌棄的走開了。金寒文正打算追上去卻被段雲欣攔住了，隻好先應付段雲欣了。
跟著段雲欣走到一邊，金寒文倒是破天荒的先開了口，“雲欣。”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叫過她了，“這段時間我傷害了你，我自己很清楚，但是雲欣，你我是沒有未來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永遠都會是你的朋友，哥哥，但不會是你的相公。”
“你還真是殘忍，什麽都不說就隻是一句不可能，你覺得我真的可以放下嗎？過去一段時間，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我做不到。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接受我，要不拒絕我，但是給我理由，我能接受的理由。”她段雲欣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但是金寒文的拒絕太過模糊，讓人總是想起來，總是放不下，段雲欣都要瘋了。
“荀雅，就是我們不可以在一起的原因。那時候你還和荀雅一起玩過，看來是太久遠了，你都不記得了。荀雅自小就在我家長大，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她之所以來我家就是為了報複，因為很久以前，我的父親給她父母算卦時，說她是不吉的象征，使她被父母拋棄，後來顛沛流離。”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說起荀雅的事情了，金寒文還有些發抖。
“所以呢，那她和你是什麽關係，為什麽她是我們不可以的理由？”終於聽到了荀雅的故事，這個一直讓自己痛苦不已的女人，段雲欣豎起了耳朵。
“荀雅一開始隻是作為丫鬟帶進來的，可是她聰明可愛活潑開朗，後來就成為了我的侍女，而我漸漸的愛上了她。後來我知道了真相，我勸她放下然後選擇了逃避，可是我沒有想到就是因為我的離家出走，荀雅想不開就自殺了。我一直說自己愛著她，要用自己的愛情讓她放下仇恨，可是最後，是我的不堅決逼得荀雅投湖自盡的。”金寒文緊緊的抓著身旁的欄杆，手指都已經血肉模糊了，這比起當初的錐心之痛，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寒文，你是傻瓜嗎？就算是她恨你家人，可是這不是你的錯啊，當時的你也還年輕，不敢麵對也是有可能的，這一切的悲劇是她自己造成的，是她自己不夠堅強不是嗎？難道你要一輩子活在對她的愧疚中，讓自己也失去幸福嗎？”段雲欣無語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