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又是一年傷心日
“還請皇後娘娘說話的時候有些分寸才好。林貴人是皇帝哥哥安排住進君王殿的，林貴人不在這裏要在哪裏。皇後娘娘身為後宮之首，剛剛的話可不是您該說的。要是皇帝哥哥知道了，想必也會很生氣吧。”段雲欣就是這樣，自己喜歡的人，諒是誰都不能欺負。
“公主殿下，你知不知道這個人，她在勾引皇上，意圖禍亂朝綱。這一次的君王殿修葺一事鬧得滿城風雨，就是她的主意啊。”皇後想要拉攏公主，畢竟這公主說話的分量不輕。
“不用皇後提醒，這件事雲欣很清楚。盡管這件事是林貴人提起的，但是將這件事鬧大的恐怕另有其人吧。皇後，雲欣生平最討厭無事生非小事誇大的人了，娘娘知道吧。”段雲欣威脅道。“如今，皇後娘娘是後宮之首，丞相又是權傾朝野，真是。”冷笑了一聲。
“公主，家父為了皇上為了百姓兢兢業業，本宮也是盡心盡職的管理後宮，還請公主不要隨口說出這樣的話。既然這裏有公主在了，那本宮就先回去了。”
看到皇後被自己氣走了，段雲欣立刻開始向金寒文邀功了。這皇後一向自視甚高，段雲欣也很清楚金寒文不喜歡皇後，也在皇後那裏受過氣。“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金寒文摸摸段雲欣的腦袋，“你啊，這是何苦呢。”本可以好好的在宮裏呆著，這一鬧隻怕是連她也會成為皇後的目標，以後會怎麽樣還不知道呢。
“什麽啊，我又不怕，我可是皇帝哥哥最疼愛的妹妹啊，你就管好你自己吧。”
“金寒文，他吐血了啊！”林言曦裝睡了半天，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自己衣袖上的血跡。
金寒文趕緊走過去，仔細的查看了一番，倒是鬆了一口氣。“沒事，隻是排毒而已，是好事。之前我用了很多藥，可是皇上一直不見起色，果然還是林貴人厲害啊。”挑眉說。
林言曦也放心了。想要將他放下，可是手臂和腿都麻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幫我一下吧，我沒有力氣了。”不得已讓金寒文幫忙，將段雲逸放平。
站起來，剛走一步卻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倒了，好在金寒文眼疾手快，“謝謝。”林言曦無力的笑著。“你來照顧他吧，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外麵清新的空氣讓林言曦立刻清醒了，昨晚什麽都不知道。自己隻是不能讓段雲逸這麽輕易就死去，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深呼吸一口氣，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躺在竹椅上，頓時感受到了一股空虛，自己是有些懷念他的懷抱了嗎？真是可笑。
閉上眼睛，本想清靜一下的就被兩個人的吵架聲拉回來了。真是一對冤家，林言曦笑笑。
“金寒文，言曦嫂子是我哥哥的妻子，你最好保持距離，知道了嗎？”段雲欣霸道的說。
“憑什麽？”金寒文倒是不介意，“我要跟誰走得近，好像是我的私事吧。”
“金寒文，你是不是故意的。要是你招惹我嫂子，我和哥哥都不會放過你的。”段雲欣氣呼呼的說。“就像是剛才，你扶我的嫂子，這是不可以的。”
“難道你要我看著她摔倒在地卻什麽都不做嗎？”金寒文反問。
段雲欣被自己噎到，也是，總不能不管啊。
“公主殿下，太後找您。”宮女小聲提醒道，剛剛分明聽到主子發怒，宮女也格外小心。
“臣恭送公主。”金寒文還一臉嚴肅的行禮，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
等到公主走了，金寒文也走到了院子裏。“多謝貴人昨晚手下留情。”突然說道。
“不必了，反正這也不是你該出麵的事情。”林言曦眼睛依舊閉著。“不過剛剛公主說的倒是事實，你我之間還是保持距離的好。”清冷的一笑。
“皇上可是我的主子，要是皇上有什麽不測，我自然是要遭殃的，我又如何不感謝貴人呢。至於保持距離這件事情，似乎不是寒文可以說了算的。”金寒文一向這般不卑不亢。
“感謝我沒有趁著他發病殺了他嗎？”林言曦也不忌諱。“我自己也後悔著呢。”
“是嗎？貴人臉上可是看不住後悔的痕跡呢。”金寒文挑了挑眉，“皇上情況好轉，估計午後就會醒來，到時候就勞煩貴人照顧了。寒文先行回府了。”
也不管他，林言曦繼續閉著眼睛休息。昨晚自己為什麽就沒有想到過要殺了他呢。腦子一陣混亂，林言曦不禁害怕了，難道自己已經開始變了嗎。
之後，林言曦刻意的保持了距離，吃藥就寢都是小李子伺候的。林言曦越來越覺得段雲逸的眼神可怕了，好像再多看一眼，自己就會深陷其中再也出不來了。
“綠枝，吩咐你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林言曦見著綠枝拎著個籃子回來趕緊問道。
“是，小主，都準備好了，現在過去嗎？”綠枝顯得格外的小心，不停的觀察著四周。
“走吧。”林言曦大步的往外走，這條路已經好久沒有走了，自從父皇和母後離開了就沒有來過了。“把東西放下吧。”林言曦停下腳步，滿眼的悲傷。
“父皇母後，言曦現在才來看你們，是不是很想言曦，也很生氣啊。今天言曦帶了你們喜歡吃的東西，就原諒言曦吧。”林言曦跪在地上，眼淚早已經決堤。
“小主不要太傷心了，當心身子啊。”綠枝擔心的安慰道。可是林言曦怎麽可能不傷心。
在邊上等了會，綠枝不得不勸了，“小主，時候不早了，趕緊走吧，免得被人看到，到時候小主就危險了。”在這個宮裏，小主最危險的就是她的身份了。
“知道了。收拾一下吧。”林言曦擦幹眼淚站起來，轉身就看到了貴妃得意的笑容。
“見過貴妃娘娘。”林言曦倒是不慌張。“這深更半夜的，貴妃怎麽到這裏來了。”照理說這麽晚了，不應該再到君王殿來，更何況自己還是在君王殿最偏僻的一角。
“這恐怕是本宮要問你的吧。你進宮以後就沒有人教你宮裏的規矩嗎？在宮裏燒紙錢這可是大不敬，更何況這裏是君王殿，林貴人，你這是存心詛咒皇上嗎？”燕貴妃越說越嚴重。
“貴妃娘娘，言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今日是言曦父母的祭日。要是娘娘質疑認為言曦存有異心，言曦再怎麽說也是無濟於事的，大不了我們找皇上評理。”林言曦勝券在握。
“林貴人這是拿皇上來壓本宮嗎？今日之事本宮沒有做錯，難不成本宮還怕你不成。”燕貴妃盛氣淩人的說。
“言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今日言曦做的事情皇上本來就知道，就算貴妃看不順眼也不能如何。不信的話，貴妃去問問皇上。”林言曦就賭燕貴妃不敢去問。
隻見燕貴妃身後的丫鬟嘀咕了幾句，燕貴妃立刻上前一步，“皇上今日身體不適，聽說貴人連房門都不曾踏進，皇上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得意的看著林言曦。
林言曦忍不住後退了一步，看來丞相在君王殿也安插了人。要是段雲逸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會怎麽處理呢。“燕貴妃，這麽晚了，皇上也歇著了，還是不要打擾的好吧。”
“心虛了嗎？你不是一向都大義淩然的嗎？”燕貴妃抓到了林言曦的把柄，心裏忍不住高興。“走吧，既然皇上知道，那就不用擔心了，不是嗎？”
忐忑的跟著燕貴妃進了寢宮，林言曦隻是站著。伴君如伴虎，就算段雲逸之前很寵著自己，但是保不準自己的一個小舉動就會惹怒他。盡管不想承認，他確實是自己唯一的後盾。
“皇上，身子好些了嗎？可把臣妾擔心死了。”燕貴妃立刻語氣溫柔的走上前。
“貴妃怎麽來了，朕已無大礙，時辰也不早了，貴妃早些回去歇著吧。”段雲逸客氣極了。隻是這樣的客氣很顯然的是在劃清界限。“言曦，你怎麽了？”不遠處，言曦站著，看起來像是有什麽事。
“對了，今日臣妾來主要是問一下，皇上可知道。”燕貴妃故意說得十分緩慢。
“貴妃娘娘。”林言曦脫口而出，忍不住著急。“皇上還要休息呢，娘娘早些回去吧。”
“皇上可知道，林貴人剛剛在君王殿燒紙錢呢？林貴人說今日是她父母的祭日，而且這件事皇上也知情呢。”燕貴妃的語氣聽得出來，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段雲逸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林言曦，是啊，四年前的今日，就是自己親手血刃言曦父母的日子，怪不得言曦眼睛發紅，還腫著，是哭過了吧。
“皇上，你怎麽不說話啊。您是不知道的吧，是蒙在鼓裏的吧。”燕貴妃著急的問。
“這件事朕事先已經知道了，貴妃可還有事？”段雲逸明顯的下達了逐客令，燕貴妃也不好多說什麽，悻悻的瞪了一眼林言曦就走了出去，很不甘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