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看是中毒了
收拾完了,林言曦徑自在院子裏彈奏了一曲,然後才躺在竹椅上睡去,可是不太安穩。
幫她蓋上被子,段雲逸就去了禦書房。那群自以為是的老臣已經在門口跪了好幾個時辰了,也該去看看了,否則言曦最後定會落下紅顏禍水的惡名。
果不其然,還沒有到禦書房,就聽見那些人在大聲討論著言曦的事情。抬起手,小李子了然的通報了一聲,那群人就跟約定好了似的立刻安靜了。
“眾愛卿這是在做什麽?難道朕給你們祿米,就是讓你們這樣無所事事的嗎?”段雲逸先發製人。“該幹什麽幹什麽,各司其職你們都沒有學過嗎?”
“啟稟皇上,今日我等老臣跪在這裏就是請求皇上收回成命的。皇上,這裏跪著的可都是我朝的開國功臣,也是對皇上忠心耿耿的人啊,還請皇上看在臣等的良苦用心上,收回成命吧。”話音剛落,後麵的一群人也就開始跟著喊了。
“如果眾卿家今日隻是為了君王殿之事,那你們可以回去了。朕心意已決,不會再變。”
那群老臣也不是那麽好解決的,一個個立刻就擺出了痛心疾首的樣子,磕著頭喊著。
“夠了。如今朕隻是修葺君王殿又不是要駕崩了,你們這是做什麽。君王殿意味著什麽,朕很清楚,難道就是朕下令修葺了君王殿,就會改朝換代了嗎?你們真是,一群老頑固,不知道好好為國為民,反而在這裏誇大其詞,看來是朕治理不力啊。”段雲逸暴怒的離開了。
“皇上,這樣強硬是不是不好啊,畢竟那些都是開國功臣啊。”小李子擔心的說道。
“怎麽,現在連你都要教訓朕了嗎?”段雲逸冷冷的問道。“剛剛那群人分明就是沒事找事,依朕看,那些都是丞相的人吧。”盡管自己才是皇帝,但是丞相結黨營私,鄭將軍亦手握軍權功高震主,隻怕是個個狼子野心,防不勝防。
“奴才不敢。”小李子有些害怕的躲在了一邊,他雖然自小就跟著皇上,可終究是奴才。
“算了,朕隻是心裏煩罷了。”段雲逸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小李子,陪朕去騎馬吧。”
小李子趕緊跟著,皇上隻要心情不好就會去騎馬,說是騎馬的時候風吹過可以帶走煩惱。直到沒有力氣了,段雲逸才下馬,躺在草地上直喘氣,因為累,所以無暇去煩惱。
“沒事吧。”眼前突然出現了言曦的臉,段雲逸自己都不知道的就笑了。如果這時候言曦可以站在自己這邊,算了,那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段雲逸,你還好嗎?”林言曦擔心的看著閉上了眼睛的段雲逸。用衣袖幫他擦汗,“快去請禦醫。”林言曦說著就找人將段雲逸送回了君王殿。
不過才一會,君王殿已經是人山人海了,太醫跪了一地,太後皇後貴妃一個不少的到了。林言曦自然是站在了角落,安靜的聽著他們的談論。
“皇帝哥哥,你怎麽了?”段雲欣風風火火的進來了,身後跟著滿頭大汗的金寒文。一看就知道金寒文是被段雲欣硬拉過來的。
“公主安靜一點。”金寒文忍不住說道還瞪了一眼,然後便開始專心的診脈了。“李公公,這是發生了什麽事?皇上為何會突然昏迷,當時你在身邊嗎?”
“回大人的話,今日皇上因為前朝大臣請命的事情心情不好便去騎馬,皇上騎了大約兩個時辰的馬。皇上昏迷的時候是林貴人在旁邊。”如實說了。
“對了,言曦嫂子呢?”段雲欣這才發現林貴人不在。到處找了找,盡管林言曦已經努力將自己藏起來了,但還是被眼尖的段雲欣發現了。
趕緊跑過去,“嫂嫂,你趕緊來看看哥哥啊,要是你在身邊,哥哥一定會好起來的。今天應該也是多虧了嫂嫂,我哥哥才能撿回一條命的。”段雲欣對林言曦很有好感。
林言曦被迫走到了段雲逸的床前,此時的他卻是臉色蒼白,全然沒有了什麽威懾力。“金禦醫,皇上情況如何?我今日見皇上滿頭大汗,還是冷汗。”
“沒什麽,皇上隻是身子虛,加上氣血不順罷了。待微臣開了藥給皇上服下就好。”金寒文的話讓其他人都放心了。但是林言曦很清楚,不可能隻是身子虛而已。
“既然皇帝沒事,哀家就先回去了,金禦醫你好生照顧著。”太後帶頭離開了,其他人也不得不離開。難得進一趟君王殿,後麵的妃嬪都很不舍。
待人一走,林言曦立刻冷了臉,“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要騙我什麽身子虛不虛的。”
“貴人不要多慮,皇上可是練家子,不會有事的。”金寒文心虛的笑了笑。
“金禦醫,我多少也是學過醫術的,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要是不告訴我,可以,我立刻叫其他的禦醫過來,金禦醫覺得呢?”林言曦鍥而不舍。
“嫂嫂,母後她們都走了。”段雲欣送了太後一會趕緊跑回來了。“我哥就拜托你了啊。千萬照顧好我哥哥啊。”眨眨眼睛,段雲欣樂嗬嗬的離開了。
“那麽,依貴人看,皇上這是怎麽了呢?”金寒文又怎會輕易鬆口呢,要是不打自招,豈不是吃大虧了。但若是她真是懂醫術,那就瞞也瞞不住了。
“我看是中毒了吧。之前在校場,他不僅冒冷汗,嘴唇都變了色,我看這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金禦醫,我猜得不錯吧。林言曦很確定,自己沒有說錯。
“不錯,皇上確實是中毒了,隻是皇上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畢竟事關天下。”
“那這毒是怎麽來的?”林言曦好奇的問。能讓段雲逸瞞著不說的,這個人也不簡單。
“微臣不知道。”金寒文簡單的回答了。“皇上就拜托貴人了,臣先行告退。”隻怕是再呆一會,就什麽都會被看穿。林言曦的眼神總是讓人害怕,似乎什麽都藏不住。
林言曦也知道,這不是她該知道的。看著段雲逸,林言曦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情。是恨嗎?那剛剛為什麽會擔心。是感動了嗎?是感動了吧。
趴在床邊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卻在半夜被段雲逸的叫聲嚇醒。趕緊命人掌燈,林言曦這才看清楚,段雲逸的手緊緊的揪著自己的胸口,應該是毒發了吧。
“啊!”段雲逸整個人縮成一團,手指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胸口,仿佛要掐進去似的。緊緊的咬著嘴唇,段雲逸的臉都有些扭曲了可是他還是隱忍著。
情不自禁的伸手,按住他的胸口,“或許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我痛苦的時候你也不好過。”林言曦喃喃自語。當了皇上又能怎樣,還不是不快樂。
輕輕的將段雲逸抱在懷裏,柔聲的哼著他以前最喜歡的歌謠,手有節奏的拍打著。清楚的感受到了懷裏的他,慢慢的安靜下來了,也停止了掙紮。
偏過頭,想要看仔細這個一直站在自己背後的人,卻看到了他眼角落下的淚水。那一瞬間林言曦驚呆了,第一次看到了段雲逸流淚。就算是當年他被當成質子送進宮,被整個皇宮的人欺負,甚至是被用刑,他都是笑著的,從未皺過眉頭。
是實在太痛了的緣故吧。這毒,估計是噬心之毒。正想著,耳畔卻傳來他輕輕的一聲呢喃。盡管聲音不響卻準確清楚的落在了林言曦的耳朵裏。“言曦,言曦。”
認命地抱緊他,蓋好被子。“好好睡一覺吧,醒來了就不痛了。”林言曦安慰著。
這一夜林言曦睡得格外安穩,都有多久沒有這樣好好的休息了,已經好多年了吧。
夢裏,回到小時候,自己和司宇還有段雲逸三個人一起溜出皇宮,到附近的小溪邊玩耍。那時候大家都笑的開懷,忘卻了所有的煩惱,也拋開了所謂的身份。
“哇,你看看,他們真的好般配啊。”段雲欣戳破了窗戶紙,正激動的偷看呢。旁邊金寒文雖然嘴巴上說沒興趣,但還是站著不走了。兩個人心照不宣。
“你們在做什麽?”皇後一大早的帶著一群人過來了,看樣子是來送補品的。
“皇後娘娘怎麽過來了。”段雲欣立刻站好,一本正經的樣子,“皇帝哥哥還在休息呢。”
“本宮就是來看看皇上的。這會了還沒有起身,金禦醫,你確定皇上沒事嗎?”說著皇後就要進門,段雲欣趕緊攔著。這要是進去了,可就不好了。
“皇上沒事,隻需多加休息,皇後娘娘還是過些日子再來吧。”金寒文禮貌的說。
“本宮是皇上的妻子,難道丈夫生病了,做妻子的要袖手旁觀嗎?”皇後顯然是生氣了,一把推開了房門。引入眼簾的就是相互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捏緊了手,皇後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這是怎麽回事,皇上龍體違和,這女人竟然還在這裏嗎?”將自己拒之門外的理由竟然是為了那個女人,皇後覺得丟臉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