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想你......
“這個嘛，你是學醫的，應該比我懂，麵積較大的血塊，通過幾次手術已經清楚的差不多了，有些小塊兒的，還是要看日後能不能慢慢自行吸收。”季啟航不想那言擔心。
“大的血塊，和臨近壓迫神經的血塊能清除就不會危及生命了，一步一步來。”季振遠從病理學的角度分析著季啟航的病情。轉而又對季那言說：“那言啊，你這些年沒有從事醫療工作，這專業知識和理論知識生疏了不少啊。”說這話時，季振遠明顯帶著惋惜啊，要說這那言，當年也是學醫的好苗子，真是可惜了。
季那言隻是低頭笑了笑，她是不會再選擇從醫了。
“啟航，來，吃這個。”說著，韓玉茹往季啟航碗裏夾菜：“這是你最喜歡吃的鍋包鱸魚。還有這個，鬆仁玉米。”
“哥，你多吃點，這麽多年沒吃過家裏做的菜，來，多吃點。”季那言也一個勁兒的幫季啟航夾菜。
“行了，行了。哈哈，瞧瞧你們娘倆，啟航的碗裏都盛不下了。”季振遠笑著說，這個家裏，多少年沒有這麽和樂融融過了，笑著笑著，季振遠不禁老淚縱橫，這是喜極而泣啊。
“你看你，兒子回來了，應該高興啊。”韓玉茹拍著季振遠的肩頭勸慰道。
“對，高興，都高興。”季振遠擦幹眼淚，舉杯，一家人共飲。
晚飯過後，一家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季振遠和韓玉茹知道那言和啟航一定有好多話要說，於是便先回房間休息了。臨走時韓玉茹交代季那言不要和哥哥聊的太晚，哥哥需要多休息。
季那言推著輪椅將季啟航送回臥室。
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季啟航的心裏五味翻湧。五年了，他五年沒有回來了。他房間裏的每一處擺設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樣，房間被父母收拾的一塵不染，十分整潔。季啟航轉動輪椅，來到書櫃前，上麵擺著好多張他和那言的合照。照片上的女孩笑得那樣的開心，那笑容曾無數次的出現在他的夢裏。
五年，仿佛過了幾個世紀那麽久。轉身，麵對著季那言，拉著她的手良久。
“來，小言，跟哥說說，這幾年過的怎麽樣？”
一句話說完，季那言眼淚“唰”的一下留了下來。
“想你。”季那言的淚水劃過顫抖的雙唇，張口隻說出這兩個字，這兩個字飽含了她這麽多年來對季啟航無盡的思念。
季啟航將握著季那言的手抬起，貼在臉頰，親昵的摩擦著，轉臉吻著那纖若無骨的柔夷，半晌兒，輕輕開口說：“我也想你。”
“坐。”季啟航示意季那言坐到床邊，他坐在輪椅上，而那言站在那裏的感覺他很不習慣。
於是季那言坐到了床邊，兩個人還是麵對麵的做著。
季啟航的雙眼一瞬不一瞬的盯著季那言，季那言的雙眼也一瞬不一瞬的盯著季啟航。兩人就這樣，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良久.……
季振遠的老母親病了，歲數大了，老年病都找上來了。季振遠將老人接到A市住院治療。這兩天季振遠和韓玉茹每天都在醫院忙活，因為季啟航外出不太方便，醫院裏他也幫不上什麽忙，所以奶奶住院期間他隻是偶爾去看看。季那言也就負責在家照顧季啟航。
這一天晚上從醫院出來後，季啟航想出去走走，兄妹倆便來到了明珠廣場。大概是因為天氣逐漸轉冷的原因，這個時間廣場的人不像往日那麽多。隻有幾對戀人牽著手、依偎著、擁吻著。
季那言推著輪椅繼續向前走，來到明珠塔下。明珠塔依然燈火輝煌，當年季啟航的設計也沿用至今。
季那言和季啟航抬頭望向明珠塔的頂端，那上麵有她的名字。
季啟航下意識的看向季那言的手腕，那條他親手做的細細的手鏈還在。季啟航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想起當年因為多次手術時戴著它很不方便，有一次被護士摘下收了起來，當季啟航突然醒來，恢複意識的第一時間就是到處的找這條手鏈，這是隻屬於他和小言的記憶。
“哥，你看。”季那言把手腕遞到季啟航眼前。
季啟航嘴角掛著一絲笑意，也抬起手腕，和季那言的手腕持平，靠在一起。
在明珠塔的燈光照射下，兩條手鏈閃著動人的光。
季啟航感覺到貼在自己旁邊的那隻手有點涼，便反手握住了季那言的手，放到唇邊嗬著氣，想幫她取暖。
一時間，空氣中充斥著曖昧的氣息。季那言反射性的想要將手抽回去，季啟航也是反射性的抓緊，隻一個停頓，季啟航便放開了手，他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不適應？是啊，眼前這個讓他日思夜想的女孩，早已不屬於他了。季啟航有些落寞，想到這裏，歎息了一聲，說：“晚上有點涼，我們回家吧。”
“嗯，好。”季那言覺得剛剛真的有些尷尬，紅著臉應了一聲，便推著季啟航走了。
回到了家，季那言打開了客廳裏的燈。
“哥，你餓了沒？我給你做些宵夜吧。”季那言問。
說話間，家裏的電話突然響起，季那言想到自己的手機剛剛沒電了，猜到可能是單永浩打來的，便急忙跑過去接電話。
“喂，永浩。”看到來電顯示確實是單永浩打來的。
“打你手機關機了，家裏的電話打了好久也沒人接。”單永浩的語氣有些幽怨。
“哦，剛剛和哥哥一起去醫院看奶奶了，爸媽也都在醫院呢，我手機沒電了。對不起啊。”季那言表示抱歉，畢竟戀人之間失聯是很不對的。
“傻丫頭，跟我說什麽對不起，我又沒生氣。隻是擔心你……想你。”單永浩緩緩的說出後麵的兩個字。
季那言紅著臉小聲的說：“我也是。”
座機的外音挺大，電話對麵說什麽季啟航也隱約能聽到些。麵對自己深愛的人和另一個男人說著情話，任季啟航內心再強大，也是無力承受的。於是季啟航落寞的轉身，回了臥室。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單永浩笑道，想讓季那言說的大聲點。
“別鬧了，有人在呢。”季那言當然不想在季啟航麵前秀恩愛，回頭一看，發現客廳裏已經隻剩她一個人，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季那言環視一周眼中尋找著季啟航身影。
“喂？喂，那言，你在聽嗎？”電話的另一頭單永浩說著說著突然感覺對麵沒了聲音。
“哦，我在聽。”季那言聽到單永浩的聲音，回過神兒來。
“奶奶身體情況怎麽樣了？”
“奶奶身體暫時沒什麽大礙，冠心病犯了，上了年紀的人，都有心腦血管病。爸說住段時間，輸幾天液，以後啊，趕上春秋兩季都得定時輸液。”季那言說。
“我想著，等過兩天家裏這邊忙完了過去看看。”單永浩想了想又接著說：“畢竟，哥也回來了，我應該過去看看。”
“嗯，好。等家裏外地過來的親戚朋友都送走了，你就過來吧。”季那言覺得單永浩說的有道理。
“哦對了，這次我沒和你一起回去，阿姨沒生氣吧？”這是季那言一直擔心的，畢竟單母本身對她印象就不太好。
“沒有，怎麽會呢？你馬上就是她的兒媳婦了，都是一家人不會生氣的。”
單永浩說的輕鬆，其實當天單母看到原定兩口子一起回去，接過隻單永浩一人提著行李回來時，單母真的是氣炸了。家裏來了這麽多親戚，就是為了參加他們的訂婚典禮的，這說不回來就不回來了，單母當時就發話說這婚不訂了，這兒媳婦單家不要了。後來還是單永浩軟磨硬泡，好話說了一大堆，單爸看兒子實在為難，才幫著打圓場，這事兒算是就過去了。
“那就好。那你幫我跟阿姨還要叔叔道歉吧，家裏這邊也實在是走不開。”季那言心裏明白，雖然單永浩說沒什麽，但是她了解單母的脾氣，自己這次沒跟永浩一起回去，他的父母一定很不高興。
“行了，行了，這句話你都跟我說了N次了，已經幫你道過歉了，我爸媽真的能理解，你放心吧。”單永浩寬慰季那言。
“謝謝你。”季那言說。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跟我，不要再說這三個字。”單永浩真的不想季那言總是和他這樣客氣，然後說：“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把這三個字，嗯……換一下！”單永浩沒有接著往下說，而是笑著等季那言接話。
“討厭！”聽著電話那頭語氣突然變得綿柔，季那言自是知道單永浩說的那三個字是什麽，頓時臉紅了起來。
“嗬嗬嗬，讓我猜一猜啊，我這愛害羞的老婆，現在啊臉一定紅紅的，一副嬌羞的模樣吧？”單永浩開心極了，一般女人說“討厭”這兩個字的時候，一定是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