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骨髓移植手術
生活總是喜憂參半。
醫院找到了適合程諾移植的骨髓,這是喜事。可是,她在法國後來居住的房子被查出甲醛嚴重超標,這又讓人憂慮。
洋洋一直跟程諾生活在一起,甲醛對程諾已經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那麽洋洋會不會身體也發生了問題?
帶著這種疑問,習決背著程諾,帶著洋洋到醫院的血檢科做了詳細的檢查。
檢查結果要午後才出來。
莫靜嫻來了北京,一方麵為洋洋,一方麵她也想來看看程諾。
她已經在電話裏得知程諾的病已經有救,醫院已經找到了合適移植的骨髓。
她到時是上午,莫靜言到機場去接了她,帶她來到醫院。
她走進程諾的病房的時候,程諾正靠在床頭上看書,陽光自她身後的玻璃窗灑進來,把她映襯的更為蒼白憔悴。
莫靜嫻當時差一點就心疼的掉下淚來。
“阿姨你來啦?”程諾放下書,對莫靜嫻微笑,伸手想把習決買給她的假發套頭上,怕自己的樣子嚇到莫靜嫻。
莫靜嫻見她這樣忙說:“不用戴了,你的樣子我能接受。”
程諾又把假發套放在枕頭邊,不好意思的對莫靜嫻笑笑。
莫靜嫻走到她的病床邊,伸手握住她的一隻手,“這手怎麽這麽冰涼?趕快放到被子裏暖暖。”她說著,把程諾的手塞進被子裏。
“怎麽不見小決?”莫靜嫻問。
“他帶洋洋出去了。”程諾說。
“這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強大。”程諾提到洋洋,就讓莫靜嫻發感慨。
程諾點頭,最近洋洋做的事也讓她有同感。
“最近身體感覺怎麽樣?”莫靜嫻把話題又扯回程諾的病情上。
“還可以。”程諾說:“我應該很快就可以康複了。已經找到合適移植的骨髓了。丁教授一早告訴我,明天就會安排骨髓移植的手術。”
“哦,這樣太好了。”莫靜嫻拍拍程諾的肩膀說:“你好了,我和你叔叔就都能安心了。習決以後有你也會很幸福的。”
莫靜嫻這話說的發自肺腑,程諾暗暗感動,低下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莫靜嫻說:“程諾你要堅強。我已經了解過,骨髓移植其實是很小的手術,你不用害怕。手術做完,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程諾點點頭。
她這兩天也在網上搜索了有關骨髓移植的相關信息,看到真的是讓人安心的信息,不是大手術,而且做完很快可以出院。
手術後,有一段時間要注意身體變化,如果對移植的骨髓沒有排斥反應,就說明治療成功。
白血病在國內治愈的案例已經很多。
今天丁教授安排了一個和骨髓捐獻者的見麵會。
時間定在下午兩點。
見麵的地點在醫院血檢科的小會議室裏。
習決,莫靜言,莫靜嫻,和程諾還有洋洋都悉數到場。
捐獻者是一個年輕的男孩子,白白淨淨,鼻梁上架了副眼鏡,顯得蠻斯文。
丁教授做過介紹後,先是習決跟這個男孩子握手,對他說感謝。接著是莫靜言,莫靜嫻,最後是程諾。
男孩子跟程諾握手後,盯著她的病容道:“真沒想到白血病能把一個人折磨成這樣。”
程諾臨來見這個男孩子前還特意把假發戴上,又化了一個簡單的妝。可沒想到還是嚇到了他。
男孩小笑笑說:“不過沒關係,有我的骨髓你以後就康複了。”
“謝謝。”程諾對男孩說,她好像除了說謝謝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
男孩子把目光移到習決身上,說:“我是衝著習先生來醫院做血檢的。別說,你們的愛情真感動了我。”
程諾咬唇微笑,心中是淡淡的幸福。
習決則對男孩子說:“對老婆好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做人準則。”
男孩子對他豎起大拇指說:“我以後好好向你學習。”
見麵會後,程諾被帶去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送回病房。
跟她一起做這些檢查的還有那個男孩子,全部檢查過程男孩子都帶著笑。他陽光的笑臉,對程諾是一種鼓勵。
一切都沒有問題,隻等明天手術了。
習決握著程諾的手發呆,心裏在想,幸好洋洋的檢查結果沒事,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
洋洋說,後來是一直住寄宿學校的,隻有周末才回家住一晚。看來他沒有患病的原因就在這裏。
“你在想什麽?”程諾見習決一直盯著一處失神,問道。
“我在想,你康複後我該拿一個什麽樣的婚禮迎娶你。”他撒了個慌,臉上卻是平淡的笑意。
程諾反而臉頰微紅,說:“都省了吧,我就想跟你平平淡淡的過日子。每天買菜煮飯,收拾家務,等你回家。”
“原來你這麽好養活啊。”習決故意逗她。
“去!”程諾嬌嗔的瞪他一眼。
習決朗聲笑著在她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
G城監獄。
獄警慌慌張張的去叫人,“來人呀,有犯人吞毒鼠強啦!”
被抬出來的犯人是林依依,她口吐白沫,樣子猙獰。救護車把她拉出了監獄,駛向附近的醫院。
林依依看著身邊的醫生對她采取急救,感覺著救護車的疾馳,她的嘴角泛起不被人察覺的笑,我終於出來了!
太陽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到來了。
程諾一早就開始緊張,手心了全身汗。習決看著她,好像比她還要緊張。
丁教授進來病房給程諾檢查身體,告訴她,不要緊張,其實隻是一個小手術。
程諾點頭微笑,心裏還是緊張。
洋洋和莫靜嫻,莫靜言也都醫院,給她鼓勵後,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
捐骨髓的男孩子是跟程諾一起進手術室的,在手術室門口,他們相視一笑。
手術室的房門關閉,手術中三個字亮起。
習家人焦急的在門口等待著。
手術用的是全麻,麻藥師的藥一推進去,程諾很快就昏了過去,後來發生的事,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了。
手術進行了幾個小時,跟那些十幾個小時,甚至幾十個小時的手術比起來,這場手術確實算是小手術。
手術一結束,程諾和捐獻骨髓的男孩子就直接通過與手術室相連的通道,被推進了監護室。
習決他們連見都沒見到,隻等到一個不認識的醫生出來告訴他們:手術非常成功。
程諾住的重症監護室不能進人,習決他們隻能過來後也是守在門外。
十二個小時候,程諾被送回病房,但依然是通過和重症監護室相連的通道,轉入病房。
小護士守在門外,他們依然是見不到人。
小護士告訴他們:“你們現在進去,一個小小的細菌都能把人殺死。”
不知道是不是危言聳聽,但是習家人都乖乖的退了回來,守在走廊裏。
時間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個小時,小朋友實在扛不住,在習決的懷裏睡了一覺。
捐獻骨髓的男孩子先被允許探望。
習家人都湧進去,一再感謝,和噓寒問暖。
男孩子一再表示,“應該的。”
到傍晚的時候,程諾也允許被探望了。
習決和家人湧進了程諾的病房,她坐在病床上,身後靠著軟枕,看上去神色還不錯。
她對大家微笑:“讓你們擔心了。”
習決看著她,莫名的眼中就湧上了淚意。
小朋友跑過去,抱住程諾,在她懷裏撒嬌,“媽媽你好了,太好了。”
程諾點頭,揉著洋洋的頭,她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腦子裏浮現很多畫麵。有往事,有她想象的,如果她死在手術台上,洋洋會怎樣,習決會怎樣,莫先生會怎樣,還有習決的父母,他們是不是都會為她悲傷。
好在,她又活過來了。
並且,她以後會努力的活著。
“程諾你很棒。”習決對她豎起大拇指。
她看到他眼中的淚光。
她何嚐又不是淚光閃爍。
莫靜嫻和莫靜言也對她豎起大拇指。
程諾對他們微笑,眼中光芒閃爍。
“你們也很棒,一直陪著我,沒有在我最糟糕的時候拋棄我。”程諾說。
“怎麽會呢?傻孩子?”莫靜嫻走到病床邊,拉起程諾的手合握在掌心。
她的手冰冷,她的手很暖。
“以後要改口叫媽了。結婚證都領了。”莫靜嫻說。
“是。”程諾依從。
“那現在叫一聲。”莫靜嫻含笑說。
程諾的臉瞬間有了粉紅,她壓下羞怯,喊了一聲:“媽。”
莫靜嫻笑嗬嗬的答應,轉而又說:“那邊你也該改口了,叫一聲舅舅。”
莫靜言捂住胸口,感覺自己怎麽躺著也能中槍啊。忙擺手對程諾說:“你還是叫我莫先生吧。”
程諾微笑。
習決的手機響起來,他拿出手機看到是陌生號碼,皺了下眉頭,接聽電話。
彼端傳來一個女聲:“您好,請問是習決先生嗎?”
“是的。”習決禮貌回答。
“林依依在獄中自殺了,她提供聯的係人中,隻有你一個人。請問你能來監獄一趟嗎?”
“……”
“習決先生,母親林依依在醫院治療。”聽不到習決回答,那邊的女聲又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