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這是謀殺
林依依看到新聞報道又傷心又嫉妒的發狂。
她落到鋃鐺入獄的地步,而他們卻在向全世界宣告著幸福。為什麽她這麽狼狽?而他們卻都好好的,還依然那麽幸福?
林依依的牙齒咬進唇瓣裏,猩紅的血浸潤她的口腔,鹹澀的,苦的。
新聞繼續。
主持人問習決:“你太太的病情現在怎麽樣了?”
習決坦誠答道:“我太太是幸運的,今天早上她的主治醫師剛剛告訴我們,找到了合適的骨髓捐獻者,現在正等待做進一步的檢查。”
主持人臉上獻出大大的笑容,“那太好了!習先生這都是您努力的結果。請接受我們誠摯的祝福,習太太你一定能康複的。”
“謝謝。”程諾的臉上是甜美的微笑。
女主持人道:“最後請兩位對熒幕前的觀眾說些什麽可以嗎?有關愛情和婚姻的。”
習決和程諾互看了一眼,程諾對著話筒說道:“我認為的愛情是,你愛他就要時時處處都為他著想,愛一個人不是你要從他身上得到什麽,而是你為對方付出了什麽。如果相愛的兩個人,都在不及得失的為對方付出,那麽他們一定能幸福,長久。”
“謝謝。習太太說的真好。”
話筒遞到習決的麵前,習決對著鏡頭說道:“我太太說的很對。在愛情裏,我們要常懷感恩,感激對方為你付出的,和做過的一切。”
林依依看著新聞裏最後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牙齒都快要咬碎了。程諾的病怎麽能快要治好了呢?
她怎麽可以把白血病治好?
她一直在等著看程諾死去,一直在等她或許還有一線希望。那時或許是幾年後,她已經出獄,而程諾已經不在,習決身邊已經是空的。
他那裏有個位置,她可以去努力,努力回到他身邊的那個位置。
但是現在程諾的病要被治好了……
林依依的眸中發出嗜血的紅色。
她要出獄,越快越好,哪怕是用身體的健康作為代價!
這個新聞紫蘇也看到了,她當時正坐在沙發上喝咖啡。電視新聞裏忽然出現了程諾和習決,她喝咖啡的動作都停住。
當她知道程諾的病會被治好時愣了一下。鏡頭一閃,她還看到了莫靜言。
憑什麽程諾生個病,這些人都要陪著她?!
莫靜言為什麽要那麽對程諾好?她在莫靜言身邊多年,也不見他對自己有如此用心!
她又聯想到是因為程諾讓她失去了和莫靜言的所有可能,甚至因為她,她被莫靜言趕出了他的公司。
幾年的鞍前馬後,不辭辛苦,莫靜言竟然為程諾一點情麵也不講的就趕走她!
她恨程諾,恨得牙根疼,恨得想讓她去死!
她對莫靜言的愛有多深,多重,對程諾的恨就有多深,多重。
新聞裏,習決宣布醫院找到了與程諾匹配的骨髓,她的病會被治好,紫蘇將手裏的咖啡摔在了地板上。
白瓷杯被摔的四分五裂,咖啡弄髒了一片地板。
紫蘇拿了一根煙到陽台上去抽,夜風吹的她吐出的煙霧四散。她猛力的抽煙,手指在顫抖,整顆心都在顫抖。
夜色裏,一顆星墜在天空,分外的明亮。紫蘇想到了秦曉薇,或許現在利用她對付程諾是最好的選擇。
北京,醫院。
程諾做完今天的化療,情況非常的不好,身體反應特別大。她先是在洗漱間嘔了很久,然後就躺在床上一直睡。臉色蒼白的像鬼一樣。
習決一直守著她,雙手合握著她的一直手,她的手一直那麽涼。
習決看著她,真怕她就永遠這樣睡下去,生怕她等不到做骨髓移植手術。
時間還不算太晚,外麵的天剛黑透。
程諾的手機響了,習決從床頭桌上拿起手機,見是一個國外號碼,皺皺眉頭,選擇了接聽。
彼端的男音說的是純正的法語。
習決自小在法國待的時間多,法語非常流利。
他聽到電話裏的法國男人說道:“程小姐,這個時間打擾你非常抱歉,但是你托付給我們事務所賣的房子的確出了一些問題。”
習決用熟練的法語回答道:“你好,我是程諾的丈夫。現在她不在,房子的事我可以幫她處理。請問房子出了什麽問題。”
電話裏,法國男子說道:“在房屋進行出售前,我們事務所會對房子進行一個指標檢測。結果,我們發現程小姐的房子,裝修出了嚴重的問題。裝修材料甲醛嚴重超標。”
習決的心頭一緊,甲醛超標會使人患上白血病。
“先生你在聽嗎?”對方聽不到習決的回答,問了一句。
習決回神,道:“我在聽。請問,超標真的很嚴重嗎?”
“是的,超標三百多倍!”
習決手裏的手機‘啪嗒’掉到了地上,甲醛超標三百多倍,這是多嚴重的事?!
甲醛這種危害物,超標一點點,都會對人體造成危害,別說是幾百倍。
原來程諾得白血病不是偶然,是有人蓄意而為。
他猛然想起,程諾曾經跟他說過,她在法國時,一直跟紫蘇保持著聯係。她搬到新家,房子發生過一次火災,重新裝修時,是紫蘇特地從國內聯係了裝修隊過去!
習決不敢深想,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跳。
他好半天才回複神智。
病床上,程諾還在睡。她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不知道習決心裏的忐忑和痛恨。
直到夜深,她這一覺才睡醒。睜開眼睛,虛弱的眼神。
習決見她醒了,伸手為她擦擦額頭上的虛汗,“感覺有好一點嗎?”
“嗯。我好餓。好想吃東西”程諾說。
“好,那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買。”
“可是我又怕吃完又吐。”
“沒關係,吐了我來收拾。”他寵溺看著她。
她側起身躺著,雙手握住他的一隻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我剛剛睡著做了一個很綿長的夢。”
“嗯,夢到什麽?”
“我夢到你開車帶我出門,在路的兩邊都是開的好看的鳳凰花。我們一直走一直走,絢爛的鳳凰花好像沒有盡頭。”
他笑了,說:“等你病好了,我帶你回G城,說不準正趕上花期。”
“嗯。習決你那麽多鳳凰花樹都是為誰種的?”
“你是故意問對不對?明知道我是為你種的。我們開始在一棵鳳凰花樹下,你不會都忘了吧?”
她咯咯的笑出聲音,她怎麽會忘?
那天,花開的好看,他對她說:做我女朋友吧。
她高調的拉著他的手到校廣播站唱了一首:《Mylove》。
自此,全學校都知道,他們在談戀愛。
往事一幀一幀在腦海浮現,程諾想,如果有來生,她還是會選擇這樣過的。
雖然跟習決苦澀多餘甜蜜,但是,生活不就是要這樣才有滋味嗎?
“還好意思笑,你要是真忘了,我可不答應啊!”習決半開玩笑的說。
程諾抬眸看他,“哪敢忘。”
習決微笑。
程諾就著他的手坐起來,習決拿了軟枕墊在她的背後讓她靠著。
“我打水給你洗洗臉。”習決說著欲去打水。
程諾拉住他,“我想讓你陪著我,一秒都不要離開。”她沒有告訴他,她做的那個夢,到最後的時候,是可怕的與他陰陽相隔。
她死了,而他還活著。她親眼見他為她立的墓碑。
現在,她感覺與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習決陪著我。”她扯著他的衣袖,眼神裏都是央求。
“好。”他在她身邊又坐下來,從背後將她圈進懷裏,抱著她,才感覺真實。
明天那個誌願者的檢查結果就出來了,希望一切順利,程諾就可以做骨髓移植手術了,她可以康複。
他不必每天都這樣害怕會失去她,不必每一分鍾都當成是最後的時間與她相處。
“習決,你知道你對我說的話,哪句最讓我動心嗎?不是你愛我,也不是你喜歡我。”
“那是什麽?”他的下巴輕柔的放在她的頭頂問。
“是你說,以後你沒家了,我這裏就是你的家,以後我來養你。”她微笑著說,眼睛裏斑駁的淚光。
那時,她與習決正火熱,被父親棒打鴛鴦。可是她寧可放棄親人,放棄親情,也要跟他在一起。
他那時也對她好好。
他們生活在同一所房子裏,就像剛新婚的小夫妻一樣,每天她買菜煮飯,他下班回來跟她一起吃。
飯後,他們兩人還會手牽著手去散步,講講兩人身邊發生的趣事。
那時候,她以為這樣就是一生,平淡而幸福。
可是後來出現了林依依。
不開心的往事不要再想,程諾控製住自己的思緒。聽到習決對她說:“我現在還有更讓你心動的情話,你要聽嗎?”
“嗯,嗯。”她想聽極了。
“我習決要生於你同枕,死同穴。”
這句話如果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聽來,一定覺得造作。可是程諾不同,她是白血病晚期,隨時都麵臨死亡。習決的這句話實實在在落在她的心上。
讓她感動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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