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把程諾鎖在身邊
但程諾並沒有拒絕習決的懷抱,因為她太貪戀他給她這片刻的溫存。
在巴黎的這套房子裏,他擁著她入眠,已經是她奢望了好久,夢想了好久的事。
現在終於可以實現,她怎麽忍心拒絕?
一夜相擁而眠。
程諾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習決還在,他不知何時醒了,一雙如星辰般的眸子盯著她瞧啊瞧。
他見她醒來,也不覺尷尬,溫柔的對她笑笑,“醒啦?早。”
“早。”她的嗓子有些嘶啞,她清清喉嚨,“我去給你做早餐。”
他拉住她,把她又裹進懷抱裏,享受片刻的溫存,說:“我去做早餐,你去叫洋洋起床,準備他上學。”
“好。”程諾從習決的懷裏離開。
懷抱一空,習決馬上覺得有些不適,拉住程諾的手,一點點的鬆開。
程諾轉頭望著他,溫柔的一笑。
陽光恰到好處的從沒拉嚴的窗簾間照進來,照得人心裏慌慌的。習決鬆了手,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會不受控製的淪陷。
程諾起床後問習決:“要我幫你嗎?”
習決搖頭,示意她出去。
程諾走出了臥房,按照跟習決的約定去喊程博洋起床。
小家夥睡的還正香,被程諾喊起來,有起床氣,嘟著嘴。
程諾拉他下來,母子倆一塊去洗漱。
習決正好從程諾的臥室裏走出來,被程博洋看到。他歪起腦袋,以一副‘解釋解釋’的樣子瞅著程諾。
程諾輕咳了一聲,耳朵還是紅了。
習決加快速度去了廚房,而後發現自己還沒洗漱,又出來。
在洗漱間又碰上母子倆,三個人聚首,氛圍怪異。
習決忙又退了出來。
結果,聽到程博洋在對程諾說:“有詭異哦!”
習決笑了,感覺歲月靜好。
莫靜言是在上午的時候摁響了程諾家的門鈴。
當程諾打開門一看是莫靜言的時候,直接嚇了一跳,又回頭看到端坐在客廳裏的習決,感覺事情必有蹊蹺。
莫靜言站在門口問程諾:“我可以進來嗎?”
“哦,快請進。”程諾忙把莫靜言讓進屋裏。
程諾發現,習決和莫靜言碰麵並不意外,就感覺這兩個人都出現在巴黎,都出現在她家,不是偶然。
“舅舅,事情安排的怎麽樣了?”習決問。
莫靜言勾起一抹笑說:“放心,你爸爸正在處理。這次萊昂進去沒個十年八年別想出來。”
習決聽了還不覺得解氣,臉上寒光凜凜。
莫靜言說:“我聽說法國對拘留所的犯人待遇很好,特地找了幾個朋友給關押萊昂的拘留所警察拉了下關係,請他們多關照萊昂一下。”
習決的唇角才勾起笑意。
程諾聽得一頭霧水。
莫靜言已經轉向她問:“程諾你的傷怎麽樣了?”他看著程諾的時候眼神特別溫柔。
她臉上的傷看在他眼中都是心疼。
程諾一慌,忙用手遮住臉,說:“我沒事。”
她最狼狽的樣子,被他們都看到了,這是她所不願意的。
莫靜言看著她的羞怯,上前一步,拉下了她護住臉的手,說:“是我們的錯,是我們高估了你的生活能力,讓你受了這樣的欺負。”
程諾的手被莫靜言死死拉住,想再捂住臉已經是做不到,咬咬嘴唇說:“那跟你們有什麽關係?是我遇人不淑。”
“程諾,我生你的氣!”莫靜言很嚴厲的說到。
“什麽?”程諾不解。
莫靜言說:“記得我在跟你離婚的時候,你說過,無論在何時,你遇到困難的時候一定會打電話給我,向我求助。可事實上呢,你被人都快欺負死了,你也沒有打電話給我。”
程諾的心裏是溫暖的流淌過溪流,她看著莫靜言,居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莫靜言說:“我們雖然離婚了,但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
程諾點頭,忙說:“是我的錯。莫先生請原諒。”
莫靜言歎了一口氣,說:“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程諾點點頭。
習決看著莫靜言握著程諾的手,眸光裏像長了刺,用力咳了幾聲。
莫靜言才發現問題所在,忙鬆了握著程諾的手。
手一被放開,程諾得以自由,忙溜的離莫靜言遠一點。
莫靜言看著她如此,又是搖頭,又是微笑。
程諾去廚房裏給莫靜言磨咖啡。莫靜言坐在了習決的身邊,眉目中都帶著探索,問:“你跟她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了?”
“別裝!昨晚上你一晚上都住在這兒,別跟我說沒發生什麽。一個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傷害的時候,是最容易情緒失控的!說,昨晚有沒有發生點什麽?!”
習決的臉不自覺的紅了。
莫靜言見狀笑開,拍拍他的肩膀,以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調說:“傻外甥,你應該改變思路了。你想一想,你如果在當初程諾回G城的時候,不是選擇推開她,而是選擇跟她結婚,是不是現在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程諾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
習決垂眸,不得不承認,莫靜言說的是對的。
莫靜言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習決,舅舅告訴你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你最心愛的女人,除了你沒有人能給他你希望的那種幸福。因為隻有最愛她的你才知道怎樣讓她過的最幸福!習決,別再執迷不悟了!”
“舅舅……”習決看著莫靜言若有所思。
莫靜言說:“習決,舅舅老了,即便想給程諾想要的幸福也力不從心。而她心中深愛的那個人是你,即便我把星星月亮都摘下來捧到她的麵前,她也不會稀罕!習決,請你相信,程諾想要的幸福隻有你能給!”
“……”習決靜靜聆聽。
“習決,其實在G城的時候,我知道你為什麽那麽著急結婚。你不過就為覺得自己再配不上程諾,覺得她跟你這樣一個癱子在一起是耽誤她的人生,拖累他的人生。可是你怎麽就不換位思考一下?”
“……”習決在思考。
“習決你的腿我跟你媽,你爸,我們都沒放棄希望,醫生也沒放棄希望,你自己怎麽就放棄希望了呢?!你想讓自己配得上程諾,就努力讓自己再次站起來啊!站起來,去把她追到手,好好鎖在身邊嗬護!這才是我所認識的習決!!”
“……”習決的眉頭微微皺起。
“習決,萊昂不錯吧。我跟你在機場見到的時候,都以為他配得上程諾。可結果呢?程諾受了這麽大的傷害!習決,下決心吧!把程諾再鎖回你的身邊!我莫靜言就不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習決,還能有誰能給程諾幸福!!”
程諾端著咖啡出來,“你們在聊什麽?”
習決看著程諾鼻青臉腫的樣子,看著她鼻梁上貼著的紗布,想著她昨天被打的慘狀,他下定決心。
“程諾,這次請你跟我們一起回去!”習決說。
程諾看了看他和莫靜言,把咖啡每人給他們一杯,說:“難道你們兩個人剛才就在聊這個?”
莫靜言聽到習決的話已經會意他的決心,當下心中豁然開朗,唇角勾笑。端起咖啡來,放到鼻子前麵聞一下:“嗯,香。”
習決說:“程諾,你一個人帶著洋洋在巴黎生活,我們不放心。”
程諾坐下來,看著習決說:“萊昂的事是個意外。五年下來,我帶著洋洋在巴黎不是過的挺好的?”
“程諾我不允許你再留在巴黎!”習決堅決的說。
“你憑什麽管我?”程諾隻是話趕話說到了這句。
卻不曾想習決的回答是:“就憑我會娶你!就憑我一直是你心裏最愛的那個人!”
程諾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一抖,過了幾秒才從鼻孔裏長長呼出一口氣說:“習決你結婚了!你的妻子叫鍾紅!”
“我會跟她離婚!”習決說的義無反顧。
簡直是瘋了!程諾在心裏低咒一聲,轉而,耐著性子對習決說:“你不能這樣對鍾紅,她跟你已經……這樣對她不公平!”
“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的。我回去後就會跟她離婚,然後我們結婚。”習決不容辯駁的說。
“習決,你腦袋被門夾了?!你不能這樣對鍾紅,人家好好的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自己有心愛的人,還被你禍害成了習太太,你怎麽能說離婚就離婚呢?!”
習決斟酌著程諾用的一個字眼:禍害。摸摸了後腦,說:“程諾你想多了。”
“想多了?”程諾一笑,不乏嘲諷。她那天在他住的院落聽到的不是假的吧?
人家沒告你習決強/暴就已經算忍氣吞聲了。現在兩個多月過去,沒準還懷上了你習決的孩子,你就這麽風輕雲淡的把人家給甩了啊?
習決看著程諾的表情,不由問到:“你在想什麽?”
程諾又笑了一下,嘲諷的意味更濃,“習決,你跟鍾紅離婚我不同意!我也不會做那麽讓人戳脊梁骨的事!你習決要是還想讓我程諾看得起你,就回G城後好好對鍾紅!”
這次換做習決笑了,簡直是被氣笑,道:“程諾你腦袋裏有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