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七夕節快樂
程諾微笑,淡淡道:“我看是你想多了吧?”
習決也不做辯白,話鋒一轉,問道:“這次回來是打算留下,還是隻回來看看?”
他本不想問,但終究沒忍住。他心裏其實是非常想讓她留下的,即便不能在一起,他知道她在他的這座城市,跟他呼吸著一樣的空氣,看著同一片藍天,也是好的。
但是程諾的回答摧毀了他的憧憬,她說:“我回來看看。主要是為我爸爸掃墓。五年了,我沒去墓地看過他,實在不孝。還有幾天就是我爸爸的祭日了。”
“哦。”習決隨口答應了一聲,心底已經一片冰涼。原來她隻待幾天就又要走了。
“習決,你的婚禮什麽時候舉行?或許我可以延期離開,參加完你的婚禮。”說這話的時候,程諾的心很痛,但她的語氣卻很平靜。
“快了,到時候我通知你。”習決也以平靜的口吻說著,但心底早已一片浪潮波瀾壯闊。
林依依知道他們兩人的談話到這裏大概又要冷場了,忙解圍道:“習決哥哥,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下午不是還有個重要的高層會議?遲到就不好了。”
程諾聽林依依這麽一說,拉著程博洋起身,說:“那我們就先走了,習決你也趕快去開會吧。”
說完率先向外走。
習決看著她離開道:“我讓司機送你們吧?”
“不用了,打車很方便。”程諾揚起手,對身後揮了揮。
包廂的門再度關閉,程諾母子消失在門外。
偌大而空蕩蕩的包廂裏,隻剩下習決和林依依。習決的心仿佛隨著程諾母子的離開而空了。眼睛望著桌上的杯盤狼藉,目光空洞。
這世上若真有時光機該多好?
把他和程諾送回到那個剛從T大裏走出來的年代,他們開心快樂的在一起……
程諾帶著孩子從酒店離開後,心內一直無法平靜。
習決說這酒店跟她沒關係,不是為她而建的,卻又寫了那麽纏綿悱惻的兩句詩。她在猜測,習決後麵究竟又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腿又是怎麽回事?會不會跟他愛著的那個姑娘有關?
站在酒店的門口等出租車,程博洋忽然問道:“媽咪,他是我爸爸嗎?”
程諾拉回自己的思緒,看著已經六歲的兒子,伸手摸摸他的頭。這孩子自小就比同齡的孩子要早熟。
“洋洋,媽咪不想騙你,他的確就是你的爸爸。但是,我們不能跟他相認,因為五年過去,他已經有了他的新生活。”
程博洋用力的點點頭,小小的心靈裏有一股隱忍。
從小到大,他身邊就一直隻有媽咪一個人,她一個人送他上學,接他回家,為他洗衣做飯,教給他法語和中文。媽咪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記在心裏。
雖然他也很想要一個爸爸,想要一個有爸爸有媽媽,溫馨的家。
可是他知道,媽咪也想要這樣的家。媽咪一個人帶他很辛苦,媽咪不找男朋友,拒絕那麽多男人的追求,一定有她的苦衷。
他雖然還很小,但是也知道,媽媽的心裏一直藏著的就是這個男人,這個擺在她媽媽床頭櫃上照片裏的男人。
“媽咪,沒有關係的,我會保護你!程博洋是小小男子漢!”他向程諾曲起不算有肌肉的小胳膊,“媽咪不要太難過,爸爸雖然要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但媽咪還會有更優秀的人追求!”
程諾笑了,把小小男子漢抱在懷中。
這幾年,這孩子給了她不少勇氣和信念,才讓她如此堅強的在巴黎度過這漫長的五年。
出租車停在母子麵前,司機從車窗裏探出頭問:“太太要車嗎?”
程諾抱著程博洋點點頭,然後兩母子一起上了出租車。
習決被林依依推著出來,在酒店門口,正好看到程諾母子上出租車的畫麵。
風吹過,路邊的梧桐樹葉大片的落下,本來是初夏,卻給人一種淒涼的感覺。
林依依招招手,黑色房車開過來,停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後車門打開,改良後的房車,從車廂裏伸出一截滑坡。林依依推著習決從滑坡上進入車廂。
滑坡升起,車門關閉,黑色房車駛離酒店。
習決在車廂內接了一通電話,而後揉著額頭靠在輪椅上閉目養神。
程諾是在晚飯前接到的徐正的電話,要求她跟他一起去參加一個飯局。
程諾本想拒絕,但一聽徐正說,這個飯局是有關公司新項目的,他又怕自己一個人搞不定,也就爽快答應了。
程諾想,這五年她一直沒在國內,對程氏實業的事也沒關心過,現在回來了,徐正求助,怎麽也要表示表示。
程諾想了一下,把程博洋送到了沈方圓的住處,拜托她幫忙照顧一下,就隻身去了徐正說的山莊。
既然是山莊,一定在城市的郊外,且環境清幽。
果不其然,程諾下車的時候,首先被眼前的環境震驚了一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排高大的白楊樹,夕陽的餘暉給滿樹的枝葉染上了一層柔和的橘色。
程諾聽著蟬鳴,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山莊就在路的盡頭,高高掛起的紅燈籠上亮著山莊的名字。
山莊看著極近,走過去卻很遠。這裏已經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小山,溝渠,農田,都有一種難以言語的安謐。
程諾足足走了一刻鍾才走到山莊的門口。
穿著藍色小碎花裙裝的服務員聽她報了包廂房間,引著她進了已經有幾個人在座的包廂。
徐正坐在最靠近門的位置,見她來,忙從座位上起身,拉著她介紹給大家:“各位,這就是我們程氏實業名正言順的大老板,程諾小姐。”
幾個人看著程諾都紛紛點頭示意,也有人站起身跟她打招呼。
“程諾,我跟你爸爸程博恩可是老相識。我姓趙,你知道嗎?”
“趙叔叔好。”程諾跟這個自報家門的五十幾歲男子握握手,非常禮貌。
“程諾,你一直待在國外,好容易回來,要不然我們還見不到。”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也向程諾伸出手,“你好,我叫周舟。”
“你好。”
一一寒暄過後,程諾在徐正旁邊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又送來了一套餐具。
“程諾,來,我敬你一杯。我新接任G城土地局秘書一職,以後咱們還有的是交道要打。”周舟說道。
程諾本不會喝酒,本想推脫。
但周舟把臉一拉說:“怎麽,是不給麵子?你們公司新審批的案子還想不想通過?”
程諾無奈,隻得陪著周舟喝了一杯。
周舟敬完酒,其他的人又來敬酒,程諾幾度想推脫都被強行壓著喝了下去。
徐正想替她擋酒,也都被這些人壓製下去,硬是讓程諾一個人喝了十幾酒盅。
不勝酒力的程諾,跟這幾個人打了兩圈後,就感覺雙頰滾燙,一團烈火直接從喉嚨燃燒到了血液,四肢百骸,最後連頭發絲都像是在滋滋的冒著白煙。
“我實在不能再喝了。”
程諾推拒著又一位向她敬酒的人。
徐正站起來說:“我替她和吧。”
“你滾一邊去!徐正,你主子不在,我們買你麵子。你主子今天回來了,就該她來好好陪陪我們!你們程氏實業這幾年經我們手拿下了多少地皮?賺了多少利潤?!喝這點兒酒就跟我們矯情了?!”
“朱市長,您是不是喝多了?”徐正好脾氣的勸道,“程諾她不太會喝酒。您看她都有些醉了。”
“呸!程諾你今天喝還是不喝?”
程諾不想讓徐正為難,從這位朱市長的手裏又接過了酒杯,“最後一杯。我實在不勝酒力,請大家原諒。”
程諾揚起脖子把酒喝了。
朱市長高興了,哈哈一笑,肥厚的手掌竟然摟上了程諾的纖腰。
腰部一緊,程諾隔著衣服的布料也感覺到朱市長手掌的溫度,她的臉立時通紅。手也下意識的,迅速將朱市長的手從自己身上給揮開了。
“朱市長請您自重!”程諾厲聲道。
這位五十歲的朱市長不知道是真喝醉,還是怎麽,竟然有失風度的道:“程諾,你不就是一個財團千金嗎?裝什麽清高?沒有我們這些官場人的支持,你程氏實業在G城很快消聲滅跡,信不信?!”
徐正見朱市長盡頭上來,忙打圓場,道:“朱市長,程諾沒進過商場,不懂裏麵的玄機,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這樣,聽說前不久貴公子在車行看上了一輛法拉利,我這就差人辦齊手續,把鑰匙給送過去!”
“法拉利算什麽?我要的是程諾這般的美人兒。”朱市長說著,手又伸向程諾,這次是摸向她的下巴。
程諾忍無可忍,管他是朱市長還是色鬼,一巴掌招呼上去。
“啪——”
朱市長被打的後槽牙都掉了一顆,鮮血瞬時順著他的嘴角流出來。
PS:菇涼們,今天是七夕節,也是我們中國的情人節,祝菇涼們節日快樂。有老公的跟老公一起吃燭光晚餐,沒老公的跟男朋友一起吃燭光晚餐,沒男朋友的跟情人一起吃燭光晚餐,連情人都沒有的,就跟我一起吃燭光晚餐吧……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