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TMD讓她怎麽啟齒
忽然一聲厲喝:“不要給他們!”
剛掏出內存卡的男子一驚,又把卡牢牢握在了手裏。
幾個保安聞聲回頭望去,隻見兩個穿著筆挺黑西裝的男子衝過來。
他們的速度極快,一跑近這幾個保安就開打。
兩個青年男子躺在地上見這陣仗,趕忙從地上爬起來,開溜。
兩個西裝男子,很快就把幾個保安打的東倒西歪,滿地找牙。
收拾了幾個保安,兩個西裝男子互相看了一眼,有一個拿出電話撥打。
“喂,習總,一切都辦妥了。”
窗外是藍天白雲,習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城市的景色。地上的行人和車輛,縮影的如同螞蟻一樣。
幸虧他謹慎,數天前就派人盯程諾遺產糾紛的這個案子。
他本來也想找些證據給她,但又怕她多心,更怕以她倔強的性子不會用。恰好,那位女律師在盯沈方圓,他就這樣順水送個人情。
習決收起手機,笑笑,那些被拍到的東西沒丟就好,隻要能送到那個女律師手裏就會派上它該有的用場。
敲門聲響起,習決輕聲說了一句:“請進。”
辦公室的房門推開,莫靜言走進來。
“舅舅,怎麽是你?”習決一邊說著,一邊請莫靜言到休息區的沙發上落座。
“舅舅今天怎麽突然過來?是有什麽要緊的事?”習決問道。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秘書小姐為莫靜言他們送來了兩杯咖啡。
秘書出去後,莫靜言道:“我確實是遇到頭疼的事了。”
習決劍眉微皺,這個世界上怕唯一能讓舅舅犯頭疼的麻煩事隻有一件,那就是程諾。
果然,莫靜言說道:“程諾跟我結婚之前,我贈送了她很多股份,現在作為我公司的股東,她要進公司工作。”
習決點頭,理解,舅舅一定是舍不得程諾現在去操勞,畢竟她現在身懷六甲,身體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
但是莫靜言後麵說出的話讓他鬱悶了。
莫靜言說:“程諾要接手公司跟你有業務來往的全部工作。”
這擺明了就是要跟你開戰嘛!
習決揉著額頭,想了好久之後,道:“可以。舅舅,你就讓她都接手吧。既然那麽恨我,我們之間該解決的事情終歸是要解決的。”
莫靜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保重。”
習決忽而眼睛一亮,問道:“舅舅你不會幫忙她,整我吧?”
莫靜言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小決啊,你說這個老婆跟外甥,哪個更親呢?”
“舅舅,我可是你的親外甥啊。”
習決欲哭無淚。
冷不丁的,G城下了一場小雨,整個城市都被蒙蒙細雨籠罩。
正是傍晚十分,恰逢晚高峰,馬路上的車輛排起了長龍,堵著都走不了。
習決坐在車裏,偏頭就看到程諾。
程諾站在餐廳門口等莫靜言,今天他們約好了一起吃晚餐。而且她今天有跟他談要接手他公司裏跟習決的全部業務往來的事。
他到現在還沒有給她明確答複,她有點心急。
一把雨傘忽然遮在了程諾的頭頂,她抬頭望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明眸皓齒,郎朗如月之入懷,美男子一枚。
不是習決又是誰?
程諾皺眉,這麽巧?真是陰魂不散,在哪兒都能遇上。
習決說:“現在雖然是盛夏,但淋雨也很可能會感冒。你懷孕期間感冒會很麻煩。”
程諾白了他一眼沒說話,人自動從他的傘下離開,走到了餐廳的廊下去,這樣淋不到雨了,也不用打他的傘。
習決握著傘的手握的越發緊了,露出青白指骨。
他轉身,鼓起勇氣,再度向程諾走去,“在等我舅舅嗎?你可以到餐廳裏麵去等。”
程諾不說話,也不看他,目光隻望著莫靜言會走來的方向。
習決自小就沒受過人的冷遇,今天第一次他嚐到了這樣的滋味。但是他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親手造成的,也是他該受的。
“進去吧。我到裏麵找條毛巾幫你把頭發上的雨水擦擦。”他好脾氣的說。
程諾終於是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小決,舅媽不想麻煩你。”
她的疏離讓習決很心痛,可是他無能為力。
“靜言!”程諾喊了一聲,人也向前飛奔過去。
習決扭頭去看,正看到他舅舅從車上下來,司機打了傘給他。
程諾已經走到莫靜言的近前,伸手挽住他的胳膊,一臉笑意。莫靜言替她擦擦臉上落上的雨水,嗔怪:“瞧你,怎麽也不在餐廳裏麵等?”
“我著急啊。”
莫靜言知道她是著急知道他的答案,是否同意她接手與習決公司的全部業務往來,絕不是著急見他。
但是抬眸看到習決,還是笑著說道:“是嗎?這麽著急見我?”
程諾點頭。
兩個人撐著一把傘,往餐廳走來。
習決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已經僵了,他的大腦也遲鈍的反應不過來。
兩個人走到他的近前,莫靜言問了一句:“你也來吃飯啊?一起吧?”
習決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跟他們兩個一起吃飯?估計他一頓飯沒吃完,就被他們這虐狗的節奏給虐死了。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他說完撐著傘大步離開。
莫靜言嘀咕了一句:“這麽巧啊他在這兒也能遇到你?”
程諾說:“可能也是想到這家餐廳吃飯吧。”
莫靜言笑笑沒說話。
兩個人走進餐廳。
晚飯兩人吃的牛排,湯選的羅宋湯。
程諾其實一直在等莫靜言的答複,莫靜言也知道,於是就不吊著她胃口了,告訴她道:“我同意你進公司,和接手全部與習決的公司業務往來了。”
“太好了,謝謝謝謝。”程諾雙手合十,像拜佛一樣拜他。
莫靜言哭笑不得,道:“你別一會兒再站起來衝著我三鞠躬啊,那是向遺體告別。”
“哈哈……”程諾被他逗笑。
接下來吃飯的氛圍很好,程諾話也變得多起來,兩個人說說笑笑。
莫靜言發現程諾從來沒有這麽開朗過,他想,或許之前,程諾還沒有被習決傷害,應該就是這個樣子的吧?
晚風很涼,蒙蒙細雨停了。
習決坐在秋千上,慢慢回想他跟程諾的曾經。
他最近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越來越懷念他跟程諾的過去,越來越頻繁的回憶起他們在一起的一幕一幕。
他感覺自己好像是生病了,這病還無藥可醫。
“習決,你坐那兒幹嘛呢?該吃晚飯了,快進來。”
習決回頭望去,卻看到空空蕩蕩,哪裏有程諾的身影?
他揉揉疼痛的頭,從秋千上站了起來。
他走進房子,在客廳停留了片刻,然後走進臥室去。牆上有一片斑駁的痕跡,那裏曾經掛著他跟程諾的合影,但後來被林依依摘下來,丟掉了。
他走進更衣室,拉開衣櫃,裏麵還保留這幾件程諾以前穿過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他買給她的,也許正是因為,所以她才沒有帶走。
習決扯過一件衣服,放到鼻尖聞了聞,上麵是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氣。他卻以為這是程諾的味道。
程諾洗衣服向來隻用一個牌子的洗衣液,洗澡也是隻用一個牌子的沐浴露,連香型也不會換。洗發水和其他一切亦然。
可見她是一個多麽念舊的人。
可就是這麽一個念舊的人,他給逼到了絕境,現在要發瘋了一樣的報複他。
“程諾對不起。”
這是自她離開他以後,他第無數次默默的對她說這句話。
習決拿下程諾的一件衣服,回到臥室,套在一個枕頭上,做完這一切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竟然想這樣抱著程諾的衣服睡覺,就好像他抱著這衣服就真的能聞到屬於程諾身上的味道一樣。
可是他即便覺得可笑,還是這麽做了。
他想,程諾如果知道他現在這樣,一定會罵他活該吧!
痛快的罵他,活該!活該!活該!
同樣的夜晚。
沈方圓在床上翻來翻去折騰了幾個小時也沒睡著。她實在不知道那張沒搶到的內存卡裏究竟拍到了她多少內容。
她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些偷拍她的人,一定是跟最近的遺產繼承案有關的程諾派來的。
這些錄像被拿到法庭上又會是對她造成怎樣的不利影響。
關鍵是,她也知道該把這些告訴給她的兩個律師,請他們跟律師團就這件事提前做好萬全準備。
可這件事TMD讓她怎麽啟齒啊?!
沈方圓抓狂的把一頭長發都揉成了雞窩。
同樣的夜晚。
程諾坐在書房裏看莫靜言給她的公司業務資料,這些都是她日後接手公司的業務之後要管理的內容。
一杯熱奶遞到她的手邊,莫靜言溫柔的聲音響起:“先把這個給喝了,資料可以稍後再看。”
“哦。”程諾一邊把奶拿過來,一邊視線並沒有離開眼前的資料。
莫靜言無聲的歎息了一聲。
程諾喝完奶後接著看資料,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十一點。
莫靜言已經第二次來催她睡覺。
她點頭答應,卻又拿過另一份資料來看。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為習決考研究生,頭懸梁錐刺股,打雞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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