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好似身體被掏空
“我去。”
陳書林說完,長舒了一口氣,心裏恨不得把當初鬼迷心竅,利欲熏心的自己拖過來摁在地上打一頓。
他並不是糊塗人,相反,這件事情他看得很清楚,自己去不去揭發完全不影響李牧如何行事。
與其到時候被李牧當做溪庭他們的同夥一塊報給學府,還不如當個汙點證人,隻要李牧願意為自己說幾句話,以學府的作風,是會給自己贖罪的機會的,即使這樣會被溪庭他們打擊報複,但至少自己依舊是學府學子,隻要天天縮在學府裏不挪窩,他們也不敢如何。
若是被李牧給報上去,那他這個寒門學子簡直就是溪庭他們最好的替罪羊,隻恨自己當初被豬油蒙了心,這麽顯而易見的後果當初都沒有考慮到,實在是奇蠢無比。
不過真做完這個決定,他卻反而有了種解脫感,一報還一報,自己當初做錯了事,現在報應到頭了倒是讓他心裏踏實了不少,阿嬤從小就告訴自己善惡到頭終有報,現在看來,還是她老人家說得對。
“李牧學弟,我會去和學府坦白事情的全部經過,但能否給我一些時間,我的改良聚氣陣隻差最後一點了,今晚,今晚我就能全部完成,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在一邊全程監督。”
“那走著吧。”
李牧欣然同意,他還真不擔心這個陳書林的屋子裏能有什麽陣法對自己造成威脅,之前他到了陳書林家門口卻不願意進去,其實更多的是在讓滿以為有機會翻盤的陳書林心態失衡,從而讓自己能在談話途中能全麵占據主導者的地位,他的質問過程也會簡單許多,哪想到這家夥如此光棍,進來就給招完了,他空有一堆理論,還沒來得及實踐呢。
到了陳書林的家裏,李牧倒是有點驚訝於這屋子裏的清潔度,一張整理得整整齊齊的小床放在房間一角,其他地方則是分布著各種工具,繁而不雜,屋子裏更沒有什麽髒亂垃圾,給人的感覺就是整整齊齊,幹幹淨淨。這讓穿越過來才兩天就在床底下的盆子裏屯了兩雙襪子,準備湊齊七雙再一塊洗的李牧有點自愧弗如。
“寒舍簡陋,李牧師弟你就在這坐著吧,書架上有些書,你若是等得無聊了,可以翻來看看。”
陳書林在自己的工作台前抽了張椅子給李牧,自己則是站著就開始進入了工作狀態,而且極其入神,好似房裏的李牧不存在似的。
李牧去書架那邊看了看,書很多,不過想到陳書林的兼職,倒也合情合理。
和原主書架上一水的功法秘籍差不多,陳書林的書架上全是各種各樣的陣法學書籍,李牧找了本《陣法學基礎——從入門到精通》看了看,閱讀理解起來難度不小。
隻是幸好這玩意不是功法秘籍那樣令人蛋疼的文言文,都是非常直白的大白話,李牧看了一會覺得有些心煩氣躁之後,果斷給了自己一發破惘驚雷,心裏的浮躁厭煩之氣似乎是被這聲神雷炸散,李牧又重新進入了學習狀態。
奈何陣法學這種東西若不是老天爺賞飯吃,隻靠自學基本上是學不來什麽的,李牧心裏再次生出厭煩之意時,他連破惘驚雷都不樂意用了,這玩意要沒有老師引導入門,他學起來未免也太過吃力,現在看書是事倍功半。
看了看陳書林那邊,隻見他也露出了困惑之色,眉頭蹙得死死地,看他這樣子,李牧覺得他說的今晚一定能把陣法研究完畢八成是不可能的了。
“要不,對他用用破惘驚雷?”
李牧心裏尋思著,他倒不是多麽想幫陳書林,更多的是要試一下自己這破惘驚雷作用在別人身上時,效果又會如何。
李牧沒有猶豫多久,對著陳書林來了一發,隨後李牧臉色一變,這一發破惘驚雷竟然生生抽去了他三四成的體力,之前的各種技能再怎麽用,都還從未有什麽在短時間內有過如此巨量的消耗!
李牧招了團靈氣雨雲放到自己嘴裏後,死死地盯著陳書林的變化,隻見他突然怔了一下,整個人過了好一會才回神,再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回他眼前的陣法時,臉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對對對,還可以這樣,陰極位這邊根本就不需要管……”
後麵便是一串李牧完全聽不懂的夾著術語的喃喃自語,李牧還大聲喊了陳書林兩句,結果這之前怕他怕得像見了貓的老鼠似的家夥根本就一副沒聽見的模樣,頗有點科學狂人的架勢。
李牧撇了撇嘴,他現在找陳書林麻煩的心思淡了許多,他也算看出來了,這家夥基本的廉恥心道德觀都有,隻是被人以利益所誘,算是一時行差踏,這樣的人,李牧也不打算親手施以懲戒了,就讓白馬學府按規矩處理得了。
至於現在,他得去查查溪庭是何許人也,然後再當麵去問清楚,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原主身上的傷勢又是從何而來,種種件件問清楚了,他再來一一清算。
原主的靈魂的去向,李牧一直都十分的疑惑,他穿越過來後由於身體迅速恢複,他也不能確定這個恢複狀態是不是在自己的意識清醒之前就在存在的了,因此,他對原主身上傷勢的嚴重程度根本也沒個底,不知道胸口那個淤青是否能構成致命傷。
不過按李牧這段時間從各種渠道得來的消息來說來說,李牧覺得若是沒有其他隱情,那個什麽溪庭隻要是智商在正常範疇之內,就不會刻意對原主下殺手,畢竟原主雖然不是什麽大家族子弟,卻是貨真價實的天才,甚至還受到過學府府主的讚賞,這麽一個人要是真的死了,學府定然會徹查,反而是李牧要沒受多大損失的話,糾察力度也會低許多。
而溪庭這一套手段隻能勉強說得上是巧妙,卻也遠遠稱不上到了天衣無縫的地步,把原主騙到青輝山後,若真的施以殺手,是必然會查到他頭上的,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那麽假設他並沒有對原主下殺手,那原主本身的意識,到底去哪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