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選擇在你，決定在我
陣法師的家離離學府不算遠，是個比較破落的小平房，估計是根本沒怎麽打理過，看起來實在不像個可以住人的地方。
來的路上，陣法師已經給李牧通過姓名了，這陣法師名叫陳書林，比李牧高了一級，陣法係的優秀學生。
“就是這兒了，我們進去吧。”
看到家門口就在眼前，陳書林微微鬆了一口氣，心道好在李牧太過托大，自己一個陣法師的老巢他都敢進，隻要進了自己的地盤，借助陣法之利，李牧這個學府裏出了名的陣法成績吊車尾的練氣五重真不一定能是奈何得了自己這個煉體八重。
“對了，書林師兄啊，你說過你是陣法師吧？你這家裏，會不會有許多陣法啊？”
李牧突然問道。
“沒，沒啊，你看我家破成這樣，怎麽會有錢布陣法嘛。”
“真的嗎？我不信。”
李牧後仰。
“李牧師弟你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書林快步向前，眼看著手就要碰到門把了，李牧那隻仿佛蘊含著無窮巨力的手又搭在他肩上了。
“書林師兄啊，我肚子突然有些餓了，要不我們還是找家飯館聊吧，放心，我請客。”
在如此近的距離和如此大的修為差距下，陳樹林知道那近在咫尺的家門其實是和他天涯兩相隔的，隻要李牧不想，他甚至不可能碰得到門把。
“不用李牧師弟你破費了吧？寒舍還是能做些飯菜的。”
“哦？那行吧。”
陳書林鬆了口氣。
“既然不想讓我破費，那書林師兄你請客便是了，沒問題吧？”
李牧露出一臉“何不食肉糜”的笑容。
我沒問題你媽個頭啊！看了我家這家庭狀況你他娘的還能說出讓我請客？你是沒有心還是沒有腦？
“不，不是說讓我選談話地點的嗎？”
陳書林意欲做最後的掙紮。
“對啊，是讓你選啊，隻是決定權在我手上罷了。就像你小時候你娘夾一筷子你不喜歡吃的菜問你吃不吃，你雖然可以選，但吃不吃還是得取決於你娘的，這個邏輯有問題嗎？”
李牧狀似無辜地答道。
說實話，他能認為自己的臉皮沒有塵大小姐厚，隻能說明他對自己臉皮厚度的估計實在是過於謙虛保守了。
……
到了飯館的包間，陳書林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做到了座位上，還沒等李牧說話，他倒是先說話了：
“李牧師弟，我承認了，那封信是我偽造的，我也猜到他們要這封信是想對交流賽使絆子，你要打我出氣要我賠償都可以，隻是還請你不要上報給學府。”
“龜龜，這也太光棍了吧，我這公眾號流微表情觀察術和國產fbi流審訊術都還沒派上用場啊，你這就直接攤牌了？”
李牧心裏暗暗吐槽，臉上表情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說道：“這麽說來，那封信還是你寫的咯，不過你剛剛說到他們，你不介意和我說一下，“他們”是誰吧？”
“這……是溪庭他們。”
“細說。”
“具體我也不大清楚，隻是交流賽前兩天他們找到了我，並且找到了一些塵煙的字跡，讓我用影印陣湊出了一封以塵煙的名義約你在城外青輝山相見比武的信。”
李牧眉毛挑了挑，拿這種複印術作案，真陰啊，不過青輝山這個地方……正是他穿越過來所在的地方。
“那他為什麽找你，我看你這樣子，應該和他們混不到一起去吧。”
李牧問道，陳書林這人身上一股子抹都抹不去的理工科漢子的氣息，要是穿個格子襯衫配牛仔褲再剃個平頭啥的弄個經典造型，那就更有內味了，很難想象他跟那群紈絝子弟混在一塊的樣子。
“因為隻說影印陣的熟練度的話，學府絕對是數我第一，就算是些年輕老師，也不一定比我強，我精心影印出來的字跡，便和本人手寫的一模一樣，不會像一般影印出來的那般讓人一眼就分辨的出來。”
之前一直有點底氣不足的陳書林談起自己的專業領域，一下子連說起話都有點中氣十足的味了。
“你這麽厲害，還去助紂為虐？要是他們是想殺我或是想廢了我，你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幫凶嗎？”
李牧話語裏隱隱有些怒氣，自己穿越過來時，身上的痛楚和胸口那塊掌型淤青他還記得清清楚楚，自己還沒太多切身感受就莫名其妙地複原了，可是，原主呢？
“不，不會的，學府規矩極嚴，他們要是這麽做了，定然會被逐出學府的！”
“你也說了，隻是逐出學府而已，對你來說，這可能是天大的事，對他們那群紈絝子弟來說，這是多嚴重的事情嗎？”
陳書林無言以對，白馬學府這個地方對他們平民子弟來說是求學聖地，是晉身之階，可對於許多富家子弟來說，這兒更像是個鍍金之處而已，被逐出學府，名聲雖然不好聽，可過真要說會有什麽重大打擊那也是談不上的。
至於官府那邊就更好搞定了，丟幾個替死鬼過去背鍋，再疏通疏通關係，在沒有強力證據的情況下，律法拿他們也沒什麽好辦法。
“……是我沒想周全，不，應該是他們給的太多了，我不願意想那麽周全吧，不過，不管李牧師弟你信不信我這話，但若是真的發生那樣的事的話，就算是會被逐出學院，我也一定會去自首的！”
“漂亮話誰都會說，我問你，假設“我”現在雖然沒什麽事，但現在我要你去揭發他們，你願意去嗎？”
“這……”
陳書林猶豫了起來，在他的視角看來，既然李牧現在都還在活蹦亂跳的，那也說明溪庭他們沒做的多麽過分，隻是比賽那天拖住了他。
既然這樣，他覺得李牧和自己這樣沒後台的普通學生根本就沒必要去和溪庭他們翻臉，李牧雖然比自己強得多，前途也是無限廣大，但現在終歸不過是個練氣五重，和底蘊深厚，還有神匯坐鎮的溪家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以李牧的天資，就算再怎麽拖遝，十年內也必定能夠晉升神匯期，到時候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何必現在去跟人正麵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