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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幫一次(2)

  好在前麵罵人的話聲音小,翻譯沒有聽清,見老何收回了命令,多恩也就不多說了。於是,這次想調動獨立團的事情也不了了之了。


  李久根本就不在乎升官還是調職的,他知道會有人幫自己頂住。再說了,他的部隊的確傷亡了近200人,這沒有虛報,雖然獨立團的戰鬥力根本就沒有受到影響,傷的大多數是輕傷,一個禮拜就沒事了,犧牲的也有預備連的人員頂上去,可是,緬甸那邊他實在是不想去參合了,也沒有必要。獨立團最近一段時間風頭太勁,該要韜光養晦了,隻有不動聲色,上麵才會慢慢的忘記自己。


  獨立團還是獨立團,不過還是有一些變化的,第一,團長掛上少將軍銜了。第二,團長的師兄來了,接替嘎子成為了突擊隊隊長,軍銜少校。第三,獎勵的五萬元買了100支雞,獨立團全體打了一次牙祭,好歹是個意思。


  胡老悶,既認識鍾誌豪也認識趙豁子曲麻子,那一年過來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有胡老悶跟著來的。這次來的理由更是簡單,鬼子搞的一號作戰計劃把他在河南洛陽安的家給毀了,跑過來投奔師弟。跟著胡老悶過來的還有他的媳婦小疤瘌的四姐和倆孩子,現在,大兒子都12了,可以上國中了,小閨女也要上學了。


  這樣一家子上麵是如何派過來的的呢?說起來也簡單。李久調離之後,上級認為胡老悶的為人和脾性非常適合做地下工作,於是,一家子從根據地裏出來,到了洛陽開了個雜貨鋪子。所負責的事情倒是跟李久有些相像,不管情報,不管送達,隻負責軍事行動,保護一些過往的領導幹部。而胡嫂子則是一名合格的地下交通員,甚至老大胡小悶也是。今年四月,鬼子搞的這個一號作戰計劃,首先遭殃的就是河南洛陽,胡老悶一家也隻能撤離。上級考慮到胡老悶跟李久的關係,加上胡老悶也參加了上次的雲南行動,於是把胡老悶一竿子給支到雲南來了。需要特別注意的就是兩個孩子的口風,好在那個年代的孩子大多懂事早,加上四姐在被服廠就加入了組織,對孩子的教育早在洛陽的時候就完成了,她的到來還真能幫錢屸不少忙,一個會武功的女人,能辦多少事啊。


  胡老悶一來就給了個少校軍銜,突擊隊裏的幾個元老多少還有些不服氣,尤其是弄瓦王大佑這幾個老油條,當麵不敢說,可卻挑唆新來的找胡老悶“練手”。


  胡老悶的功夫要論老道還在嘎子之上,戰鬥經驗和素養的水平比嘎子還高,為啥一來給個少校軍銜?因為弄瓦這群雜碎都是中尉上尉的。胡老悶這些年在洛陽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就新來的那幾頭蒜還挑戰他?沒有一個能在他的手上走過二回


  合的,等到弄瓦搞了二支野雞提著一瓶酒請胡老悶套話的時候,胡老悶就說了一句,“我跟團長是一個寨子裏出來的,他的義父是我的師伯。”於是,弄瓦再也不問了,回去給那哥幾個一傳達,方知胡老悶的輩分比嘎子還高。於是,對胡老悶的態度那可是180度的大轉彎。


  星期天,忙活一陣子的獨立團終於有了一天休假,李久向老盧打了個招呼,帶上突擊班的那哥幾個到昆明去看嘎子了。胡老悶沒去,被命令留下來看家。不過胡老悶在來獨立團之前已經去醫院看過嘎子了,嘎子一見胡老悶就樂了,一口一個師伯的叫著,搞的那個叫溫婉婷的女學生也得跟著叫。


  小紅旗臨走的時候來看過嘎子。接到上級的命令,小紅旗要返回根據地去,可是怎麽走呢?雖然國共雙方還沒有撕破臉,可也不能直接回去啊,他這樣一回去,那等於是把錢屸李久這些人給暴露了。於是,李久安排小紅旗“去美國讀書”,而且還不是虛的,是真實的。在陳納德的介紹下,小紅旗居然進入了美國得克薩斯州的一個民間航空學校學習飛行,這可是趁了小紅旗的意。結果小紅旗在那個學校裏學習了一年,最後輾轉回到了解放區,後麵的故事是另外一本書的事情了。


  “嘎子,你小子的命大運氣好,這一槍再打偏一點,你就是當場不掛以後恐怕也是麻煩多多,你說說這小鬼子的槍怎麽就打的這麽準?剛好從肝髒和小腸中間鑽了進去,還沒翻滾。”李久在醫院裏看著嘎子的病曆說道,“就你這身體再住上幾天就出院吧,出院後把婚事辦了,婉婷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吧?該成家了。”


  “師父,您不是說‘匈奴未滅何以為家’嗎,等我打完小鬼子再成家!”


  “那是一種精神,可以用那種精神激勵大家,可不是讓大家都那麽幹,要是都這樣,我們後繼無人了,再說了,小鬼子沒幾天蹦躂了,把事辦了吧,你不能讓人家婉婷老等著你吧?耽擱自己不說還要耽擱人家嗎?”李久說道。


  “嘎子哥哥,你聽大爺的吧,我爹說,我們這些人都要聽大爺的話!”趙豁子的老大此時也跟著起哄,“等你也有了兒子,我就可以當叔叔了。”


  趙豁子的大兒子趙亮已經快七歲了,可是自打胡小悶和胡小蘭來了之後,他這個孩子王的地位堪虞,胡小悶年紀大不跟他計較,也玩不到一起去,人家馬上要上中學了。可是那個胡小蘭的年紀跟趙亮年紀相仿,雖然是個女娃子,可是那武功卻是已經有了根基,動起手來趙亮根本就不是胡小蘭的對手,好在胡小蘭對當孩子王沒啥興趣,趙亮的孩子王的位置這才保住了。


  看著小孩子,李久心


  裏也是百味雜陳,抗戰開始的時候,自己不過是個過著第二個本命年的青年,趙豁子也不過是比自己大一兩歲的兵痞,可現在,孩子都這麽大了。自己打鬼子打了這麽多年,殺了多少都數不過來,可鬼子還占著大好河山。錢屸說李久心事重,可看著跟著自己的這些人,心思能不重嗎?

  李久看完了才出來讓突擊班的那群兔崽子進去,頓時,醫院不是醫院了,哥幾個送的東西也不少,都拿嘎子的對象開玩笑,溫婉婷嬌羞的不要不要的。


  既然回到了昆明,李久自然要去鋪子裏看看,段文宣把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到了鋪子自然是喝茶聊天,而盧覌亭聽說李久在這邊,自然也是過來湊熱鬧。


  “最近的壓力小了不少吧?我看你都閑的胖起來了。”李久對盧覌亭說。


  “是啊,美國人大方的很,不過我們滇軍全部換裝恐怕還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你也知道,老蔣一貫是先盡著中央軍,漏下來的才是我們的。”盧覌亭說。


  “實話說,滇軍借著地利,從美軍那裏搞回來的裝備不算少啦,看看其他雜牌軍,有幾個可以能像滇軍這樣的的?知足吧!”李久笑著說道。


  “我是知足啊,就怕上麵不知足啊,我聽說最近龍老大與委員長之間的齟齬越來越多了,我擔心這邊的鬼子一打完,雲南這裏就不太平了啊!”盧覌亭說。


  “委員長要換人的想法怕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因為抗戰的原因遲遲找不到機會下手,不過,這滇人曆來不好搞,就算是換個外來的,能幹得來嗎?”段文宣不無擔憂的說道,“我最擔心的就是來了一個刮地皮的,到時候我們滇人就有苦吃了,這個事情我們商會和一些社會賢達商議過,恐怕將來還是得滇人治滇。”


  “想法不錯,可是放眼看看,能夠在雲南這裏有威望的,可以被滇人接受的候選人能有誰?我是看不出來,所以,這個結是個死結。”盧覌亭搖著頭說。


  “未必吧,人還是有的,隻是當局者迷而已。”李久意味深長的說道。


  盧覌亭一愣,隨即知道李久說的是誰了,他苦笑了一下,“民國二十年我大哥跟雲公鬧過一次,這個疙瘩到現在恐怕也沒有解開,恐怕一時半會的大哥也不會接手,滇人治滇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並不容易,我們在這裏議論純屬瞎操心!”


  於是,李久不再說這個問題,反過來向盧覌亭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當時說好了的,趕走了鬼子,我可是要複員的,我看鬼子沒幾天蹦躂了,目前美軍在太平洋上已經全麵反擊,鬼子完蛋也就是這一半天的事情,到時候你可不要說話不算喲!我的一幫兄弟可都是要跟著我混飯吃的,你到時

  候要不要入一股?”


  “這個沒有問題,趕走了日本人,我也退役,我當初就是被大哥給騙進去的,到現在我也是一仗沒打的將軍,想想也是很無奈,明明是一個書生,拉不得槍栓拚不了刺刀,卻還要當將軍,自己都不好意思。”盧覌亭立即表態。


  “你那麽能打,我擔心盧老大不會放你喲!”段文宣說道。


  “不放也得放,我給他把部隊調教好了,他將來願意打誰是他的事情,而且,我斷定,戰後第一件事情恐怕就是裁軍,那委員長會先拿誰開刀?肯定是我們這些雜牌軍,所以,我不擔心到時候找不到名目,我擔心的是盧司令到時候怕是要替人做嫁衣喲,反正我是不幹了,我得抓緊時間掙錢,好好的享受後半輩子!”


  李久的話讓段文宣老懷大慰,卻是讓盧覌亭眉頭緊鎖。李久的話也就是點到為止,絕不深究,就是這,盧覌亭回去後還是向老盧做了匯報。


  1945年的農曆很奇葩,臘八的頭一天是大寒,到了2月13日才是過年,這段時間裏獨立團那邊風平浪靜,知道戰爭就要結束了,李久對士兵們的訓練也抓的不是那麽緊了,他更多的想法卻是在戰後如何去做生意。


  小組再次進入休眠狀態,沒有人來也沒有人找,更沒有指示。他們就像是鬆線的風箏在空中隨著氣流飄動著。錢屸還是堅持要李久在滇軍裏繼續發展,被李久的一番分析就給否定了。


  “你覺得我能發展成什麽樣子?是師長還是軍長?”李久仔細的跟錢屸解釋道,“我們那邊還缺這幾個兵嗎?你知道八路軍現在有多少部隊?組織上是需要我們長期潛伏,關鍵的時刻發揮作用,如果沒有關鍵時刻,或者說我們就是一顆閑棋冷子,那我們該怎麽辦?自己去挑事還是起事?如果要這樣幹,你有上級的指示嗎?沒有,既然沒有,就還按照離開時首長的布置,該幹啥幹啥,別想其他的。滇軍是雜牌軍,抗戰一結束,肯定會被老蔣裁撤,如果要把我留下,那肯定是要調往中央軍,你讓我帶著一幫兄弟去打自己人?能行嗎?”


  不能不說李久的分析有道理,閑棋冷子並不是一定要李久留在國民黨的軍隊裏,何況,李久他們已經在那裏撒下了種子,不管什麽時候,隻要李久出麵,那還不是該幹啥幹啥?難道說還能有人對他開槍嗎?

  “小紅旗被調回,這是個信號,而調回的路線更是很奇妙,這是不是在暗示我們什麽?所以,我都在想,如果,我是說假如如果,我們的黨勝利了,像你我這樣的小幹部多得是,多我們一個不多,少我們一個不少,我們的優勢在哪裏?”


  錢屸被李久問的答不上來,咬咬嘴唇反問李久

  ,“那你說,我們的優勢是啥,組織上可能需要我們幹啥?”


  “我們的優勢就在於平凡,同時在平凡中我們又懂點外語,我自己在想,如果說我們要為組織上做貢獻,不妨在這個方麵我們努努力,閑棋冷子必須要有價值,沒有價值的肯定會被放棄。將來是什麽樣我也說不好,可是覺得,不管將來怎麽樣,我們的國家和民族需要人才,需要各方麵的人才,如果新中國成立,那麽,如何走出國門,到世界上去招攬人才恐怕就是我們將來能發揮作用的事情了,我雖然是一個軍人,可是軍人沒仗打那就等於失業,我就得轉業找工作,前段日子我曾經跟老劉他們商議過,看是不是在戰後去香港發展,這個情況你不妨找個機會向組織上透漏一下,看看組織上是個什麽意見……”


  “我說你這個腦子是怎麽長的?怎麽忽悠一下就想到了去香港?”錢屸完全不理解李久的思路,“那你是不是將來還打算去美國?”


  “呃……對!順便把這個意思也說一下,我這是從小紅旗回程的路線上想出來的,千萬不要小看設計路線的人啊,這裏麵可是包含著大智慧的!”


  錢屸直接無語,可她還真是信了李久的分析,自己的男人不會亂說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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