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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第三隻神獸(4)

  楚沐風壓下翻騰的氣血,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緩:“那是傳說,隻能當故事聽。”再給他一刻鍾的時間,他能讓楚佞臣散盡靈力化作一堆白骨,可楚佞臣不會給他這一刻鍾,楚佞臣已經開始聚力反噬,也許在楚佞臣與他同歸於盡之前赫連若畔先支撐不下去。


  他挑眉看風無劫:“帶若兒走,立刻走,越遠越好。”離得遠了,秘術的效果減半,總還有一線生機。


  風無劫搖頭。


  赫連若畔不能動,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其實已經等不到離開了。


  風無劫輕笑:“哥,你說,死的會是你還是我?”


  話音落,風無劫猛地將墨麟玉拋擲半空,迅速展開結界將其包圍。風無劫以靈力畫符,蜿蜒的文字在半空中沒入墨麟玉,楚沐風抬手就是一擊,可此時文字已經沒入墨麟玉,無數符號又從墨麟玉上生出,圍繞結界盤桓搖曳,楚沐風的攻擊正好被這些文字當成開胃甜點吸收。


  楚沐風麵色大變。


  風無劫反而笑得坦然,楚佞臣聚力攻過來,風無劫一麵吃力抵擋,一麵笑:“來不及了,我來的時候已經開啟了陣法。母親留下的謎底終於可以解開,我就是想知道,到底誰才是她血統的繼承者……”


  赫連若畔聽明白了,正因為聽明白了,心頭猛然一痛,心髒好像都絞了起來。


  墨麟玉哪裏是什麽玉,是火鳳結晶,裏麵困有火鳳神識。


  在長生境裏有這樣的記載,火鳳死後,其體化作結晶以確保神識安好,一滴精血滴入人世,唯有這滴精血的傳承者可以喚醒本尊軀體。


  風無劫的母親,或者說,楚沐風的母親,皇帝當年的寵妃,正是這滴精血的傳承者。


  她將墨麟玉交給楚沐風,卻不告訴他誰才是精血的傳承者,大概是為了確保兩個孩子的和睦。


  畢竟,皇家裏兄弟相殘的戲碼太多,在神獸的誘惑下難保貪心者會做什麽,她不能冒險。


  望著逐漸變成紅色的墨麟石,赫連若畔想,傳承者說是榮耀,其實就是神獸現世的犧牲品。


  怪不得風無劫將墨麟石藏得如此之深。


  楚沐風與風無劫兩人中必須有一個人犧牲……會是誰。


  赫連若畔看墨麟玉完全變作赤紅,一點點地膨脹,好像要從內部裂開一樣,周圍的靈力都往墨麟玉中湧,赫連若畔覺得自己身周的壓力小了許多。


  驀地一片紅光衝天,紅光包圍下的赫連若畔心神驟然一陣清爽,好像先前瀕死的感覺不存在一樣。沐浴在紅光中的牛牛突然睜開眼睛,已經有一半身體變成黑色的白澤也驟然一抖身軀,精神煥發。


  與此同時,一聲嘹亮鳳鳴直衝雲霄。


  威嚴,神聖。


  牛牛抖擻精神,從赫連若畔的衣襟裏飛出來,在空中一滾,迅速恢複成年體的樣子,足踩祥雲,張口一聲龍嘯與鳳鳴相和。


  白澤亦變了身軀,恢複了赫連若畔當年初見時的模樣,純淨,潔白,聖光環繞,美麗異常。


  紅光落下,半空中浮現出一條五彩繽紛的流光,流光消逝,五彩的鳳揚翅而起,所到之處若煙火般繽紛。


  赫連若畔想揉揉眼,她被這五彩流光刺得眼睛發癢。


  她想起來,不知道楚佞臣在什麽地方,他看到這火鳳又是什麽反應。


  定睛看了看,沒有找到楚佞臣,反而看出牛牛張牙舞爪的樣子好像不是在恭喜火鳳重生,倒像是在和火鳳攀比挑釁一樣,瞧瞧,那爪子都伸到人家腦門上了。


  又一想,自家牛牛著實沒有人家的火鳳漂亮。


  她什麽都想,但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麽。可潛意識裏又拒絕去想到底少了什麽。


  現實總是不能讓人如願的。汗濕的手指很快告訴她她忘了想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下意識抓住楚沐風的手,如今她的手心火熱冷汗連連,更顯得楚沐風的手心冰涼,好像沒有絲毫生命力一樣。


  “火鳳重生,必須以二人其一作為犧牲品。”


  是了,她拒絕思考的內容是:會犧牲了誰……


  被自己抓著的那雙手一動不動,赫連若畔覺得自己可以鬆口氣,或許他隻是累了,不想動而已。可楚沐風沒事的話,風無劫怎麽辦?

  一層層的冷汗往下落,直到侵濕了衣襟。


  赫連若畔不敢回頭確認楚沐風的情況,隻能將視線投到半空,火鳳重生似是開心地很,它一開心,張口就是一口熊熊烈火噴出來,丈高的宮牆在它的火焰下化作飛灰。


  再一張口,精致的花園化作焦土。


  熊熊火焰中,赫連若畔看到掩著胸口的楚佞臣,視線移動,終於看到風無劫的身影。風無劫持劍而立,雖然是背對著赫連若畔,但也能看出他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


  倒是楚佞臣的傷勢更重一些。


  對楚佞臣的靈力吸收還在繼續。驀地,楚佞臣抬頭一笑,陰測測的笑意讓人膽寒:“真好,四神獸聚齊了三隻,不錯……”


  話音落,他突然振臂,隻見他背後已經淡化了許多的豹型虛影褪去,逐漸閃現另一個影像。


  四足,甲殼,蛇頭。


  赫連若畔訝然,她不曾見過有人可以有兩種本命獸相。


  等楚佞臣身後的影像完全聚齊,赫連若畔才看出那是什麽。


  玄武。


  火鳳和牛牛似乎激動了些,唯有白澤一動不動,隻沐浴在火鳳重生時產生的靈力下專心調息。


  第四隻神獸?

  赫連若畔麵色大變。


  楚佞臣走向風無劫,風無劫卻一動不動。楚佞臣伸手一推,風無劫轟然倒地,手裏的劍霎時解體化作粉末飄散。


  赫連若畔驚得心頭一顫,不可置信地看向毫無知覺的風無劫。她想動,想去將風無劫拉起來,但是皇帝的秘術還沒在,她不能動。


  皇帝的秘術在,楚佞臣的靈力卻停止被吸收,因為玄武的緣故。


  楚佞臣走到赫連若畔身邊,抬眸,灼灼雙目望的確是楚沐風:“四神獸聚齊,我沒耐心再與你們玩了。楚沐風,你吸收我至少一半的修為,好受嗎?”


  楚沐風勾唇笑,臉上的黑色紋路已經一條條顯現,聲音輕柔又邪地嗜血:“我本為魔,吸收你些許靈力還不算什麽。”


  赫連若畔驚訝了:“一半修為?楚沐風吸收的?”不過她隻是在心裏想想,並沒有問出聲來。


  赫連若畔勾唇冷笑:“你框我回京,說是刺殺,其實是為神獸。是嗎?”


  楚佞臣笑意盈盈:“那倒不是,刺殺是真,神獸隻是湊巧。”微微一笑,“不過,現在神獸是我的了。”


  楚沐風輕笑,音涼似水:“你帶不走。”


  楚佞臣瞥一眼楚沐風,看他因為要反製住體內躁動靈力而不能動,心情大好,“等你可以動了再來攔我吧。”


  楚佞臣微啟口,發出嗡嗡的聲音,仿佛是召喚。牛牛首先轉頭看他,看了一會兒大叫一聲不好,長尾一掃,扯了白澤與火鳳就跑。


  牛牛身長數丈,身形動時還在赫連若畔的視線範圍內,當它勾纏住白澤與火鳳時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楚佞臣道:“龍難收服,果然如此。”


  一道清風拂過,赫連若畔背後一涼,再抬頭就見楚沐風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楚佞臣身後,冰冷的聲音與靈力同時襲向楚佞臣。


  吸收了楚佞臣一半修為的楚沐風的靈力衝散了楚佞臣背後的玄武虛影。


  玄武虛影剛一消散,赫連若畔渾身一痛,源源不斷的靈力再度往體內湧。


  而楚佞臣身軀一震,迅速抽離楚沐風身邊,他驀然明白,隻要他不死,似乎這個秘術就永遠生效。


  眼看楚沐風的攻擊將至,楚佞臣麵色大變。


  他留在這裏修為隻會越來越少,而楚沐風卻越來越強。


  況且現在三神獸都已經現世,隻要派人盯緊了赫連若畔,不愁不能據為己有。


  如此一想,楚佞臣深以為留著青山在的道理,手臂一展,趴在地上的風無劫被他抓在手裏擋在身前。


  楚沐風看不到,卻能感受到氣息,當即冷了臉色,磅礴的魔氣與靈氣並重,雙眸隱隱有再度變成白色的征兆。


  “轟”的一聲,赫連若畔抬眸,眼前卻什麽都看不到了,不過她猜想,此戰過後,皇宮必定是不能住人了。


  煙霧消散,楚沐風一手扶住風無劫,一手接住老皇帝。


  楚佞臣以風無劫做擋箭牌的動作是虛招,真正的目的還是皇帝。


  皇帝一死,赫連若畔也活不了,楚沐風怎會允許。


  塵埃落盡,赫連若畔身子一鬆,能動了,可體內奔湧的靈力所帶來的疼痛還是讓她癱軟在地。


  昏迷的最後一刻,餘光中閃現出楚沐風嗜血的麵容。


  赫連若畔想問問風無劫的狀況,但是體力不支,眨眼就昏了過去。


  昏迷中赫連若畔依舊能體會到體內掙紮的兩股力量,這兩股力量的交戰的滋味似曾相識。


  好像又回到那幽暗的地下室裏,紅衣似火的風無劫遠遠坐在床前,冷寂的目光鎖在赫連若畔的身上,他為她淨化靈力。


  初次見麵,她對他說:“拖後腿你會吧,拖後腿。”


  赫連若畔冷笑,那時候的自己真傻,去請風無劫對付太子,現在想想,太子算什麽,空殼子而已。


  如果那日她沒有去,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風無劫不會為了救他們兩人喚醒火鳳。


  夢隻是短短一閃念,可赫連若畔再醒來時卻覺得好似睡了許久一樣。


  古樸幽靜的暖閣裏,泉宴趴在床邊小心翼翼為她擦拭額頭的細汗,赫連若畔蹙眉。泉宴道:“放心,風無劫還有的救,隻是一身的修為沒了。”


  接收到赫連若畔詫異的神色,泉宴道:“你一直在喚風無劫,我知道你擔心他。”


  赫連若畔默,重又閉上眼睛。風無劫沒死,這是好事。可還想問什麽?

  她不開口,泉宴也不再說話。


  過了半晌,聽到泉宴起身的聲音,赫連若畔忍不住了,撐起眼皮蹙眉道:“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泉宴盈了一臉不解:“說什麽?”微挑眉,恍然大悟道,“哦,你說皇帝嗎?你中的秘術其實不難解,隻要楚佞臣離得遠一些就行了,不過皇帝刻意隱瞞,這才騙你們受傷。楚佞臣最終逃了,秘術自然解開,隻不過你吸入體內的靈力卻是吐不出來的,留著慢慢吸收。”


  赫連若畔猶豫了一刻:“那皇帝……”


  “哦,皇帝?駕崩。”泉宴輕描淡寫道,就好像在說下一頓要吃什麽一樣,“太醫說了,力竭而死,也就是說,他自己將自己累死了。”見赫連若畔垂眸,她挑挑眉,“想吃什麽?我讓廚房準備。”


  說了半晌,赫連若畔總算熬不住了,抬眸看向泉宴,想從她臉上看出某些情況的端倪,但什麽都沒有。她撩眉:“楚沐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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