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借酒想吃她
如果肖天賜今天的這一席話，在他們認識之初就對她傾述過，天雨絕不會因為他那一秒鍾的猶豫，而做出輕率的分手決定。
但逝去的永遠逝去，那時心動的感覺，如今早已灰飛煙滅。
現在，在天雨心中留存的，僅有愧疚和自責。
“對不起。”她誠心誠意為自己對他造成的傷害而道歉。
“嗬！”肖天賜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又大聲的恥笑起來，“天雨，你一定不知道，當我看到……當我在婚禮上看到，你最後選擇的人，竟是李嘉航這個混蛋時，我差一點要瘋了。這個從一到李家，就奪走我一切的混蛋，現在還要來搶走我最喜歡的女人。這個該死的混蛋！”
他搖晃著腦袋，已醉得開始口不擇言。
“他總是裝出一付老大的樣子，可你千萬別以為，他有多勇敢。其實，他不過是個剛愎自用的孬種！”肖天賜苦笑了兩聲。
鄒天雨還來不及阻攔，他又猛灌下兩大口酒，“我親眼看到他把黃豆撒在樓梯上，想害爺爺。他想害那個成天把他當寶貝捧在手心裏的老糊塗。當時，我可真高興啊，因為我和他一樣恨爺爺，不！也許我比他還要恨……”
聽到這兒，天雨驚呆了。
上一次他隻是說，他猜測李嘉航是“黃豆殺手”，可現在，竟然又說是親眼所見，而且還為此暗自竊喜。
“嗬嗬！可他是個膽小鬼，不折不扣的膽小鬼。沒過一會兒，他又偷偷地溜出房間，一個一個的把那些黃豆給撿起來了。”
什麽？天雨睜圓雙眼，忽然想起壽宴的那晚，爺爺對她說過的半截話，‘最後，他竟一個人，默默的把那些黃豆，一顆一顆地給撿了起來。’
可是，如果李嘉航撿起了那些黃豆……
“那為什麽第二天早上，你母親還是從樓上摔下來了呢？”鄒天雨不由焦急問道。
肖天賜醉熏熏的望著她，迷離的雙眼中閃動著猙獰的光芒，“因為，又有人把黃豆再次撒在樓梯上。”
“是誰？你有沒有看到，那個人是誰？”她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肖天賜的頭搖搖欲墜，眼皮也開始耷拉下來。他含糊不清地說，“那個人，是……就是我……”
嗵！肖天賜就此一頭栽倒在餐桌上，長醉不醒。
這怎麽可能？撒下黃豆，企圖害死爺爺的人，竟是肖天賜。‘黃豆殺手’瞬間的移行換位，讓天雨禁不住渾身直打冷顫，
望著窗外不遠處，十字路口一閃一閃的紅燈，就像是夜間遊蕩的邪靈，隻等著附在某個心懷叵測的路人身上。
她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卻怎麽也不能讓懸在嗓子眼的心髒落回到原處。
她再一次體會到，李家人可怕的雙麵性。
也陡然明白，為什麽爺爺如此排斥肖天賜，而又那麽的喜歡和信任李嘉航了。
因為，他當年肯定親眼見到孫子把黃豆，一顆顆默默撿起的畫麵。
或許，還有可能無意中看到，外孫再次在樓梯上撒下黃豆的情景。
於是，爺爺心中篤定，在李嘉航忤逆不羈的外表下，實際上掩蓋著一顆善良真誠的心。
可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爺爺明知樓梯上有埋伏，自己躲開了暗算，卻置家中其它人的安危於不顧，這好像又不太合情理？
還有李嘉航，難道他也是因為當年見到這一幕，所以在父親落水後，首先懷疑到的就是肖天賜。
天雨甩開紛雜的思緒，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被‘李家複雜的事務’給撐爆掉了。
李家複雜的事務——她現在才深刻理解到，肖天賜這句話的含義。
在服務生的幫助下，她吃力的把肖天賜扶上出租車。詳細交待司機，並付給對方足夠的車費後，天雨望著遠去的車尾，終於如釋重負。
已經十點了，她匆匆忙忙的往家裏趕回去。
她不想讓下午和李嘉航之間的真誠相擁，又蒙上一層陰霾。
誰知，家裏竟然和她離開時一樣，漆黑一團。
但屋內，飄蕩著一種說不出，又怪刺鼻的醇香味。
這說明，那兩個男人都已經回來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進黑壓壓的臥室。
這種味道變得越發濃鬱……
天雨驟然想到，這是一股酒精味，隻是其中還夾雜著一點甜絲絲的感覺。
“你去哪兒了？”黑暗中傳來李嘉航濃重的鼻音。
天雨不慌不忙地點亮吊燈，釋然笑道，“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但見李嘉航竟然連皮鞋都沒脫，就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她不快地擰了擰眉。
“我問你去哪兒了？”李嘉航睜開眼睛，以粗暴的口吻又追問。
天雨沒有回答。反而注意到，燈光下的他，微紅的臉頰明顯帶著醉意，於是反問道：“難道你也喝酒了？”
“推不過喝了點，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李嘉航忽地坐起來，床腳的床單頓時被他蹬得慘不忍睹。
天雨惱火地瞪他一眼。
從他鋒利的眼神和認死理的態度，證明他喝得不多，頭腦非常清醒。隻是這高八度的嗓門和咄咄逼人的架勢，令人真的很難接受。
不過，天雨吸取上一次的教訓，決心坦誠相告，“我去見肖天賜了。他情緒非常低落，喝了好多酒，醉得也很厲害。我有點擔心，所以才趕過去的。”
李嘉航維持他一貫的麵無表情，隻冷淡地回了聲，“哦！”
這態度讓天雨鬆口氣。
見自己瞪了半天他的皮鞋，他卻絲毫沒反應，依舊無動於衷地坐在床上，於是不滿走過去指著他的鞋說，“你把鞋脫了吧！我昨天才換得床單……啊！”
話沒說完，她禁不住一聲尖叫。
因為李嘉航突然從床頭躥過來，粗暴的將她一把掀翻在床，以迅雷之勢翻身壓住了她。
“你……你幹什麽呢？”天雨被他嚇得目瞪口呆，聲音也跟著一起直發顫。
“你說呢？”李嘉航隻回了三個字。
讓她今晚在第二個男人身上，看到了猙獰的笑容。
隻是這一次，帶著對她的明顯的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