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一口咬到了空氣,嘴角沾上了點心,我看著突然闖進來的那個人,呆掉。然後默默擦掉嘴邊的痕跡。
這時良城也洗幹淨雙眼直起了腰,他皺眉看著我,開口:“這裏是相府?”
“匾額早就被拆了”在左蕭被發配邊疆的時候,這裏就不是左相府了。良城應該知道,就算有誰說就是他做的,我也信。
他沒再說什麽,轉身靠在門邊往外麵探看。
“看來有人不服你啊,我們的新王。”我抱胸在後麵諷刺。
“是神燁吧,天底下能讓我有所忌憚的劍,就隻有神燁和海晰了。而你現在站在我麵前”良城意有所指。
我一怔,然後笑彎了眼:“看來這個王的頭銜你適應的很好啊,就隻會這麽無聊的妄猜這些東西!你的逃跑路線,難道是別人所能控製的嗎?!”
良城看著我,過了一會才說:“所以我沒有立馬殺了你。”
我笑容頓失,轉過身背對他搗鼓我的點心。方方正正的綠豆糕被捏成了粉。
我聽見良城從後麵走過來,他的手撚起一塊還算完好的綠豆糕放進嘴裏。
“生氣了?”溫柔的我不寒而栗,“現在的我完全暴露在眾人麵前,這和以前再黑暗中行動不同。我必須警惕,不然我會粉身碎骨。”
他呼出的氣息沾上了點心的甜味,不再難以入耳。
我退開一點,低著頭問他:“你一定要爭奪天下嗎?像在小島上悠閑的生活不好嗎?為什麽要讓自己的雙手沾上血?”
“我,不可能平庸。要麽一敗塗地,要麽站在所有人之上,我背負著穆家全族的願望。”良城輕輕捧起我的臉,看著眼淚隻能在我眼右流轉,“我的身後空空如也,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我必須狠下心,繼續往前走!這樣,我才有資格保護我心愛的人。”
“我明白我明白那種感受。全世界隻有自己,如果不前進就會腐爛。可是,良城,我還是要站在你對立麵,我不能看到西國毀在你的手裏。”
眼淚滑落,消失在塵土裏。我還是沒讓軟弱露出。
良城沉默看著我,我們對視,無視時間的流逝。無數的感情在我們之間交換,織成一張密密的網。
而我甘願被它包圍,沉溺在其中。
“陶夭!納命來!!!”誰清脆一聲喝,短劍鋒利朝我胸口襲來!
我大驚,還是良城及時推開了我。我跌坐在地上,看著和良城打在一起的綠色身影。
怎麽回事!!
“綠藻,住手!”竟然是蕭升身邊的丫頭綠藻。自從那之後就沒有了她的消息,還以為,她早在某處安定下來了。現在,又是怎麽回事?
“我果然不能相信你!你還說要為主人報仇,現在卻在這裏與男人談情。難道,你要和間接害死主人的良城在一起嗎!”綠藻雙眼冒火,逼問。
“綠藻,你冷靜點,我從來沒這麽說過!”我暗暗叫遭,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綠藻又怎會是良城的對手,幾招後便被良城用劍架在了脖子上。
她不甘心地咬牙看著我們,然後直視我說:“如果你真想幫主人報仇,就殺了他!”
我走過去的腳步一頓,但也就隻有一秒的時間,我蹲到綠藻麵前:“良城和蕭升的死沒關係。”
“你在替他說話!”
我知道現在良城正仔細觀察者我的表情,我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是什麽,但我知道不能再多說下去了。
狠了狠心,我左手輕輕一擺。綠藻雙眼微微一眨,然後神智迷蒙倒在了地上。這是再孤島上良城教我的防身術,藥效強勁的蒙汗藥。
“你就這麽肯定蕭升的死和我沒關係?"
我想要抱起綠藻的手停住,“我選擇相信。要不然要不然”
我背起綠藻,往門外走去,右眼又再次濕潤不然的話我該有怎樣的撕心裂肺?
一如神燁所料,良城沒有這麽簡單就將我接到他身邊。
晚上,我坐屋頂上,獨自看著滿天繁星。寺天已經和季銘動身往季家去了,此時的相府安靜地可怕。神燁肯定又在左蕭的房裏吧。
“啪”有人上了屋頂,瓦片輕輕響動。
我轉過身:“有事?”
神燁站在那裏,卻隻是抬頭看星。
我便也變回他來之前的姿勢,兩人一聲不吭的看星。
“我不相信女人。”他突然開口,卻是這麽一句讓人不舒服的話。
“你特地上來說這麽一句?”我頭也懶得回。
“女人軟弱,容易受感情的影響。”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會因為感情而讓我們計劃失敗,你認為我會拖你的後退?”我十分不悅地看著他。
“不,你不會,因為你現在不是女人,而是一個戰士。雖然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但道理是一樣的,永遠牢記自己的使命,絕對不受外界的影響!”
合著他這次來是來演講的黑暗中我不由抽了抽嘴角,無力地說:“我知道了。”
“這樣的語氣可沒有知道的感覺。陶夭,我們現在需要互相信任,你應該知道吧?”
“是,我知道。我明白我的任務!”
“希望我們能拿回我們的祖國。”今天的神燁特別認真,也特別有王者氣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