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陰謀敗漏
可是那又怎麽樣?貓又不會縱火,她就不信他還能找到其他的證據!
沈璐說:“我坐飛機坐膩了,偶爾換換輪渡出行有什麽問題嗎?再說,我喜歡寵物,養隻寵物怎麽了?礙了你們什麽事嗎?”
虞宴知曉她不會那麽容易就坦白自己的罪行,便也不急,耐著性子,來個逐一擊破她的話,“你養寵物是沒礙我們什麽事,但你明知道老太太不喜歡貓狗這些寵物,你還特意帶回來,你安的什麽心?”
虞星和虞月從母親攤牌,說自己手裏有父親留下的遺囑那一瞬間起,兩人就處於懵逼的狀態,他們日夜跟母親相處,可從未聽過有遺囑在她手上啊。
這姐弟倆都是沉不住氣的人,聽了沈璐的話,原本既疑惑又興奮,迫不及待想知道遺囑裏邊寫了什麽。
在老太太和沈璐爭執的時候,他們原本想幫腔,可不等他們有機會插話,話題竟然就被虞宴給轉到大年初一那場大火上,還說個沒完沒了,姐弟倆便有些受不了了。
虞月喝斥虞宴道:“虞宴,我媽好歹是長輩,有你這麽跟長輩說話的嗎?簡直就是目無尊長!”
虞星也幫腔道:“就是,真以為自己掌管虞氏就很牛逼很了不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就你這種目無尊長的行為,根本就不配做這個當家掌門人。”
姐弟倆一唱一和,打斷了虞宴的循序漸進。
沈璐趁機把話題轉回遺囑一事上,“老爺生前就是料到了你們這群人會逼迫我們母子三個,不給我們好日子過,原本他還囑咐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把遺囑拿出來,我也沒想過要讓好好的一個家四分五裂,可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
虞宴冷冷地問她:“到底是我們欺人太甚還是你心懷鬼胎?這麽多年,我們沒少給你們一分錢,你們回來也沒有苛刻你們的吃穿用度,我真不知哪裏欺負你們母子三人了!”
沈璐被問得啞口無言。
虞月正好有一肚子怨氣,聞言搶著說道:“每年給一千萬很了不起嗎?這筆錢跟你們的月收入比起來,根本就是九牛二毛。”
“每次我們回來,你們也沒有好臉色,再不然就是看著客客氣氣,但其實根本沒把我們當一家人,就連傭人也是一個個目高於頂,搞得我們好像不是回家,而是來投奔親戚一樣。”
對於姐姐說的這些,虞星也深有體會。
他控訴地補充道:“明明我們也是虞家的人,身上流著虞家的血脈,可誰都沒把我們當回事,到底我們是做錯了什麽,你們要這般踩壓我們?!”
老太太冷哼一聲,反問虞星:“到底是因為什麽,你們自己心裏難道沒點數嗎?做了婊子還想別人給你們立牌坊,有這麽便宜的好事嗎?!”
虞星被老太太的話嗆得臉紅脖子粗。
他知道老太太是什麽意思,他的母親做小三生下他們這對私生子女固然不光彩,可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要怪也應該怪父親管不住自己,要不然也不會有後邊的事了。
他駁斥老太太道:“大娘,你要怨要怪應該找我爸才是,是他對不起你,不是我們,你不應該把錯全都歸咎到我們頭上。”
虞月也附和道:“沒錯,我爸才是錯誤的源頭,我媽還要我們姐弟兩個也都是受害者,要不然我爸也不可能會心疼愧疚,特意留了一份遺囑給我媽了。”
沈璐聽著兒女對自己的袒護,倍感欣慰,她原以為姐弟二人性格衝動,容易壞事,卻不想他們如此給力,不愧是她的兒女,什麽時候都跟她一條心。
她挺了挺脊背,對上老太太,“大姐,反正不管你信不信,今天我是鐵了心要按著老爺給我的遺囑要求分家,你可以不同意,大不了我申請司法介入。”
老太太眯了眯眼睛,大聲嗬斥沈璐:“你真以為你能隻手遮天是嗎?”
沈璐回道:“我沒有想過要隻手遮天,我實事實說,一切都是為了保障我們母子三人的切身利益而已。”
虞宴接腔道:“行,既然這樣,那你公布遺囑吧。”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隻見他滿臉深色,目光暗沉,老太太一時拿不住他心裏的想法,幹脆不作聲了,決定見步行步。
沈璐等的就是虞宴這句話,她立刻拿出預先準備的遺囑文件,說:“這份就是老爺留給我的遺囑,一式三份,我手裏這份是老爺自己收執的,一份由委托執行人及公證人趙院長收執,還有一份由XX公證處保存。”
虞宴聽了,輕輕頷首,似乎是認為沈璐這份遺囑沒有問題,但若仔細看便會發現他的眼底有著一抹積雪深厚的寒冰。
他不急不慢地問道:“按照你手裏的遺囑,財產是如何分配的?”
沈璐聞言,立刻照著遺囑上邊的遺產分配念了一遍。
虞宴聽完,不由多看了沈璐一眼,這個女人倒是知趣,隻要三處房產和兩處鋪麵,以及百分之五的虞氏股權。剩下的,則由他和二房平均分配。
說實話,若虞宴不知這份遺囑是假的,按照沈璐這種分配,他倒沒有什麽意見。畢竟就算他放棄整個虞氏,他也不會從雲霄跌落穀底。
隻可惜,沈璐這份遺囑是假的,不僅假,她還心思惡毒想要燒死老太太,他實在無法不追究她的罪責。
二房一直在觀察虞宴的反應,起初見他點頭,他們還很高興,以為事情成了,可這種喜悅維持了不過數十秒,就見虞宴變了臉,眉目冷厲地盯著沈璐。
一家三口心頭同時咯噔一聲,就聽虞宴對沈璐說道:“你真以為隨便拿出一份偽造的遺囑就能分到虞家的家產嗎?”
沈璐對上虞宴極具透視性的眼睛,心裏有些不安,強裝鎮定道:“我手裏的遺囑有公證和公證人,千真萬確,絕非偽造。”
虞宴不慌不忙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在這個雲城,沒有什麽事是我查不到的,你跟趙峰狼狽勾結一事,我早就知曉,一直不戳破就是在等今天罷了。”
沈璐心下一驚,拿不準虞宴說得是真是假,“你……你別血口噴人!”
虞宴沒有理會她,而是轉頭看著王碧雲,意味深長地問道:“二嬸你覺得我是血口噴人嗎?”
王碧雲對上虞宴飽含深意的表情,頓時就慌了神,口齒不清道:“我,我……不知道。”
虞陌皺了皺眉,對於母親的反應很無語,定力不夠還學人家聯手合作搞陰謀算計,分分鍾把全家坑慘了都不知道。
虞盛也黑了臉,暗罵王碧雲豬隊友。
虞宴將一家三口的反應全部收之眼底,眼底冷意直冒,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外敵再強大他不怕,就怕家裏人互相算計,讓人防不勝防。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敲山震虎,別總以為他們搞的那些小動作很隱晦,不會有人知道。
想著,虞宴揚起唇角,勾起一抹譏笑,盯著王碧雲說:“二嬸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我是真的不知道。”王碧雲定了定神,口齒清晰了許多,但心裏還是咚咚地跳個不停,害怕虞宴真的是知道什麽。
虞宴確實是什麽都知道,要不然從頭到尾他不會如此淡定。
事實上,從那場大火發生後,他就找人盯著沈璐,並且監聽了她的手機。
沈璐聯係過王碧雲,兩人私底下見過兩次麵,雖然他不知道她們談了什麽內容,但是猜都能猜出來。
至於沈璐和趙峰,他們聯係得多,聊過什麽,做過什麽他都清清楚楚。
“不知道沒關係,你沒忘記自己是虞家的人就好。”虞宴聳了聳肩,沒打算把時間浪費在王碧雲這兒。
他扭頭,視線重新回到沈璐身上,“你是要自己主動承認一切還是我拿證據出來?”
開弓沒有回頭箭,沈璐現在已經是豁出去,沒有了退路,她不相信虞宴真的有洞察一切的神通。
不成功便成仁,無論如何,她要賭完這一把。
想著,沈璐嘴硬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有本事你就拿證據出來說話。沒有證據的話就別妄想汙蔑我跟趙院長,我們兩個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任何勾結。”
“哦,你以為無憑無據我會這麽說嗎?”虞宴不慌不急,拿出自己的手機,“我這裏邊有你跟趙峰的幾段通話錄音,每一段都是你們狼狽為奸的證明,你要我放出來聽聽嗎?”
沈璐麵色驟變,頓覺大事不妙。
虞月不知真假,為了母親據理力爭道:“虞宴,你說我媽手裏的遺囑是偽造的,那我也能說你手裏所謂的通話錄音是你找人捏造的,你又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你手裏的東西是真的?”
虞宴看了虞月一眼,“是真是假,自然不是我說了算,自然有相關部分可以給我證明,但你們手裏的遺囑,除了趙峰之外,還能有別的證明嗎?”
虞月不知該怎麽回答了,她求助地看著沈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