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攤牌

  她的作品結合了東方的精致古韻和西方的典雅大方,很具特色。


  這兩年她自己做了不少設計,一經推出,頗受歡迎,她看準了市場,因此才會想著回來放手大幹,家裏人也很看好很支持。


  談到自己喜歡的事業,周怡然滿臉光彩,自信閃耀,她很坦然地告訴王碧雲:“是啊,工作室已經裝修好了,不過還沒請到人,可能還得過段時間才能開業。”


  王碧雲聞言,對周怡然又高看了幾分,要是周怡然真的能夠嫁給虞陌,有個這麽能幹的兒媳婦,她的臉上也有光。


  至少,周怡然不管從哪方麵都比洛微微強多了,自己的兒子在娶老婆方麵能夠碾壓虞宴一頭,王碧雲也是高興的。


  她順手就從手腕上摘下來自己的珍藏的翡翠鐲子,伸手就抓起周怡然的手套了進去,“小然你這麽能幹,雲姨也跟替你高興,這個鐲子是雲姨給你的賀禮,希望你的工作室開業之後能順順利利,紅紅火火。”


  價值幾十萬的手鐲就這麽送了出去,王碧雲這是下了血本要提前抓牢了周怡然這個兒媳婦。


  周怡然雖然不懂翡翠,但也看得出王碧雲給她的手鐲價值不菲,她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王碧雲的用意。


  隻是,想到虞陌的反應,她又覺得有些燙手,“雲姨,這個鐲子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她說著,就要把鐲子摘下來。


  王碧雲自然不同意,連忙阻止道:“沒有什麽不能收的,雲姨既然舍得給你,你就安心收了便是,還是說雲姨對你的祝福你聽著不順耳又或者是你覺得雲姨說得不是真心話?”


  “當然不是!”周怡然急急地否認。


  王碧雲接著她的話,說:“那不就得了?雲姨是真心希望你好,所以這鐲子你千萬要收了。”


  周怡然說不過王碧雲,最後到底還是收了王碧雲給的鐲子。戴在手上,看了就想到虞陌,心裏既踏實又悵然,也不知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心想事成,願望成真。


  此時,樓下的洛微微獨自去了一趟洗手間,沒想到出來的時候竟然會遇到虞陌。


  虞陌似乎喝多了,一身酒氣。他見了洛微微,腳步立刻停下來,望著洛微微,喊了一聲:“堂嫂。”


  洛微微點了點頭,什麽話都沒有說就與他擦身而過。


  虞陌一愣,還以為她會上之前那樣,提醒他少喝酒,結果她什麽都沒說。


  愕然過後,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哪裏惹她生氣了?是因為周怡然嗎?對了,周怡然剛剛似乎有去找虞書和洛微微聊天,還聊了好一會。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解釋一下,不由喊道:“堂嫂,你等等。”


  洛微微停下腳步,皺了皺眉。


  虞陌走了過來,張嘴就說:“堂嫂,周怡然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我跟她曾經在一起過,可我們是自然分手的。”


  他的意思是,他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周怡然的事,兩人分手絕對不是他負了周怡然。


  洛微微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眉頭皺得更深了,虞陌對她似乎真的是藏著一份心思。


  這個發現讓洛微微板起了臉,脫口告訴虞陌:“怡然她沒有跟我提起你們的過往,但是我看得出來她還是喜歡你的,她是個好姑娘,希望你好好珍惜,別錯過了再來後悔莫及。”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虞陌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種衝動很想追上去告訴她,他喜歡的人是她,可理智卻不讓他這麽做。


  他知道她的三觀很正,他若是開口說破,隻怕以後會連遠遠觀望她的機會都沒有了,他不想這樣,所以他隻能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她離開。


  這一場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多,還沒散場,洛微微和虞書掛念孩子,提前離了場,走的時候,周怡然親自送兩人到門口。


  “小書,微微姐,以後我就在雲城哪裏都不去了,你們沒事就多來找我,或者約我去逛街,我一定無任歡迎,隨叫隨到。”


  虞書和洛微微都笑著答應了,一起上了車,揮手告別了。


  周怡然立在門口,目送著車子走遠了才轉身要回去,剛轉過身就看見了虞陌。


  洛微微走了,他也待不下去了嗎?


  周怡然心裏發澀,臉上還是笑著問:“你也回去了嗎?”


  虞陌淡漠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周怡然歎了一聲,想要揮手跟他告別,又有些不甘心,想了想,走過去他麵前,握緊了拳頭說:“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棄的!”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看虞陌是什麽反應,邁開腳步就跑了。


  虞陌立在原地,回首望著周怡然的背影,眉頭深鎖。


  周家的宴會就這麽過了,周怡然的回歸,給王碧雲帶來了莫大的期望,而沈璐的回歸,卻在安靜的虞家掀起了很大的波浪。


  經過兩天時間的用心準備,一切準備就緒,沈璐直接跟虞家的人攤牌了,說是跟所有人攤牌,但其實是跟虞宴和老太太攤牌。


  因為二房跟她是盟友,彼此間是一條道上的,她完全不用去應付他們,隻需要專心對於虞宴和老太太就行了。


  沈璐攤牌,是設計好了路徑的,她先是控訴虞家的人對她怎麽怎麽不好,如何如何看不起他們三房,接著哭訴日子沒法過了,繼而扯出老太爺。


  “老爺八成就是知道他走了,你們這些人會不讓我們母子三個有好日子過,所以才會那麽不放心,特意給我留了一道遺囑……”沈璐說話就像唱戲,聲情並茂,抑揚頓挫,說得比唱的還好聽。


  虞宴百忙之中抽身回來,沒想到沈璐竟然就鬧起來了,他冷著臉,目沉如水,喜怒難辨。


  老太太則氣得連都黑了,不等沈璐說完就怒道:“你真把我們當傻子是嗎?老頭子是立了遺囑,但這遺囑可不在你手裏,你以為你隨便偽造一份遺囑,我們就會當真嗎?”


  沈璐早有準備,接著老太太的話說:“大姐,你對我有成見,自然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我手裏的遺囑絕對不是偽造的,的的確確是老爺留下來的,老爺他還料到了你們一定會質疑,特意給了我他生前摯愛的扳指為證物,還特意聯係了雲城高等法院的趙院長作了公證。”


  說著就拿出了老爺子生前給她的扳指,並且報了趙院長的名字,說:“老爺生前摯愛的扳指,相信你們肯定不陌生,這個絕對假不了,另外,你們要是不信,盡管打電話請趙院長過來問問。”


  老太太聽了沈璐這話,頓時就知道沈璐是早有預謀,準備充分,一時間臉黑如墨。


  “天啊!”王碧雲故意驚呼一聲,而後望著老太太,說:“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爸當年不是隻立了一份遺囑嗎?怎麽沈姨娘手裏也有一份遺囑?”


  老太太狠狠瞪了她一眼,厲聲喝道:“你給我閉嘴,少在這兒驚呼,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王碧雲心裏那個惱火啊,心想我不就是說了一句話,需要這麽凶神惡煞地對我嗎?哼,等分了家,看我還鳥不鳥你個老不死的。


  心裏憤憤不平地想著,王碧雲到底還是閉上了嘴巴。


  虞盛和虞陌都不開口,冷眼旁觀地看著沈璐和老太太爭鬥。


  老太太喝斥完王碧雲,掃了虞盛和虞陌一眼,見兩人像木頭人一樣,滿臉不關心,心裏更加不得勁。


  這一家子,就沒一個對她是真心的,都巴不得她被沈璐這個臭婆娘給氣死了。


  她轉頭去看虞宴,就見虞宴目光如炬地盯著沈璐,似乎想要把沈璐看穿。


  果然,她一直都沒有看錯人,這才是當家掌門人應有的風範和胸襟。


  老太太總算找到了欣慰的感覺,她不再氣惱,慢慢心情氣和了下來。她一點都不相信沈璐,相信虞宴也一樣,他肯定不會讓沈璐得逞的。


  這樣想著,她不再開口與沈璐呈口舌之爭,把處理權交了給虞宴。


  虞宴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盯著沈璐,說:“遺囑的事我們先不急著辨真偽,有件事,你先解釋清楚,大年初一那場大火,你承不承認是你做的?”


  沈璐不知道虞宴突然這麽問是不是掌握了什麽證據,但她自認為事情做得隱晦,不可能會被虞宴發現蛛絲馬跡。


  因此,她淡定自若地說道:“開什麽玩笑,我又沒病,不是我做的事,我當然不可能承認。”


  虞宴冷冷勾了下唇角,“你確定要嘴硬到底嗎?”


  沈璐麵色不改道:“我這不是嘴硬,我實話實說而已。”


  虞宴也不想跟她繞彎子,浪費時間,他拿出手機,從相冊裏翻出一張海關出入境的文件,“以往你們一家三口回來都是坐飛機,這一次坐的是輪渡,原因是飛機不允許攜帶寵物,輪渡檢查沒那麽嚴格,對吧?”


  虞宴這話似乎牛頭不對馬嘴,但沈璐卻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他去調查了自己,知道自己帶了一隻貓回來,而那隻貓死在了老太婆的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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