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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踢貓

  嗤了口氣,大哥有些氣餒,“雖然咱們家和村裏的人沒啥來往,也住在村尾,但就是怕萬一,有人過來的話,那咱們不是就……”


  啪!

  舅舅又給了大哥一巴掌,“瞎他媽想什麽!沒人來都讓你咒過來了!”


  大哥急了,恨恨的捶了門檻一下,“本來就是,剛開始說的好好的,斕斕回來留她一兩天就行了,現在都一個星期了,而且跟斕斕一起來的那小子也被二狗弄成這副德行,這樣下去怎麽辦啊~”


  拍了拍大哥的肩,舅舅安慰道,“別急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 ……


  沉默片刻,大哥忽然起身準備朝堂屋走去,“不行,我得過去把那小子放了,之後二狗想怎麽辦怎麽辦,我也不管了。”


  突然舅舅起身一腳將大哥踹倒在地上,凝著眉罵說,“越說越來勁了!告你聽我的就行了,惹那些麻煩事幹嘛,吃飽了撐著啊!”


  漲紅著臉,大哥有氣沒出泄,隨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便走了出去。


  剛出屋子,院內的那條黑狗便搖著尾巴朝大哥跑來,不想卻被大哥一腳踹了上去,隨即拿起豎立在牆處的鐵楸,追著狗拍打著。黑狗鑽進了之前沈易言所處的小屋內,門也上著鎖,大哥發著牢騷,持著鐵楸猛勁拍打著門,而黑狗則耷拉著耳朵臥在角落,發出低沉的鳴叫聲。


  忽然二哥從堂屋走了出來,微皺著眉頭望著還在拍門大哥,嗤了口氣,抬腿踹了大哥幾腳,罵道,“和狗較什麽勁!畜生啊你!”


  咚!

  大哥垂頭喘著粗氣,將鐵楸摔在了地上。


  “造反啊你!”二哥揮手給了大哥一巴掌。


  “我就是造反!”大哥似是被逼急了,猛推了二哥一下,而二哥見大哥的異狀,愣了愣神,隨即衝上前給了大哥幾拳,“皮又癢是不是!你還以為真當得起我哥!”


  大哥吼叫著,撿起地上的鐵楸拍在了二哥的胳膊處,二哥咬著牙嗤了口氣,一把奪過鐵楸,接著拍在了大哥的頭上,大哥捂著沾滿血的頭倒在了地上,待正準備爬起來的時候,二哥又在頭上猛拍上了去。


  舅舅和舅媽聞聲從屋內走了出來,見狀忙上前阻攔。


  “哈~”蕭斕依舊坐在床上,透過窗望著院子內的景象,不覺冷笑一聲。


  “別打了,別打了。”舅舅準備搶走大哥的手中的鐵楸,卻被二哥肘擊在了臉上,罵了句滾開,接著揮著鐵楸拍著地上的大哥。


  “二狗!我錯了我錯了!”大哥捂著頭痛叫著。


  “錯了?”手中鐵楸沒有停過,二哥猙獰著麵孔,“你他媽知道什麽是錯!啊?”鐵楸再次拍在大哥的背上,“我今天就讓你記住!看你他媽以後還敢不敢和我強了!”


  “哈哈哈哈……”蕭斕依舊望著窗外輕笑著。


  啪!

  “你他媽不是和我強?啊?”


  “二狗,別打了,別打了……”一旁的舅舅勸說著。


  啪!

  “說話啊!怎麽不說話了!”二哥紅了眼,依舊暴打著。


  “哈哈哈哈哈哈……”蕭斕大肆笑著,而一旁的沈易言則啃著饅頭,好似聽不到外麵的一切。


  “別打了二狗,聽舅舅一句行嗎……”


  “聽你他媽什麽!”


  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沈易言望著蕭斕大笑的模樣,不禁也揚起了笑聲,“……哈哈哈哈……”


  舅舅似乎已經陷入了絕望,望著滿身是血的大哥,也脫出了笑聲。


  “呃哈哈哈哈哈哈……”


  交錯雜亂的笑聲在這黃昏中顯得格外驚悚,隱藏於樹中的最後一批季鳥也逃開了身影,天邊的落日緩緩降下光芒,豔麗的火燒雲也在逐步黑化唯美的麵貌,寒風吹過,樹枝搖晃的聲音仿佛是在預示著什麽,待抬目想要留戀最後的餘暉,卻在回頭的瞬間,暗夜籠罩了世界。


  咚!

  鐵楸從手中脫落於地麵,二哥怔怔的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大哥,哽咽著喉嚨。


  依舊揚著笑容,蕭斕別頭望向坐在地上的沈易言,“大哥壞了,拚不好了……”沈易言將最後的一塊饅頭放入口中,沒有言語。忽然看到二哥遺落的手機在床上,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拿了起來。


  恐懼的麵容逐漸變得猙獰,二哥望著在大哥身旁喊叫的舅舅,謾罵道,“這小子怎麽這麽不經打。”


  “你大哥死了啊!”舅舅起身緊抓著二哥,顫抖的說道,“他是你親哥哥啊!你就這樣把他打死了!”


  舅媽在一旁雙手握的緊緊的,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別他媽亂說!和我沒關係!”


  “怎麽和你沒關係!啊!怎麽沒關係!”舅舅情緒變得異常激動,推搡著二哥。


  “先別說這個!”二哥推開了舅舅,指著鼻子說道,“找個地方先埋了他,外人問起來就說他去外地打工了。”


  “都是一家人!怎麽能做這種事!”舅舅吼道,接著便從口袋裏拿出了手機,“不行,我得報警!”


  “你他媽找抽是吧!”二哥拾起地上的鐵楸又拍了上去,一旁的舅媽急了,上前擰著二哥的胳膊,卻被二哥踹在了地上。


  “剛是報的警嗎?”沈易言見蕭斕放下手機,忙問道。


  搖了搖頭,蕭斕目光仍舊凝滯,“不,是張明軒。”


  “你給他電話有什麽用!”張明軒沙啞的吼道。


  咧開微笑,蕭斕微眯起雙眼,“比你有用多了。”


  鋒利的刀從背包內拿出,隨後切開一枚橙子,接著纖細手指拿起一塊遞向了對麵的一位約七八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烏黑的發絲在列車內的燈光下顯得愈發深重,眉宇間,透露著幾分恐懼。


  “你叫什麽名字啊?”冷若塵將另一瓣橙子遞向身旁的淩決,接著對小女孩身旁的母親露出微笑。


  咀嚼著橙子,小女孩望著冷若塵沒有言語。


  “孩子認生,不敢說話。”身旁的女人笑了笑,約三十餘歲,可麵容卻十分的憔悴,“她叫蕭凝霜。”


  “名字蠻好聽的。”


  “還好吧,她爸是個九流作家,總是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取的名字也挺別扭的。”女人淡笑一聲。


  “凝霜?”淩決微皺了皺眉頭,隨即咧開一抹鬼魅的笑容,“您丈夫最近是不是在畫黑薔薇?”


  “嚇!”聽到淩決的話,那女人顯得很震驚,“你怎麽……”


  “噓——”食指輕置在嘴邊,而笑容也變得更加詭異,隨即淩決揚笑道,“藏在心裏就行了,別作出出格的事。”


  哽了哽喉嚨,女人有些激動,但也沒再說什麽。


  而一旁的冷若塵,則不明所以。


  月光被烏雲所埋沒,黑色的天空不見一點光亮,可卻還是能夠透過屋內的弱光看到院子內的三具屍體。二哥目光呆滯,坐在西屋的門檻處,望著那凝固的血泊,啃著饅頭,蒼白的麵容好似告示著危險。


  蕭斕與沈易言依舊待在堂屋,雖已沒有了繩子的束縛,可卻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過激的行為會引發二哥的界限。


  黑狗回收著尾巴,在屍體旁轉了兩圈,隨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大哥麵頰處的血。


  “你知不知道,無論主人生前對狗有多好,在主人死後不久,大多數狗都會啃食主人的屍體。”蕭斕目光遙至窗外,

  “我並不相信。”沈易言微垂著頭。


  聳了聳肩,“我也不相信。”隨即蕭斕挑眉揚笑,“可當事實擺在眼前時,就由不得你了。”


  音色沒有任何情感,沈易言望著咬著大哥的黑狗,“那,我們不是它的主人,死後也會被吃掉嗎?”


  “那就看你有沒有對它好過了。”


  到站後,望著七日未見的陌都,竟有種賓至如歸的感覺。車站內人潮人海,從中也很難找尋她們兩個的身影。看了看時間,剛過晚上七點,別頭望向淩決,隨即雙手挽著他的胳膊,笑說,“肚子有點餓了,我們先去吃飯好嗎?”


  淩決依舊抬目望著天空,哽了哽喉嚨,隨即將身上的背包遞向冷若塵,平靜的說道,“我實現了我的諾言,接下來該你了。”


  待接過背包後,冷若塵看到裏麵是那頂長發假發,怔怔的望著淩決,此刻的心中有種難以釋懷的痛楚,好似麵前的這個男人,在一瞬間變得陌生,不知自己對於他來說,到底是什麽?是朋友?還是擺弄控製的傀儡?

  淩決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上麵是酒店的地址,我已經訂好了,房間是312,你過去和吧台說一下,她自然會給你房卡,還是以前和你說的話,不要暴露現在的本性,要偽裝起來。”


  輕咬著手指,冷若塵極力想要止住湧出的淚水,卻還是劃過了臉頰,哽咽的說道,“那……完後你……可以來接我嗎……”


  “啊,如果有時間的話。”淩決目光未移,沒有任何情感的回答道。


  奪過淩決手中的名片,冷若塵擦了擦眼淚,隨即頭也沒回的便朝前走去。


  淩決仍舊站在原地,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消失於人海中,才挪步行走,而在昏暗的光線下,冰冷的眼眸,竟閃過一絲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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