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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臨界

  “還不舒服嗎?”一位約三十左右的女人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躺在床上趙豐的額頭,隨後抬起手臂看了看時間,“你爸也不在,真是的,媽媽還是請個假吧。”說著母親便拿出了手機。


  而趙豐見狀,忙說道,“媽媽,您去上班吧,我沒事的,已經好多了,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不覺深歎口氣,母親抓了抓並不亂的頭發,“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媽媽你去吧。”


  “那好吧。”母親將一杯溫水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摸了摸鼻子,喃喃的說道,“什麽東西這麽臭。”隨後便踱步離開了家。


  聽到閉門聲後,趙豐如條件反射般坐了起來,隨後將被子中的電暖水袋拿了出來,接著緩步走在了陽台前,透過窗,看到小區外的那位流浪漢依舊坐在那裏,忽然淚水充盈於眼眶,趙豐回身走到衣櫃前,拉開櫃門後,裏麵放置著那隻籠子,而其中的倉鼠,已經腐爛,散發著惡臭。


  渾身酸痛無比,而腦子也混亂的很,閉上雙眼,感覺全世界都在旋轉。


  突然被一股寒流刺激了神經,張開眼眸,看到自己仍舊被綁在堂屋內,而二哥手拿著水桶衝自己大笑著,蕭斕則赤身躺在床上,目光呆滯,好似已經看不到眼前的世界。


  “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不知道她有多髒嗎?”二哥嗤笑一聲,隨後拿起桌子處的一把刀,蹲在沈易言麵前,接著一把將冷若塵拽了過來,隨後刀指向沈易言的襠部,“起竿的話你這東西就沒了,哈哈哈哈……”隨之惡心的舌頭舔過蕭斕的臉頰。


  西屋內,舅媽指著堂屋跺著腳,顯得很是焦急,而不時傳來的慘叫聲也分外悚然。


  白了舅媽一眼,舅舅坐在床上沒有說話。


  “實在不行就報警吧,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村裏的人發現的。”大哥捏著手指掩飾著緊張,起身說到。


  啪!

  突然舅舅給了大哥一巴掌,喃罵道,“一家人怎麽能做種事!他是親弟弟啊!”別頭見舅媽還在跺著腳,抬腿便將她踹在了地上,“滾去睡覺!”


  揉了揉疲憊的眼眸,昨晚和朋友喝太多酒,導致今天早上的昏昏沉沉的,而清晨的空氣也如往常般冰冷犀利。長歎一息,待秦凱走到校門前時,忽然看到小雨站在一旁,不禁張開欣喜的麵容,快步走了過去。


  “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天吧。”小雨揚起笑容,隨後和秦凱並肩朝校內走去。


  “凡城怎麽樣?”


  “還好吧。”


  “哦,那蘇沐冰呢?他現在有沒有照片裏帥?”秦凱開玩笑的說。


  “還好吧。”抿了抿嘴唇小雨回答說。


  微皺了皺眉頭,秦凱看小雨情緒有些低落,不覺又問說,“你怎麽了?怎麽看你不太高興。”


  …… ……


  稍作沉默,忽然小雨咧開一抹燦爛的笑容,“因為等你等太久了。”


  聽到一陣稀裏咣當的聲音,接著舅媽背著鋤頭朝外走去,卻看到木質的大門被反鎖上了,不禁小跑回去了西屋。不大一會兒舅舅和一起出來,望了望鎖著的門,待正準備朝堂屋走去時,二哥便出來了。


  此時的二哥看上去疲憊的很,嘴唇發白,臉上也有許多角質皮,雙眼布滿血絲,而黑眼圈則突現出幾分無情。幹咳一聲,接著指了指大門說道,“這幾天誰也別出去,等我把這小子弄順了再出去。”


  “不去地了嗎?”


  “去他媽什麽地,別人還能搶了嗎。”


  大哥從西屋內走了出來,望著氣餒的舅舅,隨後勸說算了。


  “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幹什麽,,敢報警小心我廢了你倆,”指著兩二哥當初狠話,隨即走進了屋內。


  蕭斕依舊躺在床上,被哭花的臉此刻已冷顏冰眸,雙目無神,淩亂的頭發上也落有不少灰塵。而被綁著的沈易言則倒在冰涼的地麵處,身上已有幾處刀傷,血液凝固的傷口,顯得肮髒不堪。


  抬起疲憊的眼眸,環視整個屋子,最終在一把笤帚上定格聚焦,嘴角撇開微弧,隨即二哥踱步上前,拔下了一根草須,接著回身蹲在沈易言麵前,持著草須輕拂他的傷口。


  微皺著眉頭,沈易言還在沉睡,挪動著身軀,突然一個激靈抬起了頭,而強烈的擺動也撕裂了傷口,血液又流淌了出來。哽了哽喉嚨,沈易言望著傷口,又閉上了雙眼,好似現在的他連嚎叫的力氣都沒有,幹裂的嘴唇也無法作出掩飾痛苦的舉止。


  “啦啦啦啦~”二哥哼著曲兒,躺在蕭斕身旁,接著從口袋裏拿出蕭斕的手機,在耳邊輕聲說道,“我昨晚拍了個東西,你看看。”說著二哥將手機放置在蕭斕麵前。


  畫麵打開,視頻中沈易言大喘著粗氣,盯著停留在大腿處的利刀,哽咽著喉嚨,隨即畫麵一轉,以仰視的角度映照二哥的麵孔,二哥嬉笑一聲,接著視角轉過刀出,突然一陣痛叫響徹耳邊,二哥手中的刀紮進沈易言的腿處,身子大肆顫抖著,接著二哥驚悚般的笑聲淹過苦痛。


  “哈哈哈哈……”二哥收起手機大笑著。


  而蕭斕,空洞的的眼眸則無動於衷,仿佛所有的一切都看不到。


  “當你證明不了自己對的時候該做什麽?”淩決與冷若塵站在公園的一所吊橋處,下方則是公園的一麵湖。吊橋約二十餘米,粗重的鎖鏈橫至胸前,不時經過的人流,會帶動橋發出陣陣的搖晃,好像隨時掉落一般,不過值得慶幸是,洋溢的笑容卻從未消散。


  “嗯……”冷若塵輕抓著淩決的手臂保持平衡,思緒了會兒,回答說,“繼續做下去。”


  “不,要證明別人的錯誤。”


  捋了捋耳邊的發絲,隨即和淩決朝吊橋的另一邊走去,“又是葉羽說的話嗎?”


  擺了擺手,淩決揚起笑容,“是醫生對葉羽說的。”別頭望向冷若塵,淩決說道,“想聽後麵的故事嗎?”


  點了點頭,此刻的冷若塵顯得格外認真。


  “可能是那天醫生被葉羽的話所動容,之後就再也沒發生過這樣的事,而葉羽也不在地下室,住在了真正的家內,她有了她自己的臥室,也有了自己的玩具,有了自己的世界,像普通人那樣創造著童年。”兩人走出吊橋,在河邊的石凳處留下了身影。


  “醫生不怎麽出門,隻是隔一兩個月就出去一趟,而一走,就是好幾天,每次回來後,都會背一袋很重的東西,包裹的很嚴實,除此之外,就待在家中,教葉羽識字看書,也會教教她一些簡單的外科醫學和心理學……”


  「“這就是前幾年著名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明白了嗎。”客廳內,醫生與葉羽坐在一張圓桌前,桌子上擺放了幾本書籍,而葉羽則在一旁做著筆記。


  “嗯……”葉羽輕咬了咬嘴唇,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隻有對死亡產生恐懼才能觸發嗎?”此時的葉羽幹淨了許多,標準的蘑菇頭襯托出幾分純真,好似已經忘記了曾經的痛苦與折磨,雙眸清澈,眉宇間蘊藏著溫柔,可留於身處的疤痕,依舊未能退散。


  “也可以這麽說。”醫生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接著說道,“畢竟我們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麵臨著各種各樣的疾病,意外等一些困擾,然而最大的恐懼,莫過於死亡,無論從心理還是生理,都會對死亡有強烈的排斥,那麽這裏便有一個問題,你覺得死亡的意義是什麽?”


  “什麽都沒有了。”葉羽幾乎脫口而出,沒有經過過多的思慮。


  醫生揚起笑容,摸了摸葉羽的頭,“回答的不錯。”頓了頓,繼續說道,“死亡往往伴隨著痛苦、悲傷、恐懼、憤怒、憎恨等一些負麵因素,使我們屈服於死亡的腳下,那麽,為何死亡會令我們如此膽怯?”


  望著醫生,葉羽想了想,回答說,“未知。”


  “正確。”醫生點了點頭,“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未知的事物會使我們無意識的收斂起所有的一切,變得小心謹慎,很容易觸犯霍桑效應,而也正是這種無意識的行為方式,會使施害者進行更有力的傷害,因為你的偽裝,會使你暴露自身的缺點,如果施害者稍用些手段,控製對方的思想行為,也不是沒有可能,所謂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傷害對方,對方再感恩予以回報。”


  葉羽顯得格外認真,反複醞釀醫生所說的話,隨後說道,“如果施害人隱藏在背後,而受害人多的話,還可以用踢貓效應使他們互相殘殺,這樣即使造成死亡的結局,施害者也能順利逃脫關係。”


  怔怔的望著葉羽,忽然醫生大肆笑了兩聲,“哈哈哈哈,很厲害。”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葉羽合上筆記,抬目說道,“醫生您教我這麽多東西到底有什麽用途?”


  笑容漸漸消散,醫生微垂下眼眸,似是在歎息,“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對你到底有沒有用,我隻是將我所知道的一切傳授給你,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說罷,醫生走到陽台前,掛著幾塊風幹的鹹肉,正當醫生準備拿下時,忽然愣了愣神,回頭望向葉羽,“今天咋們吃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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