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引誘

  “來我房間吧。”說著男人起身推開了木門，而小女孩也跟著走了進去。房間比外麵要明亮許多，同樣沒有窗戶，一張大桌子上擺放了許多醫療器材，還有一些文件，牆壁則貼有許多不同人的照片，木桌前有兩副人體模具，一副骨骼，一副肉質仿生，而桌子的另一側，則是一隻木床，緊靠著牆壁。


  男人從抽屜內尋找著消炎藥，隨後便叫小女孩坐過來，

  “爸爸，您是要懲罰我嗎？”小女孩問道。


  “不，我在為你療傷。”男人的聲色依舊冰冷。


  “療傷是什麽意思？”


  “就是讓你不再感受到疼痛。”


  瞪大的雙眼望著男人，小女孩似是很難相信他的話。


  男人細心的包紮著傷口，卻不覺微皺起眉頭，望著仍舊木訥的小女孩，男人很詫異她竟然會一聲不吭，沒有退縮，也沒有喊叫，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不過經過幾年的虐待，她貌似已經學會忍受常人的痛苦了。


  待包紮完後，男人問道，“還疼嗎？”


  搖了搖頭，“不疼了爸爸。”


  “以後別叫我爸爸。”男人冷言道。


  “那叫您什麽？”


  抬頭望著那兩副人體模具，男人長歎一息，“就叫我醫生吧。”」


  將照片放置在茶幾處，冷若塵輕揉了揉太陽穴，好似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若真實般在自己的腦海中呈現。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雨一直按照男人所說的做著，而現在才明白，男人所謂的要求是要自己放鬆神經。


  平靜下呼吸，小雨望著麵前的男人，他若機械般將盒子內的倉鼠一隻一隻丟進滾燙的鐵桶內，尖銳的叫聲也使得自己漸漸麻木，對此不再慌亂，口中的麻布也被卸下，可雙手仍舊被綁著，小雨沒有大喊大叫，生怕自己過激的舉動會引來危險。


  “你要錢嗎？”哽了哽喉嚨，小雨鼓起勇氣問道。


  男人沒有說話，眼前的柴火也逐漸熄滅，最終消逝於黑暗中，可還是能夠看到鐵桶所散發的熱氣。他蹲坐在地上，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突然聽到手機響，接著男人起身走了過來，從小雨口袋內拿出手機，屏幕顯示著“媽媽”，隨後說道，“編個理由，說晚上不回家，亂說一句話我就讓你死在這兒。”說著男人接通電話，放置在小雨耳邊，同樣刀子也貼於臉頰。


  “調整呼吸，平靜下來。”男人的聲音沒有任何情感。


  “喂，媽媽。”小雨極力平靜下呼吸，若平常般問候道。


  “小雨啊，怎麽還沒回來，都十二點了。”


  “嗯……”抿了抿嘴唇，小雨抬眼望著男人，他依舊戴著麵具，可望著他深邃的雙眼，卻能感覺到危險的存在，長呼兩口氣，“我在淩決家複習功課，因為明天要月考，有些東西還沒複習好。”


  “淩決家？他成績不是很差嗎？”劉敏英很是疑惑。


  “有淩霄姐在，好了就這樣吧媽媽，我不說了。”說罷，小雨忍不住哭泣了起來，而男人也掛掉了電話，關掉了手機，抬眼望向男人，顫巍的問道，“你，你要殺了我嗎？”


  “不，我不會殺你……”男人嘰笑道，“……我要傷害你。”隨後將鐵桶放置在了小雨麵前，“接下來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回答完我便可以放你走。”說著男人戴上橡膠手套，抓起桶內一隻煮熟的倉鼠，“撒一個謊，我便喂你一隻。”


  恐懼的望著紅透的倉鼠，它猙獰的模樣仿佛象征著災難，小雨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有自慰過嗎？”


  怔怔的望著男人，小雨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麽。


  顫抖的身軀不斷向粗糙的牆麵挪靠，淚水止不住的流過臉頰，小雨搖了搖頭，“沒～沒有～”


  “那你有做過愛嗎？”


  哽咽著喉嚨，小雨大喘著粗氣，“為，為什麽要問這種問題……”


  “回答我！”男人厲聲喝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做過。”


  突然男人將扔在一旁的麻布塞進了小雨的嘴裏，沾滿著塵土與沙粒，接著扒開了小雨的衣服與褲子，“撒沒撒謊我試試就知道了！”小雨極力掙紮著，卻被男人猛力掐著腰，身子也不禁軟了下來。


  忽然男人停止了暴行，站起身俯視著半裸著小雨，“也罷，就信你一次，不過作為保全，你得吃掉一隻。”說罷男人取掉麻布，接著抓起一隻倉鼠塞進了小雨的嘴裏，而強烈的腥臭味也使得小雨吐了出來，幹嘔著喉嚨。


  “深呼吸，放鬆。”男人冷漠的說道，而小雨也努力回想之前動作。


  撇眼忽然看到男人摘掉了麵具，而麵具之下則是一張燒傷的臉，不禁使得小雨大聲尖叫起來。重新戴上了麵具，男人掐著小雨的下巴，驚恐聲也隨之湮沒，“如你所見，我是一個不完整的人，被一場大火燒毀了所有的皮膚，所以沒有人願意和我說話，也沒有人願意做我的朋友，即使去找小姐也會遭到別人的排斥，而你……”上下打量了小雨一番，小雨也不禁蜷縮著腿遮擋著胸部，“……是如此的完美，卻不懂得享受這世間的快樂～”隨之男人突然抓起小雨，推到爛尾樓的邊緣處，距離地麵約七米高，下方則都是一些混泥土垃圾等，而寒冷的風也如同那鋒利的刀般劃過臉頰，不留一絲溫度，“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回答不上來，那你就度過殘疾的一生吧。”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做！”小雨大吼著。


  “別他媽嚷嚷！聽到了沒有！”男人同樣吼道，按著小雨的頭，俯瞰著下方，接著輕聲說道，“從你被我劫持到現在，發現了什麽讓你疑惑的細節？”


  哽咽著喉嚨，小雨努力回想著，可恐懼卻支配著自己，什麽也想不起來，餘光望向男人，看到他手套與衣袖間露著的手臂，沒有燒傷後留下的疤痕，接著顫抖的回答道，“手……手臂，沒有，沒有燒傷。”


  “哈～不錯，還有呢。”說著男人將小雨拉了回來，甩在了牆壁處，“冷靜下來，仔細想想。”


  深呼吸著，小雨望著麵前蹲坐的男人，極力尋找著瑕疵，而也在回憶中，漸漸穩定下情緒。忽然，自己的心在一瞬間變得平靜，怔怔的望著男人，小雨不相信的說道，“你……你是淩決嗎？”


  男人沒有言語。


  “為什麽我媽媽打來電話你會知道叫我回家？”恐懼逐步被憤怒碾壓，“如果你真的是一個陌生人的話，一定會趁這個機會勒索錢或者其他的要求，可你並沒有這麽做，而是在有意避開……”男人依舊沒有言語，而小雨也越來越相信麵前這個男人是淩決，“雖然你改變自己說話的語氣，可還是藏不住你那種無所謂的態度，並且你手中的彈簧刀，也是前幾天在自講課中所拿著的那把，如果你真的是一個陌生人，那麽這些也未免太巧合了！”


  “哈哈哈～觀察力比以前強多了，看來這些天自我反省的很好～”說著男人卸下了麵具，扔在了地上，隨即又撕下臉上的矽膠麵具，而他的真麵孔，正是淩決。


  “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就是你和蘇沐冰所計劃的方法嗎？”小雨瞪著淩決，憤怒充斥於心頭。


  “不，這隻是一個插曲。”淩決說著幫小雨解開了手上的繩，而望著小雨，淩決不禁微皺起眉頭，“沒有被憤怒掌控嗎？正常的情況下應該是給我兩巴掌吧。”


  小雨極力克製著情緒，而聲音也變得哽咽，“這是否算得上克服恐懼。”


  “哈～你太天真了。”淩決說著起了身，背對著小雨，“穿好衣服到我家洗個澡吧，這個樣子回去你媽一定會瘋的。”


  “現在我這個樣子使你很開心吧，看到我被羞辱你很滿足吧～”淚水再次充盈於眼眶，而小雨也終於壓製不住憤怒大吼道，“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麽！”


  回頭望向小雨，淩決冷顏冰眸的說道，“為什麽你們始終在問我得到什麽，而不是失去什麽，我不過是在剝奪我的一切，來完善缺失的你們。”


  怔怔的望著淩決，小雨好像明白了什麽，又好像什麽也不明白，“那所做的這些，又是因為葉羽嗎？”


  附身貼近靠著牆壁的小雨，淩決咬著牙說道，“別以為今天的事能夠讓你遠離恐懼，這不過是一場測試罷了，你的表現在我這裏連及格都算不上，若不是葉羽生前的囑咐，我真想把你捏在手中毀了你，你應該好好感謝這次機會，而不是和我談一個你所不了解的人。”


  呆滯的望著麵前的淩決，此刻的小雨，感受到了生平最深刻的恐懼。


  聽到大門聲響，冷若塵如條件反射般從沙發處坐起，隨即打開客廳內的燈，看到小雨衣著襤褸的跟隨著淩決走了進來。


  雙目無神，披散的頭發上也盡是些灰塵，雖然一早淩決便告訴了自己他將要做的事，可此刻看到這一幕，心裏還是不由的揪了一把。


  “洗澡水熱好了嗎？”淩決將外衣掛在玄關的衣架處，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