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教官的教官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訓練場上眾人的狀態,那就應該是——眼鏡碎一地。
足足過了半分鍾,絕大多數人才反應過來,王文濤到底在做什麽?而剛才聽王文濤講過過往經曆的人才無比驚訝得發現,那個能讓王文濤心服口服的特種兵教官竟然就是這個叫做沈歡的年輕人。
周玉牛刀小花等人麵麵相覷,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這什麽狀況?東北軍區那個猛人怎麽管沈歡叫教官?
牛刀的嘴張著就沒閉上,他撓了撓後腦勺,扭頭問小花:“這……”
小花也直勾勾看著沈歡的背影,搖搖頭,夢囈一般道:“別問我,我也不造。”
周玉皺著眉頭,朝南宮絕望過去,南宮絕聳了聳肩,做了一個無辜的表情。
“我知道沈歡厲害,可是沒想到這麽厲害。”南宮絕心中想著。
場中,隻有南宮絕的四叔南宮將軍一臉笑意,一副我早就知道的可惡樣子。他的層級能夠接觸到沈歡的一些經曆。所以當他聽侄子說起沈歡在東海之後,立刻想到了將這尊大神請過來訓訓特戰隊的崽子們。
如果特戰隊這幫人是兵大爺,那沈歡就是兵祖宗。
至於效果嘛……南宮將軍很滿意,加十分。
最震驚的一群人,就是東北軍區特勤大隊的一幫子老爺們了。
他們的教官王文濤是一個身手不凡,素質極高的領軍人物。但是日常的交流中,他們也知道,軍中無敵的王教官其實也是有偶像的,也是吃過敗仗的。
而賜給王教官生涯中唯一一次敗仗的那人就是王教官曾經的教官。
在訓練中,王文濤也經常用從他教官那裏繼承來的內容教授他們。這讓東北特勤大隊的家夥們都對那個被教官掛在嘴邊卻從來語焉不詳的神秘高人充滿了期待。
有人猜,這位教官的教官也許是哪個武林門派的嫡傳弟子。
有人猜,教官的教官也許是外國某個雇傭兵學校殺出來的變態。
有人猜,教官的教官會不會是國家神秘部門的強悍存在。
反正,沒人見過教官的教官,但是關於教官的教官的事情,他們都熟。
張浩愣了,他的嘴巴能塞進一個鴕鳥蛋。
“我擦,我竟然挑戰教官的教官。我的膽子還真大……”張浩咕嚕咽下一口唾液,想起剛才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服了,真心服氣了。同樣是特種兵,自己完全被碾壓。
身後的其他隊員,一個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教官的教官,偶像的偶像,這種層級的差距足以讓他們手忙腳亂。
“張浩!列隊!”王文濤的聲音傳來。
沈歡擺擺手說道:“文濤,沒必要,我現在已經離隊了。”
王文濤臉色肅然道:“教官,不管你是否離隊,你都是我的教官。這些兵的戰術和理念,都是我從你那裏學來,然後傳授給他們的。嚴格來講,他們都是你的學生!”
張浩已經帶領著特戰隊全體人員在王文濤身後列隊完畢,王文濤一個向後轉,回到隊伍排頭。
“向左看齊!”
“向前看!”
“稍息!”
“立正!”
一連串口令之後,王文濤跑步走到沈歡麵前,立定敬禮:“報告教官,東北軍區特勤大隊應到十六人,實到十六人,請指示。”
沈歡有些無奈,自己目前的身份是離隊休假,而且現在軍銜軍服都不在身邊,按照規定是不能參與眼前場麵的……
但是還沒等沈歡想通,在周玉的帶領下,所有東海軍區特戰隊員也列成一隊跑步走到東北特勤的一邊。
周玉喊了一串口令,然後也來到沈歡麵前大聲道:“報告教官,東海軍區特戰連訓練分隊應到十五人,實到十五人,請指示。”
沈歡長出一口氣,眼神飄到南宮絕和他四叔身上。
南宮絕微笑回應,而南宮將軍則用眼神鼓勵了一下。
沈歡腹誹,我這就算被你們賣了。但是三十多人齊刷刷看著他,不能再縮頭了。
“全體都有,稍息!”沈歡下達了口令。
兩支隊伍整齊劃一。
“講一下!”
“啪!”眾人立正。
“稍息!”沈歡背著手,臉色嚴肅,既然代入了教官的角色,沈歡一定會把今天的體會認認真真跟大家交流。
周圍的軍官們不由自主得挺起了胸膛。沈歡很年輕,但是往哪裏隨便一站,一股軍人獨有的肅殺氣勢就油然而生,讓大家自覺得認真對待起來。
……
二十分鍾過去了,沈歡說完了。
一條條一件件,沈歡從一個極高的視角將今天雙方對抗中的優勢和劣勢,勝負手和失誤一點不漏的指了出來。
特種兵各個都是軍中精英,但是他們未必各個都是戰略戰術大師。
而在未來的戰場上,想要發揮個體的巨大作用,除了體能技巧等方麵的準備之外,一顆具備現代戰術思維的頭腦更為重要。
二十分鍾的講解,不但雙方隊員心服口服,周圍的軍官們也若有所思。
他們中的一大部分都是戰略戰術的製定者,而沈歡的講解深入淺出,舉一反三,給他們帶來很大啟發。
講評結束之後,幾名軍官圍了過來想和沈歡進行進一步的探討,但是卻被南宮將軍攔下。
“今天沈教官比較疲勞,改天我請他到軍區禮堂專門開講。”
將軍發話,眾人不好勉強,隻能散去。可是王文濤卻不管,直接大聲說道:“希望我能夠隨教官再學習一段時間。”
沈歡一聽,嗬嗬一笑:“這個難度挺大,你現在沒時間。而我,現在也不在軍隊序列。”
王文濤笑了:“等到對抗結束,我就把三年的假期一起休了。”
“呃……”這次輪到沈歡撓頭了。
……
和王文濤約好了見麵的大概時間,沈歡就離開東海軍區。南宮絕親自開車送他回去。
“小絕,我有件事想拜托你。”沈歡把胳膊架在車窗上,張開五指,想要抓住風。
“啥事歡哥?”
“幫我物色幾個商業人才,我有用。”沈歡說道。
南宮絕有些驚訝:“呦?歡哥轉了性了?想要掙錢?”
沈歡笑著點點頭:“對!掙點錢。雖然我的補助和蘇家開的工資都不少,但是我還是缺大錢。”
“不過,歡哥,你要大錢是幹嘛?有什麽麻煩事?”南宮絕皺著眉頭問道。
“也不是麻煩事,而是我總覺得會有事發生。再說了,當當商人掙掙錢,也是個好事。”
“行,這事包在我身上。實在找不到,我就從家裏的企業給你挖人。”南宮絕的胸脯拍的山響。
沈歡笑罵道:“少來,我可不想欠你老頭子的人情。”
兩人聊天中,沈歡的電話響了,一看是易成這小子,沈歡笑著接起來道:“神醫大人,有什麽吩咐。”
“沈……沈歡,我是司薇。”話筒中傳出了女聲。
沈歡的眼睛微微眯起:“是不是易成出事了。”
“是!你快救救他!”司薇的話中帶著哭腔。
沈歡掛掉電話,南宮絕一路奔馳,把他送到了易成的私人醫院。司薇一臉焦急得等在門口。
沈歡想了想,好說歹說將南宮絕勸走。有些事情南宮絕應該能幫上忙,但是易成畢竟是自己的朋友,沈歡不想把南宮絕也牽扯進來。
沈歡從醫院裏開出了易成的越野車,帶著司薇,按照她的指點向郊區開去。不遠處的路口拐角,南宮絕搖下車窗,皺著眉頭。
在車上,司薇也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個明白。
前幾天,易成的私人醫院收治了一位內外傷都極為嚴重的病號。易成不愧“生死魔醫”的諢號,硬生生將病人從閻王殿拉了回來,保住了一條命。
不過,麻煩也跟著來了。
易成和司薇都不知道,這位重病號是一名以打黑拳為生的地下拳手。不過即便易成知道,也不會見死不救。
這位拳手沒有聽從莊家的安排,玩命得打敗了一名對手。莊家一怒之下,派出強悍的高手想將他置於死地。
不過這拳手運氣好,命也大,被朋友送到了易成的醫院裏,眼看就要掛了的人竟然活了過來。
易成,也就得罪了那一家地下拳會的莊家。開始的時候,莊家向易成暗示,送那個不聽話的家夥歸天。
但是,“生死魔醫”豈是那種受人脅迫的人,於是連續兩次去拳會的交談都不歡而散。
最後,易成被莊家派來的人強行帶往郊區的地下拳會。司薇曾近跟著易成去過那裏,所以按照易成被帶走前的暗示,第一時間聯係沈歡。
車一直開,沈歡對路線卻越來越熟。無他,那一家地下拳會就是曾經在飆車完畢之後帶著張思思去的那一家,這次也算是老馬識途
車,停在那家度假酒店的門口,沈歡在車內思考了一陣子,最終還是給泰山打了一個電話,將地址告訴他,另外把地下拳會和易成的狀況大體交代了兩句。
掛斷了電話,沈歡讓司薇開車離開假日酒店的停車場。一會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留著這麽一個大美女在外麵沈歡害怕會陡生變數。
沈歡拍拍褲腳的灰塵,直接走到拳會入場處,向門口的保鏢說道:“裏麵誰說了算,帶我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