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碾壓性勝利
在紅藍兩軍正在密林中“你死我活”的時候,訓練場外,叢林邊緣也很熱鬧。
三名肩扛將星的軍人湊成一堆,向著叢林的方向指指點點。南宮絕低眉順眼得站在其中一人身後,在三位將軍的另一邊,一位三十歲左右,穿著特種作戰服,肩扛中校軍銜的軍人站的筆挺,目光緊緊鎖定叢林。
“王教官,你的兵可真是驕傲啊。”一名中年將軍嗬嗬笑著說道。他身後站的正是南宮絕,他的侄子。
中校正是東北特勤大隊的教官,東北軍區兵王之王,王文濤。他聽到南宮將軍的話之後,一個向左轉,“啪”的立正,大聲道:“報告首長,對抗不是演習,而是真正的戰爭。”
如果跟隨沈歡的特種兵有在現場的,他一定會驚訝,為什麽這位王牌教官的說法會和那位沈歡教官如此相似。
南宮將軍臉上笑容不減,繼續說道:“你們贏了兩場,能看出來,都是一些好苗子。不過,今天這場熱身我可是不太看好你們!”
王文濤也微微放鬆了自己的緊繃姿態,笑了笑回答道:“將軍說的是那位教官對吧,雖然我沒有見過他,但是我有自信,我的兵,不會輸。”
南宮將軍饒有興趣得點了點頭,接著問道:“王教官,難道你就沒有輸給別人?”
王文濤皺了皺眉,思考了幾秒鍾,認真說道:“報告首長,我參軍十二年,成為特種兵十年,成為特勤大隊教官三年。在整個軍旅生涯中,我隻輸給過一個人。”
南宮將軍微笑道:“我真的挺感興趣,是誰能讓王教官這樣的高手認輸?”周圍的人也都被吸引過來。包括其餘兩位將軍和東海特戰的留守人員,另外,三名東北特勤的留守士兵也湊了過去。
王文濤是軍中的高手,他已經打破了軍區的限製,成為真正的軍中強人。他會輸?那贏了他的那個人得多厲害啊?
王文濤忽然笑了,笑得很開心:“我參加過國家特戰隊的集訓,那一期訓練時間是四個月。”
“我處處爭第一,也的確拿下了所有第一。”王文濤臉上顯出驕傲的表情。
周圍的人也被這種情緒感染。王文濤並不自大,他隻是做到了每一個軍人夢想做到的事情。
然後王教官忽然苦笑起來:“當時我覺得我是華夏第一強兵,有點翹尾巴。可是特訓營的教官卻給我上了一課。”
“哦?教官的教官?”東北特勤的幾名士兵露出了微微驚訝的神色,關於那位神秘的教官,王文濤曾經跟他們提起多次,但是卻沒有正麵說過兩人的交鋒記錄。
王文濤點頭道:“沒錯,當時教官提醒我,人外有人,但是我沒當回事。於是教官就提出和我比試。”
“都比了什麽?”東海特戰隊員也被勾起了興趣。
王文濤說道:“所有能比的,都比了。無論是單兵素質,電子戰,格鬥,生存技能,還是最後的小團隊對抗指揮。”
王文濤臉上顯出激動的光芒,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你們知道麽,我輸了,輸得幹幹淨淨,心服口服。”
“我的教官才二十多歲,卻把我打得一點脾氣都沒有。我這輩子,就服他。”
“這之後,我跟隨他學習了兩個月。我可以很負責的說,如果沒有那兩個月教官的小灶,我絕對沒有今天的地位和水準。”
周圍的大兵們眼中都射出羨慕的光芒。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校,隻要不出意外,退休之前扛上閃亮的將星基本是鐵板釘釘,更何況他的戰績如此驕人,他帶的兵都是軍中翹楚。
這才是軍人應該追求的目標。
不過大家也同時對那位教官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到底是誰?能夠讓王文濤五體投地?如果能見見這位傳奇人物,那該多好。
“嘡!”一聲狙擊槍響從叢林中傳出來,眾人都是一滯,看來雙方正麵對抗開始了。
……
叢林深處,東北特勤大隊第三組人馬也遭遇了滅頂之災。
就在一分鍾前,三人中的箭頭人物被一條結實的藤條絆住右腳。然後一道人影衝出,一把撕下他胸前的姓名牌。
這表示在近身戰中陣亡。
而其他兩人在大驚之下意圖夾擊來人。隻可惜,那道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圍著他們繞了兩圈之後,兩張姓名牌也脫離了迷彩服。
三名東北特勤的尖兵垂頭喪氣得背靠背坐成一堆,看著眼前微笑的男人。
“我服了。”三人向沈歡認輸。
沈歡有些意猶未盡。
他用上了七成的力量,這一組人才被順利拿下。
“送話器我就不收走了,相信你們遵守規則。”沈歡扔下一句話,又鑽進了叢林。三名已經“陣亡”的士兵麵麵相覷,最後長歎一口氣,解下送話器扔在腳邊。
“張隊啊,你自求多福吧。”三人同時在心裏祈禱著。沈歡的攻勢讓他們根本興不起反抗的意念。
這是實力的碾壓,這是層級的差距。
……
碩果僅存的張浩一組,已經發現事情有些不妙。
連續兩次密集的槍聲,宣告了兩個小組的最終失敗。但是一直在自己前麵的一組人到現在還沒有發回情報。
送話器沒有反應……
張浩的心慢慢沉了下去,難道其餘三組人已經被各個擊破?這怎麽可能?
自己這邊十二人,對方才八人,在個體實力占優的情況下,怎麽會被翻盤?難道是……張浩腦海裏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也許是那個叫沈歡的教官扭轉了頹勢?
不可能!張浩下意識否定了這個想法。
而下一刻,他的臉色忽然凝重,連續做了幾個手勢,跟隨他的兩名同伴立刻分散開來,躲進附近的叢林中。
“突突突!”槍聲響起。
牛刀帶領的五人隊和張浩的一名同伴在東側叢林深處遭遇了。
密集的槍響過後,張浩的同伴頭頂冒出了黃煙,他“陣亡”了。而牛刀小組裏也有兩名夥伴“陣亡”。
另外一邊,勝利完成幹擾任務的周玉和小花將張浩的另一名同伴生擒,撕掉了他胸前的姓名牌。
到此為止,除了張浩本人,其餘東北特勤大隊成員全部“陣亡”。
張浩在略遠的地方隱蔽得很好,看到自己的戰友被全部拿下,他緊緊皺起了眉頭。
張浩計算了一下對方人數,一共七人,那個教官不在其中。看來對方指揮所很空虛,自己隻要反方向快速突進,不但能逃出升天,說不定還能夠摸到對方的指揮所,一舉反敗為勝。
“看我一個人掀翻你們的指揮部。”張浩攥起拳頭低聲自語了一句,然後他的身體突然僵硬。
“你沒機會了。”沈歡的聲音在張浩背後響起,一把冰冷的匕首輕輕搭在張浩的咽喉。
冷汗從張浩額頭緩緩流下,他雙眼直勾勾盯著前方,緩緩說道:“這不可能!不可能!”那位沈歡教官是什麽時候來到自己背後的?自己竟然一點沒有察覺,難道對方會隱身不成?
“沒什麽不可能,你已經死了!”沈歡把匕首拿開,隨意得插在腰間的套內。拍拍手站了起來,向遠處的同伴們招呼了一聲。
東海軍區特戰隊員們歡呼起來。
他們從來沒有這麽爽快過!在八比十二的人數劣勢下,他們付出了兩個同伴的代價將對方“全殲”,這算是堂堂正正的勝利。
張浩沉著臉,跟在沈歡後頭走到人群中,冷冷道:“這一把是我們疏忽了,下一把攻守轉換,我們絕對不會留手。”
周玉走到張浩麵前,笑道:“我很佩服你們的韌性,真的。但是說實話,有沈教官在這裏,我不認為你們有翻盤的機會。”
“我們走著瞧!”張浩扔下一句話,就向叢林外走去,剩下的“陣亡”士兵也垂頭喪氣跟了上去。打完一次對抗,中間需要休息一下。檢查一下演習裝備,重新開始。
……
“出來了!出來了!”訓練場上沸騰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東海軍區特戰隊和東北特勤大隊的小範圍團隊對抗的消息被越來越多的軍官知道。於是沒有具體任務的軍官們紛紛來到訓練場,站在三名軍區領導的身後,想要知道正在發生的一切。
東海方麵的軍官們也悄悄打量著王文濤,其中不少軍官的眼中也充滿了崇拜和羨慕。王文濤,那是軍中無敵般的存在,是軍人的楷模。他帶出的特種兵穩穩壓住其他軍區的同類型兵種。他不但是單兵作戰的王者,也是難得的將才。
恰好兩支隊伍中場休息,從叢林中走了出來。大家的注意力瞬間被全部吸引。
誰贏了?這是個問題。
隨著人群越來越近,東海軍區方麵的情緒越來越高,而東北特勤方麵則逐漸失落。從雙方隊員的臉上表情就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張浩冷著臉,帶著眾位隊員來到王文濤身邊。而沈歡滿臉塗著油彩也帶著己方隊員回歸大隊。
一陣熱鬧的寒暄。
周玉走到王文濤麵前,立正敬禮,朗聲道:“報告,本次對抗第一回合,我方勝。”
張浩撇撇嘴,不服氣道:“別得意太早,一會攻防轉換,讓你們知道厲害。”
“教官,對不起,下一局我們一定扳回來。”張浩向王文濤低頭匯報。
王文濤拍拍張浩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求勝的心要有,但是更要有敢輸的心。找到問題才是關鍵。另外……個體的力量再大,也無法決定結果。”
張浩點點頭道:“說實話,對麵那個教官的確挺厲害,刀都掛我脖子上了我還沒感覺。”說著朝沈歡看了一眼。
王文濤順著張浩的目光望過去,正好臉上塗著油彩的沈歡也回過頭。兩人的目光一觸即收。
“教官,我們先休息一下,一會打下半場!”張浩大聲說完就要轉身去檢查裝備,卻被王文濤一把拉住。
“下半場,不用打了。”王文濤的表情有些異樣,眼睛一直盯著東海方麵。
“不打了?為什麽?”張浩不樂意了,大聲叫了起來。也吸引了東海方麵的注意力。
“東北那邊不打了?為啥啊?”
“輸不起啊!”
東海特戰隊員們的話夾槍帶棒,反正贏了一把,先過過嘴癮。
沈歡看了王文濤一眼,微微一笑,製止了己方眾人的議論。
“教官,為什麽不打!”張浩急得大吼。
王文濤向南宮將軍敬了一個禮,大聲道:“報告首長,今天的對抗演練,我們認輸!”
“嘩!”
眾人大嘩。沒打就認輸,這在軍隊裏是無法忍受的事情。不但東北特勤方麵炸了鍋,東海軍區方麵眾人以及圍觀的眾位軍官也覺得無比詫異。
沒打就認輸?王文濤在搞笑麽?
他們都沒有注意,王文濤看著沈歡的眼神很有問題。他的眼睛裏閃爍著不加掩飾的狂熱崇拜。
王文濤咽下一口吐沫,一把推開在身邊嘮叨個沒完的張浩,慢慢走向摘下頭盔的沈歡。
眾人終於發現這奇怪的一幕,不由屏息靜氣。什麽意思?難道是王文濤決定單挑東海的教官?
那這位教官可慘嘍,王文濤是出了名的猛人啊。
王文濤走到沈歡麵前兩米左右,胸膛劇烈起伏,情緒極為激動,但是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無法一吐為快。
看著無法掩飾情緒的王文濤,沈歡想起了過去的一些畫麵,他吐出一口氣,說道:“禁令解除了,沒事的。”
王文濤的眼睛猛然發亮,在周圍將近一百人的注視下,立正!挺胸!抬頭!
“華夏特種訓練營第三期學員班一班班長,王文濤,向教官報道!”
“敬禮!”王文濤的聲音極為洪亮。
他的表情如岩石一樣堅毅,目光平視前方,腳後跟靠在一起發出“啪”一聲脆響,右手掌貼著太陽穴,向沈歡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像是一名正在受閱的士兵。
沈歡點點頭,舉起右手,回了一禮,淡淡說道:“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