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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孤獨穿行,尋找依托

  左天明點頭微笑:“嗯。”


  就那樣,沐槿離和左天明一起在洞口坐下,一起仰望夜空,仰望那一輪冷月。不知它是悲是喜,不知它是否也會感到孤獨,不知是否也在俯視人間,是否也會想過要下來,同塵世那望月之人說說話。


  沐槿離扭頭望向左天明,他卻隻是出神的望向夜空,可能是在祈禱吧,祈禱著夜空裏的你一彎冷月,可以照到不知身在何處的忘明月。她本來想要喚他,想要跟他說說話,可見他一臉出神的樣子,終於又還是沒有開口。


  無眠之人對著無眠的月,有人感歎明月不知離恨之苦,然而,月亮的心情,又有誰能夠體會。都說明月照無眠,那真正無眠的又會是誰,是一個人,一座城,還是一抹塵埃,一個過客。


  時間,漸漸褪去了黑色的衣衫,一個轉身,平淡而不華麗,白晝,便已悄然登場。


  薄霧籠罩之下的鴻蒙島,仿佛,比在夜色裏更加神秘。機緣巧合登上鴻蒙的離散之人,他們不會想到,自己和其他不在身邊的朋友,其實,就在島上不同的方向,向著同一個地方而去。


  不同的起點,同一個終點,每個人都在不知不覺的,向那驀然之地靠近,那是三條不同的路,也是三條不同尋常的路。因為,他們將要走過的,不隻是腳下的路,也是宿命之路。


  昨夜的篝火已經熄滅,隻剩一地灰燼和一縷殘煙。木棉花下,兩個一向敵對著的身體依偎在一起,夏墨靠在梁小越的肩上,楊子清的頭則是輕靠著淩霜兒的發髻,這一雙離人,還在葉色花香裏繼續昨夜裏的夢。


  在幽幽月華下入眠,在花香沉醉裏入夢,不知,遙遠的彼岸,未知的夢裏,是否依然會有花開,是否依然能見月明呢?

  一片木棉花瓣飄落而下,輕輕地,緩緩地飄落著,仿佛一抹雲端仙韻,搖曳著曼妙的身姿,變幻著迷人的舞步。


  突然,梁小越猛地從夢中驚醒,一向寫滿頑皮與不羈的臉上,竟也有些驚愕之色。


  楊子清如此突然的動作,還在做著不知道什麽美夢的夏墨,可算是有些不幸了,她原本是靠在梁小越的肩上的,這樣一來,可憐的小腦袋便直接磕在地上了,伴隨著“啊”一聲慘叫,雖不情願,卻終於還是和那個美夢說再見了。


  作別花香彌漫的美夢,夏墨輕揉著自己那遭受“襲擊”的腦袋,疲倦的雙眼很不情願的緩緩張開,看到楊子清臉上殘留的驚愕,本來那雷霆之怒即將爆發,,但見他這樣,憤怒之氣便消散了大半兒。


  她腦袋微斜,一邊兒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喂,你小子,這又是怎麽了,好像嚇傻了似的,是不是做噩夢了?”


  “惡夢,”梁小越稍稍一頓,回想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對,是惡夢。”


  “什麽噩夢?”


  說起噩夢,夏墨似乎很是期待,坐起身來,說手托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梁小越,等著他給自己講述夢裏的驚魂事件。


  本來想說自己的噩夢,但見夏墨一臉等著聽戲的樣子,梁小越那原本略帶驚愕的表情,很快又便會了原來的輕蔑。


  “喂,我說做噩夢,為什麽你看上去好像很興奮似的啊。”


  “嘿嘿嘿”,夏墨嘿嘿一笑,習慣性的眨了眨眼睛:“其實也不是很興奮,就是有點兒期待而已。”


  “期待?”梁小越一副生氣的樣子,指著夏墨,“你居然還期待,也太過分了吧。”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到底夢到什麽了?”


  “我夢見天明被困在風浪裏,他拚命的掙紮著,在喊著讓我去救他。”說到這裏,梁小越的臉色又變得陰鬱了。


  聽到梁小越這麽說,夏墨的心也不由得一顫,方才的笑容僵在了那裏,而那笑容裏包裹著的卻是風浪拍打著的心痕,泛著淚光的情緒。她極力壓抑著內心的焦慮與不安,伸出柔美嬌嫩的雙手,輕輕地捏了捏梁小越那寫滿焦慮的臉,淺笑一下道,“小黑,不要想太多了,隻是個夢而已,不是說,夢都是反的嗎?我相信,天明和公主姐姐他們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嗯,”梁小越將捏著自己的臉的那雙手腕握在手裏,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本大俠是什麽人啊,他們都是本大俠的朋友,一定會和本大俠一樣平安無事的。”


  夏墨又使勁兒捏了一下,梁小越那有些黑黑的臉蛋兒,笑道。“雖然你這副嘴臉很可惡,不過,看在你這麽惦念凝兒他們的份兒上,本女俠就不跟你計較了,不如,咱們去找一找他們吧。”


  “嗯。”梁小越點了點頭,“好啊,那咱們這就走吧。”


  說什麽從頭再來,說什麽重新上路,但是,你可曾想過,很多時候,從你踏出第一步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無法回頭了。無論你願不願意,你隻能一直向前走,哪怕丟掉了自己,哪怕迷失了方向。你都別無選擇,也無路可退,縱使生命結束,縱使血淚流幹,依舊無法擺脫,那本叫做宿命的日記裏寫下的錯戀糾纏。


  滄海桑田,不過一念。有些事情你想不到,更左右不了。


  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不過一夜,那原本去往湖邊的路,竟會無端出現了一口瀑,高聳雲端的瀑布。不知道瀑布之水是從何處流下,隻看到飛流直下的一片雲水,奇怪的是,氣勢如此恢弘,卻聽不到瀑布流下的聲音,而且,似乎其他一切聲音,也都隨它一起消失了,天地歸於沉寂,一種讓人壓抑的沉寂。


  無獨有偶,像這樣離奇的事情,同樣發生在,散落在另外兩個神秘之地的人身上,他們就像處在同一個命運棋盤上的棋子,棋盤轉動,誰也不能逃離。


  山穀之中的忘明月他們,夢醒之後,卻發現穀口處卻屹立起一座青山,直上雲霄的青山,回路已被封死,除了沿著那幽長深遠,而望不到盡頭的峽穀向前,他們再無其他選擇。


  山穀幽幽,本來隻是尋常的地貌景色,但那一夜而起的青山,卻讓一切都變得充滿未知和神秘。


  沐槿離和左天明,同樣也未能逃脫命運的安排。他們相互依偎著,伴著幽幽月色,度過了一個無眠的夜。下山去時,走到一半,石階竟離奇的消失了,眼前出現的是一處雲霧彌漫,不見其底的深淵。


  同樣莫測離奇的驚變,同樣無路可退的境地,所有的一切,都向這些青澀無邪的人兒襲來。輪回之境裏,究竟將會上演什麽樣的故事,記憶之石上,又將寫下什麽樣的結局呢?

  不記得何時說過,不記得誰曾說過,這是一段緣自無涯又葬於無涯的約定,這是一段三世相望,卻三世相誤的情緣,這是一段沒有開始,沒有結局的愛恨悲歌。


  或許,這段錯戀癡纏的故事,原本便不會有什麽結局吧。


  山間的雲霧幻化出七彩之氣,給這本在迷霧之中的小島又添了一絲詭異。試想一下,如果你置身於一個不知何處,不見歸途的島上,縱使那裏恍若仙境,你又作何感想呢。


  作別了木棉花開,又翻過了一個山頭,夏墨和梁小越二人,來到了一片略顯稀疏的矮樹林前。林間彌漫著淡淡的青霧,步入其間,一縷清幽之氣襲來,但覺氣爽神清,之前的疲憊已不知散在何處了。


  神秘之境裏仿佛一切都變得稀奇古怪,這裏的樹木,枝頭綠葉飄飄,卻又落了一地枯黃,仿佛在向世人訴說著生與死,盛與衰。


  偌大的林子,卻出奇的靜,沒有風聲,沒有鳥鳴,隻見零星有幾絲葉片落下,卻也是沒有任何聲響。甚至,從一地枯黃的落葉上走過,也沒有一絲聲響。


  這片樹林並不陰森,相反卻是迷人愜意,但這一切的不尋常,卻讓這片原本秀麗的林子變得神秘,甚至有些恐怖,若是膽子小一點,恐怕會自己把自己嚇死在,這一片迷人卻壓抑的山林之間。


  還好,夏墨和梁小越都並非膽小之人,相反還都是個不知死活的人,也可以這樣理解,這個世界上,可以讓他們心生恐懼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所以,雖然常人會覺得很是恐懼的地方,他們兩個卻隻是覺得神秘又好玩兒,這不是因為他們有冒險精神,隻是這兩個家夥單純的愛玩而已。


  才見日落,又來晨曦。是時間過得太快,還是你失去了那些記憶,仿佛,這片林子裏的一切,都變得愈來愈詭異。


  不知過了幾日幾夜,梁小越和夏墨二人,還是沒能從林子裏走出去,如果排除超自然的力量,或許是因為林子太大了吧,加之他們又迷失了方向。所以,仿佛過了很久,他們依然尋不到出去的路。


  又不知過了多久,蔥鬱之間隱約可見一點兒棕黃之色,走近一些,發現薄霧彌漫之間有一處清幽小築,並不算大,為木質結構,半分像樓,本分似塔,也不知究竟是什麽建築。


  梁、夏二人喚了兩聲,見沒人應,便伸手去推那兩扇緊閉著的,有些老舊的房門,原來們沒有鎖,才輕輕一碰,房門便開了,二人相視一下,煙波裏都帶著一絲好奇,便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梁小越又問了一聲有人嗎,依舊是沒人答應。


  環顧之下,發現這裏麵有六麵牆壁,每一麵都為鬆木之色,除去房門所在的一麵外,其他五麵牆上都寫有字,從正麵房門的一麵自由其依次為宮、商、角、徵、羽五音之字。


  環顧屋內,中間立有一座青玉高台,上有一個散發著冰瑩之氣的圓形的盒子,另有七座碧石燈台環於其外,石台上的宮燈顏色各自不同,分別為淺綠、雪白、淡紫、粉紅、湛藍、橘黃、殘血之色。


  奇怪的是,整個房間內,卻是連一件桌椅之物也不曾看見。還有就是,通往上麵一層的樓梯卻是懸於半空,不知是下麵的幾階斷了,還是原本就是這樣。


  這裏空無一人,卻是一塵不染,這裏的每一樣東西仿佛都有魔力,讓人萬分著迷,可以不顧一切的向前尋覓。


  不顧一切的向前尋覓。


  中卷:前世第九章玄月幻影續迷離(一)


  因為懂得,所以珍惜。你若不懂,何必多問。


  她問他,你還記得嗎,那個依稀迷離的夢,還有夢境裏那冰雪凝香的悲情。


  他回答說,我當然記得,因為,那不是夢,那是宿命的前因與癡纏,那是前世的羈絆與約定。


  夏墨環顧了一下屋裏的情形,輕輕咬了一下嘴唇,道:“這裏的擺設好奇怪啊。”


  “嗯,確是有些奇怪,不過,好像這兩日來,發生的一切都挺奇怪的。”


  兩人邊說著,便往前走去。話音方落,二人便已經走到了燈台前麵,才一靠近,便都覺得有一股極寒之氣襲來,至冷至寒,卻讓人覺得很舒服。所謂,寒是冷之始,寒是冷之極,在此,卻是沒有一絲貼切的地方。


  出於好奇,小夏墨忍不住伸手去摸旁邊的那座粉色的燈台,剛一碰到,就又立即縮了回來。眼睛瞪大,小嘴兒大大的長著,看上去很是驚訝。


  “怎麽了?”見夏墨這般反應,梁小越急忙問道。


  夏墨用的寒意猶存的手指,指向旁邊的那座燈台,道:“好冷。”


  聽夏墨這樣說,梁小越便也伸手去摸,夏墨手指指向的那座燈台,與她剛才的反應很像,不,應該是更有甚之。他也是剛一碰到燈台,就本能的縮了回來,而且還下意識的向自己的手指上,哈了幾口熱氣,希望這樣可以讓那可憐的手指暖和一些。


  冷,確是很冷,隻是,這明明有燈火,為何燈台卻是似冰霜一般之寒呢。


  究竟是何原因,他們兩個想不明白,不過,也無須明白。倒是中間柱形台上的那個小盒,吸引了這兩個天生好奇心極重的家夥的目光,那個盒子不過手掌大小,上麵開著幾朵梅花,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雕飾。


  夏墨、梁小越二人四目相視,眼神交流了一會兒,啊不,應該說是神鬥了幾個回合,最終還是,決定由楊子清這位“大俠”,去將那個盒子打開來看看。


  向前探了一步,梁小越又對著那個盒子打量了一會兒,而後,很是隨意的伸出手去,將盒子從台子上取下,想都沒想便把盒子打開了。這有點兒不科學了,他經常惡作劇捉弄別人,這個時候,居然也不想一想,盒子裏有沒有什麽暗道機關。


  比如說,一大開,便又一隻小球彈出,剛好打在他那張小黑臉兒上。又或者,沒有小球,而是飛出一窩蜜蜂,在他那微微泛黑的小臉兒上吻上幾口。


  盒子被開啟之後的情形卻足以讓所見之人為之震驚。盒子開啟的瞬間,便又一道清冷的藍光從裏麵溢出,向周圍擴散,並很充斥了整個房間。淩、楊二人那一個白皙、一個略黑的臉色,也都多了一襲冷意的藍。


  定睛再看,但見一隻琉璃做的蝴蝶,冷豔的落在盒子裏,那般靜美,卻又在變幻著顏色,血紅、淡紫、墨綠、幽藍、紅粉、橘黃、雪白,如此反複,隻是屋子裏充斥著的光卻始終如一,還是那一抹憂鬱的藍。


  “哇,好漂亮的蝴蝶啊。”雖說奇珍異寶也見過不少,但如此神奇之物還是第一次看到,好奇、驚訝之下的夏墨郡主,還是忍不住將自己那纖細的小手,向盒子裏的那一隻蝴蝶伸去。


  向來做事風風火火的夏墨,此次拿起那蝴蝶之後竟也小心翼翼,放在手中,但覺一絲微涼,並非寒意,而是一絲讓人舒適、愜意的涼。


  她一臉驚喜的感歎道:“這東西好神奇啊,竟會變幻顏色,我還是頭一回見呢。”


  見夏墨捧著那隻蝴蝶,一臉得意的樣子,梁小越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喂,看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不就是一隻蝴蝶飾物嗎,有什麽好神奇的。”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內的好奇絲毫不比淩霜兒少。


  “哼,還說我,你見過世麵,那你給說說,這麽漂亮的蝴蝶究竟是什麽做的。”見梁小越居然敢嘲諷自己,夏墨將手裏的蝴蝶,向他眼前送了一送,挑釁地問了一句。


  “這,這蝴蝶是,是……”被夏墨這樣一問,梁小越自然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了,一時間指著她手裏的蝴蝶,支支吾吾的呆在了那裏。


  “你看那裏。”梁小越略顯驚色,叫道。


  “有什麽好看的,別轉移話題,你倒給說說,這蝴蝶到底是什麽做成的呢。”夏墨以為梁小越是因為不知怎麽回答,所以在轉移話題,便又繼續追問。


  “真的,你快看啊。”見夏墨不信自己,梁小越繼續一臉驚訝地,指向夏墨的身後。


  梁小越那個家夥,雖然很自大,但他的戲實在很爛,見他這次如此堅定的驚訝,夏墨便心了他,轉身去看,眼前的情景更是令其驚訝不已。方才,懸在空中的樓梯,此刻,竟有一段七色的階梯與之想接在一起,連在了地上。那段階梯正是這蝴蝶變換的七色,那般靜美,那般絢麗。


  “啊,這,這……”夏墨頓時睜大雙眼,指著那一段綺麗的階梯,手都有些顫抖,“怎麽會這樣?”


  梁小越的手指輕捏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點了點頭:“看來,我們這次是注定要有一遭奇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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