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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隱忍釋放,兒時笑臉

  童年的記憶五彩繽紛,又幹淨


  記憶裏生長著一片美麗的竹林,寧靜、幽深,微風拂過,總會傳來一陣孩童的追逐打鬧聲,伴著幽幽竹韻,一起奏響著迷人、美妙的樂章。


  “你們慢點兒跑,等等我啊。”一個藍衣男孩兒,手裏舉著一個風車,跑在最後麵,有些著急地衝前麵的小夥伴兒們喊著。


  “小黑,你太慢了。”泡在前麵的小女孩兒,一襲粉色衣裙,一臉古靈精怪的,衝後麵的小黑做了一個鬼臉兒,“快點兒追上來啊。”


  那小黑便是梁小越,而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兒,便是後來那無憂無慮的夏墨郡主。


  “墨兒,墨兒,快跑啊。”跑在最前麵的忘明月一襲淡紫色衣裳,頭上戴著三朵紫色的小花兒,梳著平劉海兒,一隻手搖著從而後垂到肩前的辮子,可愛的笑著,“不然,小越就要追上來了。”


  這個給時候,左天明一身墨綠的衣裳,才從最後麵閃了出來,一麵氣喘籲籲的笑著,一麵向前追著。


  “你們耍賴皮,沒等我就先跑了。”


  夏墨衝左天明吐了吐舌頭,一臉得意的樣子:“誰讓你自己不看盡一點兒呢。”


  ……


  童年的記憶總是五彩繽紛,而又簡單純粹,童年的記憶裏出現最多的,仿佛就是無邪的笑臉和無知的打鬧。


  每個人都在成長,在成長裏褪去了童年的青澀,也在成長裏磨滅了兒時的天真,當一個人被卷入驚天的陰謀,當一個人成為欲望仇恨的犧牲品,愛恨、權謀,為了生存,為了報複,一個最簡單、最脆弱的人,也可能變得陰險、冷漠。


  空中傳來一片嚦嚦的鳥鳴聲,一群灰色的鳥兒飛躍皇宮的上空,叫聲淒切,仿佛是在嘶吼,一聲聲穿透聆聽者的耳朵,一聲聲震撼著聆聽者的心靈。


  ……


  “退朝!”


  早朝結束,沒有什麽政務要處理,沐音離便又回了鳳鳴殿。


  這兩個晚上他都做了同樣的夢,那個他最擔心、最害怕的夢,他雖然不願去想,但腦海裏還是回蕩起了關於太子身世的傳言,他想要跟忘明月問清楚,卻又怕傷害了她的感情,因而一直都是將懷疑藏在心底,沒有說出來。


  這一次他來到鳳鳴殿,卻剛好碰見朝音太子不小心摔在地上,將頸上的那塊兒玉佩給摔碎了,雖然隻是碎了一塊兒玉佩,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聯想起連日裏的噩夢,沐音離卻越發的覺得那個夢似是一個征兆,好像是在提醒著自己什麽。


  “玉兒,你帶太子出去玩兒吧。”沐音離看了看碎了的玉佩,吩咐道。


  可能是習慣了,聽到沐音離的吩咐之後,玉兒卻是習慣性的看了一樣自己的主子,忘明月,見她衝自己微微點頭,才又答應道:“是,皇上。”


  隻是這樣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卻讓沐音離覺得有些不舒服,仿佛,在這個鳳鳴殿裏,自己這個帝王連一個侍女都指揮不動了。


  沐音離讓玉兒將太子帶出去,再想想之前衝刺著整個宮廷的傳言,向來敏感的忘明月便也可以想到他要跟自己說什麽了。與是,未等他開口,便問道。


  “皇上,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臣妾說。”


  沐音離望著忘明月,見她臉色平靜,目光裏卻透著一絲深沉,點了點頭,道:“嗯。明月,朕,朕有件事想要問你?”


  “皇上是想問太子的身世?”


  沐音離話音方落,忘明月便又開口問道,好像早就知道他要說什麽。


  被忘明月這樣一問,那沐音離卻覺得心口好像被什麽重物砸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明明就是想問這個問題,他明明已經在心底壓抑了很久了,眼下,卻又覺得好像很難開口了。


  “是的,”沐音離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我連續兩天都做了同樣的夢,夢境裏,左天明領兵攻入皇宮,在大殿裏,他說太子是他的兒子。還有,太子的模樣竟然沒有一絲與我相像的地方,我也是最近才發現,太子笑起來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像極了左天明。”


  “哦,”忘明月冷笑一下,聲音淡淡,“是嗎。”


  “對,”沐音離頓了頓,深吸了口氣,“所以,我想聽你親口告訴我,那個傳言是真的嗎?”


  “好,那我就親口告訴你。”忘明月再次冷笑,她望著他,聲音仿佛是從嗓子裏撕扯而出,“如果太子不是皇上的骨肉,我絕不會讓他叫你父皇,如果我懷的是左天明的孩子,也沒必要欺騙於你。”


  忘明月口中的每一個字都帶著仇恨與心痛,這個當初說過會用一生去愛她,會用一生去讓她愛上他的男人,如今,卻為了他人別有用心的傳言而質問自己。不過,或許她也不該強求什麽的,畢竟,她不愛他,她心裏想著的隻有左天明,那個愛她最深,也傷她最重的男子。


  “對不起,明月。”當決定開口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沐音離便已經想到,這隻會讓忘明月於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三年了,我始終還是得不到你的心。”


  “我的心。”忘明月冷哼一下,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門口走去,“三年前,你意氣風發,不惜大兵壓境,逼我嫁到羽國。你知道的,我不喜歡你,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說到這裏,聲音漸漸變得悲愴,言語間近乎哽咽,“如今,我的國家亡了,我的父皇、皇兄也死了,皇上說會發兵翼國替臣妾報仇,可是,皇上你連番攻打翼國,真的僅僅是想為臣妾複仇嗎?”


  “我承認,我承認自己攻打翼國,不是為了替你報仇,一統天下是父皇的遺願,我不可以違抗。”


  “哈……”忘明月冷笑著轉身,情緒變得激動,聲音裏透著嘲諷,“皇上你富擁天下,隻要你願意,你可以隨意霸占一個女人。可是,你太自以為是了,愛情從來都不是一廂情願的,你可以憑武力征服她的國家,你可以憑武力霸占她的肉體,不過,你永遠都不可能靠武力和虛偽的恩惠俘獲一個人的心。”


  忘明月也沒有想到,這一刻,會將自己壓抑了多年的情緒一並釋放,她冷視著麵前這個男人,每一個字都仿佛壓抑了千年般沉重。


  見忘明月這般激動,沐音離的內心有一種被震撼了的感覺,三年了,他知道她一直都不喜歡自己,不喜歡這個敵國皇宮。可是,她一直都是沉靜的,沒有悲傷,沒有歡喜,留給人的隻是無盡的冷漠。可是,這一次,她終於爆發了,將壓抑了三年之久的愛恨與折磨,全都發泄了出來。


  她眼神裏夾雜著冷漠、嘲諷、痛苦和仇恨,一顆多麽強大的內心,才能在同一時間承受這般複雜沉重的情緒,所以,她必須變得堅強,哪怕所謂堅強換來的是真心的毀滅。


  他幾乎不敢注視她的眼睛,他說過會用一生去愛她,會用一生讓她愛上他,可是他所謂的愛,最終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武成王府

  梁妃以探親的名義回了王府,沒有黃妃儀仗,隻帶著丫鬟紅兒一人,一路輕裝簡從的到了王府。


  梁月華將腰牌的事兒跟梁子清說了一下,聲音裏有些責備與擔心:“哥,你怎麽能這麽衝動呢,居然做出行刺皇上的事兒,你這樣做可能會讓我梁家遭受滅頂之災啊。”


  “月華,你不要那麽緊張,我沒有派人入宮行刺。”


  “這麽說,那行刺之事與我武成王府無關,可是,這令牌,”梁月華頓了頓,指著梁子清手上的令牌,“這令牌的確是咱們府上的令牌啊。”


  “至於這塊兒令牌嗎,外人若想拿到也並非難事。”


  梁月華一臉緊張,那梁子清卻很是淡定,他拿起那塊兒屬於自己王府的令牌,也覺得有些奇,他不是奇怪為什麽自己府上的令牌會在宮裏出現,而是再想究竟是誰會陷害於他。


  “這麽說,是有人想陷害大哥你。”


  “可以這麽說,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


  “還有另一種可能,什麽意思?”


  “那就是,”梁子清的手指揉捏著令牌上的字兒,目光移向梁月華,“宮裏的行刺本來就是皇帝自己排演的一場好戲。”


  梁子清的話讓梁月華愈發擔心了,她的哥哥武成王如今手握重兵,權傾朝野,皇帝早已視其為心腹大患,欲除之而後快。隻是一直忌憚他手上的兵權,而又找不出他意圖謀反的證據,所以才遲遲不能動手。


  “那,那這麽看來,是皇上準備對咱們武成王府動手了嗎?”


  “可能吧。”梁子清將玉佩丟在桌子上,“月華,從今天起,你要盡量和王府保持距離,不要過問大哥的事兒,也不要試圖去打探皇帝的口風。雖然,大哥不一定會輸,但咱們必須做兩手準備。”


  大哥的話讓梁月華覺得有些疑惑,也有些擔心,就連呼吸都變得緊張:“兩手準備,什麽意思?”


  或許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太過擔心,那梁子清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道:“如果有一天,皇帝真的動手了,而大哥也在與皇帝的對決中輸了的話,隻要你並未牽涉其中,看在父親對羽國有功的份兒上,我想,皇帝是不會為難你的。隻要你還活著,咱們家就還有希望。”


  雖然是笑著的,雖然看似漫不經心,但梁子清的話卻似是遺言,讓他這個妹妹覺得很是不安,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搖著頭,眼神裏手指不自覺的揉捏著,聲音也變得焦躁起來。


  “哥,一定要這樣嗎,難道,難道就沒有其他什麽辦法嗎,哥,你不要和皇上鬥了好不好,母親去世了,父親也去世了,你是妹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哥,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了。”


  “妹妹,帝王權謀之事你不懂,隻要武成王府還在,隻要大哥還活著,皇帝就不會睡得安寧,就算大哥肯放手,皇帝也不會放過我的。所以,我沒得選。”


  城下

  葉輕歌的征北大軍到了雪城城下,因為是遭遇了疫病,敗退回國,每一個將士的臉色都很低沉。葉輕歌抬頭望著城門之上那熟悉的雪城二字,不禁苦笑,他已經不止一次在與翼國的戰爭中兵敗而回了。以前都是因為不敵紅玉將軍左天明,而這一次他以雷霆之勢橫掃了大半個翼國,不料,最終卻在一場瘟疫中元氣大傷,不得不撤退回國。


  進城之後,葉輕歌一個人騎馬走在去往皇宮的路上,沿途的街市,人來人往,身邊充斥著商販的叫賣聲,顧客的問詢聲,還有孩子的嬉鬧聲,一片快樂祥和的景象。眼前一片喜樂祥和,葉輕歌卻覺得心情很是沉重,他開始反思,自己這麽多年率兵征戰究竟是為了什麽,隻是因為那是皇帝的命令嗎,還是為了自己建功立業。


  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借此加官進爵,所以,他領兵出征,攻打翼國,僅僅是因為那是皇上的命令而已。然而,戰爭總是殘酷的,每一次出征都會有萬千將士命喪沙場。這也就意味著,會有千千萬萬個母親失去兒子,千千萬萬個妻子失去丈夫,甚至,千千萬萬個孩子失去父親。


  兩國交戰,受苦的最終還是天下百姓,多少無辜的人死於戰禍,多少人在戰亂裏流移失所,這一切都隻是因為統治者的野心而已。


  葉輕歌本想去大殿跟皇帝複命,剛入宮,卻接到旨意,名其不要去大殿,先去禦書房候著。


  禦書房


  葉輕歌單膝下跪,抱拳施禮:“皇上,末將有負皇恩,未能完成皇命,請皇上降罪。”


  沐音離一麵上前去扶葉輕歌,一麵說道:“此次兵敗,乃天降災難,非將軍之過,所以,傾歌,你不要太過自責了。”


  “謝皇上。”葉輕歌站身來,“可是,此次出征,半數以上將士死於瘟疫,傾歌身為主帥,實在是難辭其咎,也不知該如何與陣亡將士的家人交代啊。”


  葉輕歌的聲音裏滿含愧疚,那沐音離卻很是平靜:“朕已經說過了,那是天災,是人力不可抗拒的。記住,以後不要再把自責的話掛在嘴邊,此次災禍並非你的過失。”


  沐音離這樣說並非隻是想安撫葉輕歌,他還有更深層次的考慮,此次葉輕歌領兵北征翼國,竟然讓三十萬將士喪命,這是兩國交戰一來,羽國傷亡最為慘重的一次。朝中別有用心之人,一定會借機彈劾葉輕歌,而葉輕歌又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他若想出去梁子清這個手握重兵的隱患,就必須依靠葉輕歌,所以,對皇帝而言,他絕不可以讓葉輕歌因此次北征之事獲罪。


  “是,末將記住了。”雖然不明白沐音離的話中深意,沐音離也並沒有多問,“皇上,還有一件事兒,末將要向皇上稟報。”


  “什麽事兒。”


  “此次回來,大軍經過月涼穀的時候遇到了襲擊,確切的說,敵人襲擊的目標並非征北大軍,而是末將一個人。”


  “什麽,”沐音離臉上先是浮起一絲疑惑,轉而又有一些驚訝,“敵人襲擊的目標是你一個人?”


  “嗯。”葉輕歌點了點頭,解釋道,“因為敵人的暗箭都是射向末將所在的方向,對於後麵的大軍並沒有發動攻擊。”


  沐音離點了點頭:“哦,是這樣。”


  葉輕歌帶著近二十萬大軍回京,即使他不想打擾沿途居民,但如此規模的兵馬前行,也必定會引起注意。所以,若是有心,想要得到大軍回京的時間和路線並非難事,可是,究竟是什麽人會借此刺殺葉輕歌呢。他這個人淡泊名利,從不與人爭權奪勢,與朝中那些官員雖然不算交好,也並無什麽過節,如此說來,刺殺葉輕歌並非私人恩怨。


  那葉輕歌回京究竟會對誰造成威脅呢,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武成王梁子清,他知道皇帝一心想要將自己除去,如果葉輕歌回來,那他將會成為皇帝最有利的助手。而在整個羽國朝廷,論領兵才能和個人武藝,唯一可以同梁子清相較的也就隻有葉輕歌一人而已。所以,刺殺葉輕歌的殺手很有可能是梁子清派去的。


  飛羽將軍府


  得知葉輕歌回京之後,第一時間去了皇宮去覲見皇上,而沒有來駙馬府找自己,沐槿離覺得很是不爽,便決定親自跑去飛羽將軍府找他問罪。其實,也不是這樣啦,隻是因為她也很久沒見過他了,覺得有點兒想這個兒時的玩伴了。


  沐槿離可是將軍府的常客,隻是再與左天明完婚之後,還沒有再去過呢,所以,當她一出現在將軍府門口,便是一聲久違了的:給公主請安。


  繼續往裏走,剛好遇見將軍府的王管家,他連忙上前行禮,道:“奴才給公主請安。”接著,又喊道:“將軍,公主來了。”


  聽到管家的聲音,葉輕歌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從屋兒裏跑了出來,出了房門,見到沐槿離就真真的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仍舊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才剛剛回到府上沒多一會兒呢,他朝思暮想的公主,就好像跟很多年前一樣,跑到將軍府上來找他。


  他暗戀已久的公主如今已經成親了,他知道在她的心裏,隻喜歡左天明一個人,公主與駙馬成親之後,他沒有去找過她,並非是因為嫉妒,因為,他既然愛她,就希望她可以幸福快樂,就希望她可以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所以,他沒有再去找她,隻是不想打擾了他們的生活。


  “喂,你發什麽呆啊?”見葉輕歌臉上有些發呆,沐槿離跑到她身邊,歪著腦袋看著她,指了指葉輕歌的衣裳,又指了指自己腰間束著的那一根藍色腰帶,“咦,你換上一身兒藍色的衣裳,是為了給我的腰帶相配嗎?”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相配。沐音離是才將盔甲脫下,換了一身淡藍色的衣裳,而沐槿離則是一身白色衣裙,唯獨腰間那一條秀有蝴蝶的腰帶是藍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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