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前朝曆史，廢前太子
“滄州城有沒有我這樣的好朋友，不知道那副白玉麵雲小姐是否還保存著呢？”
“啊？”雲清顏聽後一愣，隨即回過神，“清顏不知王爺在說什麽。”
“暗影，你先下去。”
“是，王爺。”
暗影走之前不忘拉上小小，“喂，你幹什麽，王爺是讓你走，沒讓我走，放開。”
暗影不言不語，拉著小小便出了文苑亭。
“額，你的侍衛話還真少。”
“既是侍衛，隻要做好主子吩咐的事便好，否則，多話隻會招來殺身之禍，你說是不是，雲彥？哦，不對，應該是雲小姐。”
聽到寒王又喊自己雲彥，雲清顏心知瞞是瞞不過去了，索性大大方方承認，“沒錯，我就是當日的雲彥，若王爺要治歐文個欺瞞之罪的話，那麽敢問王爺又為何化名柳致遠呢？”
寒王原以為她還會抵抗一陣，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承認，還反過來責問自己，這種情況倒是讓他訝異了一陣，隨即朗聲大笑。聽到寒王的笑聲，雲清顏問道“你笑什麽？”
“哈哈，有趣有趣，”寒王止住笑聲後，又輕笑著說“本王何時說過要治你欺瞞之罪了？”
雲清顏撇撇嘴說道“那幹嘛一直糾結在我是雲清顏還是雲彥這個問題上。“
“女子出門在外，化裝成男子，改名換姓，是很正常的，我可從沒說治你欺瞞之罪，連我都是化名，若是要罰你，豈不是我自己也要被罰。”
“哼，你是王爺，誰敢罰你。”
“哈哈，”
“你又笑什麽？”
“原以為聞名帝都的雲小姐養在深閨，被雲老爺限製在雲府，該是那種知書達禮，見人臉就紫的小姐，誰知道竟是口齒伶俐，咄咄逼人的刁蠻公主。”
“什麽？我咄咄逼人，刁蠻？”
寒王見雲清顏有些動氣，歪著頭想了一下，“不應該是刁蠻，應該是，可愛。”
被寒王鄭重其事的說自己可愛，雲清顏不禁有些臉紫，隨即看向亭子周圍的海棠，半晌，慢悠悠的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麽爹從小到大一直不讓我出雲府，就算出去了，爹也一直跟隨左右，從不讓我單獨出行，接觸外人最多的就是這解語花會了，一直以來就隻有小小同我做伴而已，所以閑暇時我會從爹的書房找一些書來看，最愛的是杜十娘，我很佩服她的勇氣，所以我決定不做那種規規矩矩的大小姐，我要做自己。”
“做自己？”
雲清顏點點頭“是的，做自己，凡事隨心而作，不刻意約束自己，敢於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想要的東西，那麽你想要的是什麽？”
雲清顏聽後回頭朝寒王嫣然一笑，隨即看向天空，指著天空飛翔的小鳥說道“我想象它們一樣，自由翱翔在廣闊的天地中，不再做籠中鳥。”
雲清顏說完後，兩個人都是一陣沉默。
“哎呀，怎麽還沒出來。”說話的正是被暗影拉出去的小小，“我告訴你，要是寒王對我們家小姐做什麽了的話，我先殺了你，再殺了寒王，然後再自殺。”
暗影聽後難得的看了小小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不會。”
“不會？哼，那誰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寒王長相俊美，可誰知道他是不是偽君子。”
“我說的是你殺不了我。”
“什麽，你~。”小小指著暗影，半天說不出話，半晌，一跺腳“哼。”轉過頭不再理他，正好看到雲清顏和寒王從院子裏出來，小小連忙迎上去。
“小姐，你總算出來，急死我了。”
寒王聽後打趣的道“急什麽，難道怕我把你們家小姐吃了不成。”
“小小不敢。”
“哈哈，天色不早，本王就不多呆了，希望雲小姐記得你我的約定。”
雲清顏點點頭，“清顏會記得，恭送王爺。”
寒王走後，小小皺著眉問道“小姐，你和王爺的約定？”猛的，小小一拍頭大聲說道“小姐，你該不會是和寒王私定終身了吧？”
看著小小誇張的表情，雲清顏感覺到很無奈“走吧，回房間我再跟你說。”
雲清顏正欲離開，卻見到雲老爺神色匆匆的正往這邊走來。
“爹爹，您怎麽來了？”
“我剛送寒王離開，顏兒啊，你今天和寒王談什麽啦？”
雲清顏見雲老爺一臉急慌慌的樣子，不禁笑道“能說什麽啊，不還是以往的那些，彈琴，飲茶，爹，您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聽雲清顏這樣說，雲老爺才稍微放心了一點，“沒什麽，爹就是問問。”
雲清顏見劉老爺這樣雖然一臉疑惑，但還是沒問出口“那沒事的話，爹，我先回房了。”
雲老爺擺擺手“好，去吧。”
回房後，小小說到“小姐，老爺怎麽怪怪的？”
雲清顏點點頭“恩，我也這麽覺得，不過爹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問。”
“對了，小姐，你還沒和我說你和王爺有什麽約定呢？”
雲清顏搖搖頭，指著小小說“不是我和他的約定，是我們三個人的約定。”
小小疑惑的指著自己“還有我？”
“是啊，王爺要我們不要把他化名柳致遠的事情說出去，這件事你也知道，所以是我們三個人的約定。”
“這樣啊，可是小姐，為什麽他不讓說啊，柳致遠是化名，說出去也沒人知道柳致遠是誰啊，為什麽不讓我們說？”
“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我已經答應他了，以後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而且如果爹知道的話，對我們也沒好處。”
小小點點頭，“對了，小姐，皇上的大壽快到了，聽說這次為表與民同樂，大臣們的家眷都可以進宮。”
“進宮？”
“是啊，而且每家小姐都可以上去表演節目。”
雲清顏聽後搖了搖頭道“這種壽宴不去也罷。”
小小驚疑的問“為什麽？我們還沒去過皇宮呢。”
“你知道這兩年皇上最操心的事是什麽嗎？”
“什麽？”
“是太子和寒王的婚事，以往皇上大壽，最多隻有大臣們可以去，而這次連家眷都可以入宮，難道他們就不怕有刺客混在其中麽，可是若是這次能讓太子和寒王在壽宴上看上哪家小姐，那麽皇上的這一樁心願也就了了。”
小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如此，小姐真聰明。”
小小高興間看到一隻鴿子落在了窗台上，“小姐，有隻信鴿。”
小小高興間看到一隻鴿子落在了窗台上，“小姐，有隻信鴿。”
他都會知道，雲清顏拿出那顆留香丹，放在手裏摩挲了一陣抬起頭說到“小小，把信拿過來。”
“哦。”小小捉起信鴿，取出綁在信鴿腿上的字條，遞給了雲清顏。
攤開字條，隻有寥寥數字“我心中之所想，卿可知？”
“我心中之所想，卿可知？”雲清顏又念了一遍，想了半晌才知原來他指的是那件事。不禁有些發笑。
小小見自家小姐在那發笑，問道“咦，小姐，誰給你的字條阿。那麽開心？”
雲清顏摸摸自己的臉“我有嗎？”
“有，當然有啊，”小小指著雲清顏的臉說“你看看，小姐的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還不開心麽。”
“哼，小小，你又取笑我。”
“小姐，我哪敢啊，嗬嗬，我去給小姐備點茶，小姐啊就自己在這慢慢的想怎麽回別人的信吧。”
見到小小笑嗬嗬的出去，雲清顏也不好說什麽責怪的話出來，隻得把視線又轉回了字條上麵。想不到雲墨的字和他本人形成很大的反差，雲墨是一副陰柔之美，可他的字卻富有剛勁和大氣。
“我心中之所想，卿可知？”
“我喜歡你。”雲清顏想起那天雲墨信誓旦旦說的話，不禁喜上心頭。
“我該怎麽回他呢，難道一口答應他？那不是顯得我很隨便，還是不要了。”
雲清顏歪頭想了半晌，突然間想起那日在滄州猜的燈謎，若是他能猜出來了，也好過自己親口說，主意打定，雲清顏便提筆在紙上寫下那個燈謎。
“筆上難寫心中情，到此擱筆到此停，有情日後成雙對，無情日後難相逢，石榴花開慢慢紫，冷水衝糖慢慢融，隻要兩人心不變，總有一天會相逢。”
寫好後，雲清顏便把字條綁在了信鴿腿上，放走了。沒一會，小小便端著茶盤進來了。
“看樣子，小姐已經把想說的話告訴別人了。”
“胡說什麽呢，那隻是~隻是朋友間的問候。”
小小聽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咦，小姐從小到大一直在府裏，怎麽會有需要用信鴿傳信的朋友呢，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小姐不喜歡小小，所以自己在外麵找了一個朋友，說心裏話，不讓小小知道。”
看到小小泫然欲泣的樣子，雲清顏慌忙道“不是，我沒有，哎呀，好了，好了，告訴你。”
小小抬起那張裝作要哭的臉，可憐兮兮的說“真的？”
雲清顏狠狠的點了點頭。小小見狀立馬跑到雲清顏身邊說“那快說。”
看到小小一臉奸計得逞的樣子，雲清顏這才知道自己找著了她的道，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是那個雲墨啦。”
“就是那個頭發白白的，眼睛也紫紫的雲墨公子啊，哇，難道你們私定終身？”
“小小，你就不能換個想法，上次你說我和寒王私定終身，現在又說我和雲墨私定終身，你家小姐我是那麽容易和人私定終身的嗎？”
小小幹笑道“不是啦，小小隻是覺得寒王和那個雲墨公子都很優秀，小姐若是從他們兩人中間選一個，豈不是一件很美的事。不過小姐，我覺得你還是選寒王比較好。”
“為什麽？”
“小姐，你想啊，寒王是我們滄瀾國的王爺，不說地位，光是長相才情，就足以配上小姐了，可是雲墨公子雖說長相俊美，但是他總是讓人看不清。”
雲清顏不禁疑惑的問“小小怎麽會這麽想？”
“哎呀，小姐，平時你可是很聰明的，怎麽在這件事上你怎麽就轉不過來彎呢，小姐，我問你，我們第一次見雲墨的時候，是什麽情況？”
“他受傷，我們救他。”
“那不就是了，正常的一個人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呢，況且就算小姐足不出戶也應該知道我們滄瀾國是沒有東這個姓的，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小小眼巴巴的望著雲清顏，希望她能做出一個決定，但更多的是怕雲清顏受到傷害，雖說雲清顏很聰明，但從小一直呆在雲府的雲清顏卻沒有什麽防人之心，雲清顏也知道小小擔心什麽，但現在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小小，你擔心的太多了，寒王對我根本就沒有那個意思，而且雲墨我跟他根本就沒到那個地步。”
“可是~”
“小小，我答應你，我什麽事都會告訴你，讓你不用天天在心裏想，好嗎？”
小小知道這已經是小姐最大的讓步了，隻好點了點頭。
之後的一連幾天小小的話就一直盤旋在雲清顏的腦海裏，慶幸的是自從那天後雲墨也沒有再來信，若是他真的猜出那個燈謎，那麽就等於自己答應了他，現在沒來信，說不定他沒有猜出來，或者已經把這件事忘了。
“忘了麽？可是為什麽我一想到他會忘了這件事，忘了自己，心裏會這麽不舒服呢。”
雲清顏捂住心口，突然間又想起小小說的那些話
“正常的一個人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呢，況且就算小姐足不出戶也應該知道我們滄瀾國是沒有東這個姓的，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是啊，一個正常人家的人是不會受這麽重的傷的，而且對於東這個姓氏，她翻閱了很多書，才知道東這個姓氏代表的是南國國的皇室。
炎國建國不過才十六年，其實炎國的建立經曆了一場不小的風波，炎國的前身是南國，而炎國的開國皇帝便是南國的將軍左言之，當年南國主雲昔荒淫無道，整天貪圖享樂。弄得南國百姓民不聊生，哀鴻遍野，南國將軍覲見了好幾次都被趕出皇宮，甚至最後還落得個被抄家的下場，萬般無奈之下，左言之率先舉起反帝的大旗，取代雲昔，將南國變成了炎國，而這個南國國主在臨死之前將整個皇室的財富轉移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其中還包括了一本舉世無雙的兵法，他將地圖紋在了自己最喜愛的小女兒淩露身上，然後再炎國的軍隊攻入皇城之前便上吊在宮牆之內，隻可惜這個當初剛出身的小公主在被送出宮的途中慘遭殺害，那傾盡南國主一身的寶藏從此下落不明。
“雲墨。”
雲清顏喃喃的說了一遍這個名字，“哎，真是讓人困擾的一件事啊。”
“雲墨。”
雲清顏喃喃的說了一遍這個名字，“哎，真是讓人困擾的一件事啊。”
自那日後，小小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因為她知道小姐自有自己的打算，說多了隻會增加小姐的煩惱，而她，無論小姐做什麽決定，她都會無條件支持。
“小小，看我這幅畫怎麽樣。”
小小聞言側頭看向雲清顏作好的畫，原來是桃花。
“咦，小姐，現在海棠花開正濃，為什麽不畫海棠，而要畫已謝的桃花呢？”
雲清顏笑著說“本來是想畫海棠，但是誰知道一提筆便不自覺的畫成了桃花。”
“哈哈，這是因為桃花已經映在你心中，無論你想畫什麽花，最後畫出來的都會是桃花。”
雲清顏看向來人，“爹，您怎麽來了？”
雲老爺撫須道“我來看看我的寶貝女兒在做什麽啊。”
談話間，雲老爺已經拿起雲清顏剛作好的畫看了起來。
“恩，”雲老爺點點頭，“世人都道我雲某人的女兒彈得一手好琴，所以才稱才貌雙絕，孰不知我女兒最拿手的卻是作畫，這副夜間桃花圖再現當時場景，栩栩如生，想必是下滄州時賞燈節的所見所聞吧。”
“夜間？怎麽會是晚上？”
聽到小小的疑問，雲老爺指著畫上的花燈說“華燈初上，點點燈光中更顯桃花的嫵媚之情，不是夜間是什麽。”
小小聽後點點頭，“哦，原來是那日遇見~”
小小正要說出柳致遠的名字，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回頭一看是雲清顏，這才想起雲清顏說過以後不要提起柳致遠這個名字，當下禁了聲。
雲老爺見狀問道“怎麽了，怎麽不說了，遇見誰了？”
“爹，沒什麽，那晚我們偷溜出去已經犯了錯，怎麽好意思再提呢。”
雲老爺擺擺手道“我已經說了不怪你們，但說無妨。”
“這~，”雲清顏猶豫間和小小對視了一下，“其實也沒什麽，就是那晚我們偷跑出去後結識了一名男子。”
“男子？叫什麽名字。”
“額，叫梓遠甚。”
“梓遠甚？這名字挺奇怪的。”
小小聽後小聲嘀咕“梓遠甚，柳致遠。原來如此。”然後便低下頭在那偷笑。
“嗬嗬，是啊，爹，是很奇怪，當時我就說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名字，不過那人是家住滄州，自那天以後我們便沒有再見過了。”
“不過若是此人德才兼備的話，也不失為一個可交的朋友。”
“哎呀，爹，隻是一麵之緣，對一個不甚了解的人，怎麽可以深交呢。”
現在雲清顏隻想趕快結束這個話題，若是時間久了難保她不說漏嘴。
“爹，最近朝中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怎麽會這麽問？”
“因為一連幾天您都沒有露麵了，而且現在一臉疲憊，想必朝中應該有什麽讓您煩心的事了吧。”
雲老爺看向雲清顏，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當年的決定是對還是錯，隻是苦了那個孩子了。
“顏兒啊，我們回滄州定居好不好？”
“爹的意思是，您要辭官回鄉？”
雲老爺點點頭“是啊，我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雲清顏點點頭“好啊，若是爹爹在朝堂上很累的話，那我們就回滄州。”
雲老爺點點頭“估計皇上要廢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