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真正會麵,驚喜交加
寒王一聽低聲嗬嗬的笑了起來“是啊,我忘記八弟已有正妃,側妃也已經有兩個,而本王隻需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話似是對滇王說,又好像是對雲清顏說,因為雖然他麵對著滇王,可眼睛卻是看向簾幔之內。
滇王則是不理會他這句話是向誰說的,隻是挑眉的看著他“怎麽樣?我剛才那首比起你的如何?”
寒王搖了搖頭說“我並不是評判之人,可以問三位大人。”
滇王看向雲老爺三人,那三個人則早已經是暗自叫苦,兩位都是王爺,得罪哪一位都沒有好果子吃,隻得硬著頭皮道“兩位王爺文采斐然,不相上下,我們的確不知如何評判。”
寒王聽後道“這樣啊,那我們便繼續比試吧。淡淡微紅色不深,依依偏得似春心。煙輕虢國顰歌黛,露重長門斂淚衿。低傍繡簾人易折,密藏香蕊蝶難尋。良宵更有多情處,月下芬芳伴醉吟。”
“春風用意勻顏色,銷得攜觴與賦詩。?麗最宜新著雨,嬌饒全在欲開時。莫愁粉黛臨窗懶,梁廣丹青點筆遲。朝醉暮吟看不足,羨他蝴蝶宿深枝。”
“小園不到負今晨,晚映嬌紅伴老身。落日爭明哪肯暮,豔妝一出更無春。樹間落座看搖影,酒底花光不入唇。銀燭不燒渠不睡,梢頭恰恰掛冰輪。”
眾人在對二人的爭奪無語時,也暗自佩服他們的文采,光是二人這幾首不用思索便出口的詩來看,便知今日其他人再想要奪魁已是無望。
“哈哈,”倒是滇王先笑了起來,“我可是第一次見三哥這麽拚命啊,這樣,我可是對簾幔之後的雲小姐興趣越來越濃了呢。”
麵對萬,王兩位大人投來的豔羨目光,雲老爺隻能在心裏苦笑,他本就無意讓雲清顏接觸皇家中人,如今一來就來兩位王爺,而且看樣子那位太子對雲清顏也是興趣頗深,這可如何是好啊。現下隻能寄希望於雲清顏身上了,盼望她不要喜歡上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才好啊。
一聽他對雲清顏有興趣,寒王的臉色便難看起來“五弟,你可別忘了,從小到大,你沒有一次爭過我的。”
滇王正欲說什麽,卻見到寒王朝他詭秘的一笑“而且當初本來要許配給我的慕容函柒,現在也是你的八福晉哦。”
滇王不知道他現在提這個幹什麽,但是一說起這個他就氣,本來他不用這麽早被束縛的,但就是因為寒王不肯接受慕容函柒,才害得他早早的成了家,正欲發火,卻見到寒王示意他看看身後,狐疑的向後看去,隻間八福晉正怒氣衝衝的朝這裏走過來,轉眼間,滇王便沒了人影。
寒王則是好笑的提起嘴角暗影真是越來越會辦事了,趕明個可要好好獎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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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寒嶽走後沒多久,慕容函柒便到了會場之上。
“三哥,蒼寒嶽呢?”
麵對慕容函柒氣勢洶洶的問題,寒王隻是隨意笑了笑,麵對這個差點成為自己正妃的女子,他永遠隻有對妹妹般的感情。慕容函柒因母親早逝,從小便被自己的姨母也就是當今皇後接到了宮中,皇後說不想讓函柒長大後吃虧,便讓她與他們這些皇子們接受一樣的教育,除了武術,騎術這些舞刀弄槍的之外,函柒與皇子接受的是一樣的教育,其在宮中的地位比起那些公主有過之而無不及。皇上對這個自己名義上的外甥女也是極為疼愛,因為函柒不僅不在宮中鬧事,還很會體諒人,不過這些性格在嫁給滇王蒼寒嶽後便改變了。
見寒王一時不說話,函柒有些急了,她就是這樣,一遇上有關蒼寒嶽的事她就有些失控,當初皇後要她嫁給寒王,也是她大膽的與寒王串通才嫁給蒼寒嶽。
“三哥,你發什麽呆啊,蒼寒嶽呢?”
寒王見她著急,心中不禁失笑,嘴上卻是淡淡的說道“估計這會應該在你們府裏吧。”
函柒一聽便轉頭就走,沒走幾步便重新回頭,向寒王福了身,說了聲“謝謝三哥”後才走。
看著這喜劇化的一幕,眾人不禁有些晃神,敢情這說滇王不喜人前露麵,全是因為這個五福晉啊!
看著失神的人們,雲老爺咳嗽了兩聲,朗聲道“既然滇王已走,那麽這奪冠之人無疑就是寒王了。”
聽到這樣的結果,眾人毫無意外之餘又在心裏歎了口氣,若是雲清顏和寒王對上了眼,那麽明年的解語花會恐怕就要改改了。
聽到寒王獲勝,雲清顏心裏開始有了些期待,從這個寒王出現,她就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但她知道她從未與王爺一類的人打交道,如今寒王獲勝,困擾她的疑惑即將解開。勝負已分,便沒有在此逗留的必要。
“小小,我們回府吧,那人父親會把他帶回雲府的。”
小小應聲後,雲清顏二人便悄然離開了風樺亭。剩下的便是解語花會的後續節目了,說白了,性質和揚州的賞燈節是一樣的,隻不過一個是桃花,一個是海棠而已。
按照以往的慣例,雲老爺說了一番場麵話後便帶著寒王及其貼身侍衛暗影前往了雲府,一路上,雲老爺忍不住與寒王攀談起來。
“寒王的才華真是讓老夫佩服啊。”
“雲尚書客氣了,學生學得好,全是因為老師教的好,若不是因為太子此番前去揚州賑災,否則有雲尚書這位出色的老師,這次的狀元郎花落誰家,那也不一定啊。”
“哈哈,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個人努力是很重要的啊,雖說我指導過太子,但那也隻是一段時間而已。”
談話間,寒王二人便已到了雲府。雖說不是第一次來雲府,寒王還是不禁對雲府的布局多看了幾眼,一般王公大臣的家裏弄得到處是金碧輝煌,一看便生厭俗之感,可雲府卻給人一種身處天地之間的感覺,讓人不禁想在此長住。
“雲尚書,這府裏布局是你自己設計的麽?”
見寒王對自己府裏的景色露出讚賞之意,雲尚書笑道“這是小女設計的。”
聞言,寒王不禁揚眉問道“哦?雲清顏?”
雲老爺點點頭道“是啊,雖說我之前也想把府裏改造成現在這個樣子,結果不是這不滿意,就是那不滿意,反倒把府裏弄的不成樣子,後來清顏看不下去了,就拿了一張她設計的圖紙給我看,我一看啊,正和我心意,就讓人按著這個圖紙去弄了。”
“想不到雲小姐還有這般才能。”
談笑間,二人就到了海棠苑,隻見各色海棠早已開的是春色滿園,寒王忍不住驚歎了一聲“好一個海棠園,四季海棠、鐵十字海棠?貼梗海棠、西府海棠、垂絲海棠,想不到一個雲府便有如此之多的海棠,到讓本王開了眼界了。”
雲老爺扶須笑道“哪啊,若是王爺想要,隻怕所有品種的海棠都可以在寒王府見到,這些海棠有些是老夫未作官之前因夫人喜愛收集的,有些是最近幾年路過一些地方買回來了,時間一長,品種便多了起來,隻是可惜啊。”
“可惜什麽?”
“清顏一直想要珊瑚秋海棠,可到現在也沒找到。嗨,瞧我,一直在這說海棠,把正事忘了。”雲老爺指著前麵的海棠苑說道“小女便在前麵的海棠苑中等著王爺,王爺盡管前往。”
寒王看向前麵的亭子,似有紅影綽約,當下朝雲老爺拱了一下手,便帶著暗影走向了海棠苑。
雲清顏遠遠的看到有人走來,知是那寒王承胤,心不禁有些發慌,這次怎麽會有這種感覺,以前那些奪魁者來見她的時候,她可是一點激動地情緒都沒有啊。
雲清顏深呼一口氣,在心裏對自己說“雲清顏,冷靜,不就是一個王爺,有什麽害怕的。”
小小好像感覺到自家小姐的緊張,偷笑道“小姐,你在緊張啊。”
見小小一語道破自己,雲清顏臉色微紅道“胡說什麽,我才沒有。”
小小捂嘴偷笑了一會,抬眼間便看到寒王二人,已經走近,看著越走越近的二人,小小的眼睛是睜的越來越大,知道寒王二人走進了海棠苑,小小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小,小姐。”
聽到小小語句不順,雲清顏壞笑道“小小,怎麽啦,怎麽緊張成這樣啊?哼,還笑我!”
剛好走進海棠苑的寒王見到這一幕,嘴角不禁上揚,她總是有把他逗笑的本事。
雲清顏看見小小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是驚訝的不敢相信。
怎麽會是他?柳致遠?
寒王笑意盈盈的站在入口處,那笑容仿佛連周圍的海棠都黯然失色,也晃了雲清顏的眼。柳致遠,這個不曾忘記的名字,原以為今生沒有再見的可能,可如今人是站在自己麵前,身份卻變了,額,好吧,她承認當初也不知道柳致遠究竟是何人,但她知道皇家中人都是以承命名。那麽眼前這人是柳致遠沒錯,但他又不是柳致遠,應該叫他寒王蒼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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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雲清顏好笑的表情,寒王決定逗逗她,既然那天她是女扮男裝,那麽若是此時自己裝作沒有認出她來,那她又該作何反應呢?
而雲清顏在一愣神後立刻想起自己那天是女扮男裝,他應該不會這麽輕易認出自己,若是他沒認出,那自己就索性來個初次見麵,這樣打定主意,雲清顏的笑容在此攀上嘴角,朝寒王微微福身道“雲清顏參見寒王。”
見到雲清顏如此,寒王便知她打的主意和自己**不離十,這麽有意思的事情他當然不會放過。
“雲小姐不必多禮,今日你是主,我是客,客隨主便,今天全憑雲小姐做主。”
看來他沒認出自己。想到此,雲清顏笑得越發有些歡,小小則是無語的看著自家小姐,雖說寒王長的很是俊美,但是小姐也不能笑成這樣啊,況且她不是認出寒王了來了,怎麽裝作不認識呢!
雲清顏抬手示意寒王坐下,便對小小說道“小小,上茶,水要拿雪水。“
“知道了,小姐。”小小應聲後便去準備上茶了。
聽到雲清顏要雪水,寒王問道“不知道這雪水是做何用?”
雲清顏抿唇一笑,說道“雪水是去年入冬之後,用第三場雪收集起來的。”
“哦?為何要第三場雪?”
“寒王沒聽老人們說麽,每年的第一場雪和第二場雪是不幹淨的,下第三場雪的時候,用盆接住那些還未來得及落到地上的雪,再放到罐子裏,帶收集一罐雪之後,再把梅花花瓣放入雪中,再埋到種有梅花樹土裏,開春了再取出來,這樣雪水就沾染了梅花的香氣。泡茶的時候是別有一番風味。“
“本王倒是第一次聽這樣的泡茶之法,倒是有趣的緊,不知道這茶是龍井還是碧螺春呢?“
雲清顏輕笑著搖搖頭,“既不是龍井也不是碧螺春,”就在這時小小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雲清顏揭開一個小碗的蓋子,說“而是梅花。”
小小放下盤子,把裏麵的東西一一放在亭中的桌子上後,便點燃了她拿來的小爐子,再把裝有雪水的茶壺放在了上麵。
“這雪水就是現煮現泡,其香味才會散發出來。”
不出雲清顏所言,雪水剛煮沸,一股淡淡的梅花香便縈繞在四周,聞著這淡淡的幽香,寒王不禁說道“果真是沁人心脾,梅花素來寒風傲骨,於凜凜寒風中開放,其散發的幽香也是自有一番冷傲,這沾染了梅花香氣的雪水也是人間極品啊。”
不一會兒,雪水便完全煮沸了,雲清顏取出幾枚風幹的梅花放入杯中,雪水一到入,一股更為濃鬱的梅花香便悄然而出。
雲清顏把茶杯端到寒王麵前,說道“有好茶相伴,清顏再為寒王彈奏一曲助興,可好?”
“雲小姐的琴藝乃京都一絕,如今隻有本王一人一飽耳福,豈有不好之理。不過說實話,雲小姐倒真的很像本王的一位朋友。”
雲清顏本就在撥弄琴弦,聽到寒王這樣說,手不禁一抖,當下穩住心神道“是嗎?想不到清顏有如此福氣可以長的像王爺的朋友。”
“哈哈,雲小姐自謙了,若是雲小姐換上男裝,怕是要真誠我那位朋友了。”
雲清顏聞言微微一笑,並未多說,原本準備彈那首《煙花三月》,但如今隻能改曲了。
素手輕彈,一首樂曲便隨之流出。
明月幾時有,
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
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
千裏共嬋娟。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寒王喃喃的說了一句,可是再美好的東西都有破碎的一天。失神隻是一時的事,片刻後他便又成了那位運籌帷幄的寒王。
“哈哈,雲小姐當真是才貌雙絕,這京都第一才女,實至名歸。”
“那些都是大家給的虛名,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若是這琴有一天讓我不開心了,從今以後不再彈它也是極有可能的。”
“嗬嗬,想不到雲小姐也是性情中人。”
“說起才華,清顏可是自愧不如,方才賽詩大會上,寒王那幾首詩也是讓清顏大飽耳福。”
“詩是應景之作,有情有景才有詩,隻是不知道雲小姐的那首《煙花三月》是應什麽而作呢,牽掛在揚州,想必雲小姐也去過揚州。”
見寒王又提到揚州,雲清顏不禁心都提起來了,“是啊,三月的時候家父回鄉探親,清顏當然也是隨父親回到了揚州,想必這件事寒王應該知道吧。”
寒王點點頭,道“恩,這件事我知道,隻是沒想到雲小姐也回了揚州,說起來,我在揚州遇見的那位朋友不僅與雲小姐長的像,連名字也差不多啊。”
雲清顏心中苦笑一聲,“是嗎?”
寒王不管雲清顏有沒有問那人的名字,便徑直說道“是啊,那人的名字叫雲彥。”
雲清顏此時沒有再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才不會露餡,難道現在要向他坦白,沒錯,雲彥就是我,我就是雲彥,那麽自己又該如何解釋為什麽自己假裝不認識他呢?
寒王看著雲清顏臉上變幻多端的表情,孰不知此時雲清顏的心裏正在進行著天人交戰。
“寒王,天色不早了。”
臨安不禁一愣,小小一聽也驚住了,小姐的意思是在送客麽?
寒王瞬間便回過神了,笑著搖了搖頭,原來她是怕自己知道她就是雲彥,急著趕自己走。寒王決定不再與她繞圈子,此後來找她也是方便一些。寒王站起身,抬頭朝天上看了看,狀似隨意的說道,“是啊,天色不早了。”
雲清顏一聽,喜上心頭,寒王一走,便沒有事了,卻不知寒王接下來的話讓她怔在了當場。
“揚州城有沒有我這樣的好朋友,不知道那副白玉麵具,雲小姐是否還保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