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經
厭惡這夜的還有莫玉琛。拋出去?收購案已經接近尾聲怎麽拋?這麽都人辛苦了這麽長時間又怎麽算?退一萬步來說,拋,拋給誰?江少沒興趣,他可看不上這筆買賣。他不得不佩服朱明錦。她竟然在審計裏動手腳,她怎麽敢?不,她沒什麽不敢的。她的好外公兩袖清風的大學教授,司法稅務可是有不少門生呢。那賬務做的可真是高明,饒是他再厲害也沒有看出任何漏洞。他們現在已經砸下去三個億,雖然他不知道朱二有多少錢,三個億也不是那麽容易賺的。朱明錦這一手可真好,不論是否繼續下去,他們虧的可不隻是五個億。進退兩難呢。怎麽可能。他莫玉琛可是不是輕易認慫的蠢蛋。早知道他應該將自己的團隊邀請過來的,現在他完全展不開手腳,好多事他插不了手。“莫經理,你倒是說句話啊。”莫玉琛回來之後就讓他們看帳,看完之後就是發呆。出了這樣的事情每個人心裏都不好受,朱明錦的手段並不高超,做假裝,每一家有經驗的財務都會做。ZJ在半年前就成了一個空殼子,現在有冒出一筆擔保外債。之前投資案投入的大筆錢財通過另外一家皮包公司從千塵融資而來。朱明錦生活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太虧了,在古代怎麽都是謀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平南夕在窗台前站到天亮。若是舉報造假,這裏牽扯的太大了。從父親那裏已經知曉,上麵的對目前的平衡相當滿意。還是力量不夠啊。晨光破曉,他終於想到了人生的方向,他要從政。如果別人不願意改變,那麽,他可以自己變。與其靠別人,不如靠自己。他,這一會,他差了一著。莊簡知道平南夕已經放棄了,可他不能放棄,這不僅是朱明錦與朱明月、平南夕的鬥爭,還有莊沉。莊沉似笑非笑的挑釁他一直到現在都銘記在心。他們都可以輸,唯獨他輸不起。也是破曉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等了一夜的電話。撥電話給莫玉琛的時候他的手指都在發抖,興奮完全壓製在血液裏,“召開股東會議。”莫玉琛二丈摸不到頭腦,“股東會議,老莊你逗我玩吧,現在的股東不就是兩個人。”一個朱明錦,一個莫玉琛的團隊。“不,我們現在多了另外兩個個股東。”莊簡終於忍不住笑了,“通知朱明錦,咱們的好戲終於開始了。”“平公子知道嗎?”莫玉琛想起平南夕的態度,完全沒有想解決問題的樣子,倒像是放縱,放縱這各位走到這一步。“他不需要知道。”“你不知道跟他合作嗎?”“你不要忘了,我跟你有一個共同的老板。”“朱二知道。”“當然。”“我的觀世音菩薩,我就是朱二不該那麽平靜,誰特麽傻的把錢往水裏扔。”莊簡不說話,其實朱明月確實想扔的,隻是因為自己知道最後一刻才作罷。哎,比起得罪老板還是先將眼前的難題度過去。朱明錦對莫玉琛的回電就像看小醜一樣。垂死掙紮?哼。不知道她那個堂妹來不來呢?真想看到她痛不欲生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她特地囑咐財務總監若是朱明月不來,就由他全權負責,她懶得聽莫玉琛狗吠。莫玉琛若是知道朱明錦如此想她指不定又要小玩個手段什麽的,但是目前他沒有心思顧念其他,莊簡告訴他,剩下的隻需要一億兩百萬就能搞定。他很興奮同時精神又緊繃,不到塵埃落定的那一步她他覺得不踏實。九點,ZJ頂樓辦公室。莫玉琛對國內的人並不熟悉,但因投資案他認出眼前這位一絲不苟的女性是江少的夫人裴霓裳女士,至於另外一位一臉孩子氣的陳冬梅,他真的不認識。財務總監從這兩位推門進來之後麵色極其難看。莫玉琛不認識他不可能不認識。裴霓裳代表的究竟是江少還是那位老人家他說不好,可另外一位四處亂看的可是白城蘇家蘇淺秋的助理,最擅長的就是綿裏藏針,扮豬吃老虎。這兩位,哪一位不說他惹不起,莊老爺子也得給八分薄麵啊。朱明錦知道消息後麵色也很難堪,臨了臨了怎麽又來連個插手的。早知道就痛痛快快的不加價了。蘇淺秋她倒是不怕的,隻要一天她定能找到人疏通,可當她知道裴霓裳代表那位老人家時,她知道父親的確有一條罵的對,她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而這使她錯失了機會。談判的過程並不愉快。莫玉琛團隊不說話,裴霓裳也不說話,全程說話的隻有陳冬梅。朱明月你可是真的好,盡然能夠請動這兩位。好啊,藏的真是深呢。莫玉琛全程張大嘴巴,對陳冬梅那叫一個敬佩之情如同濤濤江水,看她如何撥亂反正,如何逼迫,如何壓價,真的叫他大開眼界。果然有背景就是好,可以為非作歹,不,是狗仗人勢,也不對,是絕對的話語權。他決定了,他要留在朱明月身邊,以後怎麽也能夠耀武揚威一次。最後,已一億零三百萬收購完畢,而朱明月不可抗拒的擁有公司1%的股份。至此,莫玉琛在南錫甚至全國一炮打響。雖然明知道功勞不屬於自己,可沒有辦法,那兩位都不願意出麵啊,應該是不屑與出麵。這間件對他來說是關於名譽的大事,可對於兩位來說,不過是今天早上還是吃個包子的事情罷了。聽到消息的平南夕楞了很久苦澀的笑了笑,十年,她做的可比自己多多了。看來她準備的幾位妥當,他也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了。於管家覺得這底牌爆的有些早。朱老爺子哼,命都沒了還在乎什麽底牌。安穀雨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去朱氏的路上,聽到新聞後最終將車停到了應急車道。他孤注一擲沒有壓錯寶。老爺子可不喜歡是亂誇人。還有那個賭約。想起那個賭約他有些頭疼,他必輸無疑。以後,以後要遠著她呢。目光掃了掃右手,他離開的時候朱明月還沒有起來,倒是陳紅線在一旁跟自己吹鼻子瞪眼。他的事也行隻有她能幫了,眼下白露粘她,她又住在自己樓下,怎麽也不可能遠著了。大不了,大不了就投誠算了。商人重利,他也算半個商人,其實是很容易被收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