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
南錫這幾日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老爺子聽於管家一條條的念覺得有點意思,“給我,那麽有趣的事被你讀的毫無生機。”於管家雷打不動的一旁站著,心裏也覺得奇怪,“安小姐跟我們朱家可真有緣。”“也不是什麽好緣分。”朱老爺子哼了兩聲,“我聽說南夕回來了。”“恩,有段時間了。跟薑家那小子走的比較近。”“那小子跟他爺爺一樣,賊精賊精的。”“你可是很喜歡他的。”“長大了可就不喜歡了,又不是我老朱家的孩子,喜歡他幹什麽。”“二姑奶奶……”“別跟我提她,那也不是我老朱家的。”“怎麽就不是老朱家的了,您老已經老年癡呆了?”“給我滾蛋。”“哎,我滾蛋了。”於管家見朱老爺子麵上帶笑,“你要見見南夕嗎?”“不見。”朱老爺子不見,平老爺子正跟十年未見的大孫子麵對麵的坐著。小子重情且固執,跟自己一樣。還記得十年前他離開的時候倔著頭堅定的告訴自己,不會後悔。再看這十年,隱忍,伺機而動已成為他的另外一個標簽。“以後什麽打算?”“沒有打算。”“胡鬧。”平老爺子怎麽也沒想到剛剛在心裏怎麽誇都不嫌多的孫子竟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你不介意你幫那個丫頭一把,但你總是姓平的。”“我不是幫她。”平南夕很是平靜,靜靜的燙著紫砂杯,“我隻是順便幫了她。”平老爺子猛的扇了幾次折扇,這小子,哪裏是沒有成算的。“不管怎麽樣,既然回來了還是去走動走動,我可不信朱老頭那個老狐狸不知道你在背後搗鬼。”“我不喜歡他。”“不喜歡也是長輩。你個小孩子懂什麽。”平老頭吹胡子瞪眼,“明天去公司幫你叔。”“沒興趣。”“沒興趣也得去。”“二叔管的挺好,我才不去惹人嫌。”“那你準備幹什麽?”“已經說好了,暫時沒有打算。”“滾滾滾,看見你我就頭疼。”平南夕聞言立馬放下水壺,“那我走了,茶你自己煮。”平南夕不顧老爺子的鬼叫就出了書房上陽台。玻璃房裏的花花草草漲勢喜人,母親並沒有注意到她,很細心的打理著。他轉到另外半邊躺下。和煦的風從臉龐吹過,竟然落下幾滴眼淚。聽說那個丫頭病了呢。他似乎已經記不起她的模樣,盡管他有很多照片。腦海深處隻有一雙銳利的眼睛。那一天他驚訝於朱明錦的陰謀,令他更詫異的是那個陰謀甚至可以稱為陽謀,涉及了那多的人。都是長輩,隻是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所有人都為難一個孩子。那一年,她還不到十八歲。他以前很朱老爺子,那件事之後他排斥跟朱家相關的人。那件事朱老爺子不可能不知曉,就算當時不知曉,後來的舉動也令他心寒。親人之間怎麽可以這樣。母親說這就是社會,是人都有欲望,貪念可毀的麵目全非。朱明月也是有貪念的,不然不會接受莊簡或者是自己的幫助,可那丫頭的行事又叫人看不通。若換個處境,報複是肯定的,隻是不知道她在猶豫什麽?她回來已經將近3個月,已從夏末到了冬季,幾乎沒有什麽作為,除了跟那個姓安的傳了緋聞。當然那個姓安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眼睛不知道怎麽長的,竟然跟朱明錦混在一起,竟然還指示著妹妹勾搭著朱明月。薑蘅也不是個好的,對朱家那麽大的仇恨,隻發作在朱明錦身上,而且僅僅是些不入流的手段,朱明錦心計那麽深的人可不隻是表麵炸毛那麽簡單。朱明錦也是慣會裝的,氣急敗壞也許有,但看這次收購,她可是安靜的很呢,指不定在憋什麽壞水。眼前這塘子壞水太平靜了,平靜的他都沒有興趣看下去了。他對朱明月,對被牽扯進來的所有人都很失望。且不管平南夕,朱明月實在是有些無能為力。醒過來的安白露就跟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她身後轉。她耐心並不好,可一看她那雙如小鹿般的眼睛,又狠不下心來。她又不可能帶她去寧園,最後隻能景苑朱明禮的房子。慶幸安白露還是有些喜歡陳紅線,然而那雙眼睛總是三五不時的找自己,朱明月隻得在沙發上看經書。經書是莫玉琛送過來的,ZJ的收案這兩日一反常態相當順利,順利到莫玉琛感覺到非常不對勁。朱明月不想參與這個事情,無奈莫玉琛一臉詫異的告訴她,這裏麵有她的錢。難怪安穀雨會找上她,而不是找薑蘅。安穀雨這幾日很是疲倦,除了安白露就是朱明錦的事情。“我不曾想你早就準備了後手。”安穀雨不是傻子,對朱明錦的算計一目了然,難怪前幾日找自己的談話會有些怪異,不曾想自己又做了一次棋子。很可惜,外界總是盛傳他是朱明錦的心頭好,實則自己不過是個棋子。他不甘心,然而她總是握著自己的死穴。五年了,若不是因為她,他怎麽可能屈在朱氏。朱明月的回來他以為是一個契機。他在觀察她,也許這是他的機會,唯一的機會。可目前他依舊隻能觀望,朱明月藏的太深,對所有人都很防備,以至於彌漫在她周身的神秘感他不確定其本質是什麽。朱老爺子對她的評價會不會是個陷阱?他跟朱老爺打交道多年,朱老爺子那麽精明的人自然知道他跟朱明錦的交易。老人家太精明,他也未曾想過隱藏。第一次見麵就告訴了對方。連朱占國都曾打趣說自己跟老爺子關係親近,不過是利用的關係。他的事情老爺子不是不能幫,從一開始他就是他不會幫。他並不抱怨,五年裏他也借了老爺子的勢,然而朱明錦太厲害了,總是查不到他想要的結果。這次白露的事情,莊簡徹底走入了他的視線。他一直知道薑蘅跟莊簡有關係,所以才會有禦尊灣的vip席位,然而莊簡對他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興趣。一開始他以為隻是人輕言微,然而並不是。朱明錦對自己勸說無果一丁點也不詫異,她明確的告知自己,薑蘅的背後有莊簡,莊簡的背後站在朱明月,朱明月背後的人她目前還不清楚。他站在門口,看著室內祥和的景象,賭還是不賭,他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