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糊塗

  朱明月到底沒有辦法置之不理,問朱明繡要來莫玉琛的電話,打過去剛剛莊簡正在旁邊。“我就說你配個手機號了,到有些跟地下黨接頭似的。”莊簡在那邊調侃她。朱明錦一直高度關注朱明月,他也不敢貿然去看望他,連病房都是以薑蘅的名義辦的。“想找總能找到。”朱明月不願意多糾結這個話題,“你跟安穀雨熟嗎?”“坦白來說,不熟。”禦尊灣的貴賓位還是薑蘅從中協調的,“怎麽忽然問起了他?”“他熟的人有沒有你認識的?”“薑蘅薑少啊。”莊簡奸笑一笑,“怎麽,這是要做好事不留名了?”“恩。”她應了一聲,聽得莊簡古怪的笑了聲。“這可不真像你的作風。”“安白露失蹤了。總歸,”她頓了頓,她最喜歡你了。怎麽會最喜歡她呢?才見過兩次麵而已。“總歸跟我弟弟有關係。”“明繡,你有喜歡一個人嗎?”朱明月想了許久也未曾相處答案來,正巧朱明繡進來疊衣物。“就是剛見麵就喜歡的不得了的那種喜歡。”“二姐說的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嗎?”朱明繡抱著毛衣站在那裏皺眉,見她搖頭,“那我就懂了。這是成年人的社會,哪有那麽濃烈的感情。”“你說的對。”朱明月點頭,安白露還是一個孩子,孩子總是會說最傷人也最甜蜜的話。開心的時候,你最最好了,不高興的時候,最討厭你了,難過的時候一輩子都不理你了。孩子的話,怎麽能當真呢。薑蘅聽到消息自然趕了過去,了然的拍了拍安穀雨的肩膀,“不要著急,我找莊簡幫忙了。”安穀雨自然知道莊簡的,對薑蘅鄭重的說了聲“謝謝”!薑蘅心裏莫名發虛,摸了摸鼻子,“那個我聽說那誰回來了。”“你說Alex?”事情已經發生,安穀雨並不想去追究什麽,他隻是疲憊。Alex一直對他有好感他一直知道,隻是鑒於多年相識又是白露的心理醫生便一直沒有說破,誰知道白露對她排斥到那個地步。“白露可不傻。”薑蘅遞了瓶水給他,聽陳紅線講,白露之所以離家出走隻是因為Alex進了安穀雨的臥室。白露將不喜歡直白的表現出來,叫她走。Alex稱被白露陰鷙的眼神嚇到才會口不擇言。女人的把戲,薑蘅從來一清二楚。白露的心思多好猜,相對的更能看透身邊人的一些想法。被嚇到?鬼才相信一個著名的心理醫生會被自己的病人嚇到,而且智商隻有五六歲。“跟那個女人斷了吧。為了大家都好。”“說的好像跟她有什麽似的。”“我聽說朱二小姐也修過心理學。”“聽誰說的?”“我感覺。”他自然是聽莊簡說的。“一事歸一事。”自從薑蘅弄了家娛樂公司之後,他們二人便不曾見麵,他給薑蘅去過一次電話也不曾接。“這次的事,你做的太狠了。”“她既然混到這個圈子裏,就沒有性別之分。”薑蘅就是看不慣他一副為了朱明錦的樣子,“她做了多少缺德事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就想不通了,你為什麽護著她?白露可也不喜歡她。”“你不懂。”安穀雨搖頭,擰開瓶蓋猛灌一口,他何嚐不討厭朱明錦。“我當然不懂。我要是懂指定給你解決了。”薑蘅沒好氣,眼睛不停的在路邊掃搜,“你說白露能跑哪裏去,細胳膊細腿的。”見安穀雨沒啃聲默默的歎了口氣,弱智的姑娘能去哪裏?就怕遇到歹人了。現在是大白天應該不會出事吧。他也隻能默默在心裏祈禱。莊簡找到安白露的時候都不忍心看。安白露雖然智力有問題,但也是安穀雨和朱明禮捧在手心上的,姑娘長的好看又白白嫩嫩的,到底遇到了人販子。可白露並不傻,也知道是劫持自己的是壞人。自然是被打了,這孩子又固執,就算挨打也要跑,被打的遍體鱗傷。不幸中的萬幸,她遇到的是個女販子。安穀雨和朱明禮都自責萬分。朱明禮明知道白露不喜歡Alex,因為安穀雨的默認才放縱Alex成了鄰居,今天出門的時候他特地將白露送到陳紅線那裏。可白露死活要回家,陳紅線拗不過她隻能回家。其實他隱約明白Alex一年有大半年時間在外漂泊,大抵是希望白露能夠忘了她。然而從這兩年的情況來看,白露隻是越來越討厭她,而且是在見她的第一時間便反應過來。這本事就是另外注意的地方。安穀雨自然是注意到了的,他以為白露隻是鬧脾氣而已,怎麽也沒想到會那麽嚴重。“我要媽媽。”安白露看到安穀雨眼淚嘩直流,也不肯別人替她清理傷口。朱明禮一旁看著直流眼淚。“去明都醫院。”安穀雨看著妹妹這個樣子心一抽一抽的,因為自己的不忍害的妹妹落到這個下場,要不是莊簡。“莊先生,多謝了。”“安先生客氣了,還是盡快去醫院吧。”莊簡有些好奇,這裏最近的醫院是市一院,為何安穀雨要去最遠的明都醫院呢?明都醫院,嗬,那個善良的人不也在哪裏嗎?朱明月隻知道人找到了,安穀雨抱著她進來的時候她嚇了一跳。朱明繡也嚇了一跳,“二哥,怎麽不著醫生啊!”朱明禮也不知道為何安穀雨把白露帶到這裏來,他猛然看到穿著住院服的朱明月鼻子也是一酸,朦朦朧朧裏就喊了聲“姐”。安白露過來的時候就有些發燒,此刻迷迷糊糊的看著人影晃動,對著一旁的朱明月就喊“媽媽”。一眾人明白了安穀雨為何把人帶到這裏,同時臉色也非常的難堪。薑蘅捅了通安穀雨,“你這是給誰找的媽啊?”“還不去找醫生?”安穀雨臉色也很難堪,瞪了眼同意詫異的朱明禮。莊簡已經帶著醫生護士來了,看著一屋子莫名其妙的人氣不打一出來,“讓讓,醫生來了。”“媽媽抱,抱。”饒是經曆過各種腥風血雨的莊簡抬起的一腳也沒有踩下來,那麽大一個姑娘對著朱二小姐喊媽媽,omg,這個世界太抽風了。朱明月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這就是安穀雨口裏的最喜歡。果然,孩子的世界她搞不懂。她並不喜歡別人的接近,可眼下又憐惜的舍不得,默默歎了口氣,隻能上前抱著哭鬧不休的孩子。“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偏生薑蘅還莫名感歎一句,又惹的大家一陣白眼。在朱明月的極力安撫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白露清理完畢。安穀雨一身狼狽的坐在桌邊看著熟睡的安白露,伸手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微微沁著汗。朱明月又重新洗澡換了套衣服,此刻正在外室擦著頭發,朱明禮坐著那裏削著白天他送過來的梨。他掩了掩被子,輕輕走出了內室。“今天謝謝了。”他聲音了帶著濃濃的沙啞。“這梨不錯。”朱明月也不知道說什麽,她已經從朱明禮那裏了解到事情經過,這件事她實在沒有發表意見的立場,可從這件事看來安穀雨心軟,這對朱明錦來說是好事,對自己來說可不見得好。“謝謝!”他接過朱明禮遞過來的梨片,白天拎著梨過來他還帶著玩笑的心裏,不曾想如此快的就進了自己的口。“我先回去了。”“我跟你一起。”朱明禮想起家裏還有Alex和被他請求留在那裏的陳紅線。倒不是怕Alex跑,他反正就是覺得Alex也怪怪的。“麻煩你了。”安穀雨再次道謝。朱明月感覺到的慎重,腦中劃過白天的那個賭,還真是來的令人措手不及。“我們說好的。”安穀雨苦笑的扯了扯唇,她可真是一點情麵都不留。“姐,我走了。”朱明禮發現自當眾喊了“姐”之後,開口也沒那麽難。“恩。”朱明月從聽到他喊出來就覺得怪怪的,現在還是覺得怪,隻能模糊的應了聲。裏麵,安白露睡的並不安穩。她起身走了進去。兩撥人,一邊推門去了內室,一邊開門去了走廊。一直撞隱形人的朱明繡默默將小幾上的梨收了。從早上安穀雨來探望朱明月她就覺得很玄幻,到後來發生的一係列事情都奇怪到她不願意去回想,反正,跟她沒什麽關係。哎,天都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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