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蕭兒，你長得真好看。”夙歪歪發自內心的讚歎。蕭兒秀顏微褚，美目流轉，嬌羞地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百裏連城深深看一眼蕭兒，便拖著夙歪歪進入了寢室。本以為百裏連城這個色胚會迫不及待地對她動手動腳，出乎意料的是，百裏連城剛好相反，安靜地坐在書桌旁，不知在想什麽。他俊顏微側，深邃的雙眸蒙上一層迷離的灰霧，不似此前的神采飛揚，有點點憂鬱的王子氣息，卻依然貴氣逼人。夙歪歪直勾勾地看著百裏連城的臉，小手不規矩摸上他的臉，感歎一聲：“我家的小二以後如果能長得像你這麽好看，我就知足了。”百裏連城握上夙歪歪白玉般的小手，眸色變溫柔。眼前的女子身著粗布衣衫，她的臉不算太美，頂多是一張清秀的臉。五官更是平平無奇，可她有一雙動人透亮的美眸。在她眼中，能看到希望的色彩，似乎一切的困難到了她這裏都能迎刃而解……他修長的手指扣上她的，柔聲道：“歪歪，嫁給本宮可好？你要什麽，本宮都能做到，隻要你能嫁給本宮。”“那你是要我的人，還是要我的心？”夙歪歪朝百裏連城咧齒一笑，一貫的沒心沒肺，又有點小調皮和小可愛。百裏連城雙眸一黯，他性感的薄唇在夙歪歪可愛的笑厴上印下一吻，啞然啟唇：“想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夙歪歪聞言一愣，她驚詫地看向百裏連城，在他深不見底的深瞳裏，她看到了自己嬌弱的倒影。當百裏連城吻上她的雙唇時，她的心微微一動。她探出舌-尖，羞澀地跟他孟浪的舌-尖糾纏在一起，追逐嬉戲……那一刻，她心裏暖烘烘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感覺到了香香甜甜的愛情滋味兒。“娘還在想男人啊？”夙小二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娘親。自從在太子殿回來後，夙歪歪就處在癡傻的狀態。他是知道自己的老娘長這麽大就沒談過戀愛，而且也沒有過男人，據說他還是在春夢中懷上的孩子。老娘的性子就跟孩子沒兩樣，這樣很容易上當受騙。還好百裏連城看夙歪歪的樣子不像是在作戲，想是因為喜歡才想娶他娘吧？至少，不是讓他娘做什麽側妃。“小二，你有沒有覺得百裏連城特別帥氣，他的眼神特別會勾魂？”夙歪歪一臉夢幻，眼前浮現的是百裏連城顛倒眾生的臉。她上輩子加這輩子的唯一一次戀愛，居然能傍上一個這麽帥的帥哥。“當然有，他輕易就把娘的魂給勾走了。”夙小二心裏不是滋味兒。這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百裏連城便把夙歪歪的魂兒給勾走，若是再給他多兩個時辰，他豈不是直接就把夙歪歪的身子給騙走？思及此，夙小二心一凜，焦慮地問道：“娘，哥哥沒對你做什麽吧？”“沒有。”聞言，夙小二懸著的心放下，誰知夙歪歪又道：“大不了就是向我求婚……”“沒有。”聞言，夙小二懸著的心放下，誰知夙歪歪又道：“大不了就是向我求婚……”夙小二的心再提起，小聲道：“娘一定沒答應。”“怎麽會不答應？小二，你老娘我是老處——女，無男問津多年，現在還多了你這樣一個拖油瓶。好不容易有一個極品帥哥向我求婚，我為什麽不把自己這個滯銷品推銷出去？！”夙歪歪說完拋給夙小二一個“你很笨”的眼神。“可娘還不知道哥哥是做什麽的，這才第二次見哥哥，怎麽能這麽快托付終身？”夙小二真想敲開夙歪歪的小腦袋，看看裏麵裝的是不是一堆草。連他這個小屁孩也知道人心不古的道理，夙歪歪怎麽比他這個才出生三天的嬰兒還天真？“可我喜歡百裏連城，我最愛他的臉！”夙歪歪笑眯眯地回道，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麽不妥。夙小二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便不再浪費唇舌。他悄悄出了昕雪居，去至太子殿，直接掠過一眾守宮殿的侍衛，衝進殿內。在經過蕭兒身畔時，他腳步一頓。他抬眸看向蕭兒，蕭兒也看向他，一大一小的眼神在空中並匯。“你一定就是小二，真可愛。”蕭兒打破沉默，想撫上夙小二的嫩頰，小家夥卻迅速避開。她的手僵在半空，神情有點尷尬。夙小二退後兩步，大聲道：“哥哥，出來……”百裏連城應聲而出，見是夙小二，他微感錯愕：“小二，你怎麽來了？”“爺，奴婢攔不住他……”一兩急步衝進殿內，朝百裏連城道。“小二不是外人，以後他可以自由出入太子殿，退下吧。”百裏連城不以為然，徑自抱起夙小二，在他粉嫩的臉上親了一口。夙小二一時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被百裏連城親得心花怒放，他好不容易才想起此行目的，端正小臉道：“聽說你把我娘給騙了。我來這裏是要告訴你，娶了我娘之後，不準三心二意。我娘性子單純，比我還笨，如果你敢對不起她，我夙小二第一個不饒你！”原本他是想等自己長大再來娶夙歪歪，奈何夙歪歪恨嫁，他這個做兒子的雖不甘願，也沒辦法。百裏連城聞言失笑，欣然應允：“小家夥還挺孝順，我喜歡。”夙小二輕哼，很拽地回道：“那當然！”他矢誌要做最疼娘的寶貝兒子，孝順是一定要的。百裏連城看到夙小二臭屁的樣子，歡笑不斷。自這日開始，夙歪歪母子便成了百裏城的紅人，他們走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尤其是百裏連城，隻差沒把天上的月亮摘給夙歪歪。兩母子調皮搗蛋出了名，不隻在宮內一手遮天，無人敢得罪，就連到了宮外，也是紅得發紫。樂不思蜀的生活，差點讓夙歪歪忘記了一件大事，那就是跟百裏連城的婚期臨近——唉呀，求支持，求-包養，求收藏，啥都求。??昕雪這日叫醒正在睡懶覺的夙歪歪，一邊幫她洗漱，一邊柔聲道：“明兒個便要成親了，歪歪，你別一天到晚光顧著玩。很快你便是太子妃，將來的王後，一天到晚隻知道玩，那豈不是失了王後風範？”“昕雪，你真羅嗦。”夙歪歪沒好氣地打斷了昕雪的話，自己搶過毛巾洗了一把臉道：“我有手有腳，自己會打理自己。我越看你越覺得你不像是公主，感覺你更像是我的小丫鬟。”昕雪聞言臉色微變，夙歪歪沒看出她的不妥，洗了臉便出了昕雪居，隻見夙小二跟百裏風和百裏雲正玩得歡快，兩個大男人把夙小二當成沙包一般飛來拋去，看得她一愣一愣。“喂，他是孩子，如果一不小心拋出了腦震蕩，你們誰賠我一個寶貝兒子？”夙歪歪上前搶過夙小二，微嗔地看向百裏兄弟。百裏雲笑著到了她跟前，輕捏她的巧鼻道：“小氣鬼……”“老七，你在做什麽？！”隨著一聲怒喝由遠至近，百裏雲的手被百裏連城用力拽住。百裏雲臉色有點尷尬，囁嚅道：“沒做什麽……”“你方才分明在輕薄歪歪


  ，本宮親眼見到，你竟敢狡辯？！”百裏連城拽著百裏雲的手力道不斷加大。百裏雲疼得蹙緊修眉。方才他隻是下意識的動作，雖然他也喜歡可愛有趣的夙歪歪，可他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他能碰的對象。即便方才他有逾矩，那也是因為情不自禁。“連城，你在做什麽？放開他！”夙歪歪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衝百裏連城大聲道。百裏連城利眼掃向她，連諷帶刺：“怎麽，心疼你的奸夫了？！”“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老七跟我一向聊得來，我們是朋友，是哥們兒，你的思想居然這麽齷齪，受不了你！”夙歪歪隻覺莫明。她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跟誰都能打成一片。以往她也跟百裏雲走得近，沒見百裏連城這般失態，這會兒是怎麽了？“我無理取鬧？！夙歪歪，你真該聽聽外界是怎麽評論你。大家都說你不知羞恥，跟任何男人都打得火熱，今日我算是看到什麽才叫水性揚花，不守婦道——”百裏連城話未說完，便被夙歪歪狠狠扇了一掌。這一變故，令在場所有人愣在原地。百裏連城眸中狠戾乍現，他用力扣緊夙歪歪的手，冷聲道：“從沒有人敢動本宮的臉，你是第一個，是不是活膩了？！”夙歪歪被他眸中的嗜血鋒芒嚇壞，她吞了吞口水，嚇得退後兩步。昕雪見情況不妙，忙上前壓低聲音道：“太子爺，您嚇壞歪歪了。”沒有人聽出她稱呼上的不當，夙歪歪母子同樣沒聽出來，隻有百裏風聞言眸光一閃，第一時間看向夙歪歪，見她無異狀，這才放了心。百裏連城眸中的戾意漸漸散去，回複往日的清明，他甩開夙歪歪的手，便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什麽人嘛，是太子就了不起麽？無端端發脾氣，無端指控，難不成我連反駁都不能了？”夙歪歪衝著百裏連城的背影扮了個鬼臉。百裏雲和百裏風見狀，二人對視一眼，對昕雪交待幾句，便往太子殿而去。百裏連城回到太子殿，進入書房，看著畫中的女子發呆。百裏雲和百裏風入內之時，百裏連城還在失神地看著畫像。畫中的女子不美也不豔，卻是一張燦笑的臉。沒有如詩的布景，就隻是一張小臉躍然紙上，卻也畫出了夙歪歪的神韻。百裏連城目不轉睛地看著畫像，良久之後，他一掌擊在書桌上。書桌應聲而碎，轟然倒塌，畫像隨之飛揚，飄落於地麵。百裏連城起身一腳踩在畫像，冷聲道：“你們來做什麽？”“你是不是對歪歪動了真情？”百裏風淡聲問道。百裏連城微一怔，搖頭回道：“我對她沒什麽感情，純粹是在利用她。”“你確定麽？”百裏雲反問。反正他是不信。百裏連城看夙歪歪的眼神不像是在做假，可是，百裏連城已經有了要一心相待的女人，又怎能對夙歪歪動感情？或許，這才是令百裏連城失控的原因吧？“本宮確定！”百裏連城冷聲回道：“本宮累了，想靜一靜，你們都出去。明日的婚期不變，也不容有變！”百裏雲和百裏風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道：“是。”他們相攜出了太子殿，途經垂眸而立的蕭兒跟前時，兩人的腳步同時頓了頓，而後一起出了太子殿。日出東方，朝陽映照在兩個男人憂心忡忡的臉龐。“我總有不祥的預感，明日的婚事能否成功還是未知數。”百裏風眸色一慣的冷漠，卻多了一抹憂色。“別想太多，應該不會有事。


  歪歪這麽可愛的女子，他能娶到是他的福分。”百裏雲輕扯唇角，苦笑回道。“但願吧。”百裏風回道，和百裏雲相攜離開了太子殿。在昕雪居的夙歪歪本想回屋繼續睡，換作平日，嗜睡的她倒頭便能睡著。這回卻翻來覆去睡不著，閃過她眼前的一直都是百裏連城狠戾的神情。她起身，呆坐在床沿，心裏隱隱覺得不安。這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令她坐立難安。“娘如果想爹了，就去見爹爹，爹爹一向寵娘，無論娘做什麽，爹一定都會原諒娘的膽大妄為。”夙小二坐在一旁喝牛奶，一邊出主意。自從來到百裏城，夙歪歪和百裏連城都勒令他戒奶，無論他使用苦肉計或是美男計，都不管用，於是他小小年紀隻能戒了母奶。害他至今還是剛出生時的營養不良模樣，自己看了都倒胃口。夙歪歪來回踱步好一會兒，才終於下定決心，前往太子殿。“我可不是向他道歉，而是去看他死了沒有！”夙歪歪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昕雪居。夙歪歪雄糾糾氣昂昂地打算前往太子殿，走到一半，她便折道去了禦花園。夙歪歪雄糾糾氣昂昂地打算前往太子殿，走到一半，她便折道去了禦花園。如果就這樣前往，那她多沒麵子？還不如等百裏連城氣消了，她才去見他好了。她腳步一頓。不對啊，如果百裏連城一生氣，不打算要她，在婚禮前夕毀婚，那她要怎麽辦？丟了麵子事小，嫁不出去事才大。夙歪歪拿不定主意，一路在禦花園晃蕩，專往偏辟的地方走，不知不覺中去到一座僻靜的別苑。這不知是什麽鬼地方，換作是她，她才不願住這麽冷清的地方，多住一個時辰都能要她的小命。夙歪歪折道就要離開，在她轉身的一瞬，卻瞟到一個眼熟的紅色身影。難道是百裏連城？而今她隻要看到穿紅袍的男人，下意識地就會以為是百裏連城。她相信世間沒有任何男人穿紅衣能像百裏連城這麽好看。夙歪歪看著男人的背影，抿唇偷樂，這人如果不是百裏連城，她敢把自己的頭砍下來當球踢。她正要開口叫他，卻有一個輕靈的身影飛出了別苑，直撲百裏連城的懷抱。夙歪歪怔在原地，心裏在大喊：“百裏連城，趕緊推開她……”可笑的是，百裏連城非但沒有推開女人，反而抱緊懷中的女人。女人嬌脆的笑聲在風中飄來蕩去，清楚地傳進夙歪歪的耳中。當女人燦爛的笑厴綻放在嬌陽下時，她才知道，有一種女人笑起來可以這麽美。反觀她，臉蛋長得一般，笑起來就像是傻冒，夙小二還說，夙歪歪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夙歪歪唇角揚起一點微笑，覺得夙小二說得沒錯，她就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人家幾句甜言蜜語她便輕易相信了，人家說要娶她，她也歡天喜地地答應了。現在親眼看到要跟她成親的男人跟其他女人親密地擁吻在一起，她還能笑得出來，這世上到哪裏找像她這麽笨的女人？夙歪歪不知自己看了多長時間，直到那對男女相攜進入別苑時，她才從怔傻中回神。她失神落魄地前去太子殿，眾人見是她，沒人攔著她的去路，她直接進了太子殿。當她走至殿中時，她腳步一頓，就站在蕭兒每日所站的地方，出神地看著。“夙姑娘是不是有心事？”一兩見夙歪歪不像往日那般笑容常開，小心翼翼地問道，就怕夙歪歪一個不高興，大發脾氣。夙歪


  歪除了有一點孩子氣，什麽都好，也不會無端發脾氣。“現在想起來，每回我來太子殿都能看到蕭兒，今日卻不見她，覺得奇怪而已。”夙歪歪淡然啟唇，兀自怔傻地看著蕭兒平日所站的地方。是啊，蕭兒。她不住在這裏，因為她在別苑，跟百裏連城卿卿我我，他們一早便有私情。蕭兒每回都是低著頭站在殿中，她的存在感很差。若看不到她的臉，沒人知道也長得很美，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嬌弱小花，讓人想要小心嗬護夙歪歪又想起第一次見蕭兒時，百裏連城也在場，他輕聲對她說話時的柔情似水。她粗心大意成習慣，沒發現這個小小的細節。就算發現了，她也不會想得這麽深遠。原來自一開始，她不過就是人家的第三者。一兩一時語塞，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囁嚅道：“蕭，蕭兒晚，晚上才當值……”夙歪歪聞聲回神，她淡掃一眼一兩，了然地點頭：“本來想找連城，到現在還沒出現，估計是不在太子殿吧，我先回了。”她埋頭往太子殿外而去，出到殿外的時候，陽光太刺眼，刺得她鼻子泛酸，美眸刺痛。她一直以為愛情美好，此時此刻才知道，痛起來的時候，非一般人能承受。還好，她就不在一般人之列。“夙姑娘，你還好吧？”一兩憂心忡忡地看著失魂落魄的夙歪歪問道。夙歪歪收回飄遠的心神，啟唇笑道：“難得在嚴冬還有這樣的暖陽，指不定明天成親時，還會下雪呢……”“這個不大可能，百裏城這麽多年就沒下過雪。”一兩莞爾，如實回道。夙歪歪咧齒一笑：“不如這樣吧。如果明日下雪，我便跟連城成親；若是明日不下雪，我和連城的婚事便告吹，從此各奔天涯。”“夙姑娘是不是在說笑？”一兩聞言嚇得不輕，不敢置信地看著夙歪歪。夙歪歪回頭輕捏一兩的嫩頰：“我最喜歡在這裏耀武揚威的日子。不過吧，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該散的時候，就該散了。”語罷，她朝一兩揮了揮小手，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一兩呆怔地看著夙歪歪絕決的背影，怔在了原地，心裏愈發的不安。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夙歪歪像是下了什麽決心，就好像她離開時的絕決背影，好像從此將不再回頭。她一時心有戚戚焉，等候在太子殿外，希望百裏連城能快點回來。一個時辰後，百裏連城和蕭兒相繼回到了太子殿。一兩第一時間迎上前，壓低聲音對百裏連城道：“太子爺，奴婢有要事要對太子爺說，請隨奴婢到書房一敘。”蕭兒的視線定格在百裏連城的背影上，她貪婪地看著他的背影，隻有在無人的時候，她才能以愛慕的眼神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縱使有不舍，更有不甘，還是沒有她說話的餘地。百裏連城感覺到蕭兒聚焦在他背後的深情眸光，他回頭看她，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最終在一兩的提醒後，百裏連城才進入書房。“你最好有事！”百裏連城不耐煩地啟唇，眸色冰冷。一兩不敢再耽擱，垂眸回道：“一個時辰前夙姑娘來找過太子爺……”“她來能有什麽事？除了吃喝就是玩樂，永遠都是孩子心性！”百裏連城輕撫自己疼痛的額頭，語氣依舊不耐煩。“夙姑娘有點不對勁，說了很多話，像是有心事。她還說，如果明日下雪，便跟太子爺結為連理。若是不下雪，便與太子爺各奔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