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是尼姑庵的師太教的章心悠,那自己必定要去拜訪一下這位高人了。這種隱士高人,要是能請出山,必定對自己大有裨益。
“不是!”章心悠搖了搖頭,然後說道,“直到我快要八歲的時候,那一年尼姑庵裏麵又來了另外一個女孩兒,和我一般大的年紀吧,但是長得卻是很是的妖媚。”
夜景清沒有接話,因為她知道,那個女孩才是章心悠身世的重點。
“因為當時隻有我們倆年紀相仿,哪怕性格不同,也隻有玩在一起,說些真心話。但是我知道,我跟她不是一種人,這種關係隻能維持到我們還在一起呆著的時候。直到後來我離開了尼姑庵,去了魅影。”
“那個女孩兒呢?”夜景清聽得一頭的霧水,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隻有隨著自己的直覺問。
“也去了魅影,她比我野心要大,能力更強。”章心悠回答道。
“怎麽會?”夜景清好看的柳葉眉凝聚在了一起,“司空寒調查到的結果明明是你就是魅影的大當家啊。”
章心悠一臉平淡的看著夜景清,眼神告訴她沒錯,“但是,我卻不是魅影真正的主人。”
說道這個的時候章心悠身上有著濃烈的無奈,在一閃一閃的燈光下麵,章心悠一個人的身形顯得落寞而難過。
“繼續說吧。”夜景清不知道怎麽去打破這一種落寞,隻有讓章心悠繼續說下去。
章心悠看了夜景清一眼,繼而斂下眼瞼,繼續說道:“那個女孩兒叫玉洛,她在這裏來了不久之後就有一個很有錢的男人到了這裏,他告訴師太說他願意收養我和玉洛,而師太在考慮了幾日之後,又在征詢了我和玉洛的意見之後答應了。”
“為什麽?”在夜景清看來,章心悠並不是那種好高騖遠的人,她的性格中或許喜歡嫻靜的成分會比較的多一點,但是卻沒有想到她也會答應。“他的目的應該不是收養你們而來占有你們吧。”
“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章心悠似乎是自嘲的說著:“我本來是不願答應的,因為幾年的寺廟生活已經讓我習慣了平靜,但是那個男人告訴我說隻有跟著他走才可以有為我爹娘報仇雪恨的那一天。”
章心悠說著自己爹娘的時候,整個人和司空寒一樣,自然而然的就散發出了一種嗜血的氣場。
房間裏因為章心悠的話顯得神秘了許多,夜景清就覺得這個似乎就是一個蠶蛹,她慢慢地在接觸到這個蠶蛹的最核心的部分,說不上開心或者激動,但是卻有一種莫名的傷感或者難受。
為了司空寒也為了章心悠,他們都是權利爭鬥下的犧牲品,不是麽?
隻是,那個男人好奇怪,怎麽會知道章心悠有仇要報?莫非……
“我先打斷你一下,我問你,你告訴過誰你要報仇的?”
“我誰都沒有告訴過,我甚至在玉洛來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又一天會真的想要報仇雪恨,因為我當時根本就不知道我爹娘是誰害死的。”
章心悠說到這裏,頓時想到了自己當初無憂無慮的跟在師太後麵東走西逛的日子,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最開心的,比自己爹當官的時候還開心,因為爹當官的時候,她和娘整天擔驚受怕的,隨時準備逃跑……
“後來玉洛來了之後,她一直跟我說她的殺父之仇他一定要報,然後我就每天聽著她不停地怨恨著,終於有一天,我自己也開始想著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了。於是,那個男人就出現了,而我,便順理成章的答應了。”
“但是玉洛卻知道我想要報仇,因為她說我曾經在做夢的時候掐著她的脖子說我要替我爹報仇,然後她就知道了,但是我從沒有對誰提起過。”
夜景清聽完她的話,頓時感到迷惑,“既然你誰也沒說,那個男人怎麽知道你要報仇?”
章心悠被她這麽一問,頓時啞然,是啊,那個男人怎麽會知道自己想要報仇,“或許是玉洛告訴他的。”她隻能這麽想了,不然她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可是玉洛為什麽要告訴她呢?而且那個男的為什麽會突然來找你們兩個呢?你竟然都沒有懷疑麽?”
“我……”被夜景清的提問徹底弄來不知道怎麽回答的章心悠頓時急得都臉紅了。
“我知道當時你還小,這是既然已經成這樣了,我不得不說,你當初的不懂事,讓你變成了你現在這個樣子,為自己的殺父仇人做著事,一做還做了這麽多年……”
夜景清知道她也很難受,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隻有這樣,才能讓章心悠徹底的脫離入雲閣,過上章廷然希望自己女兒過上的生活。
“你怎麽知道他是我的殺父仇人?”章心悠驚奇的問著,她也是剛才聽司空寒說自己的父親是被司空敬害死的她才知道自己會犯這麽大的錯誤,也才會這麽快的對夜景清吐露心事,要知道,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事。
連師太都沒有!
“你覺得知道你爹死了的,除了司空寒這一派人,還會有誰來注意到你。既然不是司空寒,那就必定是對方司空敬。而且他為了利用你,肯定不會告訴你真相,一定會顛倒是非,所以才會讓你一直以為司空寒才是殺害你父親的凶手,你說是嗎?”
夜景清一口氣說完,也不管章心悠聽清楚沒有,但是她知道,這肯定是對的,她一定也猜到了。
“是的,開始皇上說的時候我就想到了,我現在特別後悔,特別後悔,你知道麽,那種為殺父仇人做那麽多壞事的感覺,你知道麽?”
章心悠有些激動地流下眼淚,夜景清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地替她擦著,她也沒有拒絕。
夜景清見她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也知道現在不好再說司空敬的事,便說道:“我們等一下把事情整體都了解清楚了再來想辦法接下來怎麽做,你先跟我說一下你們接下來的事吧。”
章心悠點了點頭。
“於是,我也就答應了,在第二日我們便辭別了師太,被那個男人帶到了無極國的邊境地區,然後住進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府邸,然後在那兒我和玉洛開始接受到不同的武功,她比較擅長暗器,而我則是輕功和內力是比較好的吧。”
章心悠說著,臉上還不斷的浮現出了一絲絲的恐懼和害怕,可想而知那段生活章心悠過得並不是那麽順心和如意吧。
章心悠還在悠悠的說著,好像一本書看過了結局之中再一次慢慢的翻回以前的章節。回顧著以前的疼痛,雖然已經慢慢的愈合,但是仍舊還是會有一個傷疤在那裏,輕輕觸碰也會有疼痛的感覺。
在章心悠的話中,夜景清了解到章心悠那個時候每天都要接受高強度的訓練,還的接受那些所謂的殘殺的冷血的訓練。
一直到很久之後章心悠才知道這個組織是司空敬私底下訓練的一批侍衛,用途無疑就是為他的政治鬥爭扣上必定成功的的定心丸。
但是章心悠知道她自己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司空敬一直將章心悠狠狠地扣在自己的手掌中,他清楚的知道章廷然的死亡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為了讓她可以歸為自己所用,所以讓章心悠將仇恨放在司空寒的身上也不是什麽壞事。
而這些,章心悠當時明顯不知道。
但是,章心悠卻知道自己現在還不夠強大,也隻有繼續跟在司空敬的後麵才有前途,否則隻有死路一條。所以她將計就計,想要把自己變得強大,到時候任誰都不能欺負自己。
“那麽玉洛呢?”夜景清問道。
“她在司空敬的另一個組織中。”章心悠喝著茶水說著。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更深露中的,夜景清突然覺得有些冷了,手也悄悄的環上了自己的手臂上。
章心悠見狀,下意識地起身走到了夜景清的床上取了一床被子來,輕輕的蓋在了夜景清的身上,或許是因為想到了師太,那個對自己好得不得了的師太,留給自己最深的影響就是要善待每一個人。
“懷著寶寶,是不可以受涼的。”章心悠輕柔的說著。
夜景清感受著章心悠的改變,卻假裝沒有注意到,隻是笑著。
“那個組織是入雲閣?”夜景清對章心悠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之後慢慢的問道。
“恩。”章心悠重重的點了點頭,既然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爹死亡的原因,也知道了不是司空寒做的,再說夜景清救了自己的命,而司空敬又對自己不聞不問,那麽自己沒有理由不告訴夜景清。
“果然如此。”夜景清之前都已經懷疑魅影和入雲閣之間會有些牽扯,卻沒有想到這個牽扯如今真的讓自己親耳得到了證實,這樣一來,司空寒的地位不是岌岌可危麽?想到這裏夜景清的眼神突然就變得黑了起來。
突然,一陣淩烈的風吹過,一下自己屋內的燈光就被熄滅了,一屋子的黑暗,夜景清和章心悠都感覺到了有人在屋子內快速的移動著,而且方向正是章心悠和夜景清所在位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