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收留她的那個師太呢?”夜景清看了看司空寒一會兒問道。
“死了。”司空寒冷冷的扔出了這兩個字。
霎時,夜景清的臉色變了顏色,這樣一來的話線索在這裏又斷了線索。司空韓伸手握了握夜景清,“沒事,我相信隻要她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那麽就一定會找到蛛絲馬跡的。”司空寒堅定的對著夜景清說道。
“恩。”夜景清輕輕地點了點頭,看了看外麵現在已經到了掌燈時分,清苑也在各處都亮起了宮燈,很是明亮。
夜景清突然覺得又有些餓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心裏對自己的寶貝說了聲對不起,餓著你了之後,才抬起頭對著司空寒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司空寒,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
司空寒這才發覺不知不覺天已經黑透了,想到夜景清陪著自己一起餓肚子餓到了現在,司空寒就覺得一陣的心疼,連忙對著外麵喊道,“小圓子,備膳。”
不一會兒玲瓏就扣了扣門,道,“主子,用膳了。”
夜景清看了看司空寒,牽起他的手就走向了飯廳。兩人剛落座,就聽得有人來報說:“皇上,柳丞相求見。”
司空寒和夜景清皆是一愣,不明白為何柳子安會深夜到訪。
夜景清在猜想是不是柳心芙有了什麽動作,而司空寒則是想到了自己母後可能與柳丞相有的關係,臉色也變得有些猶豫。
兩人心裏更有想法,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柳丞相還在外麵等著。好在司空寒反應夠快,對著下人說道:“快快有請。”
不一會兒,柳子安就在玲瓏的指引下到了司空寒的麵前。
“臣叩見皇上。”有些蒼老的聲音想起,夜景清抬起頭看了看眼前這個矍鑠的老人,以帶著尊敬的目光打量著柳子安。
柳子安對夜景清自然是不陌生的,但是現在夜景清的身份還沒有明確,也算不得是個娘娘,於是柳子安隻是對著夜景清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丞相不必多禮。”司空寒對著柳子安說道,言語中不自然的流露出一股帝王該有的尊貴。
夜景清見柳子安站在飯桌前麵,怎麽看都不好意思的樣子,出言道:“丞相還沒有吃飯吧,不如就一起了吧。”說著還招手讓玲瓏添了一副碗筷。
柳子安很感激夜景清的貼心,但是君臣有別他怎麽能和司空寒同桌吃飯呢,於是斷然的拒絕了。
夜景清知道這個朝代的君臣製度嚴明也就沒有在請柳子安入座,一次那是真的,但是兩次三次反而就顯得矯情了,這個道理夜景清還是懂的。
但是就這樣談話也不是一個辦法,於是夜景清在飯桌下麵的手輕輕地扯了扯司空寒的衣服,示意司空寒道大廳說話,偏偏司空寒似乎打定主義了一樣的不肯移動,夜景清氣的有些急了,幹脆直接附耳道司空寒耳邊說道:“你讓一個老人家這樣站著,你忍心麽?”
司空寒挑眉看了看柳子安,這個人說不定還和自己有點關係,但是這樣一來,就更不想待見他了,於是滿不在乎的說道:“你餓了。”
夜景清聽了隻翻白眼兒,這算是什麽理由。不由的狠狠的想要掐一下司空寒,不料司空寒似乎有預知功能似得,一下子就緊緊地握住了夜景清的手,這下夜景清是動也動不得了。夜景清氣的牙癢癢的,就是咬不著司空寒,隻能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
柳子安自然是把兩人的小動作看到眼中,不得不承認司空寒對夜景清是寵愛極了的。就連當時自己的女兒柳心蕪還是太子妃的時候,也不曾見到司空寒像對夜景清那樣那麽寵溺。
再說,夜景清的識大體和貼心也是柳心蕪無法比擬的,從剛剛自己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夜景清在打量著自己,包括後來自己拿著眼睛直接和夜景清的目光對上的時候,這個女子也沒有閃躲的和自己對視著。
不同的是,自己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尊敬,一個小輩對長輩的尊敬,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柳子安對夜景清有了好感,後來夜景清的一舉一動都讓這股莫名的好感變得更加的強烈和真實。
夜景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柳子安,臉紅紅的很是可愛。因為手被司空寒緊緊地握在手中的緣故夜景清拚命的扭動著身子希望能掙紮開,卻不想到自己手卻是被我的越緊。柳子安對著夜景清了然的一笑,便拱手說道:“皇上,老臣還是先告退好了。”
夜景清在聽到了柳子安這句話之後臉更加的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倒是司空寒像是沒事兒一樣,但是令夜景清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放開了夜景清的手,站起身子說道:“走吧,朕吃飽了。”說著也沒有顧柳子安徑直向著偏廳走去,柳子安對著夜景清點了點頭之後也跟著司空寒出去了。
司空寒剛走到門口,頭也沒有回頭的說道:“玲瓏,好好地看著她把飯吃下去。”然後帶著柳子安就去了偏廳。
玲瓏看著屁股已經抬了起來的夜景清無奈的聳了聳肩。夜景清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就想站起來一下下。”說著就做了下去,拿起碗筷假假的巴拉了幾下。
玲瓏看著夜景清小女孩兒的樣子,不禁有些失笑,或許就是這樣的的一個百變的女人才是能真正的配得上司空寒吧。夜景清還是在恨恨的扒著碗裏的飯,眼睛卻是帶著些幽怨的的盯著司空寒出去的方向。
到了偏廳的司空寒屏退了所有的人,對著柳子安說道:“柳丞相這麽晚了來,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吧,如今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
司空寒突然覺得自己和柳丞相回不到從前那種亦是君臣亦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了。
隻要想到他是長輩,自己是晚輩,再加上柳子安和自己母後曖昧不明的關係,他就覺得一陣頭大,也不想再去關注這件事。既然當事人死來隻剩下他一個了,隻要他不說,這件事就永遠不被人知道。
至於真相是什麽,沒有人想知道。
柳子安一下子就跪在了司空寒的麵前說道:“皇上,請您繞蕪兒一命。”
司空寒不明所以,本想說聲免禮,但是看到他佝僂的背,還是彎腰將柳子安扶了起來,說道,“丞相,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柳子安見司空寒一臉的茫然,便將自己回去和柳心蕪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了一個詳細,隻是省略了關於司空寒母後的那些話。
末了說道:“皇上,老臣現在都不知道蕪兒在哪兒,對於她的出言不遜奴才懇請您的原諒。”
司空寒聽到柳子安的敘述,眉頭確實皺在了一起,原來那個女人真的死性不改,以為她還能獲得自己的寵愛。
就算沒有晴兒,她這輩子也不可能再進宮伺候自己了。
雖然對於柳心芙的無知感到生氣,但是念及柳心蕪現在還有用,便收斂了想法,對著柳子安說道:“丞相放心,朕隻當是不知道罷了。”
“臣叩謝聖恩。”柳子安快速的對著司空寒說道。
趁著司空寒的攙扶站直了身子,柳子安想了想道:“皇上,夜景清會是一個好的皇後。”柳子安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是帶著點篤定的。
聽到柳子安承認了夜景清,司空寒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也忘記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免得被人說三道四的想法,而是高興的並且帶著感激的看著柳子安。
“到時候,還要柳丞相的支持啊。”司空寒語重心長的對柳子安說道。
柳子安見司空寒的樣子,點了點頭之後就告退了。
轉身離開的時候柳子安狠狠得吐了一口氣,他之所以會冒著這個點兒來找司空寒,甚至是到了清苑就是因為柳子安知道司空寒一定是派了人在自己府上的四周守著的。
雖然自己對司空寒一片忠心,但是哪個皇帝會真正的信任哪個重要大臣呢。更何況是一直心機比較重的司空寒。但是對於司空寒這樣做,他並不表示反對。因為他始終站再司空寒這一邊。
不過想到芙兒與其被司空寒逮到了處死,還不如自己現在給司空寒交代的好。到底柳心蕪也是自己的骨肉啊,至於以後就隻有靠她自己了。
踏著月色,柳子安步履蹣跚的走遠了。也就是柳子安剛走,夜景清就興致衝衝的跑了過來,卻沒有想到是司空寒一個人在這兒呆愣著。夜景清嘟了嘟嘴,說道:“走了啊?”
“恩。”司空寒一把攬過夜景清說道,“吃飽了?”
“飽了飽了。”夜景清敷衍道。
“剛剛柳子安說什麽了?”直覺告訴夜景清說柳子安剛剛來一定告訴了司空寒也什麽,而且還是和柳心蕪有關的,於是夜景清不得不問一下司空寒,不過她表現得太過的極致然而讓司空寒有些懷疑夜景清。
“你最近怎麽奇奇怪怪的。”司空寒說道,“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還不跟我說。”夜景清聽道司空寒有些懷疑的語氣,趕緊將話題轉了過去。
“呀,頭怎麽有些暈暈乎乎的、”夜景清用小手摸了摸腦袋說道。
司空寒哪裏不知道夜景清是在裝怪,隻是沒有點破罷了。而且待會兒自己還要回去處理柳心蕪的事情,讓她早些睡了也好。於是伸手輕輕地幫著夜景清揉了揉太陽穴,然後說道:“那就早些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