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一回來就去了那個……清姐姐的房間。”自知自己說錯話的殷媛媛在接受到司空炎那殺人的眼光的時候,趕緊改了口。
“人家剛想去請你出來吃飯的,沒想到在這兒就碰到你了。你陪媛媛去吃飯,好不好?”似撒嬌般,殷媛媛拉著司空寒的手說,還不停的把身子往他身上蹭。看的一旁的夜景清直翻白眼。
本想拒絕的司空寒看夜景清在旁邊看熱鬧看的不亦說乎,一個不樂意說:“本宮確也是許久不曾陪你吃過飯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先用膳。你說可好啊,清兒?”一聲清兒讓幾雙眼睛刷刷的對準了夜景清。
殷媛媛的憎恨,司空炎的痛,司空寒的不懷好意……
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好”字從夜景清嘴裏吐出來。
你不就想大家一起玩兒嘛,那本姑娘就陪陪你。甩下一個自信的笑,從容的從司空寒身邊走過。
這個調皮的女人,臉黑的差不多的司空寒連忙追了上去。留下一地錯愕的殷媛媛。
“你就這樣輕易放開了我?”留在原地的殷媛媛似乎是不可思議的,似乎是不甘心的,似乎還是落寞的喃喃自問。
“你還不懂麽?我哥愛夜景清。”像是嫌她不夠慘似得,司空炎那參雜了苦楚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不也愛嗎?”衝著司空炎的背影,殷媛媛大聲的吼道。
司空炎看了看前麵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和殷媛媛的對話,然後回頭說道,“可是我知道該放手就放手。”
“切,你放手是因為大師兄和夜景清已經在一起了,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而我,是大師兄名正言順的側妃,而她夜景清才是什麽都不是。我放手?笑話。”殷媛媛一副什麽都知道什麽都有打算的樣子,嘲笑著說出這些話。
反正這個司空炎一直不喜歡自己,那自己又何必去熱臉貼冷屁股呢。自己這一輩子又不是跟著他過。
飯廳裏,柳心蕪正專心致誌的將一道一道菜擺上了桌子。這讓立在一旁的下人頓時都傻了眼,大氣都不敢出。這還是那個十指不張揚春水的王妃麽?
柳心蕪用手絹擦了擦了額頭的汗水,又將司空寒喜歡吃的幾道菜移到了主位的前麵。
適時地司空寒的聲音傳了過來“你說你為什麽同意過來吃飯”?
“餓了。”
“餓了?”顯然的司空寒並不相信夜景清的話,“那你為什麽要報複本宮?”
“報複?”夜景清不可思議的問?“你哪隻眼睛看見姑奶奶報複你了”?
“就剛剛啊。”委屈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突然地夜景清就停下了腳步,讓後麵的司空寒著實的撞了一個滿懷。“剛剛?”沒等司空寒開口,夜景清就呆呆的問了。
這廂司空寒無比真誠的點了點頭,說“你剛剛用手扯我的頭發了!”
說完,司空寒就順著清兒的眼神望過去,順利的看到了柳心蕪。
“芙……柳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司空寒拉著夜景清的手來到柳心蕪的麵前,然後坐下。
被司空寒那一聲柳姑娘給怔住了,不過下一秒,柳心蕪就回過神來回了一個禮說道,“回太子殿下,奴婢如今是太子府的丫鬟,伺候太子府上下的飲食。”
“你?”司空炎進了門,剛聽見柳心蕪的話,就忍不住開始嘲諷,“你沒在裏麵下毒吧?你想把我們都毒死然後讓你那個貶去封號的帡夫當皇帝吧?”
司空炎毫無顧忌的說完,獲得了殷媛媛的附和。
“就是。大師兄,你怎麽會留她在太子府,要是她再起壞心眼,和外麵的人聯手想要置我們於死地,那不是很容易?”
這倆個人的一唱一和一說完,讓旁邊站著的柳心蕪頓時臉煞白,咬著嘴唇,卻不知道說什麽,委屈極了。
司空寒見此,也不想場麵太過難看,於是解圍道,“好了,都坐下吧。柳姑娘,既然你現在是本宮的丫鬟,那你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吃飯了,自己和下人一起去吃吧。”說完,又朝剩下的丫鬟說著,“你們都下去吧,今天不用你們伺候。”
夜景清看著眼前的場景,頓時覺得真的是三個女人一台戲,如今兩個女人加一個男人都這麽難對付了。以後後宮三千的話,自己要是還和司空寒在一起,就處理這些小事,那自己不得累死。更何況,自己根本不可能回來處理這種無聊爭風吃醋的事。
柳心蕪見司空寒這麽說,也不再說什麽,隻道了一聲“女婢告退”,便離開了飯廳。
“大哥,真的是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司空炎見夜景清陷入沉思,立刻有些埋怨地對司空寒說。
“就是就是。”此時的殷媛媛和司空炎是一個戰線上的好戰友,根本才不管剛才兩人還互相見不慣。
“好了。”司空寒一聲令下,頓時讓兩個還打算繼續說的人住了口,“還想和本宮一起吃飯就別再說話了。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
司空寒一說完,就開始給夜景清夾菜,“清兒,多吃點綠色的蔬菜,有利於你的身體哦。”
夜景清回過神來看著司空寒,又看了看另外的兩人,沒有說話,而是聽話的吃著司空寒夾的菜。
而旁邊的兩個人看到這裏,驚訝程度已經可以塞下一個蛋了。
殷媛媛早就聽下人說司空寒很疼夜景清,沒想到現在竟然疼到哪怕那女人不和他說話,他都會犯賤似的主動給那女人夾菜。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未來的皇帝啊,怎麽能對著女人如此卑躬屈膝?
最可惡的是,大師兄從來沒給自己加過菜,哪怕是成親的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他們都是各吃各的,沒有互動。
如今這女人,享受著這麽好的待遇,還不知足,一句話不說,不知道在沉默個什麽勁。
而在司空炎眼裏,卻看到了屬於平常夫妻之間的那種恩恩愛愛相敬如賓的感覺。這不同於皇宮中充滿著利益的愛情,而是真正的兩個男女之間真摯的愛情。
嗬嗬,說好的不在意,現在雖然不那麽在意了,卻懷著深深地羨慕。這種真正地愛情,自己窮盡一生,也要得到啊。
這一頓飯,就在四個人各懷心思的沉默中度過了。
柳心蕪回到柳園的時候,發現自己的房間裏的東西已經被收拾好了,還不知道什麽事,就見到管家來到他的麵前。
“柳姑娘,如今你身為丫鬟,是沒有資格住在柳園裏麵了。這是給客人住的。現在,請你拿好你的行李,跟我去丫鬟們的房間吧。”管家公事地說完,然後就轉身走開。
柳心蕪一瞬間的失落之後,還是識趣地拿著行李跟著出去了。
如今的卑躬屈膝,都是為了以後的出人頭地。她在心裏默念著。
管家把柳心蕪安排好之後,就來到夜景清他們的臥室。
“夜姑娘,我派人去搜查了她的行李,裏麵就是些女人家的衣物,什麽都沒有。”管家看了一眼司空寒,不知道自己順著夜姑娘的意去翻柳姑娘的行李對不對,所以語氣之間全是詢問,而不是報告。
但明顯,司空寒隻是有一瞬間讓人看都不能看出來的微怔。所以,管家也就放心了。看來,如今夜姑娘才是這個太子府裏的大奶奶啊。殷側妃這個有名號的都比不上這個沒名號的啊。
不過,這夜姑娘也確實比前兩位好。柳心蕪以前太過心高氣傲,對他們這些下人一直處於不理不睬,如果不是吩咐他們做什麽事的話,完全把他們的當做透明人。而殷媛媛,那簡直是個惡魔啊,太子因為不怎麽管家務事,所以對府裏的妃子們做了什麽完全不管。他們被殷媛媛動不動就打的時候可多了。那個殷側妃,可不敢惹。
而現在這個夜姑娘,雖然見了他們也沒有什麽態度,至少她會對他們點點頭,讓他們知道夜姑娘知道他們。而且,她對下人,特別是無辜受傷的下人,總是在給銀子治病。就像今天柳園發生的那事。
所以,總的來說,他們這些下人是更喜歡夜姑娘一點。
“好,辛苦你了,管家。”夜景清對管家點點頭,然後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管家一走,夜景清就來到正在看書的司空寒身邊。
“你當真放心我對付你的前太子妃?”夜景清問道。
司空寒頭都沒有抬,“當然。”
“你不怕我把她弄死?”夜景清好笑地說著。
司空寒也笑著抬起頭來,然後一把摟過夜景清,“我的聰明的清兒,你要是要弄死誰,你還會說出來麽?你是在測試我到底有多愚蠢麽?”
夜景清也順勢倒在司空寒的懷裏,“你覺得一個女人回到他前任丈夫的家裏,會是為了什麽?”
司空寒知道夜景清的意思,也不再說什麽。對於此,他當然知道是為什麽,可是,如今隻能先暫時留一會她,免得她在外麵被人欺負之後,讓柳丞相更是難受。而且,她雖然在自己家裏,但是他絕對不會去主動跟他說話,也不會靠近她半步,所以,她基本上算是無害。不過,為了安撫清兒,他知道他必須說點什麽。
“清兒,你把她調去洗衣服什麽的吧,別在我眼前晃。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