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說已經活不過幾天了。”司空寒繼續說著。
“什麽?這麽快!”夜景清猛地從司空寒的懷裏抬頭,卻不料她這一猛地抬頭可就是害苦了司空寒,一聲咒罵。
這夜景清現在哪兒管的了他,一門心思想著皇上快要不行的事兒,若他真要不行了,這皇位怕是也沒有懸念了吧。想到這心裏竟突兀的生出一種不安來。下意識的抓緊了司空寒的頭發。
“清兒!”吃痛的司空寒低吼出聲,這一吼總算是把夜景清從放空的狀態拉了回來。
“怎麽?”回神的夜景清不明所以的問。
“怎麽?你還問我怎麽?清兒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司空寒臉色瞬間暗了些。
“我……我當然在聽啊。”迫於司空寒那尖銳的眼神,夜景清硬著頭皮說。“你剛剛不是說皇上快要不行了麽?”
“恩。”見夜景清一臉正色,司空寒也恢複了正經。隻是把她那雙手抓在了自己手裏。哼,看你還能怎麽辦。
“那,你會當皇帝麽?”不確定的聲音響起。在空曠的房間裏顯得尤為的突兀,映著燭光甚至有了些悲傷地顏色。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猶疑的答案從司空寒嘴裏蹦出——會!說的那麽堅定。
夜景清有些陰暗的眼神開始飄忽起來,她早該想到的啊,野心如他。怎可能輕易罷手。
哎,一聲輕歎從朱唇溢出,如果司空寒不是練武之人,這房間又太過的安靜,這聲歎幾乎聽不到。
“清兒,你要相信我。若我稱帝,必將娶你為妻。我要你與你,君臨天下。”這樣的夜景清太過的孤單,似乎在下一秒就會離他而去,忍不住的擁緊了懷裏的她。隻有這掌心的溫度告訴他,她是多麽真實的存在。且就陪在他身邊。
“司空寒,我……”耳邊有些焦灼的聲音讓夜景清明白司空寒是愛自己的,而腰間突然加重的力量也告訴夜景清,司空寒是多麽的害怕失去自己。
可是,自己很矛盾。倘若他當上皇帝,自己縱然是皇後,但三宮六院會少麽?這與其他人共侍一夫的事兒,她夜景清卻是不幹的。
但夜景清知道,當上皇帝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如今他實現了,自己應該替他感到高興。
“你沒有什麽要說的麽?”司空寒最怕夜景清這種什麽事都沒有的表情,明明她很在意。
“對了,”夜景清直接忽略掉他的問題,然後轉移話題,淡淡地說著,“今天你的那兩個女人鬧起來了。”
司空寒被她的話給怔住了,“我哪裏的兩個女人?媛媛我還沒動她,她不算我的女人,蕪兒……柳心蕪現在隻是一個客人,更不是我的女人。”
“那兩個不是你的女人正在為你爭風吃醋。你卻在這裏否定她們所做的一切,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該有多傷心。”夜景清笑著說道,麵色沒有一絲偽裝的意味。
司空寒決定無視她的話,“今天早上我不是說過了麽,這些事你處理就好,我不管。女主內男主外才是真理。無論你怎麽說,我都隻認你是我的女人。”
夜景清也沒有在繼續糾結這兩個女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女人的問題,“你是打算讓柳心蕪一直以客人的身份在這裏住麽?你覺得外麵的人會怎麽想。”
被夜景清這樣一提醒,司空寒也意識到這不是個辦法。
“清兒,你說她是什麽身份就是什麽身份,我把這個家裏麵的事務全部交給你了。我現在也去忙我的了,父皇那邊還有很多的事要處理。等一下我們一起去吃午飯。”
“你去嘛。”夜景清站起來跟著他的腳步,走到門口的時候,夜景清加了一句,“我把她當做丫鬟行不行?”
司空寒雖然有一絲震驚,但是卻隻道,“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就當她在我這裏懺悔吧。”
見司空寒走遠,夜景清望了一眼柳園的方向,默默地想著:柳心蕪,但願你在這太子府裏是真的在懺悔吧,我來處理的話,可不會看人情的,哪怕你和原主是好姐妹。
至於殷媛媛,她的性子太過於傲嬌,隻要不來惹她,她才沒那個閑心來對付她。
想完,夜景清便又進了密室,那裏麵可以直接到陳軒他們秘密訓練的地方,自己也需要去看看了。
快到午飯的時候,司空寒去了密室,發現夜景清沒在裏麵,也知道肯定是去秘房了,所以也從密道裏去找夜景清。
剛到秘房,就聽見大家一個勁哀嚎的聲音。
“夜姑娘,你今天是怎麽了啊?怎麽打得這般不要命?我們隻是切磋啊。”陳軒看著自己手下的一員大將又被夜景清打倒在地,一邊佩服夜景清的武功大進,一邊想不通這夜姑娘今兒是怎麽著了。
“看你們最近訓練得怎麽樣了啊?我這些天自己單獨練沒找你們訓訓,你們是不是偷懶了啊?幾招就被我打敗。”夜景清麵色紅潤,微微喘著氣說。
陳軒頓時覺得委屈無比,自己什麽時候偷懶了啊?自從那場宮鬥之後,他們因為沒有什麽事,每天都在這裏練著的啊。
“夜姑娘,你敢說你今天真的沒事?一副要出氣的樣子,哪裏像是再切磋,是在拚命啊。我們怎麽敢和你拚命,就這一點,你在氣勢上已經完勝了。”陳軒因為了解夜景清,所以才敢說出這種開玩笑似的話。要是在司空寒麵前,他可就隻有認栽的命。
“哈哈。”聽完陳軒憋屈又帶有喜感的話,夜景清忍不住笑了出來。
躲在柱子後麵的司空寒聽見了夜景清的笑聲,覺得自己也是時候出去了。便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來到大家麵前。
“陳將軍,最近怎麽樣啊?”司空寒嚴肅地問道,倒有點來視察的感覺。但是,大家心裏都明白,這是來找夜姑娘了。
“回太子,在夜姑娘地高強度訓練之下,我們的戰鬥能力越來越強了。連夜姑娘都說我們能和她過很多招了。”陳軒知道夜景清不會拆穿自己,所以放心大膽的在夜景清麵前誇讚。
不是他說胡話,而是他們真的很有進步了,至於今天和夜姑娘地對打,完全是失誤,而且要是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還得失誤。誰敢和未來的太子妃拚了命打啊。那才是完全的不要命啊。
“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們繼續努力,本宮和清兒有事商量,先走一步。”司空寒正兒八經的說完,便拉著夜景清的手離開了。
夜景清看到司空寒進來,就開始不知道說什麽了。自己剛才發氣和這些將軍們對打,完全是因為他。現在自己的怒氣都還沒消,那個罪魁禍首反而出現了。弄得夜景清不知道說什麽好。
而司空寒在剛才偷聽到夜景清和陳軒將軍的對話的時候,他就知道,清兒表麵上說沒什麽事,其實心裏可別扭著呢。但是卻不肯將心事說給自己聽。自己也不可能去強求,免得適得其反。
於是,一路上,兩人就沉默著一直走。但是,兩人的手卻是一直牽在一起,而且沒有感到尷尬。
兩人剛來到臥室,外麵就傳來敲門聲。
“王爺。”管家突來的一聲,打斷了正欲說些什麽的夜景清。“二皇子來了!”門哢吱一下就打開了。
“在哪兒?”
“大廳。”得到答案,司空寒便握著夜景清的手往大廳走去了,眉宇間忍不住的高興。
遠遠地就看見司空炎在庭前立著,他身著一身月牙白的長袍,負身而立。
“炎。”司空寒出身打破了這寧靜,“這個時候,怎麽想起到我這裏來了。”
“我聽說你將那柳心蕪留在了府裏。”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一絲的疑問,像是在陳述一件赤裸裸存在的事實。
司空寒心底了然,知道是瞞不了的。“嗯”了一聲算是作答。
“可是哥,你明知道她之前做了多少對不起你的事,如今她爹都不要她了。你還留著她作甚?”忍不住的,司空炎還是多多逼人的問道。這件事若是和清兒無關,那麽大哥想留誰都沒問題。可如今清兒已經住在了太子府,要是柳心蕪想要伺機害清兒,那該怎麽辦。
“她畢竟之前是你的大嫂,加之她又是柳丞相的女兒。現在她無家可歸,你要她一個女孩子怎麽辦?流落街頭麽?”司空寒微微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炎怎麽會這麽在意這件事,還是說…..用餘光瞥了一眼身邊的夜景清,看司空炎的目光深了幾分。
“那柳丞相表麵上雖然不認這個女兒,可是現在他隻有這一個親人,你覺得他會是真的不認柳心蕪麽?柳丞相為了我們,不惜犧牲了全家的性命,如今他拉不下臉來留下柳心蕪,那幾讓我們來幫他。”司空寒繼續解釋著。
“至於清兒,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霎時間,碩大的庭院竟沒有一個人說話。夾在中間的夜景清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索性就等著他倆開口好了。於是,大家大眼瞪小眼的。
“大師兄。”殷媛媛嬌滴滴的聲音解救了在場的三個人。氣氛瞬間就回到了之前的什麽事都沒發生,仿佛剛才隻是大家的幻覺罷了。夜景清雖不喜歡殷媛媛,但現在也無比的感謝她解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