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兩命還一命,這樣才公平
“你不是歌兒。”顧悱煙顫抖著身子,“你究竟是誰?”
“你覺得呢?”
時間它會揮揮手,把她們拉回五年以前。
——川城大學——
這些日子,顧悱煙著實過得糟心。
她與陸廷軒雖然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可是卻連一次像樣的約會都沒有。
“悱煙。”
叫住她的人是沈家的千金——沈晨曦。
沈晨曦喜歡傅斯年,顧悱煙是知道的。
雖然她們之間共同隔著一個唐清婉,但彼此並無太多交集。
“不知沈小姐找我,所謂何事?”
顧悱煙心情不好,也沒有心思討好沈晨曦。
“別這麽見外麽。”
沈晨曦走過來,勾著她的脖子,“我知道有家不錯的咖啡店,要不我們去那邊坐著聊會兒天?”
“我跟你有什麽好聊的?你不是跟唐清婉關係好麽?”顧悱煙拿開沈晨曦套近乎的手,“你怎麽不和她一起去?”
“人家和斯年纏纏綿綿,我總不至於做燈泡吧?”
在沈晨曦一再堅持下,顧悱煙被拉到了川北大學城挺有名的聖羅咖啡館。
服務員很快端上兩杯卡布奇諾,顧悱煙從白色的碟子裏夾了塊白糖,她均勻地攪拌著咖啡,初瑉便覺得可口。
“怎麽樣?”沈晨曦嘴角上揚起好看的弧度,“這趟沒白來吧?”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顧悱煙既然喝了沈晨曦的咖啡,肯定是她有什麽被幫助的地方。
“說吧,你沈大小姐找我,究竟什麽事?”
“叫我晨曦就好。”沈晨曦用勺子拌著咖啡,“咱們之間何必如此見外。”
“到底什麽事?”顧悱煙抓起包,她站起身,“不說我就走了。”
“顧小姐想必也不喜歡唐清婉吧?”
沈晨曦衝著顧悱煙的背影,淡淡地問道。
“瞎說什麽呢?”顧悱煙笑了笑,“我討厭清婉做什麽。”
“因為陸隊長啊——”
沈晨曦說得意味深長,果然,顧悱煙的麵部表情,顯然有了變化。
“嗬。”
顧悱煙幹笑著,“你跟清婉不是好姐妹麽?現在在背後這樣詆毀,是要鬧哪樣?”
“好姐妹?”
沈晨曦玩弄著鮮紅的指甲,“在愛情麵前,這好姐妹算什麽值錢的東西。”
“顧小姐。”
沈晨曦攤牌後的這聲呼喚,倒是少了剛剛的客套。
“你可想過這世上,若是沒有唐清婉,你我的愛情終有所得。”
“你……”顧悱煙重新在沙發上坐好,“你不會想……”
顧悱煙尖著嗓子:“你不能這樣……”
“殺人是要償命的!”
“誰給你說是殺人了?”沈晨曦依然是那幅若無其事的樣子,“我隻是想要給她一點教訓罷了。”
“清婉平日對我們這麽好……”
“那是好嗎?”沈晨曦說話間不由得攥緊了拳頭,“難道不是她在變著法子,在施舍與憐憫我們?”
“唐清婉若是跟陸廷軒說她想要跟他在一起,顧小姐還能保證現在的地位?”
沈晨曦望著顧悱煙明顯鬆動的神情,她繼續說:“我們隻是給她一個教訓,讓她離開傅斯年和陸廷軒。”
“隻是恐嚇?”顧悱煙還是猶猶豫豫,“不會出什麽問題?”
“不過是說句話而已。”
見顧悱煙仍然踟躕著,沈晨曦又給她加了一劑猛藥。
她站起身走到顧悱煙旁邊,附耳道:“如果陸隊長知道,在唐清婉訂婚那晚,被顧小姐下了套,你猜會怎麽樣?”
“你——”
“若為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沈晨曦又恢複過去優雅的姿態,她捧起青瓷茶杯,“來,為我們共同的目標,幹杯。”
一杯飲盡後,顧悱煙問:“你想怎麽做?”
“明日,我會拖住傅斯年,你把唐清婉叫到明陽冰庫,找個機會把她關在裏麵。”
“冰庫?!”顧悱煙額頭浸著冷汗,“若是出什麽意外……”
“放心,也就是幾個小時,不會死人的。”沈晨曦拍了拍顧悱煙的肩膀,“你可要想清楚,若是陸隊長……”
“我答應你。”
……
傅斯年與唐清婉剛逛街回來,碰上從聖羅咖啡店出來的顧悱煙。
“悱煙,好巧啊。”
唐清婉從傅斯年手裏的其中一個袋子,掏出了件價值不菲的裙子,“我剛和阿年在商場買來的,咱倆的身材比例差不多,要不你拿著?”
顧悱煙想起沈晨曦剛剛說過的話。
的確,麵前此景,何不像沈晨曦說得那般是場施舍。
顧悱煙擺擺手拒絕,出於禮節性地微笑著,“清婉,明天你有沒有時間?”
“沒有。”
雖說是陸廷軒的女人,傅斯年看顧悱煙還是覺得膈應。
就是因為這女人,他的清清,陪他的次數都變少了。
所以傅斯年想都沒想,便替唐清婉答了。
“阿年——”唐清婉嗔怒,“你要是再這個樣子,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隨後,她換了種溫和的方式跟顧悱煙說,“悱煙要找我什麽事?”
顧悱煙盡量讓自己裝得很平靜,她故作快被傅斯年目光殺死的狀態,撇著嘴無辜地說:“我還是微信聯係你吧。”
“好。”
待顧悱煙離去,傅斯年從唐清婉手裏接過那白色的裙子,沒好氣地說:“既然這麽不喜歡這件,我們就扔掉。”
“沒有啊。”
“那剛才是誰拿著它要送人?”
“悱煙是好朋友……唔……”
一分鍾後,傅斯年才放開滿臉通紅的唐清婉,“下次,若是再把我送給你的東西給別人,就不單是一個吻,那麽簡單了。”
“壞家夥。”
唐清婉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暫且先不告訴傅斯年這個消息。
說好的回去聯係,可是唐清婉並沒有收到顧清歌的消息。
次日一早,唐清婉接到傅斯年的電話,說是家裏聚會,問她要不要來。
唐清婉想到跟顧悱煙的約定,拒絕了他的邀請。
掛了電話以後,她收到了顧悱煙的短信,“清婉,救我。”
唐清婉立刻撥過去,可是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此時,她的手機又跳進來一串地址。唐清婉擔心顧悱煙的安危,想都沒想,就出門攔了輛車。
司機師傅聽了唐清婉報出的IP,“姑娘,你們家是做生意的不?”
唐清婉點點頭。
師傅應道,“現在這個季節,吃海鮮的人多。挺好。”
唐清婉起先並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等到了目的地。她才發現,這是川城的冷庫。
“悱煙,你在哪兒?”
唐清婉沿著走廊,慢慢地前行。
不遠處好像是顧悱煙的求救的聲音,唐清婉走進其中一間,才發現是特製錄音的娃娃,剛要從冷庫出去,便被哐當一聲關在了裏麵。
“開門!”唐清婉用力敲打著冷庫的門,她嘶聲力竭地吼著:“有沒有人,放我出去!”
氣溫逐漸降低,唐清婉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掏出手機撥打了好多次傅斯年的電話,均是忙音。
想了想悱煙也許和她同樣被鎖在這裏,唐清婉撥打了陸廷軒的手機號,她的唇已經被凍得發紫。
“清婉,怎麽了?”
陸廷軒接得很及時,可唐清婉已經說不出任何完整的句子,她很努力地發出一個詞:“……救……”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從冰庫另一頭出來的顧悱煙,悄悄地打開了關著唐清婉的門。可是沒曾想到的是,陸廷軒會來的這樣迅速。他根據定位找到了冰庫裏昏迷不醒的唐清婉,他搖晃著她凍得麻木的身體,“清婉,醒一醒,別睡。”
離他們不遠處的顧悱煙,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嫉妒衝昏了她的頭腦,顧悱煙憤憤地將冰庫的門再次關上。
溫度越來越低。
陸廷軒再管不了那些繁瑣的束縛,他脫去身上所有的衣衫,包裹著冰冷的唐清婉,“清婉,別睡。”
唐清婉終於醒來,她看到陸廷軒赤—luo的胸膛,惱羞成怒道:“陸廷軒,趁人之危有意思嗎?”
陸廷軒向來說不出傅斯年那樣漂亮的句子。
她不信他。
任她在他的懷裏,隨意鬧騰。
直到她下身開始出血,他才知道,唐清婉懷了傅斯年的孩子。
她哭得那樣痛苦,她讓他把孩子還給她。
此時,傅斯年恰到好處地出現在這兒,他那般對她,要她心如死灰。
陸廷軒抱著渾身是血的唐清婉,抵達醫院時孩子已經救不回來了。
“行了。你們兩個姐妹,也別在這扮演深情戲碼了。”
打完電話的黃毛,用刀抵著顧清歌的脖子,“小辣椒,不如咱們先玩玩,待會好讓你痛快點的死,你看如何?”
黃毛咧著嘴,顧清歌的腿動彈不得,她的雙手背黃毛緊緊地摟在頭頂,絕望再次席卷而來。
她忽然瘋狂的地笑了起來,黃毛被她的笑容弄得興致缺缺。
他一巴掌扇在顧清歌臉上,“媽的,一個娘們笑得這麽詭異。”
打完一下,似乎上了癮。
他一連扇了顧清歌三個巴掌,正當他要掏出家夥就上的時候,陸廷軒破門而入。
將歹徒製服後,陸廷軒沒有在第一時間觀察顧悱煙,而是走到顧清歌麵前,剛要解開她手腕上的繩子,卻被顧清歌避得遠遠的。
陸廷軒望著躲在一角的顧清歌,怕再給她二次傷害,於是走到歹徒麵前,怒喝:“你背後的主謀是誰?”
他之所以來得早,是因為被困在川城醫院的傅斯年和權相宇還是在步伐上,輸給了他這麽個專業人士。
歹徒朝著顧悱煙所在的方向望去。
此時的顧悱煙身體已經出現不適,她苦苦哀求著陸廷軒,救救她的孩子。
可是麵前這個男人對她的一切,保持著懷疑。
“廷軒,真的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那五年前呢?”
顧悱煙不知男人為何忽然問起這個話題,這個讓她深深眷戀的男人,此刻整個身心正向著她的堂妹。
她就知道,所以才會向陸廷軒隱瞞顧清歌的身份。
要知道顧清歌之前的模樣,與唐清婉相似的像失散多年的雙胞胎。
“廷軒。”顧悱煙肚子痛得厲害,她哭著說:“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救救我們的孩子。”
“疼嗎?”
陸廷軒拾起剛剛搏鬥時,歹徒弄丟的匕首。他割破她的繩索,“顧悱煙,你也會疼嗎?”
顧悱煙跪在地上,她拉著陸廷軒的手,哭得梨花落雨:“廷軒,我們去醫院。”
“沒必要。”
他把她的手從他身上拿下,他的聲音如寒冬臘月的堅冰,字字誅心,“五年前,你欠清婉一個孩子。如今兩命還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