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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說你是我的前夫

  “唐清婉”對於傅斯年的曖昧,心房深處湧出陣陣酸楚,她不知道這些來自何處。


  彼時窗簾被夏風吹開,有幾滴雨水,輕輕觸碰著她的臉頰。


  傅斯年抬起頭,將修長的手指從她的掌心抽離,眸子裏沉重詞匯無法形容的情愫,“清清,不舒服嗎?”


  “唐清婉”沒有看他,隻是閉上眼,深深地往肺裏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心情後,她睜開好看的眸子,搖了搖頭。


  “既然阿七是你的孩子,希望傅少爺日後盡好一個做父親的責任。若是你要覺得孩子是拖油瓶,妨礙你和其他女人約會,我可以照顧阿七……”


  “唐清婉”話還沒說完,又被傅斯年的右手捂住。


  這是他第二次輕薄她。


  “唐清婉”伸出貝齒,朝著傅斯年掌心的肉咬了下去。


  他始終笑著看她,知道她不喜歡這樣,他伸出食指在她的紅唇上畫了個圈,而後用整個手掌托起她的小臉,“清清。你口口聲聲說照顧阿七,那你以什麽身份照顧阿七?”


  她用右手扳開他的手指,掌心方才還停留著的齒印,觸目驚心地映在她的瞳孔。


  “你……不疼嗎?”


  對於無法回答的問題,答非所問並轉移話題,也是真的唐清婉的強項。


  “清清。”麵對這張一模一樣的麵孔,傅斯年顫著尾音,苦笑道,“你在關心我嗎?”


  “唐清婉”一時語塞,他的話裏永遠帶著其他的話,回複太累。


  她想要回家,可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阻礙了她的歸程。


  “清清。”傅斯年的視線始終放在“唐清婉”的身上,“你不願意理我,我就一直給你說下去吧。”


  看到她素雅的小臉起伏的細微變化,他笑了笑,扯著她的小手,一起坐在病床上,“清清,現在還想要做歌手嗎?”


  “我記得中學那會兒,我們清清唱歌老好聽了……”


  他囉裏八嗦講了很多,倒是樣樣,都順著她的心思。


  “傅斯年……”


  “唐清婉”打斷了他的話,終於還是拋出了內心深處的想法,“我們過去很熟嗎?”


  “嗯。”


  “我們以前,熟悉到什麽程度?難道你是我的前任嗎?”


  這一次,輪到傅斯年沉默了。


  他起身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而後交到她手裏。


  “唐清婉”捧著紙杯,抿了抿唇,繼續刨根問底,“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嗎?還是說真如我想象的那樣,你我之前談過戀愛,是因為你出軌成性,所以我離開了你?”


  “……清清……”


  傅斯年歎了口氣,他回過身,半跪在她膝前,“你一定要知道嗎?”


  “算了,如果很為難的話,就不要回答了。”


  “唐清婉 ”伸手向前輕推了推他,“你別這樣蹲在我旁邊,搞得好像要拜年似的。”


  她說完這些話,自己也被自己逗樂了。


  也不過就一瞬,傅斯年瞧得失了神。


  他把她撈進懷裏,光潔的下巴頂著她的小腦袋,“傅斯年……你幹嘛……”


  “清清,你若是再動,我就在這兒,幹了你。”


  她悶在他的胸口,憋屈得難受,隻能罵罵咧咧,“變態。”


  許久不曾用他回複,“唐清婉”動了動胳膊,竟也掙脫了他的束縛。


  傅斯年閉上眸子,就那樣一動不動地靠在床邊。


  “唐清婉”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並無任何反應,適才撐著兩條發麻的腿,晃晃悠悠地挪到床頭按了門鈴。


  重新掛了點滴,醫生把她拽到走廊,“你就是患者家屬?”


  “唐清婉”剛要說自己不是,那醫生又接著數落,“身為人妻,自己丈夫,連著這麽多天不吃飯,仗著自己年輕,作嗎?”


  被醫生說得麵紅耳赤,本打算趁著雨小了,她回去補個回籠覺。現在看來,這醫生八成將她當成了虐待丈夫的惡毒妻子。


  “唐清婉”作為F社記者,平日最怕別人碎嘴,乖乖地在病床等傅斯年醒來。


  清晨的陽光是那樣濃烈,川城剛被雨水衝刷,一切都是嶄新的模樣。


  傅斯年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唐清婉”在不在,不遠處,她窩在他的左臂那兒,睡得那樣香甜。


  他繃著身子,不敢碰她,生怕她會即刻消失不見。


  她能夠在他身旁,他就十分地知足。若再多出半分,適得其反。


  等到“唐清婉”睜開星瞳,那個叫做傅斯年的男人就像癡漢一般望著她,她甩了甩有些發酸的胳膊,沒好氣地說:“有什麽好看的?又不是沒見過美女……”


  聞聲,傅斯年笑了起來,英挺的眉毛挑著戲虐,“看是看過,就是看不夠,這樣美的女孩。”


  “看來傅公子身體是好利落了,那我就不在這耽誤你靜養了。”


  她總能開了一個話題後,把後麵別人的附和全部堵死。


  傅斯年輕飄飄地問了句,“清清,你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故事嗎?”


  “不相信。”


  幾乎不用思考,“唐清婉”斬釘截鐵地反將他一軍:“傅公子,你見過老夫老妻度一輩子蜜月的嗎?”


  “我……”


  “再濃烈的酒喝幹後也總會有清醒的時候,再熾熱的愛情在時光的洗禮後也會變得無情。兩個人能從青蔥年華走到暮年白發,不是說男人多愛這個女人,女人有多愛這個男人,我們不能否認的是,他們結合一起的基礎前提是愛情。可是經曆漫長的歲月,所有的都會變淡變質,能夠走下去多數是責任擔當,又或者是不舍得這麽多年的年份。而走不下去的那些,是厭倦了彼此之後的模樣。”


  “唐清婉”一口氣說了很多,這天下若不是還有一絲一毫的差距,傅斯年幾乎都要以為麵前的“唐清婉”會是真的唐清婉了。


  的確是呢,人的永遠,不過是用一生丈量。


  三萬多天,彈指間飛灰湮滅,永遠不過被時光肢解以後,淪為世上最可悲的謊言。


  傅斯年頓了頓,學著她對於不想要回複的話題隨意跳過,繼續詢問著不著掉調話,“清清,你現在還討不討厭背叛你的人呢?”


  “唐清婉”抬眼望去,這個男人似乎知曉她太多事,而她對他一無所知,這樣很不公平。所以她這樣性子的人,同他聊得就多了一些。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背叛’如何定義,不過若要我全身心投入對方都不能真誠予以回報,反在背後捅刀。好比中學那會兒……”


  算了,都是芝麻大的舊事。


  過去傷害也好,不必要每每逢人掛在嘴裏,算是為自己積德。


  傅斯年卻抓住了重點,他話鋒一轉,“清清還記得在川城一中發生的事情?”


  “唐清婉”自覺地閉上了嘴,差一點就要說漏了。


  他甚至用了“還記得”這樣的前綴,那他一定知道,有關唐清婉過去的所有。


  如此,不難推出,他應是唐清婉重要的人,可是之前腦海裏遺忘的全部,以及回響的聲音要她的頭越發疼了起來,似千萬隻蟻蟲正啃咬她的腦漿,疼得“唐清婉”抱著頭猛磕床板。


  在第一個咚聲落下預備第二個時,一雙溫熱的大手扶住了她歇斯底裏的瘋狂。


  “清清,那些事忘了就忘了,不要逼迫自己想。”


  漸漸地,等“唐清婉”的情緒穩定,她從兜裏掏出一盤藥,嫻熟地取出其中一粒白片,吞了下去。


  手機的鈴聲把她從泥沼裏釋放,唐清婉劃向右邊的綠色通話,“江先生。”


  傅斯年就在一旁,靜靜地聽她在他麵前,與別的男人談笑風生。


  “好了,你真囉嗦。”


  和清清一樣的是,麵前這個頂了她容顏和名字的女人,也會在習慣撒嬌的時候,慣嘟起小嘴,微皺漂亮的一字眉,往往句尾一定要帶些嗲氣。


  隻是這些模樣,在過去唯獨她喝醉後會顯現,那時無論她提出多麽無理的要求,傅斯年都應著她一一兌現。


  原來,她也會清醒的時候,露出這副模樣。


  傅斯年苦澀地想,即使沒有陸廷軒,清清同江宇澤在一起,也比同他幸福很多。


  是他親手毀了她的愛情,奪了她的身子後,還未好好照顧她。


  等“唐清婉”一臉嬌羞地掛掉電話。


  傅斯年背對著她,縱然他已知曉她是假的,不想再讓她用這樣一張臉與別人的甜蜜,刺痛眼球,他忽然問:“清清,你跟江宇澤幸福嗎?”


  “唐清婉”沒有回答。


  即使沒有回答,傅斯年內心通透明亮,而後他聽到她的反問:“傅公子,你是不是跟我們家江先生以前有什麽過節?”


  傅斯年忽然想起,當年唐清婉在阿七快要出生的時候,揚著一臉甜蜜的微笑,小奶音拉長調子喊:“我們阿年呀——”


  那麽動聽,那麽悅耳,對他,如夢一場,走馬觀花。


  饒是替身,被選擇的是江宇澤,而非是他。


  遠處好像飄來之前,陸廷軒還沒跟唐清婉鬧得很僵的時候,他站在院落,聽她清清楚楚地說,如陸廷軒還活著,她唐清婉即使和江宇澤在一起,也不會和傅斯年在一起。


  是呀,多少年,都無法改變。


  他愛她,而她愛的人是他。


  “過節倒是沒有。”傅斯年藏好複雜的內心活動,盡可能讓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倒是有點關係。”


  見“唐清婉”緊蹙眉頭,知道她準往歪處去想,傅斯年牽著她的小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我們曾是很好的兄弟。”


  “怪不得……”


  傅斯年清了清嗓子,噎在喉嚨的苦澀稍作輕鬆,“他同你說過我嗎?”


  “說過。”


  “唐清婉”點點頭,”你知道江先生說了多搞笑的事情嗎?他說你是我前夫,那這樣的話,阿七不就成了我親生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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